第十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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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抽回自己的手:“小井,你怎么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已经……”顾西看着他,竟然不知道要怎么问他。

  顾井颜收回手,双手交叠放在脑后:“我无意中知道的,你结婚都没有通知我真不够义气的,亏我还算是你的青梅竹马加哥哥。”顾井颜轻轻的笑开,好像刚刚的严肃气氛根本就不存在过。

  顾西看着他的笑松了口气:“喂,对不起啦。还有刚刚……你真的很吓人,气势……蛮强的。这个婚姻没有什么好张扬的,我妈妈都不知道。而且,或许它快结束了吧。”顾西落寞的神情全部落在顾井颜的眼中,他含笑的双眸淡淡闪过暗光。

  顾西站在天天幼儿园前,小朋友们都放学了。顾西转头看向顾井颜:“瑞瑞很乖的。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吧?还是已经……结婚了?我们都有七年没有联系了。”顾西有些落寞,这个曾经像亲人一样的男人,现在站在面前,自己竟然觉得陌生。

  顾井颜靠在树上,微微低着头:“我以为新娘会是你。”

  “诶?”顾西一身冷汗,看着顾井颜,一时有没了语言……

  顾井颜却忽然低低的笑出来,抬起头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喂,是哪个小丫头说的,”顾井颜“哼”了声,然后细着嗓子学习小时候的顾西:“要是小井长大后娶不到老婆,西西就做你的新娘。”学完后更是笑得灿烂。

  顾西的一张脸变得通红:“喂,那是人家五岁的时候讲的话好不好?你还记着。你不会真的因为这个……我可是看你掉牙时牙疼为了安慰你才说的……而且要不是你爱提我早就忘了好不好。”顾西暗自抹了下手心的汗……顾井颜……刚才她差点点就当真了……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爱耍诡计,不是,好像这个人一直就是比较诡异。

  顾井颜眼带宠意的揉揉她的发。一个小孩子突然冲了过来,隔开顾井颜,抱住顾西的大腿:“妈妈!”

  “瑞瑞,你终于出来了。快,这个叫叔叔,是妈妈最好的朋友。”顾西摸着小瑞阳的头,抬头看顾井颜。

  顾井颜眯了眯双眼:“原来还有个小拖油瓶啊。喂,小,你是那个姓费的孩子?”顾井颜没有好脸色的瞪着小瑞阳。小瑞阳会看着他,带着些惧意:“你是来抢走妈妈的强盗吗?”

  “……”顾西扑哧一下笑了,顾井颜摸着下巴:“有可能。”

  顾西笑着:“喂,你就别逗小孩子了。”

  小瑞阳突然看向马路对面:“爸爸!妈妈,爸爸回来了。”小瑞阳兴奋的拉着顾西的手就要往马路对面赚顾西抬眼望去,他站在车子爆看向他们这边。表情依旧,可仕西忽然觉得自己好想这个人,虽然伤透了心,可是依然见了会忍不住看过去,依然会想念。

  顾井颜双手插兜,静静的看着顾西眼里的依恋。双眼淡漠,再看向马路对面的男人,他轻轻勾起唇角。

  顾西被小瑞阳牵着手向马路对面走去。顾西静静的与他对视,知道走到他的面前才移开自己的视线。她回头看向顾井颜,顾井颜还站在马路对面,他看着她,然后对她轻轻挥了下手,再比了下打电话的手势。顾西点了点头,和他挥手。顾井颜转身离开,顾西扭过头来,费柟徵正寒着眼冷冷的看着她。她张了张嘴,却仍是什么也没讲,半天才轻轻的开口:“你回来了。”

  他转身走向驾驶座:“上车。”

  她迟疑了下,转身开了后门,牵着小瑞阳上了车。

  一路上,默默无语,顾西静静的看着他的后脑勺,为什么坐的这么近,还是觉得那么远。

  晚饭,顾西简单的做了稀饭和小菜,等瑞阳上了床,她才有勇气准备去找费柟徵。走进卧室,只听见浴室的水声。她走到沙发边用手轻轻的拂过沙发的背,小桌子,床,坐在,手摸着纯棉的软棉被,泪就掉了下来。浴室的水声忽的停止,她立刻坐直,抹掉脸颊上的泪站了起来。费柟徵打开门就看见穿着T恤和短裤的顾西背对着他站在床的那边。他走到更衣室换着睡衣,听见她走到门边的脚步声。

  他穿好衣服,站在原地等待她要讲的话。

  “……柟徵……我想……搬出去。既然你回来了,瑞瑞有人照顾了,我想……搬出去。”

  他猛的打开门,她吓的向后一退,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她看着他,眼里有着坚决。

  他走出更衣室,向沙发走去:“决定了?”他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在乎。

  “……嗯。”她的心深深的失落,为什么竟然还在期待他……有别的反应?

  “过来。”他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她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离他远了点的坐下。

  “我觉得,我的出现。还有你娶我就是个意外吧。既然你爱的人回来了,我该离开了,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她痛着心静静陈述。这是她做的决定,退出,成全他。

  费柟徵的眼神微微的一紧:“如果我说不许离开呢。”

  她睁大眼:“我没有就缠着你,你还说不许离开?你……”是不是出个差回来变迟钝了,“你在日本不是已经对全世界的人宣布了,你在祖屋不是已经对全家的人做出了决定,就算我再怎么坚持自己当初要陪着你的誓言,我都没有资格了。我……要离开你。”她扭头不去看他。

  费柟徵看向她:“你在吃醋。”

  “难道我连吃醋的权利也没有么?是,我承认,我吃醋。但我不是不知道自尊的人。我不是不知道放弃的人。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爱的是谁。”她心酸的站了起来,准备向外走去,他的手拉住她,她微微侧头,她的泪滴在他的手背。她是多么认真,需要多么多的勇气才能让自己下这个决定,决定要离开他。他站了起来,扶着她的肩,让她面对着自己。

  “我说……不许离开。难道你这么容易的就想放弃了?还有,我去日本胜作的,纯儿是自己去的那爆我们刚好遇到了。我没必要对你撒谎。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不许离开。”他霸道的盯着她,用手抹去她的泪水,她摇了,想要推开他:“你放开我,我不是!你放开我!”

  他低头用力的吻住她的唇,她瞪大眼愣在原地。他放开她,看着憋红了脸的她,忽然心底的那出再次轻轻的触动:“是因为今天下午那个男人。”他下了定论,语气却充满淡淡的不满。

  顾西推开他:“不是,在你推开我时,我跌到地上,在你牵着你的前妻,你们离开时,我就决定了。”

  他再次紧紧的拥住她,用吻堵住她的话。费柟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不要听到她说要离开,不要听到她说他有多坏,不要听到……她的委屈。不想看到她的眼泪。他想他是疯了,总是因为这个女人而失去理智,好像渐渐的脱离自己的计划,正在向脱轨的方向行驶。他现在只想要这个女人,要这个,他现在的妻子。

  顾西窝在他的怀里,他已经睡熟,好像好久没有睡觉般,整个人睡得非常的沉。顾西抬头轻轻吻他的下巴:“你好坏……又冷,又坏的你……”她好舍不得。

  “西西……”他的下鄂轻轻的蹭她的头顶,呢喃着。

  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泪就一下掉了下来:“你绝对适意的……叫二十次才会有一次我的名字……”她捂住嘴,薄弱的肩轻轻颤动,濡湿了他的胸膛。

  他的眼轻轻的睁开,双手抱她的力度再次紧了一些。

  “你这样叫我怎么离开……让自己再次相信一些不该相信的东西……每次都这个样子……刚刚好的时候……又坏了下来……好不容易坚定自己的心……又总是让我……舍不得……如果有一天我疯掉了……也是你害的。”她委屈的倾爽以为他没有听见,他的瞳孔轻轻一颤,他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不会。

  月光下,king-size的大,他们相拥而矛各自有各自的心思,但是,此刻的他们至少在紧紧相拥着。不管以后会怎样,顾西永远记得……他第一次呢喃着她的名字。

  天亮了,顾西睁开双眼,准备起身为他们做早餐。但是她刚刚准备起身时,压在身上的手臂却用力的将她压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看着他,脸渐渐变红:“该……去做早餐了……瑞瑞要去上学……你要上班……”

  “今天星期六。”

  “诶?”顾西睁大眼,是呵……竟然忘了……可是……早餐还是要吃的呀……

  “让孩子多睡会。”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她轻轻的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个晚上,她又很没种放弃决定……但是,至少这个时候这个男人对她……是温柔的。

  这一睡,顾西中午才起来。她快速洗了澡,穿好衣服时出去,看见桌子上的食物。瑞瑞看着她笑:“妈妈,快来吃东西,爸爸做的哦。”

  诶?费柟徵?她看向柟人,一身米白的休闲装,围着半身围裙,站在厨房的门口,手里还端着一份煎蛋。顾西轻轻的笑,他穿围裙好……可爱,而且这是他……做的第一份食物,至少是……为她做的第一份……她笑着坐下:“好,我尝尝。”她拿起刀叉分割了块煎蛋,放入嘴中,细嚼慢咽,他们都看向她,一脸小心翼翼。

  顾西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你人生的第一次……亲手下厨吗?”她的笑仿佛没有一点怀疑,而是已经下了定论。

  费柟徵轻咳了声,脸侧向一边。瑞瑞抿着嘴笑着:“一定不好吃。”

  费柟徵眼神一寒,顾西赶紧发言:“其实还不错啦,作料的份量,火候,时间都比较准确,只是……”她看了看他:“把糖当做盐放了,它是甜的。”

  费柟徵伸手过来要去拿她的盘子倒掉,她立即挡住:“诶,甜的我也要吃。才证明……这是你做的。”她起身踮脚用力的轻了下他的脸颊:“谢谢。”

  瑞瑞捂住自己的眼睛,顾西笑着拿下他的手,在他脸上也亲了下:“也谢谢你,儿子。”

  两父子都被她弄得有些不自然,看着她。她却大声的笑着:“哈哈哈……其实……我刚刚吃了煎蛋……没有擦嘴……所以……”

  费柟徵脸一黑,瑞瑞嘟起嘴。两个男人互看了眼,齐齐向女人走去,女人自知逃命最重要:“啊!!救命!!”

  可是她还是知道,这份快乐也是暂时的,因为……他不爱她,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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