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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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忽然看到一个牵着气球的小女孩跌倒了躺在地上,还放声的大哭着。顾西连忙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她在小女孩面前蹲下来:"来,阿姨伸手给你,但你要自己爬起来哦。"

  小女孩抬头,看见一个笑的很美丽的姐姐蹲在自己面前,还很温柔的向她伸出了手。小女孩伸出自己的手,顾西把她拉了起来:"好了,别哭了啊。每个女孩子的眼泪都是最珍贵的,所以不要为不值得的事情掉眼泪。知道吗?跌倒了,我们可以再爬起来的。"

  小女孩看着她,轻轻的点头。

  看着小女孩跑开,顾西站了起来:"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总是能对别人讲出来……而自己却总是做不到……"她变得茫然若失。

  "小西!!对不起啊,我迟到了。今天去订票,后天要去他的老家B城见他父母……"赵查查风风火火的跑来,却发现顾西正看着远方在发呆。

  "你怎么了……?"赵查查轻声的问,收起自己的幸福表情。

  顾西会过神看向自己的好友:"是吗?那祝你一路顺风。嗯,今天陪我逛街吧。"顾西收回眼神挂着笑,挽着赵查查。

  "你别给我假笑了,我看着胃疼。还有,你和你们家那口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这天天……唱苦情戏呢。以前的顾西呢?去哪里了?为什么爱个男人变成这样?"赵查查看着她再也无法坐视不管的吼了出来。这是她最好的朋友,而她正在渐渐的失去自我,失去笑容。

  顾西的笑渐渐的消失,她看着赵查查:"查查,我知道,现在的我……我自己都陌生了。但是,我知道自己怎么做好吗?陪我去逛一下,只逛一下午。我会解决好自己的事的。我的好查查。"她伸手抱着赵查查,微微恳求的语气,让赵查查深深稻气,以前的顾西,从来不会这样和她讲话。

  是什么改变了她?爱情?该死的爱情!

  顾西好久没有这样随心所欲的逛街了,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像个正真的活在这个都市的女人。买衣服,买鞋子,买化妆品,护肤品,吃着最好吃的小吃,在街角的咖啡角吃着甜点。好像离这样的日子很远很远了……

  "你看什么?"赵查查顺眼望去,看见顾西正出神的看着CovlaCduui品牌男装店,赵查查摇了,拉着顾西就往里面走去:"走吧,我刚好要给吴源买点衣服。"

  顾西看着赵查查一笑:"嗯。"自己想要给他买点衣服。

  以前就有想过,两个人一起站在男装品牌店里为自己的另一半选着衣服的情景。顾西拿着西装的袖子看向认真挑选着男式衬衣的赵查查,忍不住一笑,看来天天很不满吴先生的赵其实很中意他嘛。顾西走了过去:"喂,赵,要不要再去男式内衣店逛逛啊?"

  赵查查放下手中的衣服,回头看着顾西,一脸羞涩却又强装没事的表情:"好啊……敢取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顾西笑着躲开。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走进商场,赵查查刚刚走进内衣店,顾西回头看向从身边走过的两个高中女生,七年前她也这样过啊……正在羡慕时听见两个女生兴奋抵论着:"啊!!刚刚的那位先生好帅啊!好像是皇国娱乐的总裁啊!!怎么这么帅……我都想去要签名了……"

  嗯?他……他在这里吗?顾西赶紧回头,她正在找他,他在这出现了吗?她转身向整个商场望去。顾西正在二楼的电梯爆她几步跑到围栏边向下望去……费柟徵……你在哪里……顾西扶着围栏,一双眼焦急的巡视着整个商场她所能看见的地方……在那里!!可是……她看见了……看见的是……他……和蓝纯儿。他的臂弯里,是蓝纯儿……顾西捂住自己的嘴,一个转身贴着围栏滑了下来……从来,就没有见过,他那么温柔的眼神……从来就没有见过……他陪她出现在公众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原来,他也可以眼带笑意。她站起身子,想绿色安全通道跑去……努力压抑着哭声和即将崩溃的眼泪。

  赵查查一个转身,顾西已经不在了。她走出店也没有找到她的人:"死丫头,去哪里了?"她掏出电话拨了过去,一阵忙音……

  顾西推开楼梯门,转身关上,上锁。她的身子顺着门滑了下来,只能坐在冰凉的地上,泪水终于是绝了提……呜呜……啊……呜呜……"不痛……不痛……不痛……顾西……不痛……"呜咽声从臂弯里传来,任何一个从门口经过的人听到这悸动的伤心欲绝般的哭声都自动绕开,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泣……赵查查手握着电话站在门外,深深稻气,小西……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可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听着她哭。

  一个人提着东西走在昏暗的街上,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只是给费启铧打了个电话要他帮忙接一下瑞阳。可是,现在满脑子都是费柟徵拥着蓝纯儿的画面。那般的般配……好像,从第一次见到她的照片时,顾西就已经这么认为了。可是,她现在才是他的妻子不是吗?

  顾西……你好傻……还在期待什么……你还要被伤害到什么时候,难道要心已经被撕成了碎片才会死心吗?可是,现在心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心……也该死了。他根本就没有出差,他一直在蓝纯儿那里……把你当做傻瓜一样……你像傻瓜一样的还在等着他,想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受够了,顾西。你受够了!!这种孤独……她不想再忍受了。

  她拔脚向家的方向跑去。顾西……一切都该终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

  夜,她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摆在桌子上的是一桌很丰盛的酒菜。门轻轻的响,顾西抬眼望去,正是他站在那里……他看向她,她戴着平时敲字才戴的眼镜。她站了起来:"你回来了。"她的表情平平淡淡。

  "唔。"放下手中的箱子:"瑞阳今天回祖屋了?"

  "嗯。吃饭吧,快凉了。"她又坐了下来。他换了鞋走进房间,看着一大桌的饭菜:"我们两个人?"

  "嗯。"她将他的筷子放到碗上,他走了过去,弯下身,抬手挑起她的下颚:"你哭过?"

  她推开他的手:"你快去洗手。"

  他看着她,总觉得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一会我有话对你讲。"

  "嗯,我也有话对你讲。"她淡淡的看着饭桌。他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依然淡漠的表情,双眸却渐渐的融化开来。回来,看见她……真好。

  她看着饭桌,眼睛一瞬也没有眨。终于,他从房间冲了出来,手里握着的是一封白色的文件。她闭上了眼,顾西……加油……她睁开眼睛,抬头看向他,他的眼里除了平日里的淡漠和冰冷终于有了别的情绪。他的眼里充满疑问,不可置信,怀疑……还有……伤痛……

  顾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你所看到的,封面上的那几个字……离婚协议书。费柟徵……我想……和你离婚。"她看着他,珠字珠语,无比认真。她是下了决定的,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需要勇气。

  他看着她,忽然之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今天看见你和蓝纯儿了,我上午去了公司找你,可他们说你五天前就回来了。我想,我再怎么单方面的努力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你还爱着你的前妻。这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和承认的。可是,我不能再骗我自己了。我要放弃你。"她看着他,用和当初说要和他结婚一样认真的眼神。她说的,和做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这样做了。

  他的心里说不出来时什么感觉,只有愤怒!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一双眼只剩下对她的冷恨。他抓住她的肩:"想要和我离婚!不可能!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许离开我。"

  "你好自私……对!我爱你。我爱你又怎么样?可是,我不想爱了,我累了,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要离开你!"她的泪一次次的咽下到眼角的泪水,只能反抗的用悲痛的眼神看着他,"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没有自我,没有自信,没有方向,没有主见。可是以前的顾西有。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所以,我要去找回自己……我留在你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你的爱不是我……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我觉得……你真的不需要我了。所以,我们离婚吧。离婚。"

  说完这句话,顾西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两个半月的婚姻……真的好短暂……可是,她却感觉已经过了两年。结束了,都结束了……

  他的手愈加的用力,似乎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捏碎,他冷冷的看着她,用从未有过的愤怒对她冷冷道:"是,我就是个自私又冷血的人。我不爱你,但你必须要呆在我的身边。因为,我需要你,需要一个为我生下子嗣的女人。而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能逃脱!"他的眼神好冷,几乎要冻伤她的目光……她难以消化他说的每一个字……他说的话,他说的原因……她不相信……不相信……可是……他冷漠的转身,无声无息……她张着嘴,那些尖酸冰凉的字句一点点开始侵蚀进她的心脏……她想要呼吸,可是连喘息都变的困难……

  我需要你……需要一个为我生下子嗣的女人……我不爱你……他为什么需要她……她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爱着他的前妻……不可能会和她结婚不是吗……不可能的……费家不接受蓝纯儿的原因……顾西忽然想起……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听到谁对她讲过……蓝纯儿不能生育……可是……她忘记了……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而这才是……为什么他要娶一个他完全不爱的人……她不信!!她看着他的背影,停止了呼吸的大滴大滴的掉着的泪。

  "你是我家族喜欢的女人,你无条件的爱我,你身体健康,你自愿嫁给了我。所以,才有这场婚姻。"他冰冷狠绝的说完最后的原因,然后放开脚步向书房走去。而身后的她……在那一瞬间,真的停止了续,"碰!"她,只是,狠狠的倒在了地上,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这个从来不属于她的家。

  妈……我的心碎了……好像……再也找不到碎片……将它拼凑回来了……妈……剩下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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