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说完这句话后,在门口立了半晌,却始终没有得到屋子里那人的回答。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开始在天空高照,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目,夹杂着四周斑驳的树影,吴寒突然产生一种恍惚的感觉。
可是他现在不敢动,确切的说,应该是不能动,他能够感觉得到,一股空前的压力在压迫着他的身体,那种压力不是来自于强大的气势,而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玄天真气才有的气势,正将自己全身笼罩进去,虽不强大,但却把自己的真气都压制得无法运转。
现在的吴寒,几乎可以肯定,在里面的绝对是自己玉虚宫的前辈,因为玉虚宫的道统自元始天尊而下,一脉流传,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够修习的!
可是吴寒站了半天,除了那股貌似在审视自己一般的气息以外,便没有了一点声响,四周沉寂无比,仿佛刚才那句解救他的话,只不过是个幻听而已。
“前辈还在吗?”吴寒终于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要知道在以前的玉虚宫里,吴寒可是无法无天的存在,他从来不理会那些所谓的律例规矩,我行我素,也因此不得那些古板的长老和师叔师伯们的喜欢,在玉虚宫上下的老辈中,只有掌门,也就是他的师傅才能完全不在乎他的那种叛逆。
吴寒等了半晌,屋子里的那个人还没有说话,他终于是没了耐心,轻轻的推开了门,然后走了进去。令他吃惊的是,屋子里竟然昏暗无比。和外面的艳阳高照,简直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他也想不通,屋子地窗户明明也都开着,这里面为什么会漆黑一片。
只见这间漆黑的屋子里,堆满了一些古怪的器材,一些植物的枝体和动物的尸体摆放在屋子四周,地上也是狼藉一片,同时。一股恶臭更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在屋子一边的墙壁口,还有几道小门,想来应该是卧室之类的,不过客厅便是这样的环境,实在难以想象那小门之后的情景。在那堆积如山地材料堆里,有一个全身穿的破破烂烂地人正端坐在一张桌子前,他的头发非常的凌乱。额头前的刘海垂到了下巴,甚至于看不清楚他的脸。他正专心致志地捣鼓什么东西,在桌子上放满了一些奇怪的玻璃瓶。
看到这个人,吴寒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从他的身形和他地动作,吴寒已经知道此人不可能是死老头了,虽然那个人身上都有着一种和死老头相同的沧桑气息。吴寒有些失望,但又在一会,又升起了一丝希翼。既然他能够穿越过来,那死老头……他们会不会认识的?
他没有用神识去探看那个人的一切。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必要,玄天真气的特征。已经是说明了一切,这人就算不是死老头,也应该是玉虚宫以前的前辈。
“谁让你进来的?”
就在吴寒审视着屋子里的一切的时候,那个人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冷漠,但却没有抬起头,似在对着面前地瓶瓶罐罐说话。有似对着吴寒说道。
吴寒眉毛一扬。然后脸上又恢复了平静,道:“多谢刚才前辈的救命之恩!”
“说完了吗?”那个人浑然没有在意吴寒地话语。依然捣鼓着面前的瓶子,仿佛那些看上去再普通不过地东西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恩?”
“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不要影响我的工作!”那个人生硬的回答顿时让吴寒有些恼怒,但想到刚才他救了自己,而且又是自己探查这个世界里死老头的关键,吴寒强制压了下来,然后依然恭声道:“前辈,晚辈是玉虚宫的第十三代掌门,请问您是玉虚宫哪一代的前辈?”
“什么玉虚宫肾虚宫的,不认识,不认识!”听到“玉虚宫”三个人,那个人地手上明显慢了一拍,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如同刚才一般地冷冷回答道,“别烦我!”
这句话,要是被玉虚宫的其他弟子听到,恐怕就要大发雷霆和这个人大战三百回合以示门派清誉了,但吴寒除了对死老头和青灵两人地愧疚外,对玉虚宫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感情可言,倒也愣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只是对方的那个动作,无一例外的被仔细观察着他的吴寒捕捉到了。吴寒心里一喜,然后道:“前辈,你身体里怀有玄天真气,这是怎么也做不了假的,还有你刚才惊醒我的那句话,也是玄天决中静心咒的口诀,声音里夹杂了玄天真气,玄天真气只有玉虚宫一脉相传,你不可能不是我们玉虚宫的人!”
“我说了我不是什么肾虚宫的人,我也不认识你!”那个人抬起头了,露出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那眼睛里猩红一片,如同野兽一般,如同闪烁着摄人的光芒,令吴寒吃了一惊。
还来不及看那人的相貌,他又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会吴寒。
吴寒心中的气恼无处发泄,他之前听博格说此人脾气怪异还不当回事,没想到当真是怪异得很,连自己师门都不要了,这还不够怪异吗?
之后,无论吴寒说什么,那人都充耳不闻,吴寒干脆是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和那人僵持着。
“我以十三代玉虚宫掌门的身份命令你,你现在抬起头来和我说话!”既然软的不行,吴寒停止了苦口婆心,决定来硬的了。无论怎样,他都一定要问出此人到底是谁,而且又是什么时候、怎么来到这里的!
现在的吴寒有些想念张衡了,要是那个家伙在,恐怕就有办法让这个家伙开口了。
“什么狗屁掌门的,就是元始天尊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令吴寒惊喜的是,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人突然是回应了,而且还转过头,那双血色的眼睛冷冷地看了吴寒一眼。
这下,吴寒终于是看清楚了他的长相,那是一张平凡无奇的中年人的脸,头发的遮盖下,脸皮上竟有一些凹凸不平的脓包,在昏然的屋子里,看上去异常可怖。
“你竟敢侮辱门派始祖,难道你不怕遭天谴吗!”吴寒正气凛然地说道,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玄天真气逸散而出,死死地锁定了那人。
“狗屁!”那人不屑地看了吴寒一眼,然后骂了一声,又转过了头,不再理会吴寒,继续研究着那桌子上的瓶子。
吴寒这下如同丧气的皮球,再也无话可说,真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油盐不进,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家伙!
吴寒想着,将目光转向了那些瓶子,却发现每一个瓶子里均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盛,不要说液体了,就是一点杂质也看不见,干净得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难道是拿来装空气的?
吴寒有些怀疑此人的神经是不是有问题了,一个人竟然可以对着那些空瓶子这么感兴趣?要不是因为他身上的玄天真气和刚才念出的静心咒,吴寒已经是祭出“碧落黄泉”将此人狠狠地揍一顿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吴寒也没有理由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经过半天的时间,面对这个有些神经质的中年人,他最后只有无功而返。
吴寒正要走出这件小屋子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头也不抬的说道:“去告诉博格,以后叫他不要来找我了,我不会再给他任何东西了!”
妈的,你比我还能装逼!
吴寒走出了屋子,在外面早已等候的博格的带领下,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布伦斯的庄园。
其后的几天,吴寒每天都朝着这里跑,但是那个中年人除了第一天理会了他以外,其余的几天时间里,无论吴寒用尽什么办法,他都是不再说一句话,甚至有时候吴寒都想忍不住动武了,但最后还是被理智克制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寒到是和博格的关系越来越好,而距离和奥里亚娜的一个月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了。
这一天,吴寒又来到了庄园的门口,却是看见博格正习惯性的摸着自己的光头在庄园大门处等候着,看到吴寒,连忙走了过来,嘿嘿一笑道:“兄弟,你可算来了!”
吴寒有些奇怪,笑道:“怎么了?难道我一天不来,你就这么想我了?”
“老子只对女人感兴趣,对你可没兴趣!”博格骂道,然后拍了拍吴寒的肩膀,道:“你小子好运气,我平时都难得见几眼的老板,今天回来后,竟然在第一时间就要见你,你说神不神奇!”
吴寒心里一跳,然后道:“你没有和你们老板提起过我吧?”
“当然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你的!”博格也是疑惑道:“老板今天回来后就问我最近是不是和一个人走的很近,然后让我带那个人去见他。嘿嘿,兄弟,难道你和我们老板是熟识啊,怎么你在沙克酒楼闹事找老板,他现在就要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