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悲惨的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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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送的饭菜摆满了餐桌,念苹带着阿芳进去吃了,把空间留给年青人。

  “任事情这样发展?”小方看大家已经绕了半天圈子,却谁也不肯往中心议题里带时,他只有自己提出。毕竟夏寒山是他的导师,现在医院改组,老师黯然隐退。

  念苹母女捐完了,不像别的捐赠宅至少还要兼个什么董事什么的,好监督医院的发展。可是念苹母女人影都不现,就好像医院与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他现在还处在实习期,一切似乎有点茫然了。

  “这件事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捐掉了医院也是无奈之举。你该知道管理医院,不是我和我妈这样的外行可以做到的,关掉又有些可惜,于是不如当做善事,捐出去,至少对其它人还有用处。”楚蕾知道小方跟着来,一定会为了医院,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关切,看在致秀的面子上,她还是解释了。

  顿了顿,看向了致中,“我知道,你来为雨婷他们出气,你认为是我让他们堕入了痛苦的深渊,是我让他们变得不幸……”

  “二哥!”致秀惊呼起来。

  “我没有!”致中又怒了,可是却又解释不清,事实上他刚刚冲进来时,的确是这么想的。此时的杜家只能用悲惨两个字形容。

  那天寒山提着行李去杜家时,他正好也在,他从来就没见过寒山这么苍老,悲怆过。他那天看着自己和雨婷,好半天没说一句话,即使是当初他发现自己背叛初蕾时,他也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

  杜阿姨奔出,似乎生怕寒山对自己说什么过份的话,而雨婷也吓得躲在自己的怀中不敢吭声。

  “慕裳,我刚刚签字离婚了。”寒山把目光转向杜慕裳,声音充满了疲惫。

  “天啊!寒山,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让我坠入了内疚的深渊?寒山,你不能这么做,所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愿意奉献的,不要伤害那对无辜的母女了!”慕裳一脸哀绝。

  致中那时真的被慕裳感动了,雨婷也低头流下了眼泪。她们是这么的善良,通情达理。

  “我全给他们了,什么也没有了。”寒山微笑了一下,可是语气是那么的无力。

  杜家一片死寂,似乎大家还没想想清楚,什么叫什么都没有了。

  “夏伯伯……”致中鼓起勇气,他其实觉得自己不该问的,可是又觉得,他不问,杜家母女就更没法问了。

  “就是说,我什么也没有了,除了医生的执照,还有这些衣服,我一无所有。”寒山微笑着。

  “寒山,你真是太伟大、太善良了,你为了我做了太多、太多。”慕裳含泪扑入了寒山的怀中,“你让我如何报答你这一份深情?”

  致中觉得自己再次有流泪的冲动,深深的被寒山和慕裳这份伟大的爱情所感动。

  可是一切并不像自己所预期的那样,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因为寒山的进驻,他也不太好意思再长时间的待在杜家,他会有种压迫感。雨婷安慰他说,寒山正在跟朋友打听医院的职位,只要找到工作,就好了。

  可是寒山在业内也有一定的江湖地位,职位低的,人家不好意思请他;职位高的,早就有人了,哪里轮得上他?竟然没有结果,寒山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就算是他是有修养的人,可是杜家压抑的氛围也让人觉得坐立难安。

  昨天他正在上班,雨婷就打电话过去,电话中她泣不成声。说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请了假,飞奔去水源路,杜家一片悲怆。

  雨婷看到他,便飞奔过来,几乎哭晕了过去,扶着她坐好,接过雨婷递过的报纸,原来是以前的夏伯母捐赠医院的新闻。报上初蕾并没有露面,只有夏太太……不,应该说盛女士正在从蒋夫人手中接过奖励状的黑白照片。致中不是那种会有耐心看大篇报道的人,看了照片,以为他们在生气念苹把医院捐了。

  “真是,出这种风头。”致中只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医院已经是她们的了,她们要如何做,是她们自己的事,虽然也觉得这么损人不利已,但毕竟管不了啊。

  “傻子!”雨婷真是气得直跺脚,她这种表现让致中有些不快,可是想到她此时心情很差,也就不再纠结,低头再看一眼报纸。

  他终于看到报上那醒目的大标题:《名门女惜败风liu寡妇,下堂妇悲壮献身公益》!

  致中突然想起早上上班时似乎有听到同事在议论什么,他最看不上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也就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似乎就是在谈这个。

  细细看看内容,虽然里面没什么太离谱的内容,可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就成这样了?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想在一起又有什么错,为什么报上要这么说?致中也有了些许怒气,看向哀怨的慕裳,再看看夏寒山,他面无表情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情,可是细看看,寒山竟然已经有了白发。

  “不是他们自愿的吗?为什么要对报纸这么说?”致中希望能听寒山说点什么,毕竟他才是当事人。

  这几天陆续的听雨婷说起,寒山与念苹谈论离婚时,初蕾听到了,一手主持了离婚事宜,并且还放下狠话,如果夏寒山不净身出户,就要向法院诉讼他们通奸。致中简直就不敢相信这是初蕾所言,现在看来,寒山的确是被逼到底了。

  “报上不是说了吗?念苹她们并没有接受过采访?”寒山有些不耐烦了,猛的睁开眼睛,瞪着致中。

  “寒山,不如我去见见她,我向初蕾道歉,我去向她解释,我们并不是这样的!”慕裳泪流满面。

  “行了,现在出去不是让报纸乱写吗?别做没用的事了。”夏寒山抽开了身子,回房间去了,背影那么的萧瑟。

  慕裳和雨婷再次相拥痛哭起来,致中心里也满是心痛,她们又没有存心的伤害到任何人,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待遇?寒山没再出来,对外面的哭泣充耳不闻。

  今早致中不放心,想在上班前去看看雨婷,结果水源路上已经站满了记者。他们采访邻居,似乎只要进出这栋楼的,都逃不开一只小小的采访机,无人幸免。

  致中都能想像得到,附近的人们只怕无一不知,这里出了一个狐狸精,拆散人家的家庭,迫得别人妻离子散。而杜家门口也挤满了人,慕裳和雨婷连门都不能出了,致中想进去,就有无数的采访机对着,耳边满是对他身份的问题,似乎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心。

  致中不禁大发雷霆,几乎和那个记者打起来,如果不是雨婷听到致中的声音,开门把他拉进去,他只怕就要被带到警局。

  在杜家客厅,没有以往温馨的氛围,寒山还是没有出现,慕裳一脸憔悴,而雨婷更是双眸含泪,抱着慕裳不停的叫着‘可怜的妈妈’。

  致中下定了决心要结束这一切,他再次冲出了杜家,一路飞奔的来到夏家。没想到夏家门口也是人满为患,挤进人群,却看到与杜家完全相反的景象,这也更加让致中觉得所有一切都是初蕾和念苹的诡计,她们让问题变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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