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东方青尘与钦哲便向滕彬辞行。滕彬不干了,对他父亲道:“爹,我想跟他们一起游历,好吗?”
慕仁拒绝道:“不行!你才回来怎么就走了?我不同意。”
滕彬撒娇道:“爹,有他们照顾我,我不会出事。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嘛?”
慕仁实在受不了他的娇痴之态,便道:“好吧,我让小娥、小婵跟着你一起去,行吗?”
小娥和小婵是滕彬前身的贴身丫鳜滕彬虽不想有人管着,可为了跟着东方青尘只有答应下来。
就这样,他们上路了。一路无话,终于来到京城。在钦哲的带领下众人来到施公的府第。
施公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他生有两个女儿一个纳人及一个儿子。如今,生病的就是他唯一的儿子施旋坤。
东方青尘在窗外观察了施旋坤一阵,道:“我有办法了。”
东方青尘室内,对施旋坤道:“我给你讲个笑谈,好吗?”他见施旋坤只撩了撩眼皮,也不为意,续道:“有个读书人见邻居正要挥斧砍掉庭院中的一棵大树,便上前问道:‘这株桂花树长得甚好,老伯何故砍掉它?’邻居叹曰:‘我这庭院四四方方,有了此树,便成了个‘困’字,老夫怕不吉利,故忍心……’该读书人听后拱手笑道:“依老伯说法,除去树后住人,不又成了个囚犯的‘囚’字吗,岂非更不吉利?’邻居于是不再砍树。”
他话刚说完,施旋坤从坐起,笑道:“哈哈哈,真好玩啊,这段故事。还有吗?”
东方青尘道:“其它的故事在你父亲那儿,你找你父亲要吧。”
东方青尘从屋内退出,对施公道:“施公,我这里有几篇笑话,你每天给他讲一个吧,不要多讲,多讲就不好了。半月后我再来看他。”说着,提笔写了一叠厚厚的笑话集,递给施公。
钦哲拉了东方青尘一下道:“难道你用的是情志相胜的方法?”
东方青尘道:“是的。”
钦哲道:“他不是思虑成疾吗,怎么你的意思是他忧虑成疾的?”
东方青尘道:“他的脸色一看就是伤了肺而非伤了脾啊。”
钦哲道:“姑且信你一回,如半月后他不见好,再说吧。”
东方青尘道:“好。”
施公闻言叹了口气,道:“那就这样吧,半个月后再说。”
东方青尘与钦哲作揖道:“告辞。”
施公拱了拱手,道:“不送。”
滕彬一直在旁边看着,想道:难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心理疗法?有意思。
几人出得施府,就在街上闲逛起来。
逛着逛着,东方青尘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如遭雷击。他匆匆对钦哲和滕彬道:“我有事,去去就回。”说着话,他就快迅地离开了。
滕彬正想跟着他赚钦哲拉住他道:“天续没叫上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去。因为他最恨别人不听他的话了。”滕彬点点头,跟着钦哲回到了济世堂。
回头再说说东方青尘。他看到什么了,竟如此急切?原来在街上时,东方青尘看到了一个人的背影。东方青尘一眼就看出,这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毕秋尔。东方青尘心里暗叹道:他还是那么的飘逸啊,唉。他收拾起精神,向和他一起逛街的钦哲与滕彬通知一声,便追了上去。但他不敢走得离毕秋尔那么近,他怕惊扰了他。实话说了罢,他还没有勇气去面对他。所以他只是远远地吊着独自一人的毕秋尔,不敢走近。见他进了一间客栈,才转身而去。
济世堂内,东方青尘连连饮着酒。钦哲皱眉看着他,一时间他还不知怎么劝解他。而滕彬也不说话,只是有些哀伤地看着东方青尘。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刚刚出来,东方青尘就出去了。晚上华灯初上,东方青尘才回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这天,东方青尘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敲开毕秋尔的房门,对他道:“秋尔,我想你了。”他满脸憔悴,颏下长出青青的胡茬,形容狼狈之极。
毕秋尔见是东方青尘,怒道:“我管你想不想我。你快滚!”
东方青尘一脸黯然地道:“秋尔,难道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毕秋尔冷冷道:“没有了!”
东方青尘连连道:“好好好,真是好啊。”说完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毕秋尔轻骂道:“疯子。”
东方青尘听了,笑得更大声了:“哈哈哈……”他笑着转身离去。
路上,他又笑了阵,从怀中拿出一粒药丸服下,慢慢走回济世堂。
一到济世堂,东方青尘便满脸通红地倒下了。
滕彬一直在等东方青尘,见了他这样,大恐。钦哲也听到动静来了,给东方青尘把了把脉,便对滕彬道:“他服了毒药。这种毒药药性至热,如果没有处zi和他jiao合,他可能热毒攻心而死。嘿嘿,你的机会来了。”
滕彬道:“我不管什么机会,只要能救他就行。”
钦哲问道:“你想好了?他不一定接受你的。”
滕彬点头道:“我想好了。我不管将来如何,他始终是一条命啊。”
钦哲道:“好吧。”言讫,和滕彬两人抬起东方青尘走向卧室。
把东方青尘安置在后,钦哲便道:“你做吧。我出去了。”
滕彬窘道:“我……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钦哲脸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出得房门,一会儿后拿了一本书进来,道:“你跟着这本chun宫图上面做吧。”说着话,他把书递给了滕彬。
滕彬点点头,接过,看了起来。
钦哲忙逃也似地走了。
滕彬看着看着,脸已遍布。他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啊。”
他把书放在床前的桌上,解开衣带,赤luo着钻进了东方青尘的被窝里。
只见大床一阵一阵地摇晃着,许久,方歇。
第二天早晨,东方青尘醒来,发觉自己怀里搂着一具温腻的人ti。一看,原来是滕彬。他一震,推开滕彬坐起来穿上衣服,脸色沉沉地踱起了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的滕彬痛叫了一声“哎哟”,随即又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后只见滕彬大咧咧地道:“少……少主,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东方青尘痛惜地看着滕彬,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是有意中人的,不是吗?”
滕彬沉默了一会儿,突道:“我不在乎。只要我能留在少主身边就行。”语气停顿了一下,怯怯地问东方青尘道:“少……少主,我还能留在你身边吗?”
东方青尘太息一声,道:“傻孩子。”
滕彬见东方青尘默许了,高兴地蹦了起来。不想伤处又发作,他不由憋红着脸捂着xia身。
东方青尘见了,走出房门,道:“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知道吗?不然我绝对会赶你走的。”
滕彬闻言应了一声,也顾不得伤处了,癫癫地跟在东方青尘身后行去。
钦哲看见东方青尘和滕彬一前一后地出得门来,不禁用ai昧的目光看着东方青尘他们。
东方青尘瞅见,一怒,道:“如果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小彬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上我的床了。”
钦哲眨眨眼,道:“怎么?有美人儿在怀还不好吗?”
东方青尘听了,怒道:“好好好,你怎么不找个美人儿来享受一番?”
钦哲吐吐舌头,道:“我没有仁兄的艳福啊。”
东方青尘气结。
钦哲忽然正色道:“天续,该是验证你治疗施公儿子的方法正确与否的时候了。”
东方青尘闻言掐指算了算,道:“真的唉,都半个月了。”
钦哲道:“走吧。”便当先出门了。
东方青尘应了一声,带着滕彬及两个丫鬟也出门了。
众人一来到施公府,就看见施公早早地站在大门前张望。施公见东方青尘来了,喜道:“东方神医,我等了你很久啊。你终于是来了,请!”
东方青尘点点头,越过钦哲进了施公府。
一进府,就看见施旋坤站在房里一脸平静地向东方青尘一揖。
东方青尘瞅见,回了他一礼。
施旋坤就进里屋了。
东方青尘跟着进了屋内,先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叫来滕彬把了一下脉,问滕彬道:“你得出什么结果了么?”
滕彬凝眸道:“他舌红赤,苔黄腻,脉滑数,再加上以前的哭笑无常,胡言乱语,这是痰火扰心的征状,典型的癫狂症嘛。”
东方青尘点头道:“不错,不错。有进步。那你跟我来,看我怎么开的药。”
滕彬应了一声“是”,便跟着东方青尘出了房门,来到花厅。自有施府的奴仆拿来笔墨纸砚,磨了墨,铺了纸,恭敬地把笔捧给了东方青尘。
东方青尘接过,颦眉想了想,提笔急书起来。书毕,又给滕彬讲解起为什么要用那些药的因由。
施公看东方青尘写下药方,把它抓在手里看了又看,随即回过神来,把药方给了随侍的奴仆,最后对东方青尘道:“谢谢了,东方神医。小犬的病能有起色,全靠你呀。”
东方青尘摆手道:“不必客气。”
钦哲眨眨眼道:“天续,你赢了。”
东方青尘但笑不语。
施公听到“天续”二字,混身一精灵,问道:“东方神医也叫天续吗?”
钦哲道:“哦,这是我给他取的昵称,意思是苍天也要我们两继续做朋友。”
施公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天续皇子还在人世呢。”
滕彬问道:“天续皇子?那是……”
施公道:“小友可能不是京城中人,不知道十年前有位皇子甚得民心,却突遭横祸死了。我京城百姓人人都怀念着他啊。”
滕彬好奇地道:“施公见过那位皇子吗?”
施公道:“不曾。但我京城百姓多受恩于他。我亦是如此。虽然我们没见过面,然而我却非常景仰他。可惜啊,他英年早逝,唉!”
滕彬兴致勃勃地听着,心想:尘尘原来的名儿倒和这名皇子相像。想到这儿,他转头看向东方青尘。东方青尘脸上仍是一贯的淡然模样。再看向钦哲。钦哲却瞅着东方青尘的后脑勺挤眉弄眼的。滕彬不由扑哧笑了。
众人听见笑声,都疑惑地看向滕彬。
滕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不住了,各位。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就忍不住笑了。”
众人听了,齐齐撩了撩眼皮子。
东方青尘和钦哲两人和施公谈谈说说,便到了吃饭时间。
施公请东方青尘三人留下来吃饭,东方青尘三人应了下来。
吃过饭,他们就告辞回了济世堂。
一日,钦哲在医馆闲着无事,便邀滕彬出去玩耍。滕彬见东方青尘忙着帮钦哲行医,钦哲却成了闲人,便不满地道:“你怎么不帮帮少主,一天到晚的只知道玩耍,哼。”
钦哲道:“呵呵,死道友不死贫道,这是我的为人准则。天续是知道的。你也不要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了,跟我出去玩儿吧。”
滕彬没法,带上小娥、小婵跟着钦哲到街上逛去也。
他们左看看右望望地正看得起劲儿,突然,街上的行人纷纷从两面分开,让出道来。
滕彬见了,奇怪地问钦哲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人物出现吗?”
钦哲道:“不知道。但让开总没错的。”说着,拉着滕彬退到了街道边。小娥、小婵两女见了,忙跟着退到一边。
过了一会儿,街角转来一对对锦衣侍卫与青衣女子,拥着一乘香车来到街边的一个成衣铺。
这时,香车里传出一把mei至骨子里的女声:“停下罢。”香车就停了下来。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只美至极致的玉手从车中伸出,车帘一掀,一张有着醉人feng情的脸露了出来——她一头青丝黑漆漆好似鸦翎,翠弯弯的新月眉,清莹莹的杏子眼,樱桃口,琼瑶鼻,再配上红艳艳的粉腮,娇滴滴的鸭蛋脸……真是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夺目。
适时,这名美女出了香车,站在了阳光下。
本就被她的美丽所惊的众人再次深吸了口气。
有人道:“瞧瞧,这才是美人儿啊。那酥xiong、那yao身、那长tui……真正feng流之至。”
又有人道:“这京城的美人儿也多,可真像这女子这身duan这面庞的,却一个也没有啊。”
众人附和道:“就是,就是。”
那美女也不理众人的议论,径自进了成衣铺。
先前在香车前的锦衣侍卫和青衣女子见了,忙散开在成衣铺周围护着那美女。
钦哲见了,嚷嚷道:“朱大家,朱大家……”
滕彬听得心里一震,喃喃道:“朱大家都有如此风致,那个毕秋尔不知又是怎么一个绝色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