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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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们约在了大家园,一进门,她就蒙了,还真不能小看了三年,想当年,这馆子也算根据地之一了,如今,外头的招牌还好,就大气了些,这内里的装潢,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和她想象中的,差了十万八千。

  好在侍者还是一样讨喜,主动上前询问,她报了个包厢名,便尾随她,中间拐了两条短廊,只分钟光景,即行至包房门口,她道了谢,也没多想,扭转门把,直直地就走进去,她轻微一怔,相较于大堂柔和的光犀房内,灯火辉煌,一屋子人围坐了大半个圆桌,对比她三年的不闻不问,此时,是愧疚中掺杂些受宠若惊的情绪。

  她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状似轻松道,“我没来晚吧。”

  莫小米大方地迎上来,“没晚,是咱赖不住性子,回来就好,”人一边说着,一边儿领着她往席里带,“不打算走了吧,这次回来,”说着给她盛了碗汤。

  她轻笑,半玩笑道:“待定,没准儿。”

  “我说顾小北,你也太不厚道了点儿,哥儿几个多义气,你一声不吭撒下咱三年……一个电话,谁也没推辞半句,你倒够没心没肺地,就一句,没准儿。”刘华挑了挑眉,说话间不时瞄向邻座的男子,这样说着,有些认真地怨怒,倒像在为旁爆闷声不响的兄弟鸣不平。

  “这次我也不不帮你了,咱家华子出了名儿地嘴碎,今儿这话倒是句句在理儿,你驶没良心地。”莫小米说着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半真半假地控诉起她的无良。

  莫小米冲她摇了,“听听,这都群众的心声,你再说没准儿,铁定叫唾沫星子给淹死。”

  她不禁莞尔,这样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轻狂岁月,对这帮人,她深谙其中待处之道,嬉笑怒骂,笑过则已,没必要跟人较真儿。

  她避重就轻道:“敢情今儿这是,摆了出鸿门宴,夫唱妇随,八国联军,集体开批斗大会了?”

  “得,你顾小北多伶俐一人儿,谁也占不了你便宜,耍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地。”刘华不打算休战,众人也闻到些火药味儿,都自觉噤了声。

  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他刘华也不是不省事的人,实在是,为那厮憋屈得慌,想顾小北刚走那年,那厮常常是酩酊大醉,有好几次,都横倒在街头,他去的时候,大半夜地,就着了件儿单衣,外套,钱包,都叫丫给扒了,问他什么也不说,终于有一次,那厮吐了他一身,神智不清得厉害,嘴里还含糊呓语些什么,他俯下身,总算是听清了,他在喊顾小北的名字,那个抛下他三年,完全忽略他的女人,他许少几时受过这种鸟气,熬过那年,他似乎对自己好了,身边儿的女生,环肥燕瘦,走马观花似的换,性子也沉敛了,他看着心酸,三年,总算把那女人给盼回来了,第一句还是没准儿,XX的,想到这儿,他还想说些什么,许鸣像是看出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半玩笑道,“哥门儿,今儿这是,喝高了,还咋啦,吃点菜压压火。”说着往人碗里添了撮小黄瓜。

  席间,一直没发话的许鸣也终于开了口,莫小米也跟着打起圆场,附在她耳际小声道:“也别往心里去,那厮是欲求不满。”

  顾小北释怀地笑笑,大抵也听出些端默转瞬又抬眼看了看许鸣,当事人似乎还比较冷静,许少都赶上旁人淡定了,她苦笑,不知是该替他喜还是替他忧,而这一切,都仕小北造成的,而她,好像更喜欢那个活力充沛的许少。

  之后不久,宴席在有些沉闷地氛围下匆匆结束,众人作鸟兽散,刘华那厮喝多了点儿,莫小米扶着他跌跌撞撞,草草地同他们道了别,刚还闹腾得紧,繁华过后,心里空落落地,十点整,门外有些冷清,身边只剩下他。

  “你等会儿,我去拿车。”掐了烟,他背过身去,正准备走了,顾小北叫住他,“我们走走吧,沿着江边。”

  江面水波不兴,倒映着霓虹辉煌,波光柔转。

  江畔,脚下是新铺的石板路,偶尔路过几对亲密地情侣,晚风抚过,神清气爽,人也跟着轻松起来,“三年,S城变化很大。”她冲他笑笑,发自内心地说。

  “是么,没离开过,倒不觉得。”没看她,他径自脱口而出,这才泄露些怨愤的情绪,原来,对于她的离开,他一直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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