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她是个不知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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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傍晚,百姓兴致勃勃地迎来了醉凌霄。

  但这醉凌霄,却是来的静悄悄,没有一点张扬的意思。

  班子也只随意建在了城东不甚繁华的地带,整个园子不足绿萼坊一半大小,很是低调。

  不过就算再低调,为了一探风姿的人们还是不辞辛苦地涌去了城东。

  园子外人满为患,高呼“凌霄姑娘”雅名,望能见上那风靡苏州城的名角儿。

  哪知,半个时辰后,只得到园里小厮的传话。

  “醉凌霄一路迢迢,今儿才入京,尚需修整一日。故而今日不唱戏,贵客们请待明日。”

  百姓们一一散去,凌霄姑娘的面今天怕是见不着了。于是乎许多少爷公子脑子一转,便又结队往绿萼坊方向行去。

  说来倒是运气好,这平日不轻易露面的心砚,今儿竟然现身了。正于厅中与乔卿然一桌子人吃酒叙话。

  登时从城东过来的人渐渐多了,绿萼坊开始忙活起来。

  坊妈妈也不时拍着大腿愁眉苦脸道:“哎哟喂,那个杀千刀的流火啊,好几天没个影子,这些日子坊里都快忙成什么样儿了,她却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罗妈妈,上壶酒!”

  听到有人招呼,立马歇了嘴赶紧回话。

  “好叻好叻!来了来了!”

  “听闻乔公子前些日子得了怪病?”心砚正饮完一盏新酒,站在乔卿然桌对面,细语问道。

  “谢姑娘挂碍。确实是怪病,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是急坏了府里的人。可正当乔某还以为再也不能与姑娘相见了,这病,又忽然全好了,实是怪哉。”乔卿然笑着轻摆折扇,扇面作有一幅仙鹤图,十分雅趣。

  “总归已经痊愈,心砚放心了。”说着她又端起酒来遥敬乔卿然一杯。

  “姑娘如此关心卿然,卿然实在欣喜。”转而又“不过”一声,瞥了眼邻桌的两位认真用菜,丝毫没有看出有一点逛艺坊的兴致的人,尴尬说:“卿然养病期间,听说赵大学士重金欲帮心砚姑娘赎身,是否真有此事?”

  心砚浅笑不答。

  邻桌二人依然面上认真吃菜喝酒,却私下低声对话。

  女子长发低绾,一根玉钗插于其上,*满面,娴静可爱。

  此刻撅着小嘴,小声问:

  “相公,怎么办啊?大嫂不会看上的是那个乔卿然罢!”

  赵齐睨了眼乔卿然,眼角一斜,嘴一瘪,轻“哼”了声,说:

  “怎么可能,要看上也是看上哥哥那样威武不凡的盖世英雄。像他这种小白脸,只知道舞文弄墨的,手无缚鸡之力,身板跟豆腐似的,不禁摔不禁打的。。。”

  “打住!”

  赵齐还在数落,就被妻子叫停。*愁着苦脸嘟囔着说:

  “你傻啊,这不是把自己一块儿骂了吗?”

  赵齐闻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瞠目问:

  “我身板有他那么差?”

  *咬着筷子,对着他那一张小白脸愣愣点头。

  赵齐怒拍桌子,起身一掀墨绿长衫,左脚踩上板凳,指着乔卿然,就道:

  “乔大公子!既然你也对心砚姑娘这般有意,便与我比试比试罢!”

  卿然先是呆愣片刻,然后在赵齐面前瞧了瞧他身后坐着的学士夫人,才笑着对赵齐说:

  “赵大学士,你的娘子尚在此堂中,你就公然要为另一女子大打出手,恐怕,不太合适罢?”

  夫人青萝听到这话不但不气不急,还站起身来,替父君赵齐捶了捶肩,柔声说:

  “相公,切不可输人输阵。一定要将这些个心砚姑娘身边的胡蜂乱蝶打个落花流水!”

  然后又竖起粉拳,坚定道:

  “心砚姑娘,是逃不出咱们赵家的手掌心的!”

  乔卿然是越听越气,抡起袖子,就冲赵齐扑了过来。同时,身后的狐朋狗友也上前帮忙。厅上赵齐友人反应过来亦不甘示弱一拥而上。顿时间,整个绿萼坊已乱成一锅粥。

  心砚被人群挤到边上,瞧着赵齐与妻子青萝跟人东拉西扯的模样,脑子忽然闪过赵修冷肃的脸,不禁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笑了好久才惊觉自己的异样,慢慢冷静下来,在坊里乱七八糟的打骂声和罗妈妈与坊中小厮的劝架声中悄然走开。

  公子笙给自己的任务,自己做得到吗?

  其实赵修,并不差,甚至非常好,不是吗?

  可心里,为什么还是觉得痛呢?

  自己如今已年过双十。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都在天机阁冰冷无情的摆布中度过,到头来,还能得到恩赐般的归宿,她该满足了,不是吗?

  闹了大半个时辰,坊里才安静下来。众人都多多少少挂了彩,其中赵齐、乔卿然最甚。均在家仆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回府。

  马车上,赵齐为妻子玉臂上的淤青上药,青萝皱着眉“哎呦”。

  赵齐也顾不上自己,忙捧着妻子的伤处,吹着凉气,轻轻安抚道“不疼不疼哈”。

  乔卿然大公子却是才叫一个苦。

  回了丞相府,本想在父亲那里告上赵齐一状,谁知竟遭乔弼狠狠一番修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官拜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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