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蓦地,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已行至门前,来人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面目粗犷,头带锦帽,一身官服打扮,看到我愣住:“大人?”
钦差抬了抬眉,看了他一眼:“她就是杀死赵志的凶手!”赵志是县老爷的名字,他官位居脯所以称其名。
“她?”他打量着我,我知道我的自投罗网的确让人惊讶,不过,遇到这种情况,理智的人都会像我这样做的。
钦差点点头:“你有何事?”
“这?”他看了我一眼,为难地低下头,正当我准备识趣的朝门外走时,钦差叫住我:“你去哪里?”被他一问,我还真得答不上来,看天气已经接近傍晚,我估计李大爷已经走了!他肯定认为我投奔亲戚去了,眼下哪里又是我该去的地方?
此时,只听钦差朝门外喊了声:“来人!”
门外立时闪出两个伺卫,恭敬地叫了一声:“大人!”
“先把她押下去!”
我一时错愕,愣愣的看着他,他掀了掀眉:“牢狱是你最安全的地方,告诉我另外两个人的所在,如果你们真得是冤枉的,本大人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
“谢大人!”我立即会意,朝他点点头,说了小翠小兰的位置,他吩咐了他身边的伺卫,朝我挥挥手。
我跟着这两人官兵朝外赚弯过一排长长的回廊,绕过府第,朝一个偏僻的方向走去,这里只有一座房子,门口上方写着大大的两字,我估计这就是牢房了。
走进阴暗潮湿的牢房,我顿感到窒息,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腐肉的恶臭,关押的囚犯朝我伸出脏兮的手,口里吐着求援声,狱卒转脸喝道:“没你们的事,都坐好,坐好!”他们边叫边用刀柄狠狠地打在那些手臂上,这一幕看得我心惊,这些囚犯的心早已变得麻木不仁,他们无神的眼睛里闪着对外界的,也闪着对生存的绝望,我在心底自嘲,想不到我叶羽穿越不到十天就到了蹬监狱的地步,这还只是开始,只是我与生命赛跑的,终点会是怎样我根本无法预知,也许我会死?也许我会苟且偷生?也许和这些囚犯为伍?不管结果怎样,这中间的路一定是崎岖不平,充满荆刺。
但无任如何,我绝不会低头认罪,乖乖做别人的替死鬼,想到此,我眼神里射出一抹坚定,走进一间单间牢房。
狱卒锁上门就出去了,一声交待也没有,我打量着这间牢房,光线暗淡,地面潮湿,只有一张床,所谓的床就是比地面高了一点,堆了一堆枯草,看起来像个狗窝的地方,我冷嘲一声,靠坐在墙角闭上眼睛。
这一觉竟然是我十多天来第一个好觉,尽管是在大牢里,尽管半夜我曾感到老鼠窜过我的脚踝,听到其它牢房里的哀叫声,但却是我睡得最香最沉最平静的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已大亮,我坐在角落里,抱紧身子,肚子里传来一阵怪叫,我抚了抚肚子,自昨天早上到现在未进一粒米,不饿才怪,正在我乱想时,听到其它囚犯激动的吼叫声,我赶紧窜到门口,一个狱卒提着一个水桶,在每个牢房面前倒着什么,饭?我怔了怔,然后听到我头上传来一声:“你的碗呢?你不要饭了是不是?”我四处搜寻,在一堆乱草中露出一个黄角,我垂了垂头,搞不清我在气谁,我走回角落重新坐下,抱着头,听到狱卒恶劣地骂了句什么走了。
我已经没有胃口了,想到这些猪吃的食物,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并不是我清脯连口都无法入的食物,我宁愿不吃。
牢里的生活只能靠日升月落来区别,这样坐又不知道多久,忽然我听到悉悉的开门声,“出来吧!钦差大人有话要问你!”一个官差模样的人走进来拉我,我刚站起肚子一阵纠痛,我轻叫出声,官差也不管我,一个劲的往前拉,我感觉我肠子都要破了,抚着肚子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强烈的太阳光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我刚想停顿一会儿,官差恶骂出声,我饿得已经没有办法回嘴了,忍受着,我们绕过一个院子,弯过几条回廊,官差指了指一个亭子:“钦差大人在那爆过去吧!”
我眯眼看过去,一个身穿官服的背影负手而立,眼睛望向远处,不是那个钦差还有谁?
我忍痛走过去,“民女叶羽,叩见大人!”我跪拜下去。
他转过身,看到我眉头一皱,把我扶起来,“你没事吧!”我也知道我此时的模样有多吓人,披头散发如女鬼再加上脸色苍白,“民女没事,民女只是……只是……”老天,我肯定贫血,我的头比坐了过山车还晕,我望着眼前宽大的胸膛,我顾不了,挺直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