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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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似乎一下子冻结起来,这时,窗外炸雷响起,我和银焰都回过神来。

  “行了,是我不该发火,说说看,你在预知前后所做的所听到的所看到的一切。”

  银焰拍了拍脑袋,作为一个神,在我这样一个凡人面前发火确实有点不妥。

  我将所有的经过一字不漏不吹不黑地讲了出来。

  “你真的是按照预知的场景做的?”

  沉思了一下,银焰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

  我想都没想就准备说出这句话。

  “你确定每一个细节都没有漏掉吗?”

  银焰又补上了这句话。

  我的嘴巴一下子就定住了。

  细节?预知里面有细节吗?

  “我怎么觉得预知里面没有什么细节啊。”

  仔细想了想,但并没有什么发现。

  “这样,你现在再预知一次。目标的话……你随便找件衣服挂在衣架上。”

  银焰指了指窗台上正在被风吹雨打的小衣架。

  “这不是有病吗?下雨天还去晾衣服。”

  我咂了咂嘴,找衣服去了。

  “就这件事,开始预知吧。”

  银焰坐在一旁,给我挪出了位置。

  预知结果是显而易见的,衣服会被弄湿。

  “记住你的预知结果了吧。”

  见我拿起了晾衣杆,银焰又站了起来。

  “啊,记住了,那我去晾了。”

  我点了点头,将衣服撑起来。

  又是一道炸雷劈下,窗外的风顿时又狂了几分,饱经风雨的晾衣架终于掉了下来。

  “预知错了。”

  见我停下了动作,银焰替我说出了这句话,只不过带上了几分自豪的感觉。

  “所以你发现什么了?”

  我转过身,看着银焰。

  “你刚才是按照预知来行动的,没有一点偏差?”

  银焰半眯着眼,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没有,预知里我直接撑起衣服就挂上去了,刚才我也是这样的。”

  我又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在你的预知中,有和我说话的场景吗?”

  银焰突然凑了过来,小声地说着。

  “不会是你在捣鬼吧?”

  我愣了一下,然后把银焰推开。

  “有这个必要吗?如果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再试,不用跟我说话,只需要多添一两个动作就行。”

  银焰理了理银发,很是自信地说着。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回想第一次偏差,在预知结束后,我多看了蓝雪一眼;第二次偏差,我告诉了全班杀人疯子这件事;第三次偏差,我进行了再次预知并且停留了半分钟。

  所以,如果想要与预知情况相符,就必须按照预知场景行动,不能自行添加或删减任何行为。也就是说,预知所出现的场景就像是一个剧本,而我必须像一个演员一样按照剧本走才能得到我所预知的结局。

  “好吧,我信了。还有一个问题,你知……帮我一起猜猜。我的预知应该是由我来主动使用才对,但如果出现了预知自身的主动出现是怎么回事?”

  预知偏差这一个问题的解决还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

  “比如?”

  银焰的头不自觉地昂了起来。

  “晚自习结束前的杀人疯子预知和回家途中被花盆砸伤的预知。”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肩。

  “这个很简单嘛,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这些主动出现的预知都是在提醒你即将受伤,在保护你啊。”

  银焰看向我,表情上似乎还带了点轻视。

  “哦,是吗?得到确认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我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就是觉得银焰那副表情令我十分不爽。

  “还做样子逞强,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作为一个神,我是不会嘲笑你的。哈哈哈。”

  银焰见我这个样子,似乎更开心了。

  “对了,你刚才说的,神也有做不到的事,能举一两个例子吗?”

  我突然想起了刚才冷场的话题。

  银焰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这个问题等到以后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似乎在逃避。紫色的火焰从他身上燃起,很快便消失在空气中。

  罢了,不去想那么多,至少大概猜测出自己能力的各方面问题了。

  梦中,另一个我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他没有说话,我也懒得开口。他看了我一会儿,见我没什么反应便朝我挥手再见了。

  再一次被闹铃吵醒,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或者说新一天演员的生活。

  其实我不仅仅是一个演员,如果不满意剧本的话还可以自行修改,只是不知道之后的剧情发展是什么罢了。

  ……

  第一个休息日,早早地就把作业写完的我悠闲地躺在床上,银焰则坐在书桌前。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银焰轻声说着。

  “嗯?是吗?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吧。再说了,我用七十年的命换来一年的神之力,这样的生活不要也得要啊。”

  我很轻松地说着。

  “你真的不怕死吗?”

  银焰认真地看着我。

  “因为死亡没有展现在我眼前,而现在的我过的很开心,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东西。”

  我坐起身,笑了笑。

  “等到明年,你还会这样想吗?”

  银焰看起来有点担忧。

  “也许不会吧。对了,问你个事,在预知的场景中,正常的时间……是静止的吧。”

  在不断使用预知的过程中,我发现一旦进入那个场景,“活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连虚无的时间也在那里“死”了。

  “没错,所以你是想……”

  银焰的表情有点难看。

  “不会的,你想多了。用那种方式活下来简直比死还痛苦好吗?”

  我摆了摆手,又躺了下去。

  每一天都会在梦中看见另一个我,只是除了第一天,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喂,我说你每天就只来瞪我几眼?”

  休息日的晚上,又在梦中看见了他。

  “如果哪天你后悔了,一定要告诉我。”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那等到那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消失了。

  闹钟又响了起来,只不过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然而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今天是考试,第一堂语文要等到九点才开考。

  慢悠悠地走进学校,再慢悠悠地准备好考试工具,预备铃正好响了起来,该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教室外面了。说实话,我觉得我也应该一直在外面。

  这道题如果选这个的话……是错的。好,那这个……嗯,对了。

  果然预知这个能力是考生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啊。每次考试结束对答案的时候总会有一大堆事后诸葛亮。

  “我就知道是这个!”

  “改错了!”

  “应该改的啊!我没有想错啊!”

  分太高的话,还是会有问题吧,至少要保证简单的地方全对,其他的就自求多福吧。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能占的便宜还是尽量占点。

  ……

  “这次考试进步最大的是明添,从三十名飞跃到了第八名,大家掌声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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