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儿子自己打了都心疼,但还是得打。
不过可不是给别人打的,好歹他们也是梅家,这梅仁宽还是梅家年轻一辈当中,医术最为了得的人物,以后将会继承梅家的人,可不是废物。
梅老爷子涵养再好,此时也有了怒气,他总得为自己家族的人着想,喝问林凡的时候,语气极其冷漠,他就想要林凡给一个交代,也震慑一下林凡。
我不是不会发怒,不是一直好言相劝,该发飙,我还是会发飙。
这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林凡嘴角扯了扯,这是准备发难的节奏么,他倒是不在乎的回道:“在医院内,他两次说出有辱我的话语,我没跟他计较,刚才他还跑到我这里来闹事,连我的接待员都想打,难道我还要奉上好茶把他当大爷供养着不成?”
“俗话说打狗都要看主人,林主任这样做,恐怕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吧?”梅老爷子脸色寒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都欺负到我家门口了,难道还要我摇尾巴欢迎?”林凡的语气也严肃起来,“况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并不是因我而起,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不想关心,但我也不是怕事的人,只要占着这个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这意思有点像是划清界限,下战书的语气了。没有回旋的余地就没有,我不会怕了你梅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虽然没有这样直白,但意思就是这样的。
梅老爷子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脸皮都颤抖起来,“那好自为之。”
狠狠的瞪了梅仁宽一眼,要不是这不争气的儿子,事情还真不会闹到这地步,但目前已经这样了,梅老爷子他能怎么办?难道再次放下身段去跟林凡说好话?
这可不同于去医院的时候了,现在再放下身段的话,那就没有身段了,他梅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梅仁宽怨恨的看了林凡一眼,跟随着自己的老爸朝着车上走去,很快,车子消失在李氏中医疗馆门口。
车子回到梅家,走进大厅内,梅老爷子直接喝斥道:“给我跪下。”
“爸,我……”梅仁宽犹豫了一下。
“跪下。”梅老爷子的语气加重。
“扑通!”
梅仁宽朝着那神龛跪了下去。
梅老爷子去上了一炷香,然后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佣人端上来的茶水后,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儿子,问道:“知道你错在哪儿吗?”
“不该擅自去找那小子,不该说钱的事情。”梅仁宽低头回道。
“你真是猪脑子,想不到自己错哪儿,就给我一直跪下去。”梅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梅仁宽顿时不敢说话了,既然不是错的地方不是擅自去找那小子,也不是说钱的事,那是什么?
“你清楚林凡的底细吗?你知道他从哪儿得到的银针吗?说你是猪脑子,你还真是猪脑子,要是能用钱解决,你孙伯伯不早就拿到的银针?还需要你来这里多说?”
梅老爷子没好气的骂了起来,“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动动你的脑子,那林凡背后有肖文政支持,连省里的田校长都很看重他,你以为就凭你威胁几句,他就会乖乖把银针交给你?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回事了,三思而后行,谋而后动,以前不知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你长长记性,你这次错的离谱了。”
“我只是想早把银针给拿回来。”梅仁宽回道。
“你以为我就不想早点拿回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好了,本来可以好好谈,而且姓林的都有松口的迹象,你倒好,一个五十万出来,让好好说的余地都没有了。”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越受上面重视,我们就越不能动他,既然现在已经闹僵了,那就得让他什么都做不成,只要他没了上面的重视,我们想怎么对付他都行。”梅老爷子沉声道。
“那我去第二人民医院,压过他一头。”
“我要去一趟隆江县,你去第二人民医院,老实点,别再去找林凡麻烦。”梅老爷子叮嘱道。
“爸,我知道了。”梅仁宽点头道,“那……我现在能起来了么?”
“老实跪着。”
……
翌日,梅老爷子让司机开车,亲自去往隆江县。
以前林凡跟孙老头说过,那一套银针是从吴氏药铺的吴老头手中得到的,如果早知道孙老头会告诉梅家的人,林凡肯定会少说几句,这也可以少给自己添麻烦。
现在梅老爷子去吴氏药铺,要是真的用利益打动了吴老头,吴老头要收回银针的话,林凡能怎么办?他可是在那借据上签字按了手印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吴老头有权收回银针。
当梅老头来到吴氏药铺门口时,他看着这个中医药铺,顿时有了信心,梅家在医院系统,在官场的圈子影响或许不大,但在中医这一行里面,特别是洪里市境内,还是有极大话语权的。
走进吴氏药铺内,打量了一下,不过是一个普通药铺而已,并没有多大。
“这位是……梅会长?”吴老头抬起头来,看着这进来的老家伙有些眼熟,他也是中医大夫,虽然不是中医协会的人,带对市里的中医协会还是有所耳闻,曾经也见过两次这梅会长。
认识自己么?
那就更好了,梅老爷子一笑,然后客气的伸出手,笑道:“我是梅德安,没想到还有人认识我这老头子。”
“久仰大名。”吴老头赶紧把梅会长招呼进去,让人上茶,但心中却是疑惑重重。
洪里市中医协会的会长,突然间来到自己这个药铺,是想做什么?当然,他是老世顾了,肯定不会直接问出来,这先问和后答可是一门学问。
上完茶后,两人相视而坐,你一言我一句的在聊着中医在现今这个年代的没落,完全是吹牛打屁。这就更加让吴老头诧异了,来这里肯定不会是吹牛打屁的,这梅会长还没有那个闲心。
梅德安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还真没有这个闲心,他从兜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写上一个数字后,放在了桌子上。
吴老头眼睛瞄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具体多少他不知道,但有很多零,至少二十万,他脸色顿时一凛,花这么大价钱,是想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