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行走于黑暗间 第一章 教堂内部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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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人总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这句话在多洛雷斯身上却恰好全都应验了,曾经温暖的怀抱,马蹄踏过的门槛。拥有过后的失去最是让人难受,而他,整整淌过了十年。无谓于战争破碎了他的家庭,也无谓于牧师们的失职,很多时候,留下来默默舔舐着伤口的只有自己。

  阴影大陆上的战争从来没有停过,信仰,亦或是利益,只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强国就可以对弱国进行掠夺,然后,强国继续强国,弱国等待着变成强国,达尔文的进化论在这一刻展示的同时,也在多洛雷斯的身上充份发挥。

  从爱莎维娜被扎尼亚攻破起开始流浪,活到八岁的多洛雷斯已经很不容易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那些流浪者尤甚,一切为了生存。这里是世界上最肮脏最赤果果的地方,为了一块面包,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什么人都不能相信,这是那些幸存的流浪者的感触,但今天,好像发生了一起意外,或许,高高在上的太阳神也有打盹的时候。

  看着希伯递过来的请柬,多洛雷斯震惊了,这是一张真的请柬,但不应该出现在流浪汉的身上。教廷的宴请,官商的聚会,怎么可能会有流浪者的位置,太阳神的光辉总有照耀不到的地方,是的,金币多一点的地方是更容易闪耀光芒。

  “希伯……”

  “多洛雷斯,这是我今天捡到的,你去吧!那里肯定有鸡腿!”

  鸡腿,对他们来说,是跟太阳神一样神圣的字眼。但是,鸡腿啊!咽了口水,多洛雷斯还是勉强抵住诱惑拒绝了!

  “不,你自己去吧,这是你捡到的!你运气真好!”

  “还是你去吧!权当我谢你的,毕竟昨天你分了我半个馒头,那时我们都快饿死了!”

  “那馒头本来就是给你的……”

  “可她还是给了你不是吗!”

  “对不起,因为我比较小,跟你一起乞讨总是会……”

  “跟你说过了,我不会介意的!你回来给我带个鸡腿就行,就这么说定了。”

  扔下请柬的希伯转身就走,脸上,依稀有点不忍,请柬是对体面人的邀请,绝对不会出现在流浪汉的身上,中午还听到过城主家的遇贼,被盗的物品中就有这份请柬。可是呵,生存,不是半个馒头可以解决的事情,即使希伯曾经是个识文断字的体面人!

  看着手里的请柬,已经跟久没吃过饱饭的多洛雷斯非常的激动,传说中太阳神是最仁慈的神明,那么,即使发现我捡到了请柬,应该也没事的吧,最多被赶出来!做好心理准备的多洛雷斯不安的等待着傍晚的降临,如度日如年般的,暮光将至!

  夜晚的明月城在繁星的点缀下显得那样的美丽,城里大教堂前的风景也分外耀眼,穿梭的人群,洋溢的笑容仿佛都发至于内心。今晚的罗尼斯·斯图尔特大主教特别的高兴,只要晚上的宴会成功募集到一定数量的资金,那么,红衣大主教的职位就指日可待,不久的将来,他,明月城的大主教就会踏入光明教会的核心阶层,俯仰那个神圣的位置。所以,晚上大主教的笑容特别的灿烂,心情特别的舒畅,看那些侍从也特别的顺眼,总之,如果没有即将上演的故事,今晚将是罗尼斯大主教这辈子最愉快的一个晚上!

  紧了紧手中的请柬,穿上唯一一件完整的衣服,多洛雷斯战战兢兢的来到了教堂的门前。

  “赞美光明神,您的仁慈普照着大地!”震惊中的侍从甚至忘了检查请柬的名字,想象着大主教作秀的水平是那样的拍马不及,等回过神来时已经不见了多洛雷斯的身影,那么,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逃避责任的侍从让多洛雷斯取得了一个鸡腿的机会。直奔主题的多洛雷斯嘴里咬着一个鸡腿,怀里揣着一个,手上拿着一个,而眼睛却盯着其他的,眼睛发红的多洛雷斯丝毫不介意旁人讶异的眼神。“刷”的一下所有人都远离了多洛雷斯,为了证明自己的高尚品味以及不认识这个小丑,在投去不屑的眼神的同时,也丢过去了恶毒的言语!

  “哪里来的贱民,卫兵干嘛吃的……”

  “这是渎神,卫兵,卫兵,快赶走这贱民……”

  …………

  骚动的声音惊动了心情特别好大主教,看到眼前的一幕,罗尼斯的艳阳高照“刷”的一下漫天冰雪。“这是今天的特别来宾,太阳神在上,您的仁慈甚至照耀到了贫民窟,太阳神一直在注视着我们,与你们同在!各位,伟大的事业需要你们的慷慨……”

  说话间,罗尼斯把自己手中的酒杯递到了多洛雷斯的面前。莫大的荣耀,多么的仁慈,多么的优秀的临场发挥,接下来的正常情节应该是这个贫民窟的贱民伏在地上接受主的荣耀,感动的涕泗纵横!未来的红衣主教正在陶醉中!

  “多么伟大的光明神……”

  “多么伟大的主教……”

  “看看这个被神庇佑的小伙子多么的精神……”

  …………

  但,被刚才的场景震慑住的多洛雷斯抱着下意识的接过酒杯送到了满是油的嘴前喝了一口。“扑”的一声吐了出来,犹咀嚼着肉的口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好难喝!”。然后,把泛着油光的杯子推到罗尼斯的胸前,也不管打湿了衣服的罗尼斯铁青的脸,继续跟鸡腿奋斗。

  “哈嚏!”用手挠了挠鼻子,已经豁出去了的多洛雷斯咬着鸡腿的同时跟罗尼斯喊到:“太阳神真的注视着贫民窟吗?他不是最仁慈的吗?那为什么不管?”

  一连串的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等待来的是外面守卫跑进来的脚步声。

  “斯图尔特大主教,我们找到了城主的请柬,那个小偷就在教堂……”

  好吧,声音并不高,但很清脆,所有人都把眼神在卫兵的身上转到了多洛雷斯的身上。铁青的脸开始酱紫,而啃鸡腿的却依旧啃着。在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更加嘈杂的声音!

  “抓住这个小偷,贱民就是贱民……”

  “光明神都原谅不了,这个欺骗斯图尔特大主教的贱民……”

  “渎神,这是渎神,卫兵……”

  …………

  在罗尼斯铁青的沉默中,一大群十字军扑向了多洛雷斯。没有高尚的理由,就没有人会坦然的面对死亡。感到情况不对的多洛雷斯转身马上就跑,推开拥挤的人群,知道自己没什么优势的多洛雷斯跑向了狭窄的弯曲的通道,往教堂内躲去,一大群人的捉迷藏,这是多洛雷斯玩过的最疯狂的游戏!

  四处躲藏的多洛雷斯哪里地形复杂就跑哪里,见门就开,见洞就钻。那么优秀的十字军,在那么圣洁的教堂呆久了之后,难免会沾染上一些习气,看到那脏兮兮的狗洞,他们犹豫了,还是绕了过去。这,又让多洛雷斯赢得看一息时间。

  或许多洛雷斯今天得罪了伟大的太阳神,乱闯的多洛雷斯逃到了一个幽暗深邃的胡同里,而后面的追赶声却越见清晰。咬咬牙,眼睛一闭,多洛雷斯继续向前,然后,一脚踏空,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今晚的大主教脾气特别暴躁,所有进去伺候的侍女都小心翼翼的做着动作。“烦躁”、“愤怒”这几个字很清楚的表现在罗尼斯?斯图尔特大主教的脸上,一个贫民窟的贱民破坏了他准备已久的晚会,然后筹集的资金被盗,一个晚宴变成了教廷的一个笑话,一个很响亮的巴掌,而且,那个贱民还逃到了教廷的秘密监狱,虽然他出不来了,但是,这绝对大大的落了他的面子。

  秘密监狱是一个异教徒集中的地方,也是教廷关押威胁度高的异教徒的地方,在大陆上有着许多的入口,许进不许出,作为一个小城市教堂的主教,他没有进去后再出来的资格。无法发泄的压抑与愤懑让今天的侍女连走路都要看他脸色的。

  渐渐苏醒的多洛雷斯打量着周边的环境,黑漆漆的一片,隐隐有些烛光,描绘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个世上有两种人在落魄的时候最容易得到别人的同情,一种是小孩,另外一种,就是老人!

  这个瘦骨嶙峋的身影在第一时间赢得了多洛雷斯的好感,同是天涯沦落人。

  安详,这是多洛雷斯的第一感觉,但在老人睁开眼后,多洛雷斯立马缩到了角落里去,借狭小的空间给自己一个慰藉。

  绿幽幽的眼瞳,让整个安详的气质完全破灭。

  “孩子,你怎么进来的。”

  “我吃了他们几个鸡腿,这教堂真小气……”

  …………

  一阵的沉默,老人在那充满稚气的眼神中幷没有发现做作的痕迹。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没等回答老人已经继续下去了,“这里是教廷关押异教徒的地方,在这里,没有一个是好人……”

  “谁来判定的好人?估计,我也不是。”

  “赤子之心啊!而且还有过人生的经历”老人内心狂喜,继续用那绿幽幽的眼神盯着多洛雷斯,“那你认为我呢?”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中露出的两点绿光立马把多洛雷斯拉回到现实里。

  瘦小的身影吓得使劲的往黑暗的角落里躲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爷,给条生路吧!”

  “生路!……你可知道这是哪里,又通往哪里!”

  悠悠的叹了口气,老人继续说到:“进来的人,重来没有出去过的,重来。”

  囚徒的疗养院,教廷的秘密监狱,关押着那些放不得、杀不得、身上藏着秘密的囚徒的地方。在被榨干之前,连横着出去都是种奢望;被榨干之后,出不出去已经没有必要了。

  “如果,我能帮你逃出去,那么,孩子,你是否愿意把你的一切交付与我!以伟大的冥神哈得斯的名义起誓!”

  开玩笑,能出去你还会把那机会给我!而且以那个人的名义起誓,在大陆上,只有一小部分信仰着冥神的人才会把他的名字挂在嘴上。死亡,不管在那里都是个忌讳的话题。

  无视,多洛雷斯用那颤抖的眼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恩,黑漆漆的一片,除了老人周围的烛光。

  “在你的心灵被污染之前,孩子,这个提起永远有效,你会来求我的。”说完话的老人合上了眼睛,小房子里刹那间寂静,只剩一丝生气。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的一扇门被打开,刺眼的白光传了进来,白茫茫一片中涌进一群人。等多洛雷斯恢复视力时,身旁早已围着一大群传黑衣黑裤的人,呼吸间就给他们两个戴好了手铐脚铐。

  “头,好像比通知的多一个人。”

  “这里只有犯人。管他几个,带走!”

  拖着重重的铁球,亦步亦趋的跟着,多洛雷斯发现带上手上脚上的东西后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徒劳的挣扎着,换来一顿殴打,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多洛雷斯安静了下来,跟着来到了以扇绿幽幽的门前。

  门框上刻画着神秘的符文,折射出一道道绿色的光线,形成了一道光幕。人群停了下来,手上脚上的缚束被打开,然后再脖子上套着一个号码牌。

  号码牌用一圈红色的线绑着,靠内的一层散布着密密麻麻的小洞,牌子上一个显眼的“45囚”提醒着这个主人的地位。

  “我以后再也不偷鸡腿吃了,你们放了我吧。”发觉情况不对的多洛雷斯开始挣扎起来,发疯似的喊着。前几天他还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突然就失去了自由,而且生命都交到别人的手上。

  所有人都无视他的挣扎与喊叫,那些人把目标转向了那个老人,余光中发现那个安静的老人,多洛雷斯突然平静下来,和那个老人一样默默地接受他们的摆布。

  反抗,毫无意义。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多洛雷斯发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一种看死人的神情,刚才的偷偷下手殴打也停了下来,这时,从人群里走出了两个人,各自掏出了魔杖,念起了神秘的咒语。

  “魔法师!”多洛雷斯张大了嘴,停下了一切的思考,死劲的盯着正在施法的两个人。曾几何时,他也幻想过自己成为一个流浪的游吟诗人嘴里描述的魔法师英雄,不,哪怕是一个魔法学徒都行,哪怕一天,都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

  绿色的光幕抖动了起来,神秘的变化着,然后眼看着越来越近,然后,“碰”的一声,多洛雷斯和那个老人被蹿了进去,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正在多洛雷斯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又涌过来一群人,拽起他们两个换上了白黑相间的囚服,奇怪的是,拽他们的人的脖子上也套着一个个明晃晃的项圈,项圈上也有一个号码牌,只是把那个“囚”换成了“卒”。

  “碰”的一声,多洛雷斯和那个老人被关进了一个狭小的地方,但里面却挤满了人,一个个麻木的眼神转过来,又转回去,看得多洛雷斯心里瓦凉瓦凉的。

  那是一个个毫无生气的眼神!多洛雷斯已经开始对以后的生活产生绝望,如果,还有以后。

  没有人理他们,也没有人来管他们,貌似这是一群被遗忘的人……

  周围全是白黑相间的方格,又一天滴水未进的多洛雷斯开始恍惚起来,等到被开铁门的声音惊醒时,身旁的那些囚徒已经排着队朝出口走去,而还在发呆的多洛雷斯被老人一把拉了过去,低眉顺眼的混在人群中亦步亦趋。

  众人被带到了一个放着许多木桶的房子里,那些狱卒带他们进来后就全部都跑了出去,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人。

  当大门突然迅速关闭时,众人才回味过来,未知的恐惧让一个个人显现出本性,有软软的坐在地上,有惊恐的拍打着大门,有凶狠的盯着其他囚徒。

  这时,一种猫捉老鼠似的声音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囚犯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那些木桶里装着你们最后一顿免费的晚餐,坏消息是这只够你们一半人活命的,听请楚,我只需要一半活人,宁缺毋滥。”

  所有囚徒都愣在了那里,蓦然地,不只谁先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奔向了那些木桶,再然后尖叫变成了惨叫,场面立刻混乱了起来。

  多洛雷斯在混乱刚发生的那一刹那就被那个老人拉了过去,两个人假假的躺在地上的那些“先驱者”中。永远不要指望被封印了的魔法师能够发出多少近战力量,长期从事于魔法研究,除了那股气势,在体质上魔法师甚至连经常下地干活的农夫都不如。

  或许是因为老人与小孩,两个人的“倒地”没有引起囚犯们的注意,杀红了眼囚犯们显然已经忘记了半数之约,而且能来到此地的囚犯们基本上也没什么好货,那些狱卒貌似也没在数数,直到,场上的人数越来越少时,正在进行的搏斗才慢慢停了下来,情绪慢慢的平复,一个个惨然的望着地上的痕迹,兔死狐尤悲。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很精彩的表演,地上的,不要再装了,不管什么手段,你们活过了今天。”刚才的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在众人的仇视目光中,多洛雷斯站了起来,显然,不只他们两个采用了这战术。

  “胜利者因予以奖赏,现在,幸存的你们可以享受一顿免费的晚餐了打开那些木桶,尽情的享受吧,明天你们就要踏进监狱了,以后,你们会发现,相比之下,这里可以算天堂了。”

  饥饿的囚徒们饿狼似的扑向了木桶,但打开木桶时,惊愕的发现里面只有刀斧叉铁架子和火石,传说中的食物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不要吃惊,免费的晚餐并没有在忽悠你们,仔细的看看你们的周围,那些新鲜的肉绝对可以满足你们的需求,你看,工具都给你们备好了,异教徒们,尽情享受吧!哈哈哈……”

  话音刚落,众人环顾四周,只见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

  “呕……”不知谁先开始,许多人大吐特吐起来,也有些人,拿着刀叉脸色铁青的挣扎着……

  多洛雷斯崩溃了,这完全不在一个乞丐小孩的承受范围内。多洛雷斯拉着那个老人的手,哭着喊道:“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老人的双眼开始发亮起来,“真的?你要……“

  还没说完,那个声音又开始说起话来,不仅打断了老人的话,也让准备架起同伴点火的囚徒们停了下来。

  “跪下来磕头吧,异教徒们,刚才是这监狱给你们的见面礼,忘了告诉你们,刚才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怎么样,好不好笑啊!”

  “啪”“啪”“啪”的一连串落地的声音,大起大落之下,许多人软软的滑到了地上,悄然一片,没有一点声息。

  大门开启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狱卒鱼贯而入,抬着一框框面包放到了地上。

  “吃吧吃吧,赶紧吃,明天你们还要上路……”那声音绝对让人毕生难忘。

  勾人的香气诱惑着囚徒们的味蕾,一起而上,那脆弱的竹框立马断裂,一片片面包散落一地,沾上了一点点殷红,但,这一刻已经没有人去计较这一点了,经历了刚才的那一段“玩笑”,囚徒们的要求已经降到很低很低了。

  在囚徒们还没有咽下食物开始消化时,狱卒们又拿着长剑指着囚徒们剥光尸的衣服把尸体装进袋子里。

  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声音,又是那个声音。

  “异教徒们,这顿免费的午餐还算可口?忘了提醒你们,以后再这监狱里吃喝玩乐是要消耗贡献值的,贡献值按你们所提供的情报和东西算。别想着自杀,看清楚你们脖子上的东西,告诉你们,从今以后,你们的生死不在由你们掌握。看到那些尸体没,知道为什么要装起来吗?这是为你们中那些“聪明”的想绝食的家伙提供的,这只是最轻的惩罚哦。如果你们当中有想感受的,那就请来挑战吧,通关有奖哦!现在,回你们原来的地方,明天,你们将会迎来新的生活,太阳神与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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