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涉朝堂 033 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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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里错了?”宫奕不满,怒瞪着笑得开怀的男人。

  “你不顾身体,让爷心疼,这是其一;你知错不改,以色贿赂,这是其二,你自己说,是不是大错特错?”燕淮一言一语说的宫奕面色羞红,仿佛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嗯?怎么不说话了?”燕淮并不打算放过她。

  “错了……”宫奕此刻就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嗫嗫说着,哪里还有刚刚的理直气壮。

  她扯扯燕淮领口,“爷,他们都上来了,快放我下来?”

  燕淮闻言眼中一亮,极喜,“你刚刚叫什么?”

  “没什么。”自知失言,宫奕扭过头去。

  “不说实话爷就抱着你不走了。”男人犯起了无赖。

  “爷,叫你爷行了吧。”宫奕气恼地剜了他一眼,吐出口的话却娇媚婉转,百转千回,令燕淮甜到了心尖。

  燕淮眼中满是笑意,如春日里的暖阳,倏然化了冰山,融成一汪春江水,暖意盈盈,抱着宫奕就往上爬。

  “我让你放我下来!”宫奕语急。

  “夫人安心躺着便是,这等体力活让为夫来。”这话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定会想入非非,宫奕活了这么久,怎会不知道是何意思。脸上轰地一声,宛若打了胭脂,红的耀眼。这是第一次,燕淮这样裸的——撩拨她,这样露骨……却又有些小情绪在萌动。

  “怎么?夫人在想什么?”燕淮眸色深深,带着戏谑。

  “没……没什么。”宫奕偏过头,对燕淮的视线避之不及。

  “呵……是么,夫人口是心非的本事越发见长。”

  宫奕安静地躺在怀里,少顷忽而问道,“你当初……为何认定了我?”

  京中女子千千万,燕淮自小长在京中,为何独独见过她后就变得这般……不正经。

  “因为夫人美艳无方,天下难寻。”

  “切……我可不信。”纵使是假话,宫奕听见后依旧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任何人说这句话她都无动于衷,唯独他,这么一句听烂了的话却能在她心底撩拨起层层涟漪。

  燕淮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声道,“从你第一次给母妃上香开始,咱们两个就已经牵扯不清了。这样果敢又重情重义的女子,你让爷何处去寻?”

  她能解阎王散,能入往生阁,能谋能算,能读人心,这样的她,会是一个普通的将军府?她为何对自己的身世闭口不谈?为何在听到自己心中所想后惊惧不安?他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她不说,他便不问。他何尝没有想过派人去彻查宫奕的一切底细,这样神秘的女子,一不留神就可能让他万劫不复,让多年的苦心经营付诸东流。

  可没等行动,心先沉,沉到无法自拔,深不见底。

  许是第一次在那棵千年银杏树下见到她的身影;许是回京路上她对着他娇嗔愠怒,毫无畏惧;许是是那夜地牢她谈笑间将刺客剖彻得明明白白;许是她倔强的挣开他的双手,不惜一切执着解毒……总之,心早已被她掳了去,绑得结结实实,挣不脱,逃不开。

  他自问,若是有一日被她背叛会怎样,还能怎样?如果这是场早已谋划好的陷阱,那么他甘愿入局,心给她,命也给她,世间有花,其名罂粟,她便是那娇艳蛊惑的罂粟花,是他不可解的毒药,比阎王散还毒,比痴情蛊还烈!

  宫奕没想那么多,沐浴着燕淮炙热的目光,听着他说第一次上香,嘴角抽了抽,难不成在燕淮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姻缘就开始了?

  好容易看到了山顶,宫奕催着燕淮快把她放下来。

  看着她一脸纠结之色,燕淮将她堆到一旁的大石头上,“你不能进去,那爷就在外面陪你等着。”

  虽然他也很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抱进去,当场宣布娶了她,可大燕贱女多为妾,意思就是倒贴的女人即使成了男人的正妻,也注定一辈子被人瞧不起。像这样私定终身的事于他无碍,可对她极为不利。刚才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抱着她,就是断定了周围无人。

  “你进去吧,不能让太后等你。”

  “让她等。”燕淮不以为意,“一个一肚子坏水的老女人,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宫奕扑哧一笑,“我怎么从未发现,你嘴巴真毒。”

  “夫人过奖。”

  ——

  来自京城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在举行完入寺仪式后,就被安排到各个禅房。一番折腾下来,很快便入了夜,因为第二日还要早起,人们不待寺里的和尚们掌灯就睡了。

  第二日一早,祭祀台下人站了个满满当当,寺中的僧人一排排将祭祀台围起,密不透风。无论是谁入祭祀台,都得搜检一番,刀剑兵器,银簪首饰,均不得带入。

  于是四处所见,女子多用布绸束发,少了那些金光灿灿的珠宝映衬,反倒生出清丽的美感。

  过了关口,先走上一段路,再爬上几层石阶,眼前豁然开朗。

  高山之巅,朝阳初升,大理石铺就的宽阔平台在金光照耀下熠熠生辉。大约走上百十来步,出现一道石栏阻隔,便是群山断崖,层林叠嶂,空阔磅礴。

  女子们惊异于景色的优美,迎风肆意欢笑;男子被此景震撼,豪情万丈。

  “吉时到,上祭台!”礼部官员高声唱和,礼乐轰然奏起,空谷传响,跌宕磅礴。

  众人按序就列,男子一排,女子一排。

  太后一身华袍缓步走来,长裙曳地,庄重肃穆。皇后明黄宫装,凤袍披身,亦步亦趋,紧随在侧。

  “祭天地!”

  众人下跪,扣三首,起身。

  “列玉女!”

  未婚配女子们齐齐出列,带着惶惶不安之色。谁不知道每年昌河郡主主祭之后会大病一场,若非皇命难为,哪位愿意摊上这差事。

  “血祭!”住持血祭的官吏扯大嗓子嚎着,生怕有人听不见,殊不知这样凄厉的声音在众心头又蒙了一层阴影。

  侍婢们端着清一色白玉小坛上来,人前一个,谁都没落下。小坛用腊封住,只开了个容拳头的小洞,她们要做的就是把手伸进去。

  们吓得脸刷白,若真是上刀子,或许还不那么犯怵,换做这样的坛子,就没人愿意打头阵了。

  越是未知的东西,越是可怕,谁知道坛子里装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一时间面面相觑,场中气氛凝重。

  昌河郡主不屑地环视四周,淡定自若地将手放进去。这样的动作她做过一次又一次,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碍于昌河郡主的身份和飞扬跋扈的脾气,周围的姑娘们根本没那个胆子上前问问坛子里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有人发出惊喜的欢呼,众人转头,只见将军府杜月曦的胳膊早已没过了坛沿,人家眉色淡淡,一身的淡定从容,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反倒比昌河郡主大气了许多。

  ------题外话------

  知道坛子里是什么吗?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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