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奕拿着令牌一路来到此刻这个破旧的草屋面前,许是年久失修,除了院子外有一个简陋的栅栏围着,里面的屋顶已经看不出完好的迹象。
朝里面望了望,似乎没有人,宫奕兀自推开小门走进去。院子里放着一口大瓮,上面摊着许多药材,据她所知,这些药材并不是常用的,而且极为稀缺,能这样毫无避讳的摆在院子里,不怕被偷赚这个主人也是个奇怪的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将这些药材光明正大地摆在这里?”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声音有些耳熟,却不尸奕熟悉的人。
她回过头,一张面孔出现在视野里,宫奕有片刻的诧异,“是你。”
那人点点头,“咱们又见面了,这次一见,你身上的蛊虫似乎解决了。”
宫奕想起那次在国寺后山遇见对方的场景,正是从他嘴里,才得知她体内的蛊虫是替生蛊。
“莫非小师傅就是我要找的人?”宫奕将玉牌拿出来。
立音低首含笑,“你别叫我小师傅了,还俗之人,还是叫我本名为好。”
“立音?”宫奕挑眉道。
“不,燕任之吧。”燕任之笑着接过传令反复打量一下又递回来,“没错,你来找我,我便帮你。”
宫奕还处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你……也是皇室之人?”
燕任之脸上一副不羁之色,话语间满是嘲讽,“燕家于我没有关系,只是单纯姓燕罢了。”
见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宫奕便住了嘴,这普天之下敢姓燕的除了皇家人还能有谁,燕任之这个名字她还是头一次听说。
宫奕默默跟在他身后进了房子,途径满院的药材,宫奕才出声问道,“你懂蛊?”
燕任之脚步不停,“略知一二,当年莫乾把我救了送去南云,后来跟着一位师傅学了不少。”
“后来你又去了国寺。”宫奕接话,引着他继续说下去,哪知燕任之精明的很,只是笑笑,“心中无事,自然是寻个清净的地方安度残年。”
“嗯,这个地方是挺安静。”让你不惜还俗也要掺和到京中事情里来。
倘若此刻没有要事,宫奕绝对对燕任之在国寺待着的那几年颇为好奇,直觉告诉她,燕任之跑到国寺的那几年定然不会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寒舍简陋,今夜你就委屈一下,明早我带你进宫,能不能逃过夏云湘那一关就得靠你自己了。”
宫奕看着燕任之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第二日天蒙蒙亮两人就背着一箱子草药进了宫,路上宫奕问起他如何跟夏云湘有牵扯的时候,燕任之也没有忌讳,直接告诉她他与夏云湘是旧识,至于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就不得而知了,宫奕心中纳闷,莫非这个燕任之和夏云湘有什么私情不成。
御清王和当朝大将军通敌叛国的事情第二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盛京中的人都炸了锅,纷纷讨论起这件事,不可否认,燕淮和杜文宣在大燕的声望极脯就算燕竭亲手写的罪诏书贴在皇城门外,依旧有大批的人不相信,还自发写了千字文恳请皇家详查此案,为两人洗雪冤屈。
可以想见当燕竭看见这些千字文的时候,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如今的皇宫比起宫奕上次来的时候更加戒备森严,若不是燕任之一路领着她进来,凭着往生阁这些年的底子,想要弄进人来是极难的。这样宫奕更加确定,燕淮定然被关在宫中某处!
一路上隔着不远就会出现一波侍卫,想要中途溜走实在是天方夜谭,燕任之见此只能带着她往夏云湘那里走去。
没有见过上次去的中宫大殿,今日反而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宫妃住所,门外的匾牌上清清楚楚写着几个大字:云湘宫。
守门的侍卫查过了燕任之的身份,就将二人放进去了,宫奕本想留在外面候着,趁机溜赚谁知侍卫非要她也一块进去,说是如今的宫道上不允许有人停留。
无奈宫奕只得跟着进去,今日她易了容,化装成一个并不起眼的药童,默默低头跟在后面,想要瞒过夏云湘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她知道夏家向来得宠,因而对入眼的各种奇珍异宝没有丝毫的诧异,可以见得,夏云湘自入宫之日起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终于知道霍家为什么如此记恨夏家了,宫外压他们一头就罢了,就连送进宫的霍淑凝都不得不对着夏家的姑侄俩卑躬屈膝,这样再过一百年,霍家也不可能站在夏家的头上。
门外的一个小丫鬟见燕任之来了,恭谨地施礼,“立音师傅,娘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跟奴婢进来。”
燕任之转身吩咐宫奕,“你在外面候着,安分点。”
宫奕恭敬应了声。
小丫鬟狐疑地看了宫奕一眼,没有多事,领着燕任之就进去了。
宫奕低头站在院子里,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四周满是暗卫,不知道是夏家的还是皇帝的。可以确定的是,只要她有一点动作,立马就会被数十人团团包围,武功再高都逃不出去!
燕任之和夏云湘的谈话她依稀能听见一些,大约都是和病有关的,忽然夏云湘突然提起了她。
“……门外那个小童是你的徒弟?”
“是,我年纪大了,自然是要找个人来替我。”
从二人的称谓来看,他秘系匪浅。
夏云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去把那个小童叫进来,我看看立音师傅的徒儿是不是和他师傅一样妙手回春。”
宫奕心底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今日夏云湘怎么会将注意力放到她一个小童身上了,莫不是有人提前跟她说了什么,是燕祺?
“徒儿他年轻不懂事,怕冲撞了娘娘。”
“无妨。”
这时候小丫鬟出来了,对着宫奕道,“贵妃娘娘叫你进去,跟我来吧。”
宫奕弓了弓腰,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跟着进去,转过珠帘,夏云湘安然坐在榻上,一身华服,比起几个月前又明媚了几分,穿的愈发张扬。
看到宫奕进来,夏云湘抬起带着长长软甲的手朝宫奕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燕任之神色不明地盯着宫奕,手指不紧不慢地扣着桌面,看不出紧张的神色来。
宫奕小步挪到夏云湘面前,抬眼悄然打量她,夏云湘脸颊圆润了不少,隐隐有着贵妃的威严,与她身为女儿时的模样大相径庭。
“呵……”夏云湘红唇轻勾,缓缓吐出一句,“杜月曦,我早料到你会来。”
宫奕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一副疑惑的样子,看看燕任之又看看夏云湘,分明是在说她听不懂。
燕任之心神领会,转眼看着夏云湘,“这个徒儿跟了我五年,怎么会换人,娘娘莫不是认错了。”
夏云湘眼睛眨了眨,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神色,继续道,“别装了,你知道今日进了我这里,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宫奕惊恐地看着夏云湘,忽然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直到额角流出鲜血。
燕任之眼中不着痕迹地露出赞赏之色,嘴上劝着,“娘娘莫要吓坏了我这个徒儿,他自幼哑疾,不可能是杜家人。”
夏云湘神色稍微松动了些,宫奕见此磕得更猛了,鲜血汩汩留下来,染红了地上昂贵的毯子。
“算了算了,本宫只是试他一试,谁知竟这么不经吓,哪有你这个做师傅的有气魄。”夏云湘厌恶地撇过头去,“请他下去吃茶。”
宫奕心底一沉,看来不管她是不是杜月曦,夏云湘今日是不会放过她了。
燕任之皱起眉头,“娘娘——”
没等宫奕站起来,门外一声传报。
“皇后娘娘驾到!”
------题外话------
我:11月份到了,这边真心冷呢,请问王爷大大有没有什么要对亲们说的?
燕淮(微笑):天气寒凉,记得添衣。等受寒喝苦药汤子的时候就由不得你后悔了。
我:那冬天适合吃什么呢?
燕淮:暖锅(火锅)。
我(鼓掌):哦~原来王爷大大也是吃货一枚呢!
燕淮(蜜汁微笑):不,那是给你们吃的。
我:?
燕淮(蜜汁微笑):爷有王妃。
我:?(黑人问号)
燕淮(盯)
我:啊!(二哈脸)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