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无尽的通道,云霆豁然现自己身无寸缕,正一脸惊恐地奔跑着。不知道为何而奔,也不知道奔向何处,只知道自己内心很惶恐,双腿似乎不受控制,拼命地向前奔跑着。没有骄阳,没有皓月,更没有星星,整个大地似乎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云霆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时辰,似乎自己一直在一条条通道中跑着,触手处尽是粘沾液体,不知是何东西,似乎有生命一般,富有流动之感。跑了不知多少条通道,又或许是一直在一条通道里跑的,渐渐地,云霆感觉到了来自身体的疲倦,身心涌起一股厌恶的情感,放任着自己的思绪,不跑了吧,我感觉很累了,我累了。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似乎那无尽的奔跑已经将自己的全身力气都给吞噬了,我想躺下,我好累。那地上的液体似乎有生命一般,缓缓地蔓上云霆的躯体,盖过那无力下垂的双手,竟然生生地将血肉吞噬,蔓延过时,留下那森森的白骨。云霆却似乎毫无疼痛之感,心灵在不断地萎缩,我好累,让我就这样睡吧,睡吧!
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唤声传来,仿佛在风间吹过,余音绕耳一般。“云霆”似乎在呼唤自己的名字,谁呼唤我?我好累,就让我睡吧,我的心已经随那一枪而去,这个世界已经不让我留恋了,让我睡吧,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睡去。
“云公子”那声音似乎变了,谁?蓦然脑海黄影一闪,黄亦屏?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只要我走了,我睡了,这个世界就再没人知晓了。
“云公子痛”声音又一变,那声音怎么如此熟悉,是谁呢,为何你们就不让我安稳地睡下呢?痛?蓦然又闪过一道黄影,那林间惹火缠绵,她?心里犹豫了,缠绵一宵,她那样悄然离去,是否不敢直视自己。如若这般离去,她会否暗恨自己,她现在在何处呢?
“云大哥”声音一变,纳兰清水那梨花带雨的俏脸,不要哭啊妹子,我想及着倔强的妹子,心间不由抽*动一番,她以后过的会快乐吗?江大哥与岳老伯都是一心为国,眼下似乎狼烟四起,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保护她,我
“云公子”一身白袍,俏脸凄然,佛尘轻持。仪惠你现在是否在云游四海呢?只怕我要先走一步了,你也不要伤心,你什么时候游回昌平城之时,请你多多照顾下纳兰妹子,她一个人我很不放心。
“云弟”江峰那淡雅的俊脸现出,一时仿佛又听闻他的豪言壮语:“大丈夫若不趁有时之年,建功立业,做一番轰轰烈烈之事,切不可默默无闻,碌碌无为一世,才不枉这来世一趟!”对不起大哥,我让你失望了,你对我恩重如山,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我,可我似乎一直在盲目地徒劳着,你们一个个**四射,为国为民。而我呢,一事无成,屡屡失败,就连最喜爱的人都亲手将我推入这深崖之下。我也想与你一般,豪气冲天地轰轰烈烈一世,只是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象你与岳老伯一般,轰轰烈烈地建功立业。再不要像现在这般,一事无成,碌碌无为。
“云公子”一身黄裳,薄纱尽掀,那梦魂缠绕的绝世娇颜凄然,妙目射过愧疚之色。难道真的不是她的本意,可你又为何将我带至八里镇,只是巧合吗?望着她那凄然的娇颜,那眼角涌出的荧光。不,你不要哭,为何我的心还是如此的痛,哭的让我怜惜,只想将你拥入怀中。“不,她是故意的,她是凶手,她是猫哭老鼠假慈悲,你不要被她的假象欺骗了,她都是装的。”一道声音传入耳中,骇然望去,那绝世娇颜上竟然挂着一丝狰狞的笑意,似乎那来自冰谷之魄一般,彻底将云霆的身体凉彻。不,不是的,这不是真的,你走,你走啊
“小弟”一身白衣似雪,古剑如斯,飘飘若仙。谁?小弟?蓦然想起兰定山上那夜皎月古亭,西门丹旋。深邃的美目透来,似乎将自己的内心透彻的一清二楚,睿智的眼神传来,脑海里似乎响起了她的天籁之声:“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挫折之事在所难免。纵观古今,但凡流传千古的风流人物,莫不是历经千辛万苦,挫折重重,还未有一帆风顺之人。就如当年战神一般,初始之时,亦是名默默无闻之辈,在经过不断的失败,又不断的总结,不断地进步,然后才成就他那流芳百世的神话之名。又如凤凰天女,在她席卷天下之时,亦有过不少挫折,在黑巫军团横行大陆之时,屡败屡战,最后还不是将盛极一时的黑巫军团给封入沼泽之内,难以在踏入东土一步。若然人人像你一般,那又何来战神美名,何来凤月帝国。”
“可是,可是我,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说的对,我失败了,我不敢正视,我是在逃避,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将姐姐你的教诲谨记于心,谢谢你姐姐,虽然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始终觉得十分的熟悉,那感觉就跟自己的亲人一般亲切。谢谢你们,我,我已经再无遗憾了!”
妙目神色一动,传来嗔音:“谁说要下辈子,谁又告诉你在没有机会,你这小鬼头,一直只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自己的心魔在作怪自己,姐姐已经没有时间了,你一定要切记姐姐的话语!还不快起来!”
“什么?我还有机会?难道我还没死吗?我明明感受到那透体而过的剧痛,那身心碎裂的痛楚?可她似乎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难道这时那无名液体已经将整个身躯蔓过,入目微微白皙之体,伸手触摸之下,才觉双手古怪,似乎自己手臂变得轻巧如斯,没入液体之间,一抓之下,竟是坚硬骨骼。似乎身体一时空了,只剩骨架,而且那液体似乎在不断地冒来,渐渐盖上下颚,伸手一触,骨架森森。
“不!”云霆突然坐起身子,入目数名俏丽女子,为一身黄衣,绝色娇颜一往如昔,甚是熟悉,“这是什么地方”云霆之觉身体一阵空虚,脑中一片旋晕,忽又倒入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