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半月,周天行的身体渐渐恢复。看他面色红润,英姿飒爽,院中的下人莫不暗叹,真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爷虽然*与小公子纵情,可那身体没有半分不堪重负的模样。
大夫看过周天行的伤口,宣布他已经痊愈时,萧予绫十分开心,直嚷嚷着要买个礼物送他,顺便大吃一顿,以示庆祝。
周天行有些怔愣,这样的事情还要买礼物吗?又是闻所未闻的礼仪!
他看向她,她一双杏仁眼因为欢喜而眯起,嘴角几乎就要咧到了耳根,露出一口皓洁的牙齿。最让他移不开视线的,是她那双眼眸,这一刻灼灼其华,全都是因为他。
莫名的,他又想到了他逝去的母后。她关爱的眼神,深厚的感情,和他的母后那般相似。
他的母后,会因他喜而喜,因他悲而悲。而今,她也是这般。
见他沉默,萧予绫嘟起嘴,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天行,我们就摆一桌庆祝一下呗!”
周天行再看向她,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温柔起来,颔首,嘱咐:“你想怎么办交代给秀荷和王虎去做吧,但是,要记住,不可太过铺张!”
“知道,知道,我不会让别人给你扣上骄奢淫逸的大帽子,更不会让别人说我是祸水!”
周天行莞尔,她倒是什么都清楚。聪慧,和他母后一般!
见他若有所思,她不禁好奇,问道:“你在想什么?”
“你和母后真像……”
萧予绫脸黑如炭,跺了跺脚,举步离开。竟然拿她的母亲来比她,难道她身上除了母性,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吗?
走到门口,她回首一望,周天行像个孩子般无措的看着她。顿时,她心情大好,却绷紧了脸,横他一眼,故作深沉的离开。
周天行见她不悦,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一时间悻悻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忽见她回头,面无表情,可眼中有狡黠闪过,顿时明白过来。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长臂一带,将她抱在了怀里,欲教训她一顿,叫她敢戏耍于他。
可,扑鼻而来便是她身上的阵阵香味。曾听秀荷无意中说过,她素来喜洁,最爱用花瓣泡澡。
此时,他闻到的味道,该是花香浸入她的肌肤后散发出来的吧?
思及此,他俯首,在她脖颈上深深一闻,花瓣和处子的幽香令他眼眸一黯,身体紧了起来。
萧予绫乍被他抱到怀里,他的气息又喷在她的脖颈上,觉得十分瘙痒,忙不迭的缩脖子,在他怀里扭了两下。
这一扭,他的身体更加僵硬,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她耳边传来他沉重的喘息声,她一愣,随即发现*处被一个不容忽视的硬物死死抵住。
抬首,映入眼帘的是他深邃的眸子,眸中好似有两簇熊熊火焰在燃烧,几欲喷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令她无法挣脱。
一刹那,她忘了一切,甚至忘了呼吸,只知道抬首,愣愣的望着他。
周天行本就难受,被她这般看着,哪里还忍得了,搂住她的双手一紧,将她扣向自己,俯首含住了她的唇。
他的一双大手,带着灼热的温度,在她身上*,令她在他怀里如同无助的零叶,不断颤栗。
他有些难以自控,心底住了一个猛兽,此时不断咆哮着,驱策他用力再用力……不断地用力。死死把她扣住,让她如同献祭的牺牲般,被他所占有。
不是没有犹豫的,萧予绫甚至想到了这具身体还年幼,不适宜做这种事情;想到了自己和他还无名无分,身为女人应该懂得保护自己;更想到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头一遭,就要这样轻易的奉献出去吗?
可当她对上他略微痛苦的表情,看到他额上因为欲求不得而溢出的大滴大滴汗珠,她的心,一下痛了起来。
算了,无名无分也罢,第一次也好,这都是她与他的缘,她不想折磨他。
这段时间,天天让他吃补药,做足疗,他身上怕是早早攒足了劲……
听说,天天做足底*,可以通经活络,补肾壮阳,他现下怕是如同十*岁的毛头小子一般了吧?
想到这些,她无比乖巧的闭上了眼睛,那神情,宛如被送上了神坛的祭物,带着神圣的心甘情愿。
周天行是个男人,在这一刻,看到她如此的表现,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呢?
他几乎是狂暴的将她抱到内室的床上,连解开她衣服的耐心都没有,两只大手扯住她的衣襟,用力往两边一撕,刷的一声,她的衣服应声裂开。
心里有个声音隐隐的提醒他,温柔一些,对她温柔一些,不要弄疼她……
可,他好似着了魔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速度。
即便是与她合二为一,他还是着急,他得快些,得更加用力才对。
……
室内,终于回归平静。
萧予绫十分纠结,从头到尾,她都觉得疼,即便偶尔有那么一点欢乐,也不足以抵消那种撕裂般的疼痛。
她躺了半响,扭头看向一旁的周天行,只见他一脸餍足,目光微微涣散,好似在享受着剩下的余味,又好似在回味刚才的妙处。
总之,怎么看,他们都不是一个感觉。他很享受,而她很痛。
问世间情为何物,萧予绫觉得是匪夷所思之物。她明明没有体会到那种*的感觉,但就因为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的欢乐和满足。她的心,立马如同被海风吹起的风帆,鼓鼓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
她侧身抱住了他,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他一个人快乐,因为爱他,一瞬间就变成了自己的快乐。
周天行总算是回神,看她小鸟依人的偎在自己身旁,想到刚才的粗暴,一时有些懊恼,张了张嘴,问道:“还疼吗?”
她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他。
她摇头否认疼痛,可回想起来,她定是十分疼。
这一刻,忽就心有灵犀,她不言不语,他却能明白她所有的感受。他伸手将她抱紧,真好,茫茫宇内,有个人爱他,有个人愿意为他承担一切。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不是因为家族的利益,只是因为他是他而已。
室内静谧一片,温馨异常,趁着美好的时刻,萧予绫心念一动,道:“天行,你可相信缘分?”
周天行莞尔一笑,摇摇头,他从来不相信风花雪月的东西,也不会沉迷其中。他是要匡扶天下的皇子,是要治理天下的明主,怎么会理睬妇人无聊时打发时间用来幻想的东西?
“我相信!”
“妇人之见!”
面对他的不屑,她也不恼,只是娓娓说道:“曾经,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为了见心上人一面,向上天跪拜祈祷,春去秋来,五百年过去。上天终于被感动,许她这一世可以不用本身,化作它物,与她的心上人见一面!”
她微微停顿,用手肘撑在床上,手掌支起自己的脑袋,看向他,问:“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漏洞百出。”
“……”呃?
“若她是人,不可能活五百年,若她活了五百年,便不是人,何故还要求天?”
萧予绫怔住,回神,本意是要借此机会说出实话,被他这般一说,她却不知如何说起。
周天行斜睨她一眼,继续道:“再说,若是她真要见心上人,为何不自己去找,偏要祈求上天,还要化作它物?”
说到这个,萧予绫总算是找到接话的地方,忙道:“因为她找不到自己的心上人!所以我说我相信缘分。或许,她的心上人早就不是原来的模样,更可能,与她身处不同的世界。可他们的姻缘早已注定,所以,她便化作它物或者、或者化作她人……找她的有缘人……这,便是缘分!”
说完,她有些犹豫,过了也不知道多久,怅然一叹,接着道:“天行,我若说,我不是何语,只是化作了何语……或许,到此地,也就是为了寻你,你相信吗?”
话落,她便垂首,不敢看他,等着他的回答。
可半响,她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踌躇间,举目望去,他竟然双眼闭上,呼吸均匀,好似已经……睡着了!
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他没有听到她的话!
独自出神片刻,她习惯性的拍了拍脑袋。罢了,没有听到就没有听到吧,何苦总是想要跟他说实话,不管他以为她是谁,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就好了!
想通了,她起床,双腿间还是很疼,低头便是一地被撕坏的衣服。
好在,这里有她备用的衣裳,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出门见人了。随便拿了一件穿上,她轻手轻脚退出房门,趁着还早,她得去街上为他挑件礼物。
‘吱留’的关门声传来,周天行睁开了双眼,面上露出无比惨然的表情。
到了这一刻,由不得他不相信她的话。一个妇人,最宝贵的便是贞洁,她若对他没有全然付出真心,她便不会把贞洁托付于他!除非,这个妇人是风尘女子!
可她不是!
她连贞洁都能给他,又何况一个遗诏?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她没有撒谎,她真的不知道遗诏下落,或许,如她所说,真的何语早就不在了!
周天行的心很乱,刚才乍听她之言,十分茫然,不知如何面对,索性装作睡熟。即便是现下,他也依然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接近她,宠她,纵使喜欢她,都只为一个目的,她是何太傅的遗孤,手里握着关乎社稷的遗诏。
如今,遗诏没有了,他该如何做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