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玥,
当狼琊,或者说是叶无道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一道鬼魅身影立即出现在他身后一棵树枝头,一袭大红色长袍,妖异如血,银色月辉沐浴中格外动人心魄,最终这道身影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杀戮气息飘然落于地,在叶无道身后虔诚下跪,发出女性的阴柔嗓音,毕恭毕敬道:“少主。”
“起来吧。”叶无道也不回头,点燃一根烟,望着运河畔,轻轻摇了摇头,纳兰殊清让他有点失望,其实只要他答应由他来杀柳羚羊,那叶无道就能够把他扶上位,ZJ林朝阳?SH张展风?就算是一条狗,他也能让它上位被人膜拜,更何况是根基不弱的纳兰殊清,只不过这个机会稍纵即逝,叶无道从来不是一个随意施舍机遇的家伙。
叶无道心中轻微冷笑,吐了个烟圈,自言自语道:“纳兰殊清,或者你真的是老了吧,不再适合赌博,当一个男人完成一无所有到出人头地的阶段,就很难再拥有亡命之徒的勇气和拼劲。也好,这样的你才能给红豆一个安稳的将来。”
那个身穿一袭妖魅红袍的年轻女人站在叶无道身后,恰好站于他的影子中。
“龙钥,你这三年呆在RB望月家族,还是MG保护雪痕?”叶无道弹掉烟头,虽然在和龙钥对话,但他一直思考,想一些恐怕只有吴暖月这种女人才能猜到的事情,成大事情,除了偶尔踩到狗屎的幸运儿其他无一不是深谋远虑,就如同下棋,能够想到十手以后的肯定胜过只能想到五手的。他已经浪费了三年时间,现在的他必须考虑太多太多事情,所以看起来显得漫不经心神情恍惚。
“在RB。”
被叶无道唤作龙钥的女人嗓音轻柔,缓缓吐出三个字,“杀畜生”
叶无道起身,拍了拍衣服,来到这个女人跟前,出人意料,她仅仅是个约莫二十岁的女人,甚至说女孩都不过分。但叶无道却比谁甚至比她自己都清楚她的恐怖实力,在这个大环境和平小局部冲突的年代,除了出没FZ,DONG,OU以及YLK,ZHAN场上的雇佣兵和赏金猎人,似乎很难有人能够杀人破百。但眼前这个精通狙击和单兵作ZHAN爆强的龙钥,恐怕已经是惊世骇俗的千人斩,小说漫画中那种魔王级别人物才有的血腥资本。
揉了揉龙钥那头长发,叶无道轻笑道:“千人斩没有?”
“两年前就到了。”龙钥露出一抹羞涩神情,杀人破千对她来说就像是普通女孩完成一件十字绣,在被自己崇拜的男人询问后便露出小女人的模样。在RB,谁要是看到龙钥这种表情一定会陷入癫狂。因为被誉为以一人之力屠尽RB甲贺忍者的她有一个尊称。
八歧大蛇。
蓦然龙钥冰冷神色的精致脸庞浮现出一抹绯红。
“嗯,比以前大了点。”某男人眯着眼睛一脸陶醉地把手放在龙钥胸脯上,揉捏了一把,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可举止却是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如果是别人,别说摸她的胸部,就是多瞄几眼。也早被她乱到劈死剁成一百块直接喂狗。
龙钥偷偷松了口气,虽然不清楚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但她确定眼前这个就是她熟悉地少主,不管有多少心事压在心头,他都会让周围的人觉得他很轻松很轻佻的活着,恐怕他的不少女人都会觉得他确实花心,可几个人能够看到他背后的沉重。
一个不太擅长掩饰的男人。往往太累。
龙钥本来不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少主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要她尽力杀十人她肯定会拼死杀十一人,可这三年来少住不在的日子,她也开始在杀戮之余想一些问题,作为不算局外人的局外人,总能看清楚更多东西更多真相。
“龙钥长大了,接下来终于可以没有当初诱奸少女的负罪心理了。”叶无道拍了拍龙钥的脸蛋坏笑道。又是惹来龙钥一阵不知所措地难为情。
“少主,叶公和慕容小姐已经达到SH金茂。”龙钥突然露出一抹会心笑意。
“车。”叶无道二话不说道。
“已经替少主准备好。”龙钥柔声到。带着叶无道来到一辆吸引眼球的黑色玛莎拉蒂前,作为能媲美法拉力的跑车皇后,玛沙拉蒂是叶无道影子生涯中驾驶最多的车型之一,龙钥跟随他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的癖好脾气。
一路狂飑。
尘埃飞扬。
飞尘轻轻落尽平息,澹台经藏出现在运河畔,轻轻叹息,坐在草地上,仰望着那轮明月,喃喃自语到:“哑爷爷你告诉我人一辈子无非在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那我现在是欺人还是自欺?人相忘于道术,鱼相忘于江湖,哑爷爷,你说我是出世还是入世?”
澹台经藏一夜对月再无语。
SH金茂大厦,第87和88层之间的九重天酒廊人满为患,这里可谓是ZG最高的酒吧,两名特殊的WG客人尤其吸引游客视线,这对男女搭配很奇特,男人一米七地个子,一头染的大红的头发,鼻子眼睛任何一个部分单独看上去都很正常,可凑成一张脸后却给人很别扭诡异的感觉,总之,这是个绝对不会被女人当作性幻想对象的雄性生物。
女人却有一米七五的高度,穿上高跟鞋站在那矮小男人身边更显得鹤立鸡群,一头披肩黑发,一张明显是混血儿的精致脸庞,精致到像是完美的ZG瓷器,这个女人拥有天使脸蛋魔鬼身材,只不过她地气质实在太冷,冷到让周围人都下意识地避开她。
他们挑了一处僻静的位置,随意点了份酒水,如圣坛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一般的高挑女人托着腮帮凝视窗外风景。
“泰坦那个杂种说了少爷不准我们找乐子,所以今晚还是喝完酒乖乖睡觉吧。”一头红发的男子郁闷道。
“是‘我’,不是‘我们’。”女人冷冷道,懒得瞧这个男人。
男人耸耸肩一脸无奈,叼着一根烟,翘着二郎腿,四处扫描,看看有没有值得下手的异性猎物,对他来说没有女性温暖怀抱的夜晚实在是太寂寞太可怕了。九重天酒廊会有长得不错的男服务生陪客人玩扑克牌之类的小魔术游戏,可刚想来套近乎,就被男人蛮横地用一连串噼里啪啦如“FUCK""SHIT"之类的英文骂走。
“少爷呢?”百无聊奈的男人灌着酒问道。
“在53楼的钢琴吧,我想少爷是希望那个姓慕容的女人能够去那里弹琴,搞不懂,少爷以前不都是看上那个女人抢过来的嘛,管她是公爵的孙女还是酋长的女人或者是那个国家的公主,能给少爷生孩子那是她们的荣幸。”男人努了努嘴道。
“女人不是仅仅用来生殖的,你这只满脑子肮脏东西的畜生。”女人虽然容颜清冷绝美,可说话却是**到令人无法接受,托着腮帮依然凝望远处。
“阿尔忒弥斯,你这个老处女,我作为你的luan,sheng哥哥向你郑重抗yi!”!”
暴躁的男人跳脚道:“我是畜生,那我们那位伟大的母亲是什么?”
“她也是畜生。”叫阿尔忒弥斯的女人不动声色道,像是不带有人类地感情。
男人出奇地没有暴怒,相反彻底安静下来,这个时候的他似乎远比暴躁地时候要来得阴森可怕。
“我今天没空和你打架。”
女人语气依然平静,道:“作为排名在影子雇佣军之上的奥林匹亚雇佣军神圣成员。我不想在这次任务中失手,我们的战神阿瑞斯,哦,也就是真名云翎的那个ZG人,就是在ZG神秘消失的,你这只每时每刻都精虫上脑的雄性动物如果想多玩几个女人,就给我老实一点。”
“做哥哥做到我这个份上还真是窝囊。”男人嘟囔道,有点委屈,悄悄做了个深呼吸,隐忍不发的暴虐气焰立即一扫而空。
“你如果能够打败少爷。就算你要我给你繁殖后代,我不会皱下眉头。”女人冷笑道,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别,我就算想不开区去梵蒂冈砸圣彼得大教堂的场子,也不敢挑战少爷。”男人被吓了一跳,对这个女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习惯早就接受,瞥了眼女人,小声嘀咕道“再说你一个性冷淡,我也没啥性趣。”
女人黛眉一挑。那酒杯被她硬生生捏爆,响声立即惹来周围诧异视线,服务生更是慌忙帮她换酒。
“呃,那个希腊船王的幕后家族某位大少爷也来酒店。貌似在地中海挺强大,跟教廷也有复杂关联。就是不知道少爷会不会捏爆这可怜虫地卵蛋。”见机不妙的男人赶紧尴尬地转移话题,真是火拼起来,他肯定吃亏。
“我强大的妹妹,你说说看那个神出鬼没的影子和少爷,谁更强大?”男人终于找到一个不错的话题,他知道只有站在巅峰的强者,才能吸引这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妹妹。
“三年前是少爷。”
女人托着腮帮,收回视线,凝视着桌上那杯还算纯正的绝代伏特加,自负道:“三年后,更是少爷!”
一辆玛莎拉蒂一个漂亮的甩尾急停在金茂大厦外,许多游客和旁观者不禁倒抽一口气。
一个很有味道的男人走下车,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露出一抹久违的灿烂笑容,快步走入大楼。
金茂大厦有个显著特点就是它是一个空心圆建筑,也就是说你站在高的楼层,能够看到一圈圈楼层金碧辉煌的漂亮场景。
87楼某间套房的房门偷偷打开,一个漂亮灵气的小女孩来到栏杆处,似乎想要看看楼下的情景,跳了两下,可只有三四岁的她如何都攀不上那围栏,尝试了几次后只好嘟着小嘴巴放弃,一个人在铺着柔软地毯的过道玩起了跳方格。
一个人玩得很开心的她唱起来妈妈交她的一首歌《虫儿飞》,嗓音犹如天籁,带着一抹难掩的寂寞,也许稚嫩的她不懂寂寞的滋味,但从她的嘴中唱出,就是有种凄凉的萧索,“嘿嘿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虫儿飞,一双又一对才美。”
小女孩轻轻转头,因为有个人在陪她一起唱这首妈妈每晚都会唱给她听的童声版《虫儿飞》
小女孩歪着脑袋,望着眼前这个缓缓蹲下来,流着眼泪也一点都不知道害羞的大人。
他望着这个跟她母亲一般惹人怜惜的孩子,三年来泪水第一次轻轻溢出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现在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能够男人两行泪两行为美人,而不是一行为苍生一行为美人,蹲在地上,他只是安静的凝视这个应该快有四岁大的孩子。
这首《虫儿飞》,他自然会唱,当他七岁那年见到雪痕的时候,他们一起偷偷溜出家看星星的时候,就是她唱给他听的。
小女孩,自然是慕容般若,他的女儿!
小般若伸出双手,帮他擦去泪水,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因为他一直在笑着流泪,最后小般若忍不住哭起来,倔强的捧着他的脸,噘着嘴巴哽咽到“爸爸不哭,小般若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