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她跳江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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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胡副主任的目光飞刀一样甩在了霍主任脸上,霍主任的脸竟腾地红了。大家正在疑惑,霍主任为什么会红脸,系办的电话铃却响了起来。熊大春跑出去接,回来时一张脸变成了白纸,连红鼻头都失去了血色。

  “霍主任,胡主任,出大事了!叶小美跳江自杀了……”熊大春浑身筛糠。

  阶梯教室里顿然变得死寂一片,大家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这孩子……我想到这一层了!”霍主任说着,眼睛就红了。

  “慌么事?没必要慌。要是我做了那种事,被开除学籍,也会自杀的。哪有脸回去见爹妈呀!”胡副主任冷漠地说。

  “胡主任,你这么说话真叫人心寒,毕竟是一条人命啊!”霍主任反驳道。

  “霍主任,你怎么忽然同情起这种事了?啊?”胡副主任笑得阴阳怪气。

  不一会儿,霍主任和胡副主任相继拂袖而去,把大把的谜团不负责任地丢在每个人心里,直到熊大春高声喊“散会”,大家才嘁嘁嚓嚓地议论着散去。

  潘正要亲手为爱情垒个窝

  “车把式”和叶小美的“性丑闻”,使这学期显得特别乱,也特别快。

  五月末的一个星期天,阳光灿烂,潘正和工学院的几个高中校友邀我、郝康,还有湖北大学的一个女生,一起来到工学院附近的一片坡地上放风筝、野餐。

  郝康一直在说说笑笑,可只有我明白,在我和潘正面前,他心里不好受。他历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不论何时何处,都不会叫人不放心。

  “郝康……”我拉着风筝线,走到他身边,怯怯地叫了一声。

  “去陪潘正吧,他这么对你,不容易。”他笑了笑,拉着风筝线跑远了。

  看着他飞奔的样子,我的眼睛发热了,怔了好一会儿,风筝一头栽了下来。

  玩累了,大家围坐在草地上吃东西。欢声笑语淹没了郝康的沉默。他吃得不多,喝了点水,就靠在一棵树上,随手掐了一根节节草,含在嘴里,目光失去了焦点。这一刻,他松懈了,忧伤就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里好受一点儿了,我宁愿看见他的忧伤,也不愿看见他的隐忍。他也是个人啊,和我们的年龄差不多,这么一味地忍耐,会伤了他的。

  大家散了之后,潘正留我在工学院食堂吃过晚饭,天就黑透了。

  他带我回宿舍拿上吉他,来到*场边。*场边竖着一个大约5米高的小看台,两个人坐在上面有点挤。放眼望去,对面是一片平整的菜田。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显得迷离而安详。远处的池塘已经看不到了,却不时向这美妙的夜播放着清脆的蛙鸣。

  “我的吉它最近练得好多了,先给你唱个歌吧。”他把吉它抱在怀里。

  “很长时间没听你唱歌了,有两年了吧?”我想起了那个255号小院,还有那一片槐花香。

  “不想那些了,好吧?前面有更好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不想了……”说着,我的喉头竟哽住了。

  他调好弦,开始唱:“我的心,天天在想,小河岸,建一洋房,白石阳台和小花园,种上玫瑰和垂杨。小花猫,躲炉旁,冬暖夏清凉。这样美丽的梦想,我俩成对成双……”

  等他把一首歌唱完,我的泪也聚满了眼眶。

  “我知道,我伤你太深了,冯小秋家的小洋楼也伤你很深。我选择学建筑,就是想圆一个梦。毕业后,等我赚够了钱,就亲手设计、亲手和泥、亲手垒砖上瓦,盖个漂亮的小窝。咱俩住在里面,再生上两个宝宝……”他说着,揽住我,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泪冲出了眼眶,开始在我脸上哗哗地流。我伸手摸着他瘦削的脸,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他本来就是个“豆芽菜”,最近看上去像是又瘦了。

  “你别想那么远,也别学得太苦,要多吃点饭啊,又瘦了!”我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只要咱俩能在一起,给我住255号那样的平房就够了。缸里不缺米,炉子旁不缺柴,粗茶淡饭也吃得香甜……”

  他没再说什么,他本来就言语不多,他把吉它移到背后,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脸上,两双眼睛都流着泪,两个人的鬓发都湿了。

  “想我了吧?”我轻声问道。

  “当然,天天想……”他的声音开始抖了。

  我把手放在他的腿上,轻轻*。

  “说定了的,我要让你相信,我以后都是用‘心’对你好的!”

  “我都分不清你的身心了……”

  说罢,他俯*子,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我含住了他的耳垂,软软的,滑滑的,暖暖的。我和他的身体通过我的舌头和他的耳垂,连成了一体。他的人都是我的了,我的人也早已是他的了,更重要的,两个人是相爱的,那么,两个身体完全可以通过任何部位连成一体,不必再有顾忌。我在我的思维里陷得很深,在这种状态里,我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身体想他了,真想他……

  可不一会儿,他的全身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突然抱紧了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本能地警觉起来,下意识地抱紧他。

  “你怎么了?”我担忧地问道。

  “扶我下去,我有点恐高。”他的声音明显地失去了力气。

  “这个小看台才有5米高,再说,以前没听你说过恐高呀!”

  “扶我下去吧,我头有点晕……”

  我把他身上的吉它拿下来,背在自己身上,之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下了台阶。站在地面上之后,他不那么恐慌了,我扶他在水泥台阶上坐下来。

  “好多了。”他勉强给了我一个微笑,“可能太激动了,你也知道,我的耳垂敏感……”

  他这是在安慰我!他显然是正在忍受着来自身体的痛苦。他出现这种症状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心里隐隐地担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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