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炼金学徒】 第三章 约翰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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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罗兰子爵,王子殿下,他是生还是……还是其他情况。”心里虽然早有隐忧,但是千夫长还是尽量避讳着不说出那个“死”字。

  火盆里的炭火照耀下,约翰的一张阴晴不定,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罗素等待答案,但紧握的双拳和身上尽显沸腾的气机却昭示着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抱歉,我不知道。”面对中阶武士的气机锁定,罗素没有多少紧张,他毫无畏惧的与千夫长对视着,眼中不显波澜,尽是平静之色。

  “怎么可能,你是和王子殿下一起的,你怎么会不知道!”被尽力收束的斗气尽数爆发出来,淡青色的辉光外显,身周的空气在气息的冲击下搅动起来,化为无序的风把约翰的头发吹拂而起,到真的是怒发冲冠了。

  “呵,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阻止军队溃散的时候遭遇了神秘骑士的狙杀,我当时在乱中昏迷过去,醒来后就已经不见了殿下!”虽然只要稍稍调动精神力就可以减轻千夫长的气势压迫,但是罗素可不认为这样做会很好,苦笑之下只得无奈的承受着无妄之灾。

  “那么其他人呢?”闭目呼吸,外放而出的气息再次收敛,约翰坐在位子上,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死了。”罗素说道此也不免有些黯然,多维尔的这些守护骑士们和他也有交集,几日前还在一起相谈甚欢的人如今却是生死相隔,心里自然一阵不适。

  “死了吗,死了……”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约翰还是失神喃语,现实之中的无法面对,让他积蓄压抑的斗气惊闻噩耗后顷刻涣散,此时若是有人突袭的话,只需区区低阶的实力就可一举得手。

  约翰在其他人眼中只是依靠着军功一步一步迈入千夫长的职位,而且每个人对他的印象最多的就是在性急之时满口的粗言鄙语,也因此虽然他本性之中豪爽居多,但是和上司同僚的关系并不多么好。

  而过往在行军作战之中,多数顶撞上司并与同僚相处不甚欢快的约翰却总是平安无事,几年下来一直稳坐千夫长的位置,既没有晋升,也没有被降职,这一点也让很多人猜测他在军方上层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

  不过罗素却是知道,在幕后一直暗中照顾约翰的正是卡加索王国的三王子多维尔殿下,只因为,在十年前,约翰曾经是三王子的守护骑士,不过由于多维尔敏感的身份,那时的他的名字并不是叫约翰。这一点,倒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有了这一深层次的关系,也就不奇怪如今的千夫长为何会如此关心一个外人眼中的失势王子和他的守护骑士们。而且像罗素和约翰这样与多维尔亲近的人都知道,三王子并不是像外界流传的那样整天花天酒地,一副纨绔。不为人知的是王子殿下的真实才华就算是放在历代卡加索王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如果他能继任国王之位,必定会带领卡加索走入巅峰!

  心中一直被当作未来圣王看待的王子了无踪迹,并且很大的可能已经遭难,以约翰的性子自然是伤怀异常,而罗素若不是突然觉醒出前世意识,恢复了自我,对这些看的淡了些,不然也是如千夫长一般失魂落魄,自觉人生信仰崩溃。

  “约翰阁下,节哀吧。”看着千夫长如同孩子般不伤心落魄的样子,罗素也不知说什么的好。

  虽然之前通过多维尔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只不过三王子多次提点约翰是可以信任之人,如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去找约翰解决,不然罗素也不会特立独行,在其他法师离开后还留在此地,仅为与其单独谈话。

  随着此次东方战线溃散而引起大量法师失去生命,已经引发了最高评议会和王**部之间的矛盾,而罗素这样独自一人与军方千夫长交谈的行径被此地另外的十三名法师窥见,不说会被这个临时的法师团体孤立,就算是回到了王都前往法师总公会时,说不准还有另外一番不好的影响。

  “节哀?!”

  “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被罗素的言语刺激到的约翰一声怒吼从胸膛里暴喝而出,逸散的斗气瞬间凝聚起来随着吼叫喷涌而出,顿时形成一道音浪向着罗素冲击而去。

  眼前一黑,脑后也是嗡嗡作响,本就身体还很虚弱的罗素措不及防下,被这震耳欲聋的吼声弄的伤上加伤,一口鲜血喷出。

  不过他却来不及解释安抚下情绪激动失常的千夫长,此时的约翰已经不由他分说丝毫,从座位上一跃而起,笼罩着淡青光辉的魁梧身体向着罗素迎面扑来。

  罗素虽然是低阶巅峰,而且半步中阶的他只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来剥离出精神力外层的“元素杂质“淬炼出魔力,那时就可以成为一名中阶法师。但这些足以自豪于同龄法师的成绩并不能改变他无法面对中阶武士近身攻击的事实。

  如果不做出什么努力的话,罗素相信自己在约翰这含怒的一扑下,当场就会被压碎胸骨,就算不立即死亡,也必定气若悬丝,而以中阶武士的身体素质只需再次轻轻触碰一下,就会与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

  “既然无法解释,就去面对!”心里有所决断,罗素意识海中的精神力海洋顿时汹涌沸腾起来,毫不保留的释放出的6级巅峰精神力急速震荡扩散,高昂的频率立刻引发周围的元素异动。

  大气中的地、火、风、水四大元素粒子在这元素驱散震荡的环境之中立刻向着同类元素粒子聚集,很快形成了区别鲜明的四大元素聚集河流,不过限于异动范围的狭小,这河流顶多算是小溪。

  虽然只是小溪,但是对罗素来说已经足够了,元素定向抽离可是中阶法师才能掌握的技巧,一般是中阶们用来快速积累元素粒子,施展元素法术的手段。但在以罗素半步中阶的实力全力施展下,到也勉强达标,成为了此时的救命手段。

  “土之诺姆,厚重的深邃里潜藏着躁动,以大地之名隔断!”顾不及口鼻眼耳由于越阶使用魔法技巧而流淌出的暗红血迹,罗素嘴角急速的一张一合,咏唱出言灵。

  随着言灵的轻吐而出,驱使着四大元素粒子形成溪流区域的精神力立刻尽数涌向土系粒子,拘捕、约束之后在特殊频率的震荡之中形成法术排列。

  灰黄色的光辉一闪而逝,半空中向前疾扑而去的约翰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道土墙,阻挡了他的去势,如果避让过去的话,一往无前的气势就会消散掉,而罗素也能借此暂时逃避,不过中阶武士的实力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面临突然冒出的土墙,约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虽然身在半空无法借力,但是全身的斗气也在调集之下,汇聚在一双肉拳之上,凝练到极点的淡青色斗气显出锐利的芒角。

  简简单单的向前平直一拳,被罗素寄予希望的土墙连半息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到,直接化为粉碎,不过约翰并没有看到土墙后面的罗素,因为这时身前土系粒子已经再次震荡凝聚出与刚刚分毫不差的土墙,继续阻碍着自己前进。

  “给我破!”已经陷入魔障的约翰眼中戾气愈重,从半空落下,不再腾空疾扑的他一双大脚紧紧的抓地而立,以稳扎马步的姿势对着身前凝聚的元素土墙发出凶猛的一拳。

  轰!轰!轰!

  一道接一道的元素土墙在约翰的轰击下碎裂开来,一时之间内碎石乱射,把整个营帐弄的凌乱不堪,而此时的罗素七窍之中溢出的血丝更多,但是他却再也没有丝毫的精神力拘捕元素来具现出法术了。

  面色惨白的罗素露出苦笑,半躺在地上闭目等待死亡降临。中阶和初阶的实力相差还是太大了,不是他这区区初阶巅峰可以正面抗衡的,可惜刚刚觉醒出前世意识,恢复本我,就要再次和世界告别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幸运的再次穿越啊。

  身前的阻碍全部消失,约翰眼中闪过癫狂的兴奋之色,大步向前来到罗素面前,直接单手拽着法师的衣领将他举起。

  “死吧,你这该死的罪人,你该死啊!”一掌击向罗素的胸膛,狂暴的斗气直接灌输而进,开始在他的身体内肆掠而行,破坏着体内的生机。

  随着约翰斗气的注入,罗素虚弱的身体不禁有些抽搐起来,深入骨髓的巨通让他浑身冷汗淋漓,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之时,身体内部也快被约翰的斗气破坏殆尽时,小腹深处的黑暗空间里突然闪亮起一点黯淡的红色光点。

  好似发现了罗素生机的消散,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从小腹深处的那团红光飘出,迅速向着全身席卷而去,途径之处的青色斗气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化为自身的资粮吞噬掉,并同时温养着罗素已经生命垂危的身体。

  很快,约翰注入罗素体内的青色斗气被吞噬大半,而以约翰中阶武士的实力自然发现了这一点,不过他在感知到那吞噬自己斗气的红色雾气时,脸上却突然浮现出惊骇的神色。

  身体蓦地一僵,这一僵之下,约翰也停止了斗气的输入,失去后继补充的青色斗气自然被红色雾气吞噬殆尽。而此时,吞掉入侵者之后,隐隐壮大几分的红色雾气在罗素体内流转几圈后再次返回到小腹深处潜藏起来。

  “住手!”

  随着罗素体内的突变,脸色怪异的约翰眼中也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正准备把罗素放下时,一声怒喝却在此时通过精神力的传导降临在他的耳边。

  昭示着中阶法师的魔力波动降临在此间,直接消融掉营帐的前端,克劳德法师漂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他正好可以看到约翰的暴行。脸上怒气闪过,蓝袍法师立刻将自己掌心跃动着的深红色火焰锁定着约翰,道:“千夫长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与此同时,十二道精神力也锁定住仍擒拿着罗素的约翰,如果不是忌惮着他劫持了罗素,恐怕准备好的法术立即就会以暴雨之势将千夫长轰杀。

  “额,呵呵,这,这是一个误会……”僵硬的脸上牵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约翰也知道自己刚刚心态失常有所不妥,所以面对咄咄逼人的法师并没有之前那样气焰张狂。

  “误会,那么,您还不把罗素法师放下!”克劳德翻了个白眼,同时指着下方用长矛包围着另外十二名初阶法师的士兵,还有不远处用弩箭对着自己的弓弩兵,怒道:“还有,这就是您对待法师的态度么,我这次一定会去起诉你这该死的混蛋!”

  “误会啊,真的是误会,我怎么会伤害罗素法师,我保护他还来不及呢!”这倒是约翰此时的真心话,可惜听在蓝袍法师的耳中却成了推脱之词。

  在克劳斯法师看来,若不是他感知到大营里的元素异动以及传出的轰隆响声,急忙带着同行的法师赶来的话,可怜的罗素法师就会殒命于这个残暴无礼的军汉手中。

  “是是,我会亲自去评议会请罪的,快,还不散开,怎能对法师大人们不敬!”自知理亏的约翰顺着中阶法师的话说着,同时让围着法师们的士兵散开。

  “哼!”克劳德也忌惮着约翰的中阶实力,况且此地的士兵只会听从长官的命令,如果约翰下令的话,恐怕他们这群法师除了自己能突围出去,其他人都会殒命,所以也见好收好,不在纠缠下去。

  示意两名法师把罗素从约翰手中接过,克劳德漂浮在空中,手中火焰不散,仍用精神力锁定着约翰的同时,护送着法师们缓慢的退回到自己的营帐区,生怕约翰突然再次发疯。由此可见,蓝袍法师对约翰的成见有多深了。

  “呵,这算什么事啊!”知道自己已经安全的罗素在心里发出哀叹,受伤严重的他再也坚持不住,失去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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