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明风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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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驾崩了,整个大明一下笼罩在一股紧张气息中,就算是一个平常百姓也感觉到一个战乱的时代即将来临。

  并不是只有青阳城才有陨石落下,吴州、徐州、冀州、兖州、扬州都有陨石落下,扬州的陨石还直接落在了寿春城中,砸死了很多人;吴州又发了大水,西江两岸的百姓一下无家可归,整个吴州的农作物损失惨重;徐州再一次蝗虫横行,蝗虫所过之地,尽皆残垣;冀州更加干旱了,很多百姓都搬往了徐州,更有很多百姓直接前往洛阳,但进不到洛阳城中,被洛阳军兵堵在城外,一时间洛阳城外横尸一地。

  各地山贼盗贼更加猖獗,有的山贼直接就敢进攻城镇衙门,当真猖狂不已。还有些黄巾余孽一下子又在各地冒了出来,再次叫嚣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有个叫陈翼的人自称张角坐下弟子,自号神公将军,号召各地残余黄巾聚集到他的周围去。

  整个大明王国最近的天气都极为阴沉,大风不断,偶尔还会刮起一些莫名奇妙的旋风,好多树木都被卷起飞走,天与地似乎很混乱,日月的光芒也不在如往日般清明。

  “吁~”

  州牧府外有辆马车停了下来,黄成缓缓走下马车,右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黄成现在是青阳城的太守了,那日曹云拜访黄成后,离开黄府时对黄月欣说的话让黄月欣很是受伤,逼问黄成自然只得了黄成对曹云所说的话,于是强逼着黄成出山为官,强势无比。黄成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州牧府拜访曹显,委婉表示了愿意出山为官的意思,曹显自然是高兴无比,直接任命黄成为青阳城太守。黄成同时也举荐了一些门生,倒是缓解了下青州官员奇缺的境况。

  明王驾崩,各州都要派人前去参加明王的葬礼,同时要引来新君。明王似乎没有留下什么遗诏,这个新君的人选,怕是要被大将军何进操控了。青州派去参加明王葬礼的人正是曹云。之所以曹显让曹云去,一是让曹云去洛阳涨涨见识,二是让曹云亲自去拜访大将军何进,恳请何进批准任命曹云为青阳主簿的文书。具有了一个官家身份,曹云才好真正的登上历史舞台。向庞士元和张子兮都算不得正式官员,他们只是曹显任命的罢了,算是曹家的私官。

  而黄成今日之所以这么早便来到州牧府,却是要把一封信交给曹云,让曹云到洛阳后转交给郑玄。信是黄成写的,不过最后庞公也有署名。信中大概为曹云的一系列行为做了下辩解,希望郑玄能行个方便,让曹云到大国子书院的诸子殿中参悟一番。庞公虽然对曹云没有什么好感,但身为一个儒者,气量还是有的,如果曹云能因此一心修行儒道,这可就是桩美事了。

  曹云已经收拾好了行礼,一切都已准备好,还把《十二章机》一书带在了身上,《小周天丙金变》和《九天风骨术》的牛皮纸曹云却是不敢带在身上,担心被人偷窃。在曹云看来,九天风骨术和小周天丙金变远比十二章机要贵重很多,毕竟十二章机只是一本武道入门参悟的书籍而已,而小周天丙金变可就是无敌的攻击法门了,那九天风骨术更是玄奇法门,孰轻孰重曹云还是很轻易就可判别的。

  陪同曹云前往洛阳的还有张子兮和庞士元,这两人虽说是在州牧府为官,更多的却像是曹云的幕僚。曹云虽说还没有一个官家身份,但已经参与州牧府的一些行政管理了,张子兮和庞士元便帮着曹云处理了很多事务。等这次从洛阳回来,曹显就会上表朝廷举荐曹云为都尉。这个任命就不想任命张子兮和庞士元那般随意了,张子兮和庞士元是没有得到朝廷文书的,只能算是私官。而曹云是要真正的由朝廷来任命,要堂堂正正的登上大明的舞台。

  曹云来到州牧府大厅,张子兮和庞士元已经等候在了大厅中。此时天色尚早,文官们还没有前来,大厅显得很为宁静。

  曹云轻步走进,“张兄庞兄早啊。”曹云笑着朝二人揖手到。

  “曹兄早。”张子兮和庞士元都是笑着朝曹云揖手。

  “此去洛阳,少不得几经风月,到时张兄却是莫要坏了我和庞兄的雅致。”曹云调笑着说道。

  张子兮闻言浅浅一笑,“素闻洛阳**女子多有才华之辈,子兮也是很想见识一番。”

  “曹兄莫要小看了张兄啊,张兄可是有着男子气概的。”庞士元说道

  “庞兄,我看你是对洛阳女子期待不已啊,这次我可只是要张兄陪我去的。”现如今曹云和庞士元都算了解彼此性格了,说话间也不在有太多拘束,显得随意了很多。曹云可是知道这庞士元虽然不是**之徒,但对于美丽女子还是常怀欣赏之情的,这点和自己颇为相像。

  “洛阳乃国都,有如此机会怎能不去。更何况我早就听闻洛阳来莺儿之大名,如今陪同曹兄去洛阳,正好可以一睹芳容、一闻仙音。”庞士元说着两眼放出些许光亮来。

  几人随后有笑谈了几句,等候着黄成到来。黄成说了要曹云带一样东西到洛阳去的。

  没过得多久,曹云便听到了厅外的走步声,三人安静了下来,曹云转过头去,见到黄成缓步走了进来。

  “见过黄公。”曹云三人急忙上前揖手鞠躬。虽说那日曹云颇为不爽黄成言辞,但黄成既然已经到州牧府为官,那就是自己人了,更何况黄成的儒者身份,就算心中有着不爽,表面上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曹少爷,此去洛阳,恐怕不会是十分顺利啊,路途中要多加小心,到了洛阳更得谨慎行事。”黄成有些无力地说道,如今天灾四起,盗贼山贼又总多,他身为青阳城太守需要操心的太多太多。曹云眼角余光看去,黄成眼角皱纹比以前多了很多。

  “多谢黄公提醒,后生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也有上百军士护送,想来不会遇到什么大危机。到了洛阳后生更会小心行事。”曹云诚恳说来。

  “嗯,你明白就好,给,这是一封书信,你替我交给洛阳郑公吧。”黄成说着把手中书信递给了曹云。黄成口中的郑公便是郑玄。

  曹云把书信接了过来,“黄公放心,我会把书信交到郑公手上的。”

  “嗯。”黄成点了点头。

  向黄公告辞后,曹云便带着张子兮和庞士元走出州牧府,护送曹云的队伍已经等候在州牧府外,马匹也准备好了六匹。

  曹云翻身上马一个挥鞭后一行人便正式上路,往洛阳而去。此时的天空,已经有几缕阳光洒落下来,照在曹云额头之上,照在青阳城的街道上,照在那天地尚未清明处。

  走出青阳城不久,曹云便看到了很多道路上横尸一片,那尸体上爬满了蛆虫,更有很多村庄寂寞荒凉,菜园里只剩下蒿草蒺藜,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在荒芜的道路常常见到竖起毛来向众人怒号的野鼠狐狸,偶尔能见到一两只乌鸦栖息在树枝上。

  茫茫青冥烟火尘,敢问苍天可怜人。

  尸骨谁收埋荒野,子散妻离隔今明。

  图穷霸业乾坤逆,吾道不尊天与地。

  破碎山河谁重组,热血一腔气覆云。

  一旁的庞士元在马上喃喃自语,满脸的悲愤,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忧伤来。这还是春天,然而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点生机。

  曹云很为沉默,张子兮和庞士元也是一脸的眼肃,后面跟着的军士更是散发出股股肃杀之气,直冲天际。有大风吹来,刮落树叶,吹动蒿草,飘动众人发丝。那天,那日,被层层乌云遮蔽。

  正当曹云率领着一行人穿过了一个村庄,进入到一处大山中,沿着山中一条较为宽阔的路行走得没多久。

  “喔~喔”

  山上冲下来一群人,当先四人还是骑着马的,手中刀剑晃悠,虽说太阳已被乌云遮住,但那刀剑还是折射出一些光亮来。这四人便是山贼头领了。

  “大家停下,拔出刀剑。”曹云大声吼道,同时拔出腰间铁剑来。“子兮、士元,你二人躲到队伍中间。”曹云大声朝旁边的张子兮和庞士元说道。

  张子兮和庞士元闻言立即纵马到附送他们的军士中央,虽说都没有修过武道,但两人并没有显现出慌乱来,很是平静的样子。

  曹云指挥者军士围成一个圆,静待着那些山贼的冲锋。

  骑马当先的四个山贼率先冲到了曹云等人面前,一下勒马而停。

  “前面的人听着,把你们盔甲武器和身上钱财留下,我们放你们安然离去,否则,哼哼。”勒马而停的四个山贼头领中一个很粗壮的大明厉声说道,说着晃了晃手中大刀。话音刚落,其余山贼也冲到,站立在那四个山贼后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尔等竟然敢劫拦军士,我们可是青阳军士,尔等还不速速退去。”曹云沉着脸厉声说道。

  “哈哈哈。”四个山贼头领中最年轻一人闻言笑了起来,“你看这天还有光吗,你看这乾坤还朗朗吗?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军士官兵,普通人我们抢得,军士官兵我们抢得,皇帝老儿我们也抢得。”

  “大哥,和他们说什么废话,抢了吧,那盔甲值钱啊!”年轻山贼头领旁边一个黑脸山贼头领急声说道,说着举起手中大刀,做出冲锋的姿势。

  “你们还是按我们的话交出财物吧,我手下兄弟若动起手来可是不懂得分寸的。”年轻山贼头领缓缓说道。

  “简直是笑话,我曹云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山贼,今日我却要让你们知道这天下还是有王法的。”曹云刚一说完便拍马而起,一下跃到山贼头顶,手中长剑横拉,四个山贼头领握刀剑之手一下便被刺出一道伤口,山贼头领尽皆痛苦喊叫一声后丢下手中武器,急急用另一只手按住受伤手的伤口。

  “后天六重强者?”年轻山贼头领惊讶一声,他手中的兵器倒是没有丢下,还能忍住伤痛拿住手中长刀。

  曹云不管年轻山贼头领惊讶,落地后再次跃起,腾空几个挑剑,四个山贼头领中除了那年轻头领外都再次受伤。曹云挑伤三个山贼头领后跃入山贼群中,大杀起来,当然曹云都不是击杀,只是刺伤而已,并且都不是要害部位,曹云猜测这些人大多怕都是逼不得已做山贼的。

  “莫要伤我兄弟。”那年轻山贼头领大吼了一声,随即持刀向曹云冲来。

  “曹兄小心。”远处的张子兮大声喊了一声,表情显得有些焦很是为曹云担心,“你们都去杀山贼啊。”张子兮对着周围军士喊道。

  不过这些军士却是置若罔闻,没有曹云的命令这些军士绝不会行动。能被挑来护送曹云,自然是极为服从军纪之人。

  曹云跃空而起,躲开年轻山贼头领的冲击,在空中一个翻身踢腿,一下把年轻山贼头领踢飞过去,曹云再后挑刺了几个山贼,随即跃出山贼群,回到张子兮等人前面,一个翻身便上了自己的马。

  “我念如今天灾四起,你们怕是被逼无奈才入山为贼,今日我不愿深究,你们速速离去吧。”曹云沉声说道。

  山贼们闻言一时沉默下来,没过得多久受伤极为严重的三个山贼头领便动身往后退去,不过那年轻山贼头领却是没什么动静,持刀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曹云。

  “大哥,走啊,咱们遇到了硬骨头,啃不下的,趁对方没有反悔,咱们赶紧撤吧。”黑脸山贼头领急急说道。

  那年轻山贼头领却是没有什么动静,另外三个山贼头领摇晃了下年轻山贼头领,依然没有什么反应。那山贼头领表情极为复杂,似乎想要做出什么决定。

  曹云见那年轻山贼头领那般看着自己,以为那山贼头领记恨在心了,一时间,曹云双眼放出一股杀气来,“哼,不要以为我下不得杀手。”曹云心中冷冷想到。

  正当曹云从新紧了紧手中之剑时,那年轻山贼头领一下跑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曹云面前,“大人,在下甘宁,今年二十三岁,已是后天四重。本是吴州江夏人士,只因天灾不断,生活实在难以为继,方才来到青州入山为贼。现在我已痛改前非,愿追随大人左右,为大人鞍前马后。”年轻山贼说着磕了一个头。

  这年轻山贼头领却是叫甘宁,本是吴州人士,只因那西江发了大水,家中天地尽皆被淹没,唯一的亲人老母也被大水淹死,无奈之下只得来到青州,最后入山为贼,凭借着一身本事却是成了这山贼头领。

  曹云闻言心下先是一喜,不过念头立马转动了起来,暗道:“这甘宁既然是后天四重武者,那完全可以在吴州谋得一个武职,却是没有来我青州入山为贼的道理。”

  那甘宁也是心思透明之人,见曹云先是一喜,现在却又沉思起来,立马知道这曹云肯定是在怀疑自己身为武道宗师却还入山为贼,当即开口解释道:“大人,我虽是吴州江夏人士,却由于早些年有一个朋友被江夏城太守之子恶意打死,因而发誓绝不在吴州为官,若不是当时老母尚在,我早就离开了江夏。前不久整个西江都发了大水,我家就在江边,我老母却是被大水淹死,可惜当时我在别地。”甘宁说着就要落下泪来,很是悲痛的样子。

  曹云闻言心中疑惑稍解,心下一动,运起人道望气术来,朝那甘宁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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