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岳元没有亲口说出,但就他那昭然若揭的神情,想要猜错都难。
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好。
我一下来了精神,嗖的一声从床榻上蹦到地上,没料到,因为腿还有些软,蹦到地上竟成了软脚虾,虚弱无力的身体霎时摇晃不稳的向地面上砸去
看来头破血流在所难免了,我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自由落地的瞬间。
“白痴!”
随着一声熟悉的咒骂,我的身体被人稳稳的扶住。
猛的仰起头,我一脸灿烂的看着岳元,得意的挑挑眉:“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摔跤。”
“呸!你知道个屁!”一把推开我,平日里,人前温文儒雅的少年才俊,此刻却粗俗的好似市井无赖。
我讪讪一笑,心情舒畅莫名,也就包容的不与他计较了。
“嗳,女人,你准备和秦臻死磕到底啦?”岳元神情复杂目露探寻的问我。
“嗯。”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坦然的点点头。
见我毫无隐瞒的意思,岳元马上冷下脸紧蹙着眉头露出一副“你应该知道”的模样:“你,别傻了,他要是知道你们我们曾经把他当过解药”平日里脸皮比土地还厚,无理也要辩三分的人竟破天荒的不只尴尬的羞红了脸,还吞吞吐吐的语不成句。
他似乎在调整情绪,喉间略顿了顿又说:“哼!就那么骄傲的人,有你受的!”
知道岳元说的都是实情,这一点也是我最为担心的,此刻被他指出,我再也伪装不了的白了脸。
“要不,我看就算了吧,我看吴师兄倒是对你真心真意的好,你的事他都知道,我看他也不在意,不如你们——”
我看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的某人,暗自腹诽:这驾轻就熟乱点鸳鸯谱的人,就是那个名满京都,被所有适婚年龄女子,已婚徐娘,皆看好的――――文武双全的大才子?!
“喂,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只要你点头所有的事都包在我身上。”他言辞凿凿目光熠熠的紧盯着我,那形容迫切的真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老话。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行,我已经陷得太深拔不出来了。”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你明知道死路一条,还偏爱他不曾,别告诉我,你心甘情愿伸脖子让人砍。”他似乎今日就是来做媒的,连一丝犹豫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哪疼戳哪。
云淡风轻的点点头,我直视着岳元的眼睛,目光灼灼的反瞪着他:“是,此生我就偏爱他一个,再好的人我也看不见,只有他,只要他了,如果他喜欢要杀要砍都随他。”
岳元猛的激怒了,脸涨的通红,额上的青筋突显,猛力一拍桌子暴跳如雷的吼道:“去去,要死,死的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他,不然,我***不管他是谁,照样灭了他!”越骂越来劲,他的目标一下又指向了我:“还有你,别让我看见你哭天抹泪的,你要是让我看见了,就是打断你的腿,也要把你关起来。”
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怒气,岳元挑剔的瞥了我一眼,手一挥,很有气势的吼道:“你别一脸呆样的给我蹉在这儿,马上给我要多远死多远,看着你就烦!”
“噢。”
我好脾气的应了声转头便走,心中却早就乐开了花:“姐姐正愁找不到理由跑路呐!谢啦,弟弟!”
我慢条斯理的迈步挪到帐外,仿佛十分理亏的听话的向校场中央挪移。
校场中的兵士们皆停了动作,一脸愣怔的看着我,不知生了什么状况。
我佯装委屈的,像个听话的小媳妇,目光却在搜寻着逃跑所需的工具――马。
果然,黄天不负有心人,就在据我三十步开外的地方,一个校尉正在给战马喂稻草,他也被我们的吵闹惊镇住,整个人呆鄂着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笑意妍妍的靠近,那神色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我友善的向他点了下头,左手不留痕迹的将勒马的缰绳握在掌中右手轻快的拍了拍马背,语气再轻松不过的问道:“这马都喂好了?”
“是。”兵士有些转不过弯,不知道我为何一问,条件反射的答了句,神色很局促。
我也很局促,说不清自己干嘛问的这么白痴。
我尴尬的咳了声,清了下喉咙,索性将白痴进行到底:“哦。我试试它吃饱没。”
“呃?”兵士一下子又愣了,半天都回不来神。
我脸一红,思忖:此时不走带走何时!
猛的一吸气,我拽蹬翻身上马,气定神闲的挺胸仰头冲着岳元喝到:“我走了!”
岳元先是一愣而后猛的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的拉着脸,脚步急促的跑出帐外。
可惜我已策马奔出了营帐百里之外。
“你给我站住!”
是岳元的怒吼。
我猛的一顿身体,扭头咧嘴回以一笑,无视某人冷厉的目光身下的坐骑非但没有停滞反而撒腿跑得更快。
“听话的是傻子,我才不呐!”我一边跑一边嘀咕,心早就飞到了向往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