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底牌
文件袋里面是什么张建军自然知道——那是关系着数百亿人民币的一个交易！作为这场交易的牵头人之一的张建军虽然没有直接出席签字仪式，也没有看到过文件内容。但大体的情况他却是了解的。
当刘翔拿出这个文件袋的时候，张建军心中隐隐的升起不妙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让刘翔动用这份文件了？
刘翔没有给张建军更多的诧异时间，直接把文件袋的封口打开，那厚厚的一叠文件便顺着封口隐隐约约的显了出来。
“我仔细的翻阅了数遍这几十页的文件，发现其中对于保密的定义很明确——只限制在技术保密范畴。也就是说，这个文件本身所代表的合作并不属于保密范围。”
刘翔说着，抬起头看着张建军，“老张，我的意思你……明白？”
“你是说，你准备公开合同内容？”张建军皱眉，已经燃了一截的烟灰在微微的失神中猛地落到身上。
“当然不是！”刘翔笑了。
且不说公开合同内容这个做法本身是极为傻逼的行为，就拿刘翔来说，这个合同也是一张王牌一般的存在，如何能说公开就公开呢？更何况……虽然合同中并没有对这个合约的保密性做出任何硬性规定，但由于合作的双方的来头，也使得这个合约几乎没有被“公开”的可能。
但是……不公开，并不意味着刘翔就不能用这个合约来做某种动作。譬如……现在的刘翔，就希望用这份合约的内容来打动暴雪以及其他选定的主机游戏合作者。
作为一份由军方下命令的、由科院牵头并直接负责的后时代科幻型游戏产品的、牵扯到实际投入金额高达近百亿美圆的研发合约……无疑，他的权威性和震撼性是无与伦比的。
更何况，这个研究课题基本上就代表了日后游戏，特别是网络游戏的发展趋势。如果说真的能顺利的开发成功，那么，那种只存在于小说中的模拟游戏将被最大限度的以类同的形式呈现出来。
这无疑将代表了整个游戏产业的最高技术和最终发展趋势。
刘翔有信心，只要把这份合约的内容透露稍许给合作伙伴，那么……所有的关于质疑中游实力和能力以及潜力的目光将会全部消失。
这就是刘翔来找张建军的目的。
略一思索，张建军便明白了刘翔的意思。
“你想把合约内容通过非正式透露的形式提供给你的合作伙伴，以此来获得信任和合作？”张建军弹掉烟灰，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把烟头摁熄灭了。
“对。”刘翔笑了笑，扬着眉毛，这个表情看起来颇有眉飞色舞的味道。
“但是……”张建军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但是，虽然这个文件袋上印了一个密字，却并不表示他就真正的是机密了——中游每年近十亿美圆的研发资金流向，难道就可以隐瞒住世人了？”
张建军沉默了一小会。
作为技术出身的张建军显然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机密的东西。开发全模拟视觉和人体工程设备不比研发原子弹——当年研发原子弹也并不是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而张建军也明白，刘翔之所以要与军委方面合作——这几乎是承担了寻常公司所无法想象和承担的开发资金压力——最根本，并不是中游需要这个现目前基本上还看不到任何兆头的、可以运用到游戏上的这套设备——在中游的一年多以来，张建军已经从一个网游的门外汉渐渐的初窥门径，他自然知道要实现理论上的模拟真实的网游需要哪些条件，而这些条件，是在未来五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内所不能实现的。
那么，中游为何还要与军委合作开发？
最根本的，便是中游需要利用这层关系来奠定自己的地位和利用这一层次的合作来达到“概念”的概念。
世界上游戏运营公司这么多，游戏开发公司这么多，但是，能够有魄力着眼于未来的公司却屈指可数。而中游的出现，则在众多的游戏公司中脱颖而出，率先扛起了只存在于科幻之中的未来游戏创作的大旗！
光凭这一点，中游也是足够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了。
张建军再次点燃一支烟：“一天后，我给你具体的回答。”
刘翔笑了：“三个小时之后，我将会把整理好的合约内容提供给曹语彤。”
张建军愣住了，继而苦笑：“好吧，算你狠……”
当然是刘翔狠了。作为两个项目的负责人，和牵头人，张建军的话语权比摆在台面上的更为雄厚。而刘翔，则是利用了张建军的话语权来帮自己抗着——抗着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
而张建军自然也知道，但是，他却心甘情愿的抗着——搞技术的张建军明白，即使这次抗出了问题，也最多是调撤所有职务而已。而职务……对于张建军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虽然宇文珂珂极想守着时间等着刘翔放上来的文件，但曹语彤和张佳佳那对刘翔极为信任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却让她迷惑——似乎那拖了无数天，基本上看不到希望的谈判会因为刘翔的这个文件便可以迎刃而解似的！
宇文珂珂在刘翔手下的时间还不长……还不能知道刘大人的神奇。
而即使宇文珂珂想守着时间等文件，她也没有访问的权限。在张佳佳和曹语彤春风满面的招呼她睡觉之后，宇文珂珂也只好按奈下强烈的好奇心和不信任感乖乖的回房睡觉，当然，翻来覆去的好久都无法入睡了。
次日，睡眠充足的曹语彤起床，待到洗漱完毕之后才悠悠然的打开电脑，通过远程链接打开了中游的VPN服务器，然后在一旁宇文珂珂的急切目光下，点开了那个PT文档。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该化妆的化妆，该吃饭的吃饭，吃完咱们继续谈判！”头上还插着一把梳子的张佳佳从化妆间走出来，脸上带着和习的笑。
“先看了不行么？”宇文珂珂朝着那好几兆的PT文档看了一眼，标题上那几个大字便立刻吸引住了她。
《我们一直在努力——未来世界的游戏》
“很长很长的，我估计他整理了好久的吧。”张佳佳笑着，开始梳着头发走近茶几，“时间不多了，到时候我们一齐来惊喜吧。”
张佳佳说这话显然是唯心的。作为中游的老板娘，张佳佳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其实，早在刘翔说准备一份文件的时候，她便猜到了。
面对俨然隐约要成为世界第一大游戏开发商和运营商的中游，暴雪能够把国内的运营权交给中游已经是莫大的让步了。而中游还不满足的要把国外的运营权也抢到手，这便有点心太大了。
既然暴雪能够悄然无声的开发出WOW，用着厚积薄发来形容也毫不为过。这也表明了暴雪的野心——暴雪同样希望在网络游戏上面成为王者一般的存在，而不仅仅限于单机游戏。
而开发一款网游并不意味着就能够成功的成为王者，作为游戏玩家来说，对于一个游戏所带来的影响最直观的便是运营商，而不是开发商。这点，从国内很多玩家都只知道中游，而不知道唯美德和网禅等等第一批进军国内开发商便可以看出端倪来。
暴雪虽然有名气，但他还是愿意把这个名气扩大再扩大。
这便是暴雪一步也不肯退让的原因。更何况，在暴雪这样有着数十年积淀的老牌开发商来看，中游只是一个抓住了契机的暴发户而已。对于暴发户，老牌贵族们有着打心底的鄙视。
如果中游拿不出能够让暴雪心悦诚服的实力，那么……曹语彤和张佳佳等人的努力只是白费力气。
所以……张佳佳才猜到了，刘翔到底要准备什么文件才能够打动暴雪！
草草的吃过早餐，梳理完毕，荣光焕发的中游女三剑客们重新坐到了谈判桌上。
在长达一个月的纠缠谈判中，一直负责接待的都是暴雪的副总裁迈克，今天也不例外。当打着非常正式的领带的迈克满面春风的邀请张佳佳等人落座的时候，曹语彤却看到了迈尔先生眼中的不满和不在意更浓郁了。
“我想提醒一下三位尊敬的女士，暴雪高层已经召开了数次会议，在昨天夜里正式达成统一意见，那就是……”
对视着满含笑意的曹语彤，迈克尔双手一摊。
“很抱歉，曹小姐，我们已经决定自己运营英文，法文，德文，以及俄罗斯文版本。所以……”
耸耸肩，迈克尔合上文件夹：“作为中文版本的合作者，我代表暴雪邀请三位尊贵的女士参观我们的工作中心。当然，如果三位女士想去逛一下周围的风景，我也很乐意奉陪。”
这……无疑是很明确的表示了……谈判结束。
正在迈克尔极有风度的站起来的同时，张佳佳和曹语彤同时站起来。
“迈克先生，请等等，请您看完我们董事长连夜准备的文件吧。”
“这份文件，记载了中游从来都未曾公布和公开的项目。我相信，在看完之后，迈克先生一定会对中游有一个重新的认识。”
一口气说完这几句，张佳佳恬静的脸上展露出的是强大的自信和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