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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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赵合德正在思索之际,门打开了,当她抬头看见走进来的身影,大吃一惊。

  “栀子,好久不见。”

  是的,进来的并非适才party上所遇见的老宅而是阔别已久的陆饶饶。

  赵合德缓过神来,微微一笑,“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既然陆饶饶在这里,那么白乃儒很有可能也会在了。

  “是姐姐叫你来的吗?”

  姐姐?赵合德眼神困惑,她是在说陆灵吗?可是陆饶饶不是对陆灵恨之入骨吗?莫非陆家还有其他人?

  陆饶饶一脸坦然,“就是陆灵,她比我早出生几个月,喊她声‘姐姐’也是应该的。”

  是吗?赵合德满腹疑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她让你来的吗?”

  “恩。”

  “呵,”得到答案的陆饶饶无奈地摇了,“她还是这么爱管闲事。”话语中却没有半点不满。

  一时之间,赵合德不知道该接什么。她有些不确定,不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陆饶饶吗?是那个一头脏辫儿、一双皮靴,单单站在一处都抖脚叉腰的;是那个每次见到自己都会和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连半秒钟都消停不了;是那个一提到陆灵这个名字就骂骂咧咧,恨得牙根痒痒的陆饶饶吗……

  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留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穿着简洁的黑色长裙,宛若一朵静静盛开的夜蔷薇绽放在她的面前,平和取代了乖戾,在这个人的眼波流淌。若不是赵合德曾经亲眼见证这个人的乖张,怎么会相信这个人竟会是“陆饶饶”!

  “我听陆灵说,你失踪了?”赵合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有个人想要我永远失踪,可惜他失望了。”

  直觉告诉赵合德,陆饶饶意有所指的那个人是“白乃儒”,“你们最终还是走到了相爱相杀的这一步。”

  “不,你错了。”陆饶饶脸上闪过凄楚,可随即用微笑庚。

  “栀子,你愿意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吗?”

  这样的陆饶饶,赵合德怎能拒绝,她慢慢坐下,看着陆饶饶这张青春的容颜,如今消瘦却越加显的美丽,犹如蛹化为蝴蝶、凤凰重生般美丽,投手之间多了份优雅少了稚嫩,那样那样地富有女人味,猜想这蜕变所付出的代价。

  “我什么时候才知道自己爱着白乃儒呢?”她的脸上浮现迷茫,“应该是在他那样绝望的爱着姐姐的时候吧!”  

  “儿时对着一起长大的白乃儒,是羡慕着和鄙夷着吧!羡慕他每天不是逃课,就是打架,要不就是嫌着无聊泡吧,但成绩永远是年级段的前三名,就算我偷偷熬夜努力学习都追不上,家世加聪明使他初中后就连跳2级,这事在那个时候是很轰动呢!可能是因为这样致使他高傲而难相处吧!鄙夷他个性机车,逃课永远是第一个,打架也永远是最狠的那个,连高年级的也不放过,最无厘头的是随身携带手套和口罩,从来不允许别人近身。”

  赵合德专注地听着,在脑海中构想着青春年少的白乃儒,这样的男生,很难能不去注意不动心吧。

  却听见陆饶饶肯定地说:“我怎么可能喜欢那样的男生呢!所以尽挑他的不是,找他麻烦。可他总有办法挡住,这样烂而聪明的男生对丑小鸭的我是急遽有魅力!”

  呵,还是承认了呢,她和白乃儒分明就是欢喜冤家的属性。

  “可是他一直事孤单单的一个人,无论是校花还是名媛,他总能潇洒而过,从不上心,直至遇见姐姐。”尽管已经放下,陆饶饶的声音中终是避免不了丝丝忧伤,“姐姐是初中回国的,因为我的反对,姐姐没有住在陆宅,而是寄居在白家。一开始,我就发现了白乃儒对姐姐的不同。他总是对姐姐笑,不是他平常不笑,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家庭出身的,逢场作戏几乎是本能,笑又有什么稀奇,但是他对姐姐的笑很特别,是那种我从不曾拥有的笑容。”

  突然想起昨晚顾楠欢喜她的笑,那么是不是她对顾楠的笑也是特别的呢……想到顾楠,赵合德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等一下要找个恰当的契机,问问陆饶饶,白乃儒在哪里。

  “那时候还没有想的很深,只是以为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姐姐的母亲又是白乃儒的姑姑的缘故,我真的以为他就像从前对其她女孩子一样,不会放在心上。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这时陆饶饶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有种莫名的东西闪过,继续说道:“他对姐姐完全是种迷恋。姐姐却还在犹豫还在徘徊,这让他还痛苦。他曾经以为不爱也没关系,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可人很贪心的。我也是贪心的,我希望能取代姐姐。”  

  或许是说的累了,陆饶饶站起身,脸上却挂着对往事的向往,轻迈脚步走到窗边。“白乃儒对姐姐的迷恋我都看在眼里,我也曾暗暗地高兴过,却在看到白乃儒放不下时深深自责,我应该劝导他,告诉他姐姐不愿意的原因,然潜意识的没有这么做。看着姐姐和他在这段感情中痛苦,我真的有点高兴,觉得上天诗平的。他们彼此相爱又怎样,还不是照样痛苦。”  

  又停顿了下,她回头看着赵合德,那又是一种哀痛的眼神,赵合德的心。毕竟是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第一个朋友,赵合德为她的痴傻心疼。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失去姐姐的白乃儒会堕落成那样。姐姐订婚的那天,他那种濒临崩溃的边缘,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用赤红的眼睛到处姐姐的身影,房间可以破坏都破坏,直到无力到在地上,抱着头痛哭出来。栀子,那一刻我终于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我输了,从白乃儒遇见姐姐的那一天起,我的结局就注定了。”

  泪水在陆饶饶的眼眶挣扎,她仰起头,猛地吸了吸鼻子,“大概那天就是白乃儒放弃自我的开始,除了杀人他都做过了,彻夜不归,不是泡酒吧就是整夜在迪吧,酒店是他的家,生活糜烂,每次喝醉就会喊着姐姐的名字痛哭。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把一切全盘说了出来,然而我得到了什么呢,被关在暗室的那段时间,我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他眼神闪过杀机的刹那,知道是什么感觉吗?撕心裂肺地痛!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这又算什么?我哭着说他怎么这样对我,当我什么?姐姐才是第三者呀!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不是吗?他却那样坚决,那样果断,甚至厌弃。栀子,他厌弃我?”陆饶饶就这样在赵合德面前毫无形象大笑,笑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成串落下。赵合德的心也如针扎般疼痛起来,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怎么能说的清楚。  

  “多奇怪呀!我们都是他的一根肋骨,姐姐是他的软垃而我……却是他的硬垃他执意要抽掉的那根。”

  “爸爸找到我的那一天,我已经饿得两眼看不清前方,却傻傻地相信白乃儒不过是在气头上,只要再过几天,再过几天,白乃儒就会缓过来,就会知道谁才是他最爱的人。”

  这就是女人,宁愿相信我们爱着的那个男人太害怕、太紧张、太自卑、太圣洁、太爱前女友、太、太恋母、太忙、太累、太疯、、、、、、却不愿相信看似很简单的事实。是的,他不是太忙,不是受了伤,不是遇到洪水地震,不是要就任总统,不是手机掉进了火锅,他只是没有那么喜欢我们而已。

  “我拒绝和爸爸赚爸爸第一次没有顺遂我的心意,派人将我五花大绑,绑上了车,上了车我都还在挣扎。很快,就有一辆车跟了上来,我拼命回头喊他的名字。我当时就看见……就看见……车飞一样的跟在后……面上,飞一样的……撞……上我的车尾……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心脏一阵麻痹,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不会的!不会!不会这么残忍!汽车惯性的转了个圈,立即把……我……从驾驶座里弹了出来……地上都是血……安全气囊这才轰地一声弹出。在爸爸送我去医院的路上,捂着流血不止的脑袋,我不停的浑身发颤。握着爸爸的手,我发誓……不管以后怎样,我会……听爸爸的话……”

  赵合德握住陆饶饶的手,一阵冰凉。

  “栀子,我终于知道了自己多么的荒唐与可笑,也终于明白了谁才是最爱我的人。失踪的那段时间,姐姐和爸爸没有一刻放弃过寻找我,他们……他们才是我最应该珍惜……最应该用心去爱的人。”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按道理我不该耽误你的时间,我只是太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活这么大,我除了围着白乃儒瞎转悠什么事都没做成,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栀子,我们做朋友吧。”

  时光倒流初遇的那一天,赵合德一脚征服霸道的摇滚少女,午餐时,少女凑到她的面前,吃掉她筷子上所夹的那片肉,慢慢地咀嚼下咽,然后忽闪忽闪着她那双大眼睛说道:“栀子,我们做朋友吧。”

  她是怎么回答的……

  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一天。

  这一刻她确定自己会说:“好,陆饶饶,我们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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