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于两人的拉扯,然而更加令自己无奈的却是无法介入两人之间。》,
“嘎呜——”
尖叫自气息从耳边随风掠过之后才响起,感受到手指间突然被空落落的感觉袭击,格雷反应迟缓地对潜意识发出疑问,刚才那声音是乌鸦的叫声吗?
怎么会是那样的叫声啊!
该不会是因为生活在这亚历山大家族城堡正前方的树林里,以至于也跟着有所变异……匪夷所思的变异。
等等,他在说什么?
面无表情地缓缓抱住自己的肩膀——他其实跟埃里克是一样的想法吗?
家族……身在其中的他是不是也已经变异了。
第一次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画面是多么让人目瞪口呆,不是因为痛阈被刻意降低了才这么敏感,更不是在无病呻吟,冰凉的酥麻啃咬缓缓渗透。
“格雷、叔叔?”
听到有声音呼唤自己,还是自己渴望的那个人的声音,格雷下意识地移动视线追随过去,却是诧异又担心的脸,格雷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意识到身边的气氛早已由诡异的寂静取代,唯有乌鸦挑衅式的叫声吵得让人心烦,而他也居然忘记了在第一时间清除碍眼的家伙。
怎么回事儿……一直叫一直叫的。
没有回答荀间,格雷慢半拍地看向尖锐声音聚集的方向,瞧见一抹熟悉的亮光正朝向自己不规则闪烁,格雷瞪大眼睛——那不是他的小刀吗?
似乎是因为终于被发现了,叼着从格雷手上夺走的小刀的乌鸦在树上笑得黑色羽毛乱晃,夸张程度很明显是在嘲笑对方的呆头呆脑。
“呃啊——”仍然被倒吊着的荀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为这些有事没事就来“欺负”他的乌鸦们担心得七上八下,顿时感到身上仅有的一点儿力气都因为此时的无奈心境耗尽了。
这些笨鸟!
总是不思考就先行事!
由于上一次受到了栖觉叔叔的“优雅问好”,至今唯独对叔叔一个人每一次都采取“优雅避开”的态度,一次受挫就不再反抗,然后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成倍地发在他的身上,他实在不知道这些笨鸟的骨气在哪里,这不是赤?裸?裸的恃强凌弱吗?
可是这一次啊,你们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荀间不敢睁眼看下去,然而格雷叔叔的冷淡却让他内心打了个颤栗。
叔叔他……难道也跟他一样,对这些乌鸦没辙吗?
现在想来,当时仅仅只是在一瞬之间,栖觉叔叔究竟是怎样以乌鸦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从地上移形换影到树上根本就没能看清楚。
好吧,也许要先学会爬树,还有就是不能有恐高症额——?!
思虑在这一时因为眼前沉默发展的景象而生生截断,他看见格雷叔叔空着的右手快速翻转了半个角度,骤然间多了什么他还没能看清楚,然后便望见格雷叔叔手臂微抬接着就是一个看不出来是投掷的投掷,同时一抹银色亮光迅速穿透空气,气势足以烧灼所有还在出神的大气分子。
“啊——格雷shu……”丢出去了?!
要直接杀死它们吗?
荀间脸色变得煞白,可是——咣一声响,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失误的意外,格雷叔叔丢出去的小刀仅仅只将乌鸦的小刀打掉了,未有对那小生命造成一点伤害,甚至是一根羽毛。
这一次真的就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见那只乌鸦僵硬得一动也不动地在树上,似乎陷入了永世沉寂。
这力道究竟是怎么掌控的?
正当荀间一口气尴尬地堵在嗓子眼里,格雷突然看回向自己笑弯了眉眼,就好像刚才的插曲完全没有发生过——“迷之失忆”么……
站在树上的栖觉只是抬高下颌闭着双眼,冷哼被树叶遮掩,化作无声的深绿芳华,缱绻花时,不知温语,谁知此际香细,问百年。
哼,即使是格雷,原来也会焦躁不安啊!
如是叹,非本意,一片云惊乱,如烟非烟。
冉冉成夕。
“那么,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似乎是真的打算当做没发生过呢!
既然如此他也这么办就好了!
“其实就是……”想起刚才气急败坏就一股脑地全部回到了身体里来,荀间又开始像一只被激怒的兔子,只用后肢就站了起来,前肢化作拳头,原本垂着的耳朵也高高竖起,蓬松软软又坚定,门齿与臼齿发出疯狂碰撞的咬碎声音,“叔叔你知道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参加史塔克家族举办的展览,所以预定是从早上六点开始进行出行准备,可是才刚五点,我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忽然踹开我的房门,从床上把我摇醒,就是为了要我穿他挑选的粉色套装,早上五点哎!就为了粉色套装!……格雷叔叔,你能想象嘛?!”
“呃……”
格雷看向在某些方面比他还执着的疯子,发现始作俑者完全一副“我没有错,只是你们读不懂我”的高傲姿态脸不红气不喘,知道自己的目光洗礼并没有什么效果,格雷又重新看向被吊着的边说边大口喘气、累得不行还貌似觉得没表达清楚的“兔子”。
“那么,那甜甜圈又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栖觉叔叔咯,我不穿他就非说我对粉色有偏见,然后他又恰巧听见我的肚子在叫,虽然我的胃袋是有点不争气啦,但是一大早没吃饭就被抓来当然会饿啊!为了教育我,他就去厨房找来草莓奶油甜甜圈要我就范,哼!我才不要呢!”
就为了这个……这折腾了几个小时了?
“你究竟……被吊在这里多久了?”
“让我算一算……嗯啊哦呜噜噜……”还真的乖乖听话煞有其事地数起手指,可是一开始使用大脑荀间就觉得晕头转向,“哦,我的小心脏也……”
格雷看到小家伙眼睛开始冒星星打圈圈,心疼与怜惜刹那间化作审视灵魂的目光投射,并且全部照到“根源”的身上,“你这个变态,干嘛非要他穿粉色。”
身形消失,栖觉突然站到他的眼前,“不准任何人歧视粉色。”右手按住他胸前的姿态就好像是捏住了心脏。
这么严肃,要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