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弋指尖拂过芦苇尖端,那轻盈的芦苇花便是飘飞而起,蒙蒙白白,绒绒漂浮。
“那妖师是大宗师,我尚且没有把握,他的军团如何强大,我亦无所知,是以,你们要做好准备”
随弋的话很快被红拂传达到了房玄龄等人耳中。
一片死寂。
敌人强大到让他们心惊啊,往日天策府竟还觉得李建成跟李元吉毫无建树,想来在歪门左道上面他们已经超越天策府太多了。
如果不是随弋在,他们早已被坑得爬都爬不出来。
“不说我天策府门人大多在长安蒙混眼线,就是都来这里恐怕也无济于事,这里武力不弱的也只有红拂,李靖倒是能在这两日赶到,但是到底是缺人”
房玄龄他们脑力是变态,可武力委实是
“不是还有一个我么”房夫人说reads;穿文之女配人生。
房玄龄连忙道:“夫人你?”
房夫人:“废话,就是我,你不还每次都被我打得爬不起来”
那啥,这种话就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好么?
这两夫妻的对话惹得诸人的愁色淡化了不少。
大不了就是个死嘛。
反正如果李世民死去的话,他们除了投靠李建成也是个死,而投靠李建成的话,以那人的狭窄心胸也是个死,没见魏征都被弄成这样?
何况他们不乐意投靠。
“其实也没必要那么悲观,不说随先生,就是师姑娘也是一个大高手,就怕到时候我们双拳难敌四手,挡不住那些肖小前来伤害二公子”
李世民还处于救治中。一点都打扰不得。
也就只能看天意了。
侯希白隐约知道是什么事情,面上有些忧虑跟迟疑
仿佛知道他忧心什么,师妃暄带着他往湖边走去。
湖边,侯希白苦笑道:“这次我恐怕没法抽身前来相助了门内那边”
他没说明,师妃暄却大概知道花间派那边又什么要事。
几天了还没处理好?
师妃暄没说什么,因为她跟侯希白有交情是不加,但是以此探听魔门内部事宜就过分了。
“我知道此事你不必忧虑。我跟先生自可解决的”
师妃暄这句话是相当自然而然的。但是让侯希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比如
“妃萱似乎很喜欢跟先生待在一起”他这话也是大实话,没有遮遮掩掩。单纯从朋友谈心的角度来说,这句话也无可厚非。
却是让师妃暄一愣,继而失笑:“我想,很多人都跟我一样的吧”
有些避重就轻的嫌疑。
侯希白莞尔。笑:“确是如此,先生是我见过的”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能道:“特别,她很特别,跟我们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也的确是可结交的朋友。且,能让她视为朋友并且亲近的也是极少”
这话让师妃暄偏了头,表情有些古怪。亲近?
时不时就借着邪性逗弄她,那叫亲近么?
也许是师妃暄的表情跟沉默有太大的暗示性。让侯希白一下子就脑洞开了,心中一震!
难道她动心了?难道她知道了?难道她难过了?
他有些踌躇思虑了下,才咬咬牙,说:“妃萱,希白有些话要对你说,希望你莫怪罪我逾越了”
这样严肃?难道是关乎天下苍生或者宗门的大事?
魔门有什么大动作?
师妃暄一下子也肃然起来,“还请希白兄言明”
果然啊,妃萱果然还是在意的啊reads;通天神医。
侯希白真心不知道内心是一种什么滋味,便是深吸一口气,道:“先生的确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也是难得的好人虽然那一晚上她的确带走了一位姑娘,但是应是救人或者其他因素妃萱你大可不必在意,要知道先生绝不是那种沉迷那事儿的人”
好吧,这话说的师妃暄云里雾里的,但是隐约抓到了重点。
那晚上,姑娘~
她眸色一阖,忽然想起了绾绾的话所以,先生真的有相好的?
“那晚上”师妃暄一旦冷静起来,那本来就很高的智商就蹭蹭往上爆了,眼下状似不经意的勾了三个字,就让侯希白立马想到了师妃暄的关注点。
诶,果然还是知道了,也是,那晚上她就在春香楼外嘛。
“那晚,我见到先生跟烈埙大师所在之地那姑娘独居内屋床榻,跟先生似乎极为相熟,且衣物叠放旁侧,后先生抱着她离开春香楼其实当时还有烈埙在侧,绝不是什么旖旎之事,何况先生是女子的吧,所以”
侯希白也算是阅览风月之人,也知道龙阳跟女女那啥啥,可在师妃暄面前确实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只能断断续续但是尽可能坦白清楚,免得遮遮掩掩更让师妃暄这种聪明的姑娘疑心,结果他这么一解释,师妃暄表情一窒,脚步也顿住了。
她抿抿唇:“那么,那晚上有多少人看到了她抱着一个人离开了春香楼?”
侯希白暗叹,这是关心声誉吧,我心中的仙子果然是大度之人。
“看到的人不少”
“”嗯?~~~
“但是知道是女子的应该就我跟安隆两人”
“”呼~~那就好~
不过安隆?那个奸商胖子?
师妃暄眯起眼,清雅眸子里面略流过暗光
交代完一直如鲠在喉的“秘密”之后,侯希白明显觉得舒坦多了,但是也不好意思直接面对随弋,便是没有前去跟随弋告别,而是托师妃暄转告。走之前,他还特别语重心长得说:“妃暄,咱们是习武之人,本就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只要你喜欢,大可放开桎梏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然后摇着美人扇准备两袖清风背影忧伤得离去
师妃暄暗道好像又有一个人叫她放开心怀了难道她以往真的表现得那么别扭?
好吧,既然群众都这么认为。那我大概是真的需要反省自己了。
“嗯。我知道”师妃暄答应了。
于是就看到了侯希白露出了惨绝人寰悲伤欲绝的表情。
果然,仙子果然被先生给掰弯了。
师妃暄:“”总感觉今天的侯希白有些毛病。
不过侯希白还是撑着最后血槽一丝血,说:“那我就放心了。我走了”妥妥的绝世暖男中国好闺蜜妇女之友气质。
“嗯”师妃暄颔首,随即又好像刚刚想起来似的。
“对了所以,那晚上你也在春香楼?”
“额”
“把美人扇上的美人换一个吧看着不大好”师妃暄悠悠道reads;神秘之旅。
看着膈应。
侯希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扇子上的美人,左青龙右白虎。额,不是。是左随弋,右师妃暄
好嘛~~好像的确有点不恰当,难道是因为我把她们两人画上去了才导致仙子弯了?
“那换哪一个?”
师妃暄沉默着,盯着侯希白。
好嘛。都换还不行。
侯希白尴尬的飘走了。
师妃暄在原地轻轻吐出一口气,莫名觉得有点累、
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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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府这边忧心忡忡。
时间却是照常过去。
倒是师妃暄十分安静,随弋也管自己看书。
看了一本又一本这些都是房玄龄的藏书。因为这个宅子是房夫人的私产,便是被随弋借用了。
而这几日整个洛阳的武林人都为了剑客苍梧而震动。江湖素来只为两件事而风波乍起。
一,家国民族大义。
二,绝世武者战役。
那晚的青铠弓手若是一个迷,难以觉察踪迹,那么那位打败青铠弓手的剑客苍梧就是一个还可巡察的对象。
比如王通,他听到消息后,捋着胡子对自己刚到访的一个客人说:“我本以为你来晚了,错过了我的寿宴,虽然那寿宴中途出了点事情,且,她也已经走了,但是近日看来你来得正是时候”
“剑客苍梧我刚到洛阳就听到了不少人谈及此人,正是她吧”解晖喝着酒,道。
王通点头,“此女非我们所见任何女子,便是师妃暄比之也少了些气候,许是只有当年的碧秀心”
解晖摇头,“你我跟碧秀心虽处于一个时代,可对于她却也算不得太熟悉而不久前,我曾听闻过一人说,这个人与碧秀心虽有相似之处,可相差之处也很多,其中最明显的便是碧秀心心有家国天下,凡事总顾虑太多,便显得忧郁,而这个人最擅化繁为简,可能人世最在意的情,于她可以牵扯,却不能纠缠,所以她一顾如旧,可以一直简单,也可以压制邪性至此,要知道那是向雨田的邪帝舍利精元。”
咦,这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王通惊讶,不过想了想,忽然说:“那个卫贞贞?”
解晖颔首:“可为她杀人,却不会为她乱神,这境界天下人没几个人能达到,克制力,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王通皱皱眉:“我是文人,你们武林人那一套,不过我想能让宋缺大阀如此评价的,她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对了,你既知道赶不上我的寿宴,这次来是要因为她?”
“不久前我得知魔门已有人来了洛阳要对她不利,便是赶来阻止,好在还未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