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是我写下的最后的一封信,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告别,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的悲伤,亦或许这对我们都算是解脱。
我承认我终究不能对这个城市保留最起码的好感,无论是年少时,青年时,还是现在。他就像一个不停织网的猎人,在前面等着我一步一步的靠近。
我承认我同样不能安于自己的工作,即便它足够的安逸,也给我足够的报酬,但我仍不知满足的想要逃离,即便只能存在于理论程度,但我仍旧乐此不疲的幻想。”
纸上潦草的字迹和不停涂抹的动作昭示着面前这个男子思路的混乱和冲突。
我收回目光,不自觉的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低头看去,城市的夜景美丽而又迷幻。
“你决定好了吗?”我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我就像是一个累赘一样,这世界有我没我有很大区别吗?”他说着,用的是那种含着啤酒近乎咆哮的表情,酒水含着口水混着眼泪低落或喷洒在地上。
“你想证明什么?渴望自己被正视?所以想尽办法的攥取别人的眼泪和注视吗?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你知道的,你这个年纪,突然间的消失对你的亲人意味着什么?这些你考虑到了吗?”我劝说着,即便我知道这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这是我的第二个客人,一个典型的心理疾病患者,自卑与自我厌弃的思维模式让他越来越不能肯定自己,最后不得不走上自杀的结局。
而这个天台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站,他喝了大量的酒,留下遗书之后,迈出了最后的那一步。
我想这对于他,的确是一种解脱,而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噩梦的开始。
“先生,先生?”销售小姐亲切的提醒着眼前愣神的男人。
“嗯,嗯?!”他猛然的醒转过来,看着眼前的销售小姐,有点不知所措。
“先生,您放松,我们还有价格比较低的房子,只不过距离市中心的路程就要远一点,您看,您有想法去看一下吗?”
“好的。”男人嘴边滑起一个笑容,显得从容不迫。
销售小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前面不急不慢的领着路,不时的说着一些最近的调控政策和一些附近合适的房源信息。
衣食住行,从来都是民众的四大基本需要,在不同的时代操控,影响着人们的生活。
“先生,您有理想的的房型,或者地段吗?”销售小姐有点不耐烦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朴素的男人。
这是她今天的第一个客户,从她接待他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光是房子就看了不下五套,从光照充足、规划合理的大户型一直看到一半地上一半地下的储藏间。眼前的男人除了摇头好像不会再做别的动作。
“你,你有男朋友吗?”男人突然不确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