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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夫人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巫青墨笑得温和地看着商夫人,可眼神冷得骇人,看得她心头发毛。

  “我……我哪知道她做了什么,胭脂以前是商府的丫鳜后来跟着玉儿离开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她说的是实话,自认高人一等的商夫人向来不屑与下人走得太近,认为有损身分。

  “那我告诉你,她作业潜入庄子里下药,先用迷昏了一干仆佣,让他们昏迷不醒,再在玉儿的饭菜里洒上散,企图让两名卑劣的男子玷辱她。”他说话时脸上带着笑,却令闻者倒抽口冷气。

  “什么,有这种事,这该死的贱婢敢害我的女儿!”安夫人怒不可遏,反手狠甩了几乎不省人事的胭脂一巴掌。

  “娘,你别动怒,我没让奸佞的他们得逞,而且……他们也后悔动了我的玉儿。”巫青墨只顿了一下,可在场的人下意识觉得,不会有人愿意知道所谓的“后悔”是什么。

  “做得好,贤婿,不论你做了什么娘都支持你,敢动我们安家的宝贝,粉身碎骨也不足惜。”最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同仇敌忾的安家男人一致点头,杀手腾腾地怒瞪着死上一千次也不可惜的胭脂。

  “我知道了,娘,我们爱玉儿的心是相同的,不过在逼死她之前要揪出幕后主使宅不能让其逍遥法外。”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天哪!还有人指使这贱婢?”安夫人受惊不小,一手捂着发疼的胸口。

  第10章(2)

  “商夫人,你要自行认罪还是我把罪证拿到你面前?”

  他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震惊了。

  “什……什么,是你!”安夫人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厥过去。

  “认什么罪,你别随便听了闲话就想诬赖我,玉儿好歹曾经是我的媳妇,我的心再恶毒也不会加害她,不然我怎会禁不起儿子一再要求,特地备了聘礼要来迎她回府。”她认为他找不到证据,抵死否认。

  “因为你根本不想玉儿当你的媳妇,你一心逼走她又哪肯她再回去?偏偏商大少只要她,你为了绝了他的念头只好出毒招,只要坏了玉儿名节捉奸在床,他再怎么放不下也不可能再娶清白已毁的下堂妻。”最毒妇人心。巫青墨振振有词的回击。

  “你……你胡说,信口开河,我是什么身分,需要这般害人?就算我再不喜欢她,顶多不让她过门,儿子是我生的,难道敢忤逆我不成。”她像是把话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但——

  “有人天没亮就急着提亲下聘吗?还赶在别人起床前非要蛮横私闯别人屋子?只怕是事先知道了什么,想当众毁了一个女人。”种种不合理皆出自刻意的安排,她休想瞒天过海!

  “呃,这……我是想早点定下这件事……”看到众人怀疑的目光全朝她射来,商夫人开始不安的盗汗。

  “果真是女中豪杰,死到临头仍面不改色的掩饰其过,难怪商老爷早年迎进的妾都死于非命。”巫青墨在她惊骇的轻喘中,让人带进了几个人,其中一名是口塞帕子、被五花大绑的喻可柔。

  “陈片你说是谁让你到回春堂药铺买和散的?”

  陈七是商府的门房,他看了一眼商夫人,食指地一比。

  “是夫人让我买的。”

  “周通,你是回春堂伙计,是陈七跟你买的药吗?”

  伙计恭敬的回话,“是的,小的跟陈七很熟,是他来买的,还要我看在老交情分上少收他一点药费,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笑得一脸暧昧,说他家老爷要乐上天了。

  “把那女人的帕子抽掉,我要问话。”巫青墨的话一出,不知何时出现的方武上前取出喻可柔口中的帕子。

  “姑姑,救我,药是你给我的,你不能不理我……”早已泪流满面的喻可柔嘴巴一得空便赶紧向疼她的姑母求救。

  “住口,不许你满口胡说八道。”商夫人大喝一声,阻止侄女一心慌把什么都招了。

  “姑姑,你害我,本来我不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你一再怂恿我,亲手把药交到我手中,胭脂她把我供出来了,我是给她一百两银子下药,但是人不是我找来的,姑姑给了那两个男人钱吧!他们也把你供出来了。”她不要被关,不见天日的牢狱会逼死她。

  “什么,他们说了?!”震惊的商夫人身子一晃,脸色发白,身躯抖如风中落叶的需要人搀扶才站得稳。

  面对安家人的鄙夷和唾弃,及儿子眼中的痛心和怨恨,她就像倏地断裂的琴弦崩溃了,忍不住说出多年来藏在心里的妒恨。

  原来她并不是商老爷的最爱,他爱的另有其人,但是商夫人横刀夺爱,在商老爷的酒里下了药,使其和她有了夫妻之实,逼他娶她为妻。

  被迫娶妻的商老爷根本不爱她,两人婚后的生活并不和睦,因此商老爷娶进一个又一个小妾,以弥补不能与心爱女子相守的遗憾。

  此事传到商老夫人的耳中,对商夫人使计算计儿子的行为极不谅解,常对她冷嘲热讽,处处刁难,一点小事就找她麻烦,婆媳关系恶劣。

  可是安玉儿一进门后,商老夫人几乎变成有求必应的菩萨,把安玉儿当成心肝宝贝宠上天,她想要什么马上送到面前,从不令其失望,简直宠得无法无天。

  因为有了商老夫人的宠爱,安玉儿从未向婆婆请过安、倒过一杯茶,甚至有时还爱理不理,不当长辈看待,让商夫人气得牙痒痒的。

  因妒生恨,商夫人对安玉儿这个媳妇的憎恨源自商老夫人不公的对待,她看着安玉儿受宠、不可一世,心中对她的恨与怨也日益加深,渐成无法拔除的毒瘤,她容不下事事与她争宠的媳妇。

  老夫人在世时她万般吞忍,不敢动安玉儿一下,但在老人家过世后她便无所顾忌,处心积虑地欲除之而后快,甚至挑拨儿子与儿媳之间的感情,让亲侄女喻可柔亲近儿子,使夫妻间的裂缝无限扩大,终至和离。

  不料事后儿子反悔了,欲再与下堂妻复合,她才再想出一条毁人贞的毒计,欲让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她得以顺利地摆脱时时刻刻令她痛恨的眼中钉。

  “……没想到商夫人居然是这种人,我们都看错她了,女儿呀!娘真替你捏一把冷汗,幸好你毫不犹豫地和离了,不然再留在商府,商夫人不知要出什么狠招对付你。”安夫人心有余悸,庆幸女儿脱离苦海。

  “嗯!没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看青墨这孩子不错,挑个日子嫁了吧!爹会再为你准备一份嫁妆。”知人知面不知心,要嫁进好门第不如嫁个心在妻子身上的好男人。

  安老爷尚不知巫青墨是回春堂的幕后东家,还当他是收入尚可的大夫,为了不然女儿婚后劳太多家事,有意再为她备份丰厚嫁妆,让小俩口过得舒心,不需为家计发愁。

  “娘,过去的事就算了,不用提来伤心,女儿现在过得快活,以前的不快全忘光了。还有爹呀,你看我庄子够大了,几百亩田也有好收成,那嫁妆就留给妹妹,巧儿也不小了,到了该说媒的年纪。”安玺玉朝巫妖孽一使眼神,要他说些话,别让二老把养老私房钱挖空了全给她。

  巫青墨会意地一扬唇。

  “爹娘放心,小婿是医术尚可的大夫,养活妻小尚有余力,锦衣玉食谈不上,但让三、五个丫鬟伺候玉儿还游刃有余,绝不让她心劳力。”

  骸这妖孽,七拐八拐又拐到两人的婚事,笃定她非嫁他不可,真是会算计。

  安玺玉腹诽。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要像前头那个……”只会给人脸色看,老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拽样。

  “爹——”

  女儿一声娇嗔,安老爷刚硬的心就软了。

  “好,爹不说了,省得心酸,记得你刚出生时还是一只全身红通通的小猴子,这会儿……唉!爹什么都不求,就爱看你的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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