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风清阳与路天涯,两人一壶茶,谈笑亲无间,宾主皆尽欢。
从喝茶到修炼,从海北到天南,从法术到符篆,从炼器到灵丹,方方面面,无所不含。
路天涯不愧为万宝堂的掌柜,不仅是处世老道,而且修炼经验十分丰富,基本上都是他在讲,但又让风清阳感觉不到厌烦。
风清阳一直在认真地倾听,从内心认为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他仔细琢磨路天涯的每一句话,与自己的修炼过程进行对照,查漏补缺,jīng益求jīng。即使他还没有涉及制符、炼器和炼丹等方面,也都囫囵吞枣地暂时记下来。有时插几句,也是求疑问惑。
风清阳的问题,让路天涯比较吃惊,全部都是问到根本之处,让他不由不重视起来,开始深入浅出,层层剖析,讲解得清清楚楚。
直到伙计端来刚刚做好的灵食,呈上灵酒,两人才结束了这段谈话。这时,两人已经交谈了将近半个时辰。
倒好灵酒,路天涯端杯说:“杨师弟,我敬一杯,谢谢你能听我老头子唠叨半天,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畅所yù言了。”
风清阳急忙恭敬地举杯,说:“今rì听路师兄一席话,顿时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呀!应该我敬师兄才对,多谢师兄的指导之恩。”
路天涯一看风清阳这人很上道,顿时觉得自己刚才一番苦心没有白费,唾沫没有白喷,老怀甚慰,结交之意更浓。
不由说:“杨师弟,你太客气了。能和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把酒言欢,为兄求之不得。我在你这个年龄,才刚刚迈进炼气中期,相比之下,差之远矣!师弟前途,可谓无量。”
看到风清阳还要谦虚推让,路天涯摆了摆手,话锋一转,说:“杨师弟,勿要客套,为兄之言,句句肺腑。不说那么多了,我们兄弟之情尽在酒中,满饮此杯,干!”
风清阳觉得再过于客气,就变成虚伪了,便不再推辞,应和道:“干!”举杯至唇,扬杯入口,一饮而尽,然后侧杯向路天涯示意。
路天涯亦干杯示意,两人目光一对,哈哈大笑。
路天涯拿起酒壶,给风清阳和自己满上灵酒,微笑着说:“杨师弟,你如今已经修炼至炼气大圆满,如果为兄所料不错的话,师弟此次前来,定然是为筑基丹而来。”
风清阳点点头,坦然承认,说:“路师兄所料不差,小弟的确是为那筑基丹,前来向师兄求助的,还请师兄多多帮忙。”
路天涯赞赏地看了风清阳一眼,比较欣喜他那朋友间直来直去的xìng格,便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师弟,不瞒你说,筑基丹,我这里的确有,而且不少。”
风清阳一听,不由面露喜sè,看路天涯对自己的态度,只要他这儿有,自己花灵石购买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路天涯看风清阳的神情,就知道他有所误会,急忙解释说:“师弟,我说的有,是指中品和下品筑基丹,至于上品筑基丹,为兄惭愧,暂时没有,我想总堂应该有,待我托人打听一番,看能不能弄到手?而极品筑基丹,早已被总堂和各大门派高层垄断,师兄绝对是无能为力。”
风清阳心情一黯,果然不出所料,上品筑基丹尚有希望,极品筑基丹可望而不可及。
这时,路天涯端起酒杯,与风清阳一碰,说:“兄弟所求之事,为兄无法完成,实在惭愧,自罚一杯。”
风清阳知道,路天涯语出至诚,绝非虚言搪塞,在他自己无法帮忙之下,还去低头求人助已,怎能心有埋怨,自然不肯让其自罚,否则显得太不更事,遂与路天涯共干一杯。说:“多谢师兄!清阳废话不说,此情此义,当铭记于心。”
路天涯说:“师弟客气,举手之劳,何乐不为,何况你我兄弟投缘!”
风清阳说:“那么,小弟就拜托师兄了。”
路天涯呵呵一笑,说:“这样才对,你我兄弟无需客套。”
边说边招呼风清阳吃菜,接着才说:“师弟,丹药之用,想必你已知晓。”
风清阳说:“这个自然知道,主要是辅助修炼和突破瓶颈。自从修炼以来,我都几乎没有离开过丹药辅助,单凭自身吸收灵气,实在是太慢太慢。”
“品阶之分,必然清楚。”
“同种丹药,从高到低,可分为极品、上品、中品和下品四种,药效不一,用量不同。”
“师弟可知因何而分出品阶?”
“听朋友和师兄讲过,大概是根据丹药内含有杂质的多少而划分,杂质越少,药效越佳,品阶越高;杂质越多,药效越差,品阶越低。”
“的确如此,丹药内杂质越多,品阶越低,价值越小。修士服用之后,不仅会药效越差,而且会因为杂质与药力混合,吸收之时,杂质越多,渗入经脉越多,久而久之,经脉之上杂质淤堵,轻则修为难以提升,重则走火入魔,全身瘫痪,或身死道消。”路天涯面sè沉重地说。
风清阳闻之大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自己磕丹服药,那叫一个勤,那叫一个多,而且以前大多是下品、中品,下品和中品丹药便宜呀!从宁山灵矿发财之后,才改成上品,没想到自己差点完蛋。
只听路天涯接着说:“这些道理,每个炼丹师都知道,甚至许多修士也清楚。不过,炼丹师炼丹之时,药材化为药液,其中的杂质根本难以全部剔除干净,再加上炼丹师的水平不同,有高有低,炼出的丹药品阶更是不同。”
“比方说,同是炼制炼气期的合气丹,水平高的,炼出的丹药以上品合气丹为主,甚至有极小的机率炼出极品的,但也伴随有中品的、下品的;水平中等的,炼出的丹药基本上以中品合气丹为主,偶尔也能炼出一些上品的,一般无法炼出极品的,下品的倒是不少;至于水平低的,炼出的丹药大部分是下品合气丹,出中品丹概率都不高。总的下来,极品丹极少,上品丹不多,中品丹不缺,下品丹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