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将军府救治老夫人
早晨吃过早饭,将孩子们送出门,林韵来到了济世医馆,上官娘子已经将医馆打扫干净,二人便坐下等求医者上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有人在济世医馆门外唤道:“林大夫在吗?”
林韵忙起身,掀开帘子看去。来人是将军府的管家萧叔。林韵便上前热情地招呼道:“萧叔!你今日怎么来了?可是府中有人病了吗?”
萧叔一脸的急色,道:“林大夫快随我去将军府吧!老夫人近几日都不大好,今日一起床,竟是喘不上气来,直把萧将军急得象那热锅上的蚂蚁。萧将军本来是要亲自来请的,又怕府中无人照应,只能命我前来。”
林韵一听,忙让萧叔将药箱搬上马车,吩咐上官娘子留守济世医馆,自己则快步返回林府别院,准备带上春倪一同前往。
刚别院,嘴巴还没张开,便有人跟在身后进来。林韵听见脚步声,以为是萧叔,头都没转,便说道:“萧叔!你先等一会!我叫上春默马上就住”
不料却听见身后有人问道:“韵儿是要出门吗?”林韵一回头正看见贾林轩和夏凌希站在身后。
这两个祖宗,今天怎么来了?自己忙得屁朝天,功夫陪他们,林韵便不耐烦地对他二人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这就要去将军府出诊!”
“韵儿要去将军府吗?那我们陪你同去吧!”贾林轩一脸的希翼,夏凌希亦是一脸期盼。
这不是捣乱吗?林韵可是去治病的,又不是赴宴,带上他们两个如何能给人看病?
看见林韵的脸色已变,贾林轩忙又说道:“韵儿不用担心我们,我和慧亲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罢,眼睛还征求地望向夏凌希。
夏凌希忙应声道:“对啊!对啊!到了将军府,韵儿只管给人看病,我们一句话也不说。”
林韵终于忍不住了,大喝道:“胡闹!你们一个王爷,一个富商,这般跑到将军府去,是让萧将军接待你们,还是让我治病救人?”
夏凌希的脸色一僵,整个人立刻显得无精打采起来。贾林轩却笑道:“那有何难?我与慧亲王乔装改变一番,只扮作韵儿的小跟班便可,韵儿自顾忙你的,不必理会我们!”
夏凌希一听贾林轩这么说,眼睛顿时又亮了。还不待林韵答应,夏凌希已匆忙拉过赶来的春默要春倪给他们一人找件农夫的衣裳。
刚好昨日谢云和阿牛来帮林韵修缮房屋,林韵便让他二人将脏衣服换下来,准备洗干净再让春倪给他们送回去。春倪便带着贾林轩和夏凌希匆匆进屋去了。
林韵怕贾林轩和夏凌希继续跟着自己,也不等他们,便返身出了院门,正要爬上马车,岂料他们竟已出来了。
但见贾林轩和夏凌希灰头土脸的,也不知在脸上抹了多少泥灰,头发也乱糟糟的,穿着谢云和阿牛的衣裳,虽然有些短小,但却真得没有一点先前的模样,任是谁都瞧不出他们的本来面目。
林韵只惊得目瞪口呆!这两人玩真的?他们也太快了点吧?这速度都可以赶上特技演员了。
“林姑娘也不等谢云和阿牛了吗?”其中一个已经面带笑容地走上前来,听这声音却是贾林轩的。
那另一个肯定是夏凌希了,只见夏凌希对着望向他们的萧叔行了个礼道:“老人家久等了!我是阿牛,他是谢云!我们都是给林大夫帮工的,现在就随林大夫一同前去将军府吧?”
林韵真要吐血了,他们什么时候就成了谢云和阿牛了?还编的挺像那么回事,帮工的!真亏这夏凌希想得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弄来了帮工的?
见萧叔点头同意,已经调转了马头,林韵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乔装过的贾林轩和夏凌希,爬上马车,随着萧叔一起前往将军府。
贾林轩得意地轻声说道:“韵儿刚才可是要甩掉我们吗?如若不是我们动作快,这会子恐怕只有骑马追的份了!”目光炯炯有神。
“切!”林韵不满地撇撇嘴,不理他二人,自顾闭上眼睛。马车急速行驶着,很快便到了将军府。
萧将军和萧夫人早已在门口等候林韵了,一下马车,林韵便疾步迈进府门,这里她已经轻车熟路,不用萧将军指引,自己就能寻到老夫人的房间。
刚行到老夫人卧房的门口,林韵便转头对萧将军道:“萧将军!你先带着我这两个随从在前厅等候,我去看看老夫人,人多了闹哄哄的,不利于老夫人的病情!这里只留萧夫人和我便是了。”
萧将军点头,林韵已经抬手推开房门,自顾进屋去了。萧夫人紧随其后,也跟了进去。萧将军遂带着贾林轩和夏凌希一同前往前厅,一边喝茶,一边等待林韵诊治完出来。
一进门,林韵便发现老夫人面色微红,口唇却有些发紫,一双眼睛目光涣散,在看见林韵时,面上有一丝惊喜闪过,想要起身招呼,却喘的厉害,只得作罢。
林韵忙上前扶老夫人躺下,还不忘在老夫人身后加了一个靠枕,老夫人便呈半坐半躺的姿态。
林韵把了把脉,便让萧夫人赶紧将室内的熏香灭掉,又取出银针,替老夫人针灸治疗。
一炷香之后,老夫人喉头发出声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人也似乎轻松了许多。
萧夫人如释重负地起身便要谢林韵,林韵一挥手便制止了,皱眉问道:“萧夫人?老夫人半月前我才看过,病情已有好转,今日怎么成了这样?”
萧夫人忙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母亲只是进了趟远山寺上香,并未见到了悟大师,便返回府中。回来的当日旧病复发,将军以为继续吃林大夫先前给开的那些药,便无大碍,所以自命人去照方抓了药来。但不知为何,竟是全无效果,这几日母亲喘得愈发厉害了。今日一早起来,更是觉得胸闷难耐,连气都喘不上来,这才叫萧管家去请姑娘来。”
林韵凝神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这老夫人患的正是现世里常见的慢性支气管哮喘,其实这在二十一世纪根本不是什么大病,只要避免开春时节的尘土、花粉之类的致喘源,再辅助些支气管扩张药物,就可以安全度过的。但是在这古代,却是发作起来要人命的病,一个不及时,便会窒息死亡。
本来现在已是深秋时节,春季的致喘物质已没了踪迹,原是可以放心度日的。但前几日老夫人上远山寺进香,那远山寺的佛堂内皆是进香的人,烟雾缭绕,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老夫人当然会觉得胸闷气短。返回的路程又远,在马车上一路颠簸,这哮喘病就犯了。
如果当日萧将军就直接去请林韵前来诊治,也没有什么大碍,偏偏萧将军每次请林韵来给老母看病,林韵均因仰慕萧将军的为人,不收诊金,实在推辞不过,也只是性地收几块碎银子,弄得萧将军很是不好意思。这一次萧将军以为老母只是小问题,便按照先前林韵开过的方子抓药。
林韵先前所开的方子均是调养的,根本不含支气管扩张药物,又没有实施针灸扩张支气管,这老夫人便被拖成了这样,如若不是今日林韵来得及时,只怕到了明日,这将军府便要办丧事了。
听完林韵的叙述之后,萧夫人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更是要跪下答谢林韵的救命之恩。林韵扶住萧夫人道:“先不忙谢!萧夫人!你且去命人抬一大缸清水来,置于这屋角,每日更换,可以帮助老夫人顺气,亦可以净化空气,吸去空气中的粉尘,对老夫人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另外,以后要注意,不可再在老夫人的房中熏香,那香只能加重老夫人的病情。”
萧夫人一一答应,便起身前去命人准备。这边林韵又开始给老夫人推拿、,手下一刻也没有停歇。
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林韵,面色已经与常人无异,张口感叹道:“这孩子,真让人心疼得紧!也不知谁家将来有福气娶进门当媳妇!”
林韵见老夫人说话流畅,便知已经救治成功,手里却仍然忙着,笑言道:“奶奶你说笑了!林韵是被人休过的,象我这般不懂规矩、没大没小的女子,人敢娶进门呢?”
正说着,萧夫人已经带人将水缸抬来,林韵便指挥他们放好,待众仆役离开后,林韵又坐回床爆继续替老夫人推拿。
老夫人抬眼看看站在一边的萧夫人道:“玉儿你先去吧!我有话对林大夫说。”
萧夫人看看老夫人,眼里竟显露出浓浓的笑意,与老夫人交换一个眼神,便乐呵呵地离去了。
老夫人见萧夫人已经出去,房内又只剩下林韵和她二人,便从枕边的一个精致的锦盒内取出一物递给林韵。
林韵接过一看,是一只荷花玉簪,整个簪子通体雪白,但却在每朵荷上隐隐透着粉色,一看就不是俗物。林韵不知老夫人是何意,遂不解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见林韵望着她的眼眸中都是疑惑,便笑道:“林大夫!这只荷花玉簪便送与姑娘吧!以答谢姑娘多次对我的救命之恩!”
林韵忙道:“这如何使得?奶奶不要折煞林韵了,救人原是林韵的本份,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岂能收?更何况我一个乡野村医,本来就不爱佩戴这些饰物,送与我倒白白糟蹋了,奶奶还是收回吧!”
老夫人推回林韵的手,笑道:“林大夫先不忙推辞!我还有事要请姑娘帮忙呢!”
林韵忙道:“奶奶有话只管吩咐林韵便是,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老夫人细细地打量着林韵,抬手怜爱地抚上林韵的面颊道:“真是个好孩子!奶奶想求你保个媒!”
“保媒?”林韵有些惊异,自己保媒的都是些桃源镇的百姓,这老夫人所托需要保媒的人,一定不是常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便疑惑地问道:“奶奶需要我帮谁保媒?”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林大夫可知我原有两个儿子,长子多年前战死沙场,这萧士忠是我的次子。我那长子死后没有多久,大儿媳因伤心过度,便也随之去了,只留下了一个幼子。这孩子甚是可怜,名唤萧遥,长相不俗,又与他父亲和叔叔一般,习得一身好武艺,更是博古通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全才。但这孩子却生性孤傲不羁,根本不把功名利禄放在眼里,也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动过心。不料两年前,这孩子曾偶遇一个女子,便上了心,但遍寻京城不见。不曾想,在前不久的上元佳节却再次与那女子相遇,自此遥儿便终日郁郁寡欢,对那女子更是念念不忘。我今日便想请姑娘保媒,成全了这位女子和遥儿可好?”
林韵听完之后,对萧将军一家更是钦佩,连老夫人都是这般人物,那萧遥既是人中龙凤,他所钟情的女子定也是个不凡之人。林韵只是不知自己要到哪里去寻那个女子,当下便问道:“这等美事林韵自当成全,只是不知我该去哪里寻那个女子呢?”
老夫人却笑了,“林大夫这便是答应保媒了!姑娘是个有心之人,定会寻得到那女子的!”
林韵点点头,见老夫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今日说了这许多话,太过伤神还是不利于身体,便起身告辞。顺手将荷花玉簪插在了脑后,笑道:“奶奶放心!这件事林韵一定做到,荷花玉簪林韵就先代那位女子收下了,待改日寻到那女子,林韵自当将簪子奉上!”
老夫人见林韵把簪子插在发上,竟开心得象个孩子,遂允了林韵。林韵出门后,便叫守在门口的丫鬟进去照顾,自己向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