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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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待将所有人的欠条都收完之后,已经将近过去两个时辰了。林韵微笑着,拿着手里厚厚的这摞跟银子差不多的白纸,便要向夏凌风行礼告辞,夏凌风却是有些无奈地笑道:“韵儿又是这样吗?拿了银子便要走人,莫不是还与那日一样,要将朕独自丢下不管吗?”

  林韵一愣,便想起了那日在春香楼只顾要看黄金,把夏凌风独自一人丢下的情景,一时间竟“咯咯”地笑了起来,对夏凌风挤挤眼睛,戏言道:“皇上啊!您那可是善举啊!可是和今日一样呢!林韵已将所有的感激都藏于心间,怎地是弃皇上不顾呢?”

  众人正被林韵笑得怔在那里,突见慧亲王夏凌希起身离席,上前几步,在皇帝与皇后面前跪倒,俯下身去,重重地磕了个头。

  夏凌风微皱眉头,说道:“三弟有什么话要说吗?但讲无妨!”

  夏凌希抬起头,面色微微有些激动,眼中带着隐隐的希翼,轻颤地说道:“皇兄!臣弟爱慕林韵姑娘,请求皇兄赐婚!”

  此言一出,夏凌风倏地站了起来,面带不悦,却不开口,只是默默地打量跪着的夏凌希,席间的玲珑更是惊得面无人色。一时间,气氛诡异无比。

  林韵大惊,她虽然早已感觉出来夏凌希对她的情意,但却没有料到夏凌希如此大胆,会在此时开口提这样的要求。一时情急,大呼道:“万万不可!”

  夏凌风的目光突然扫向林韵,满脸的疑惑和探究,眉头却舒展开来,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挑,柔声问道:“韵儿以为呢?”

  这声“韵儿”叫的林韵心惊肉跳,微一凝神,不待细想,步出席间,微一鞠身淡定地答道:“皇上!皇上虽于三年前将林韵指婚给慧亲王,但皇上忘记了吗?三年前亦是皇上亲自下旨将林韵休出慧亲王府,贬为庶人。今日,君臣同宴,百官来贺,是林韵莫大的荣耀,林韵原不该说那大不敬的话触怒龙颜,但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

  此时席间的夏凌轩被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慢慢落回,额间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由得轻吐了一口气,尚未完全透过气来,又听夏凌风道:“那以慧亲王来看呢?”眼睛却是若有所思地看向林韵。顿时,夏凌轩的心又被提了起来。

  夏凌希尚未开口,林韵已接过话头道:“慧亲王不必看了,我与慧亲王已是形同陌路,再也不可能做夫妻了!”

  夏凌希急忙叫道:“韵儿莫要说这么狠心的话,你刚才唱的曲子,本王都听懂了,本王会好好爱你,不会变成你的坟墓,本王会一辈子都把你捧在手心里的,把欠你的幸福加倍地归还于你!”

  真郁闷!林韵自嘲的抬手摸向脑门,这个夏凌希!他可真会抬高他自己,不知道该说他太过于自信,还是该说他目空一切。林韵无奈地看了一眼夏凌希,眼眸微抬,转过视犀却正与夏凌轩幽深的目光相遇。林韵心里顿觉安定,对夏凌轩宛然一笑,便回首对夏凌希说道:“慧亲王会错意了,那首歌本来也不是林韵所做,只是随口唱来,并没有什么用意,你莫要对号入座!”

  单是这几句话,便已把夏凌希所有的希望瞬间击得粉碎,夏凌希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到了林韵席前,一把抓住了林韵的双臂,吼道:“韵儿!韵儿!你忘了吗?你是爱本王的啊!”

  林韵微一皱眉,欲将挣脱开来,无奈夏凌希的手如铁钳般让林韵动弹不得。林韵目光如炬地看着夏凌希道:“慧亲王说笑了!林韵一乡野村妇,怎么配爱慕慧亲王?王爷你弄疼我了!”

  夏凌希忙将手松开,道:“韵儿!我知道以前是本王对不住你,是本王错了,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好吗?我们重新来过!”目光却没有离开林韵,嘴唇轻颤着,黝黑的眸子此时已微微泛红。

  看着眉间溢满痛苦的夏凌希,林韵颇有些不忍,轻声劝道:“慧亲王又是何必呢?那都数去的事情了,林韵早已忘却,也不再怪你,你又何必总盛耿于怀呢?再说,韵儿心中已经有人了!”

  夏凌希心知大局已定,难以挽回,但仍不死心地转身看向夏凌风,再次跪下哀求道:“皇兄!皇兄自幼疼爱臣弟,凡臣弟的要求皇兄都会满足,现在臣弟只想娶韵儿为妻,还求皇兄成全!”

  夏凌风心头一紧,这夏凌希与夏凌轩不同,他与夏凌月华、夏凌风均为一母所生。夏凌希生性孤傲、自信,又最是霸道,根本不把女人看在眼里。战功赫赫,人称常胜将军,却鄙倪一切功名利禄,生在帝王之家,从来喜怒不表于色,是自己最为看重的。在夏凌风心目中,一直视这个弟弟如眼珠子一般,他要什么就赐他什么。当日夏凌月华与夏凌希设计故意陷害林韵,夏凌风也睁只眼闭只眼地随他们先赐婚再下旨休了林韵,现在居然为了林韵这般苦苦哀求。这还是那个把任何东西都不放在眼睛里的慧亲王吗?夏凌希几时变得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活像一个即将被人抛弃的可怜小孩。

  夏凌风尚未开口,却听林韵轻叹一口气道:“夏凌希!你我的缘分,这一生已经错过了。我的心意,你本来也是知道的,现在又何必苦苦纠缠?难道你真想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朋友?”夏凌希怔怔地看着林韵,呢喃着这两个字,所有的悲痛都写在了脸上,“韵儿与本王只能是朋友吗?”。

  林韵柔声念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看着夏凌希又继续说道:“当日你负我在先,今日难道你又想负了玲珑吗?”

  “玲珑?”夏凌希下意识地将目光扫向坐在席间的玲珑,顿时明白了什么,一时间,所有的颓废、失落再也无法掩饰,全部向自己袭来。是啊!怎么就忘记了玲珑呢?当日在将军府林韵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语,将林韵的思想表露无遗。林韵要的是那种但愿一心人,白首永不离的良人,要的是一夫一妻的恩爱;她说过,她不愿意、也不能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丈夫;她说过一个男人如果三妻四妾,就会将爱和心都分成许多份给许多个女人,那份爱就变得不再完整,也不配再被称之为爱;她说过爱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多了一个人就会多出许多猜忌和不信任,久而久之这份爱就会变质,让人觉得厌恶;她还说过她本是一片浮云,最讨厌深宫大院的束缚,只要能潇洒自由地生活,即便是让她做皇后,她也是不稀罕的!

  当初为了奚落林韵,夏凌希娶了玲珑,为了摆脱林韵,夏凌轩伤害林韵至深,现在根本连爱慕林韵的权利都已经没有了。夏凌希啊!夏凌希!亏你一世英名,却偏偏被自己误了这一生的幸福,如今自己酿的苦酒只能自己独自品尝,没有人会同情你,只能看着心爱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只能看着她被别的男子保护、垂怜。是啊!正如林韵所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日的残忍真的已经让他们错过了此生吗?

  席间的玲珑目光紧紧地盯着夏凌希,这个让她魂牵梦萦,欲罢不能的男人。

  夏凌轩此时才算真的松了口气,不由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虽然面色平淡,但心中早已是波涛汹涌,眼中亦是难以掩饰的紧张和不安。

  夏凌风忽然看向夏凌轩,不露声色地问道:“二弟很热吗?”众人的目光随着夏凌风的问话全部聚集到夏凌轩的脸上,竟将刚才那悲伤的一幕掩去了。

  夏凌轩轻轻一笑,却是不看夏凌风,目光只是追随着林韵,脸色虽有些苍白,却是云淡风轻,言道:“皇兄说笑了!臣弟不是热,只是被三弟和林姑娘的言辞所震撼,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而已。”

  众人均不料夏凌轩的言语如此坦率,皆是心生佩服,紧张的气氛竟被他这番话缓解了不少。夏凌风亦是没料到夏凌轩会这么直白地回答,只是紧紧地盯着夏凌轩不语。

  林韵心里忽感轻松,对夏凌轩微微一笑,以示感激。林韵今天好像特别喜欢对着夏凌轩微笑,不!准确地说,一直以来,林韵都喜欢对着夏凌轩微笑,这个夏凌轩,让林韵觉得高深莫测,却同时又让她心神安定。难道没有萧遥的时候,这个夏凌轩便成了自己的依靠吗?

  夏凌轩只觉得眼前一亮,眼中多了几分炽热,与林韵的目光紧紧纠缠,再也不愿松开。

  “咳咳!”林韵突听耳边有人轻咳,不由收回目光,寻声望去,却正对上皇后含笑的眼眸。那皇后面色平淡,温和地微笑着,但林韵仍感到一丝犀利,快速在皇后那眸中划过。

  林韵正兀自打量间,皇后已经开口道:“皇上!依臣妾之见,这林韵姑娘所言极是!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出尔反尔当真不好。这林韵姑娘真真是一个妙人儿,臣妾看着也是心中喜欢,让她一直孤身一人,心中还真是不忍。她既无意于慧亲王,皇上皇恩浩荡,可否在这文武百官之中,选一个青年才俊配于她?一来可以洗去先前被休之辱,二来也算对她在禹城救人之举的赏赐。”

  皇后的这番话说得当真是合情合理,滴水不漏,林韵却越听心里越凉,这是怎么了?自己讨厌什么就来什么,从离开学士府的那一刻,林韵就想好了,在这个时代,最好不与人在感情上过多纠缠,可是偏偏总是被人纠缠不休,不想与皇宫、帝王、王爷之类的有任何瓜葛,却似乎转来转去都离不开这几个人的掌控,现在更是转到皇宫里来了,这本是那些穿越小说里最最常见的纷争,怎么就落到自己头上来了?在桃源镇的时候,林韵还感叹自己是穿越小说中最最幸运的那一个,却不料还是不能免俗地卷进这些宫廷纷争中来。

  这皇后名唤钱雪柔,父亲是当今国丈,弟弟钱强更是手握重兵,把守边境潼关,钱氏一族树大根深,权倾一方。而这钱雪柔为人谦虚、婉约,大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很是受夏凌风的敬重,平日里说话也颇有些份量。

  席间的林扬只觉得今日所见,如在梦中一般,这是自己的妹妹吗?宴席上所发生的一切,让林扬时而如同在火上烤,时而又如在水中淹一般,竟是说不出的难受,只顾着抬袖不断地擦着额上的汗珠,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萧将军却再也坐不住了,皇后的话听起来是一番好意,实际上却是把林韵往绝路上逼。先不说自己的侄子萧遥对林韵早已情根深种,单看那睿亲王、慧亲王均对林韵虎视眈眈,似乎就连皇上都对林韵意有所图。

  林韵对将军府有恩,老夫人又极是喜欢她。此次前往禹城,萧将军对林韵更是钦佩不已。今日既然皇后有意相逼,眼见林韵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萧将军便决定要助林韵一臂之力,救她一救。遂跪下说道:“皇上明鉴!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萧士忠有话要说。”

  夏凌风的目光一紧,脸上已有怒意,萧将军却并不抬头,仍是俯首说道:“末将有一亲侄,名唤萧遥,两年前曾与林姑娘巧遇,便心生爱慕,立誓此生非林姑娘不娶。半年前,林姑娘来将军府给老母看病,老母曾亲自做媒,将家传之物赠予林姑娘为聘礼,林姑娘当日亦已收下,只是禹城突发大地动,这才耽搁了婚期。但林姑娘早已与小侄情根深种,现林姑娘既以回朝,还望皇上成全,准末将择日于他二人完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就连林韵脸上也满是不解,但见萧将军一脸的正义之色,林韵心头一震,即刻就明白了萧将军的用心。

  林韵与将军府结交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深知萧将军非落井下石、乘人之危之人,当日林韵稀里糊涂地收了老夫人的荷花玉簪,原打算归还,但见一向对自己恭敬的萧将军满脸怒意,遂又将簪子留下。林韵当时还在想既然萧遥已有爱慕之人,萧将军为何要让自己与萧遥成亲,这荷花玉簪又如此重要,本是作为定情之物最适合不过了,那老夫人为何就赠予了自己?在禹城时,林韵天天与萧遥、萧将军等人朝夕相处,也从未听萧将军提起当日将军府下聘一事,林韵都快将荷花玉簪一事忘记了。

  今日萧将军眼见时才慧亲王请婚遭拒,而前来趟这趟浑水,定是要对自己相救。林韵不由得感激地看着萧将军,心中对萧遥的爱恋却在刹那间复苏,脱口便问道:“萧遥当日心有所属的人竟是我吗?”

  但见萧将军看着自己微微点头,林韵心里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日在满宾楼救下自己,如烟钦佩的那位正义之士竟然是萧遥,林韵一直认为那是夏凌轩所为呢!而上元佳节让萧遥心有所属之人居然就是林韵自己。一直以来,林韵都以为那次在将军府与萧遥是初次相见,却原来早在两年多前,他们就已经见过了。

  再次想起在从禹城返回路上经过的那个小镇,那一整日与萧遥的,林韵不由地暗骂自己:“林韵啊!你竟如此愚笨,萧遥都这般向你表白了,你居然没有一点察觉,亏你还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林韵心中便有了太多的遗憾,没想到与萧遥竟已错过了将近三年。难怪总觉得萧遥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只是林韵犹不自知罢了。难怪当日林韵欲将荷花玉簪退还时,萧遥是那般的忧伤和决绝。想那萧遥是一个多么孤高自傲之人,当日定然是以为林韵看不上他,才会如此心痛欲绝。

  初时夏凌轩满脸疑惑,凝眉深思,他虽曾说过要成全林韵和萧遥,但真正要去做却谈何容易?望着林韵,似与林韵心灵相通一般,只一会,夏凌轩便从林韵的眸中读懂了萧将军此举何为,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继而却见林韵脸上又呈现出娇羞、喜悦的模样,夏凌轩亦是明白了林韵此时心中所想。一瞬间,夏凌轩的眼底便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然而萧将军这话听在夏凌希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当日在将军府,夏凌希曾亲眼目睹了赠簪的全过程。林韵初见那萧遥时,整个人竟都看痴了,林韵几时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当时夏凌希就对萧遥心中存有不满。而在禹城的所见,更是让夏凌希心生不快,尤其是在回途中的那个小镇,林韵和萧遥相拥相吻的那一日,更是象刀刻般印在夏凌希的脑海里,只恨不得立即便能将萧遥碎尸万段。

  此时听萧将军这般说来,今日夏凌希与萧遥的夺妻之恨便是再也没了遮掩,心下已觉得火辣辣的疼痛。

  但见夏凌风与皇后钱雪柔面上均是不善,众人都屏住呼吸,无人敢言语。少顷,才听皇后“呵呵”笑道:“如此甚好!皇上!依臣妾之见,就准了萧将军吧!”

  夏凌风依旧不语,亦不唤萧将军起身,目光如炬,眼光只是在林韵、萧将军、夏凌希和夏凌轩的身上来回扫过,半响无语。

  萧将军等人觉得心都要揪起来了,就连林韵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林韵不由得又扭头向夏凌轩看去,但见夏凌轩也在看她,目光里隐隐有些心疼,但仍是一派波澜不惊,林韵的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些,垂眼只等夏凌风下旨。

  却听夏凌风突然说道:“林姑娘这等神仙样的人物,岂是凡夫俗子能够与之匹配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随口说来。

  众人心中皆是一紧,林韵的心在瞬间便凉了,萧遥!难道我与你终是要错过的吗?

  又见夏凌风朝萧将军微一颌首,说道:“萧将军入席吧!菜都快凉了,众爱卿随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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