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难道他堂堂男子汉,想要欺负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她跳到他面前,狠狠道:“你居然敢公然欺负一个女孩子!真是不要脸!”她挥舞着娇小的拳头,猛然朝他的脸庞砸过去。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自己,绝不!
嘴角蔑视一笑,他毫不费力地抓住她软绵绵的拳头,得意之色更甚。“想不到你竟然敢跟我动武,就不怕我当真揍你一顿么?”一把将她拖到自己面前,她娇小的身躯在他面前摇摇晃晃。
她想要抽出被他禁锢的手,无奈他的力气实在比自己大许多,而且他的身躯又比自己高出许多,所有的挣扎不过是徒劳罢了。
挣扎了许久未果,她认命地闭上双眼,等待着接下来的*惩罚。
只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身边却传来男子灼热的气息。她微微睁开双眼,伺机窥探对方的实力。
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英俊的面庞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憋了一肚子的笑,终于在她这般小心翼翼窥视的动作下,彻底爆发出来。他丢开她的手掌,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有多少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没劲!”
被他丢开脚下一个踉跄,她一屁股坐倒在僵硬的地面上,*顿时传来阵阵生疼。
看到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他的笑意更甚,甚至是毫不怜香惜玉地狂笑不止。
这个该死的家伙,看到她摔倒不去扶她,反而这般嘲笑她,实在是太可恶了!她愤愤地念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直到她整个人再次站立在他面前,他的笑容依旧不曾停息。“真是笑死我了,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笑,让你再笑,早晚笑死你。”她嘀咕着,眼睛却不肯再看他一眼。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会眼前这个神经病。
他却如同跟她较上劲一般,冲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你别走。你打破我的头,难道就想这么算了?”
她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那你想怎样?要银子我可没有。”
瞧出她的不耐,明明不想理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憋红了她的整张小脸,红彤彤的样子甚是可爱。他注意到刚才掉落在草地上的绢帕,一计上心头。“至少,你也该帮我清理一下伤口吧!”
真是无聊!她在心底咒骂他,捡起刚才掉落的洁白手绢,走到岸边在湖水里沾湿帕子,徐徐走回他面前,小心地擦拭着他渗血的额头。
她这才细细打量起他的容貌起来。他并非面色白皙的文弱书生,十六七岁的少年,麦穗一般的皮肤泛着健康的气息,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面薄厚适中的*。他脸角的轮廓很鲜明,如若刀削刻出来似的。
其实他是个俊朗的男子,尤其那双眼睛,泛着熠熠的光芒,如火如炬。只是他的眼底,明显的闪烁着漠然与防备。
柔和的暖风徐徐吹过,拂动着她轻柔的发丝,点点打在他的脸庞上,激起丝丝痒疼。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他俩身上,他们之间的举动,仿佛是相依偎的少年少女,亲密无间。
她手里的动作逐渐缓慢起来,手臂停留在他的额前,一丝不苟地盯着他认真的表情。
少年以为她也如自己一般失神,不由得抬起双手,想要握住一直在他额头上晃动的玉臂,抓住她的纤纤玉手。
她却凑得他更近,眯起眼睛鄙夷一笑。她一把推开他,嘲讽道:“原来真是个登徒子。才这么大就知道对着姑娘动歪念头。”
突如其来的冷嘲热讽弄得他不知所措起来。他立刻移开自己的目光,尴尬着不敢再去看她,嘴里却倔强地道:“谁对你有歪念头了?你长得比猪还难看,叫我喜欢你,简直是笑话!”
“我才不稀罕呢!”她毫不留情地回他一句,将手里的绢帕猛地扔给他,提起裙裾趁他不备快步跑开。“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登徒子!”边跑她还边骂着,完全不给他占到自己的丝毫便宜。
“你!”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抓她回来凑一顿。
在他即将提步追上去的那一刻,几名身着黑衣的侍从找到他身后,雀跃道:“少主,我们终于找到您了。您跟我们走散,蒲察大人都快急死了。”
另头的侍从见他一直盯着小道的一头看,猜测着问道:“刚才有人想要伤害少主么?要不要我们把他抓回来?”
追逐她的念头被这些突然地闯入者打断,他回过头来瞪着那些侍从。极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他冷然道:“没事。”顺手拾起掉落的绢帕,他居然莫名地端详起来。干净洁白的帕子湿漉漉的样子,边角的地方用黑金色的细线勾勒出莲花的轮廓,圣洁出尘。
侍从抬起头瞧见他额前溢出的血渍,连忙跪下道:“属下该死,竟然让人伤了公子。还不快去把人抓回来!”他对着身后的手下吩咐着,压低着头请罪。
少年将绢帕小心收进自己的怀里,厉声止住想要追出去的侍从:“我说了没事。我们回去吧!”一股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布满周身,他不想多生事端,索性不看那些侍从一眼,跨步离去。
“是!”侍从见主子不计较,便跟上他的脚步匆匆离去。
一路上少年先前的顽皮全无,唯有那中与生俱来的傲气和深沉。但是他如炬的目光里,却是充斥上了丝丝柔和。
骄阳洒在他的肩头,点点驱散了长期的阴霾,带走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