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默默丢过头去,表示不想和这个家伙说话。
他怕自己再说了什么话,然后伊东陌这家伙在回个什么话,会把自己给气个半死的。
欧阳身上散发着一股气息,那就是:我现在不想和伊东陌这个家伙说话,那个姓伊的家伙,也请你不要凑过来烦我。
只是,或许是欧阳散发的气息太弱的原因吧,伊东陌还在想着怎么跟他说他从外面寻来的东西。
只见他将手里那东西炫耀似的打开,一边故意慢悠悠的打开,一边还在说,“这可是我从大陆东边那片海搞到手的,本来想给你,让你哪天收徒了,将那把无名剑送出去的时候,淬炼一番,好再涨点面子,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用不上了。”
“可惜了可惜啊!要是用上这东西淬炼的话,虽然赶不上那十大神器,不过论威力,那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了。”
伊东陌故作惋惜的样子,让欧阳开始想,大陆东边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将他铸造出来的剑更上一层楼,一个他曾经听说过却从来无缘见过的名字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难道是……?”欧阳迟疑着,迟迟不敢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是东海水啊!”伊东陌的回答,让原本一直不说话的苍也愣住了。
“东海水?你确定是这个?”欧阳激动着摇着伊东陌的身子,问道。
东海水,顾名思义,大陆东边儿海里的水,既简单又好记,不过它的作用却不像它的名字一般普通,淬炼剑的时候,哪怕是只加上几滴的东海水,也可以将那把剑的品质提升上一截。
只是这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很难搞到的。首先,他们的位置,距离大陆东岸,便是有着老远的距离,不过这个倒是还好,是最简单的问题,修为稍稍高一些的人,也是可以勉强到达大陆的东边儿,到了东边儿,才开始变得困难。
到了东边儿,首先要克服地域的差距,成功的找到东边的海岸。虽然说是直接往东就可以到达海岸,不过那地方却有一处诡异的地方,就是天然阵法。那天然阵***不断地迷惑着你,让你以为自己的方向是对的,是正东的方向,实则确实越走越偏,最终迷失在阵法中,不得出来。
其次,即使你运气好,出了阵法,成功到达了东海岸边,那也有一个问题,并不是所有的东海里的水都叫东海水,东海水只在特定的地方,而且还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着方向,光这一点,也难倒了无数人。即使是大陆东岸的原住民,也有很多在这方面败了下来。
再接着,即使是有人摸透了东海水所在地方的时间规律,进入东海,那也得冒着生命危险,茫茫东海中,有着数不清说不尽的东海妖兽,即使是最普通的一只,也可以达到半步渡劫的修为。
因为,即使是身为铸剑师,多么向往着东海水,欧阳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尽管他提出了只要有人可以给他提供东海水,便可以免费为他铸剑一年,在这一年里,只要是能够有足够的铸剑材料,他能铸多少把剑出来,都归给那个人,只是,也没有人去找他兑换了这个充满诱惑的条件。
其实是因为,有些人就因为眼馋着免费铸剑一年的诱惑,只身去了东海,或者是让家里的中坚力量去了东海,最后落得是铩羽而归。
故而,剩下的那些人,想要一把顶级的剑,便会自己去寻找材料,然后再付上一笔酬劳,请欧阳帮他们铸剑,嗯,前提是能在这普通的漠城,找到欧阳的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铺子。
追求力量的剑修,若是没那些家族那么财大气粗,便会到御剑池去碰碰运气,左右有那些大家族的人看着,怎么着最差的结果,也是能保住性命不是?若是运气逆天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把神剑,将那十大神剑榜,重新排名不是?
一层层原因落了下来,来找欧阳的人,便是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看伊东陌这一层层揭开的样子,让欧阳的心也开始提了起来,真的会是东海水么?他一直想见却从来没有见着的淬炼水?
“唰!”的一声,欧阳揭开了包裹着盛东海水器皿的最后一层云锦,和东海水比起来,用云锦包裹着,似乎也不是那么糟蹋它。
一个水晶器皿展现在了四人的面前。
器皿中的水颜色似乎在变化,又似乎没有变,每换一个角度去看,总能感觉到有不同的变化,可是定睛再仔细看的时候,却会发现,这些变化,却又没有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东海水?”欧阳的声音微微颤抖,谁看到在铸剑师眼中可以奉为圣水的东西,会不激动呢?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以前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关于东海水的描写,我当时还以为是那个撰写的宗门前辈在和我们这些后辈说着玩的,那时候还在想,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奇妙的水,今儿,可总算是让我给见着了。”
萧喻对比了一下曾经看到的记载,感叹着说道。
只是她的感叹,让苍在一瞬间又感到了些危机。
她还能记得玄天宗里发生的事情,若是让她与玄天宗的那些弟子说上几句话,拿自己不就是直接就这么暴露了么?现在还好,还没有接触到那些弟子,可以后呢?她可是听说过的,她和玄天宗这一代那两个资质绝顶的小丫头玩的还不错,那两个丫头要是对萧喻说了什么话,那自己可该怎么办呢!
正想着,苍便听到萧喻继续说着,“当初和云蘅看到这儿的时候,我和她还争论过,我说这世上绝对没有这种水,她却说一定有,只是没有人能将它从东海中带出来而已,现在看来,是她说对了。”
苍不知道的是,若是他深入的问一问萧喻,林云蘅和贺凝霜的情况,或者自己去了解一下她们两个人的情况的话,他就不用有这样的担心了。
只是,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