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个白痴,挺傻的。呵呵。”语城一边淡淡笑着,一边给楚子狂的伤口换药。他上次被自己刺了一刀,伤口还没好呢紧接着又挨了玫玫一刀。他一定是前世和女人有仇,或者是上辈子玩女人玩多了,这一世活该死在女人手上。
“痛吗!”看到楚子狂眉头皱了皱,语城柔声问到。
楚子狂的回答却是握住了她的手。
“你好像很伤心。”他说。
“伤心!没有啊,我很好,真的。我为什么要伤心呢。”语城答,还弯起嘴角微微一笑,可是眼里的泪花却快不争气的渗了出来。
“你在伤心,我知道。”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有感觉的,我能感觉得出来。语城,我太熟悉你的表情了,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能看出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语城抬头,看着楚子狂的眼睛:“真的吗!”
“是的。我常常会坐着看你,看你皱眉,看你微笑,看你怎样用眼睛说你生气了,又怎样用翘翘的小嘴巴表示你很开心。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我都会一个人看你看很久——只是你从来没有发现而已。”楚子狂一个人嘟嘟囔囔的,紧握着语城的手。语城一听,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她就是在悔恨,也有一丝莫名的伤感。她再也没有朋友了,原来她一直是孤零零一个人。为什么自己竟然这样傻,活了二十年,还没学会怎么看清一个人。她觉得自己失败极了——阮五给她的真心被她践踏了,玫玫的虚情假意她还痴痴的觉得无以为报。所以当楚子狂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觉得非常心酸。她真的从来没有发现,楚子狂也是这样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危险面前,能这样什么都不想的挡在她的身前。
语城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该反省一下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你可以不爱,但也不要伤了别人才好。
“楚子狂,你别对我这样。你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
此刻,楚子狂正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双腿张开,语城就站在他的双腿之间。楚子狂的手拉着语城的手,而语城正在伤心的哭泣,这副场景就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再向她的爱人倾诉。
楚子狂叹了一口气,伸手擦擦语城的眼泪:“你为什么总是要说这种叫我伤心的话。为什么一定坚持不肯爱上我!我是做过错事,可是难道我就一辈子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吗!”
“楚子狂,感情是没办法勉强的……”语城抽泣着。
“那好,我不要你的感情。我只求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你可以不爱我,但我爱你就行了,可以吗!”
楚子狂又执拗起来,语城觉得和他完全说不通。
“语城,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也坚持要离开我吗!”楚子狂问。
语城心慌的眨眨眼,孩子!天哪,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不,不会的,我不会有他的孩子的!语城惊慌的摇摇头,眼泪就坠落到了楚子狂的脸上。楚子狂双眼一眯,暗自庆幸瞒着语城她怀孕了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
楚子狂那天的话提醒了语城,她赫然惊觉自己好像已经两个月没来例假了。这段时间过的乱糟糟的,她根本没注意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天哪,该不是真的怀孕了吧!如果有了楚子狂的孩子,她还真是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能狠得下心离开楚子狂。或者,狂佞的楚子狂会以此为筹码,用孩子要挟自己一辈子。
哦,天哪,我不要这样!
我应该有我的自由,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生下我爱的男人的孩子!
语城心里乱七八糟的,想偷偷出门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刚出门,就接到一个电话:
“语城,我是玫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沉鬼魅的声音,冷嗖嗖的,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
语城一愣,想狠心的掐断电话。可是电话那端的玫玫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我有样东西要送你,你出来。我就在你家门口,你放心,我不会想杀了你,你要是害怕,多带几个保镖。”
“…………”
“我会一直等你,等到你出来为止。”玫玫说完,就先语城一步挂了电话。语城想了又想,还是带着叶漠走出了门外。
玫玫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脸色惨白,头发紧紧贴着脸颊,双唇没有一点血色。大白天的**辣的太阳照着,她硬是能给人一种冰冷的阴森森的感觉。语城看到玫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玫玫冷冷的看了看语城,又看了看她身后一副高度戒备神态的叶漠,从大衣里拿出一个用黑色的纸包着的盒子,扔到语城手里。
“主人,小心!”叶漠心急的从语城手里抢过盒子,生怕那个恐怖的疯女人害了语城。
玫玫阴冷的一笑:“我说了不会害你的,你打开吧。”
语城将信将疑的打开包装纸,看到盒子里包着的是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隐约泡着个东西,有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语城不明就里,拿出那个玻璃瓶仔细看了看,那里面泡着的是一个大约十厘米长的东西,顶上有个大大的球状的东西,肉粉色的,然后还有细细的枝节。
“是什么!”
“阮五的孩子。从我肚子里流出来的,得益于你男人踢我的那一脚。”
语城这才发现,那个球状的东西原来是孩子的脑袋,上面甚至还有两粒芝麻一样的眼睛,那些枝节分明就是孩子的胳膊腿儿!
“啊!”语城惊叫一声,恐惧的一扬手,瓶子砰的一声摔倒了地上,还在她的脚边滚了几滚。
“哈哈哈,你怕什么!你不要啊!那我自己收着啦。”玫玫笑着弯下腰,把瓶子捡起来,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还很恐怖的伸出舌头把附在瓶体上的灰尘舔干净,然后又塞回自己怀里,阴森的盯着语城的眼睛说:“我诅咒你,诅咒你将来也会和我一样,失去你最爱的男人,失去你的孩子,失去你所有珍惜的东西。你会不——得——好——死。”
她低着头翻着白眼的样子吓坏了语城,语城觉得她似乎已经有些神智不正常了。玫玫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语城一个人惊恐的拍着胸口,脑子里怎么也忘不了玻璃瓶里那个十厘米大小的胎儿,他似睁未睁的眼睛,蜷曲的四肢,就跟刻在了她的脑子里一样。
“叶漠,扶我进去。”语城颤抖着又回到别墅里,进去之后直接冲到洗手间吐起来。
她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不去医院了。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如果真的怀了楚子狂的孩子,难道把他流掉不成!如果是在昨天,也许她会犹豫着去流掉胎儿,可是今天看了玫玫那个恐怖的玻璃瓶之后,玻璃瓶里蜷曲的胎儿不断在她眼前晃动,深深刺激了她的神经。她不能这么狠心去扼杀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玫玫坐上了去韩国的飞机。她坐在座椅上,神经质的不断抚摸自己的腹部,嘴角溢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流掉就流掉了吧,物竞天择,其他那个都好好的,只能说明这个孩子本身就该死。没有能力的东西生下来也是个废物,我要生的是世界上最强的孩子。玫玫不断神经质的低声嘿嘿微笑,她诡异的表情把旁边的人都吓到了。
“小姐,你没事吧!”
玫玫阴冷的翻着白眼,瞪了那个人一下,他马上吓得不敢说话了。这个女人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就像是被魔鬼附体了一样。
我没事,我好的很。从此,我要成为一个全新的人,即使我这辈子杀不了那个害了阮五的贱女人,我的孩子也会替我去完成我的诅咒。我诅咒她,诅咒她的孩子,诅咒她的今生以及来世!!
她又开始重复不断的抚摸自己的腹部,嘴角还是那么阴森可怕的微笑。
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胚胎。她做的试管婴儿一共有两个。
当初她对语城说她怀孕,不过是骗婚的手段。可是想不到阮五娶了她之后从来都不碰她,不管她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如何学习语城的神态语气,可阮五就是对她拒之千里。玫玫无奈之中去做了试管婴儿——一半是为了圆自己怀孕的谎言以继续欺骗语城,一半则是为了弥补自己自小没有父母宠爱的畸形的**。她想制造一个完整的家,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几个可爱的孩子。而爸爸妈妈会对孩子百般宠爱,绝不会让他们生活在痛苦里。可是该死的语城活活毁灭了她的希望,让她再次回到绝望的地狱里。现在,她要保护好仅剩的这个孩子,她要从小就教会他仇恨,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