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邪气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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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集周边灵气,说起来也算一个神通,只是这一类神通非是主动修炼出来。

  所以,多称为威能。

  忠庸一身威能甚多,正因佛性、了因佛性、道域、鲲都带有威能。

  威能是不可修炼不可预测的,对人的帮助可能很大,也可能没有帮助,甚至可能造成伤害。

  比如忠庸的道域,也就是过去的未来本念种子就曾数次救过命,可在刚出现的时候,也曾差点让他丧命。

  正因佛性的威能亦让忠庸苦恼不已,可如今是用天马鞭全靠它。

  好坏参半,全在运用一心。

  如今又增加一个威能,忠庸在喜悦的同时修炼更加刻苦了。

  一个月过去,灵种上只剩最后一道痕迹没有完成。

  到这个时候,忠庸反而觉得不急了。

  说起来是一个怪异的感觉,为了一件事坐了许久苦禅,却在要达成的时候平静下来。

  休息了一天,陪父亲忠老实溜溜马,陪母亲修修花,与兄弟聚聚,还跟两个妾室住了一晚。

  再次开始修炼,忠庸觉得自己心态平和了很多。

  没有记者完成庶人剑神通,而是查看书域。

  三域中只差此域,忠庸想看看能不能在突破神通境前突破。

  毕竟有身体极限在那,若是突破了神通境,修炼起来就要难一些了。

  意识钻入书域,大地上已经满是人影。

  有女子扭动舞姿,有男子击打鼓器,声乐俱响,热闹至极。

  天上隐隐出现太阳轮廓,不过还不凝视。

  至于太阳上的三足金乌东皇太一还没有显示出来。

  按照道域的经验,忠庸估量出,当太阳实质化的时候,就是道域大成的时候。

  静心修炼三天,发现想突破成功还要一段时间,如此积累过程,还不如让书域自己催生。

  放弃了书域大成再突破神通境的想法,决定先一步突破神通境。

  再次开始在灵种上铭刻痕迹,这最后一个痕迹异常麻烦。

  几乎在铭刻痕迹最后的时候初始处已经消失了。

  这一下仿佛比之前都难得多。

  整整一千次,在同一个位置铭刻,忠庸感觉自己的丹田都在抽搐。

  若不是休息了一天,心境平和许多,忠庸觉得自己此时必然十分焦急。

  第二日,有事一千次的铭刻,此时不止丹田抽搐,整个腹部都在抽搐。

  第三日,有事一千次,八个装有星石的窍穴开始跟着抽搐,引发的全身疼痛难忍。

  第四日开始,忠庸每刻画一次都是咬着牙完成的。

  他不敢出门,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狰狞的表情。

  忍耐痛苦让他把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第五日开始,抽搐已经蔓延全身,疼痛经过经脉的传递,使得手脚都开始抽搐了。

  知道这一天,铭刻痕迹最后一下时,前面才会完整保留。

  可也是一闪而逝,根本没有更长时间让他看得仔细。

  不过在这一瞬间,整个庶人剑铭刻都会闪烁出红色光芒,一瞬间的戾气四射,让忠庸整个眼睛血红。

  小金第一次见到便下了一跳。

  感觉这一刻的忠庸,邪恶异常。

  隐约间,忠庸猜测,这最后一道痕迹之所以这么难以铭刻,不是因为它本身难刻,而是因为忠庸戾气不够。

  虽然只有那一瞬间,可忠庸还是感觉到了戾气的释放。

  他突然想到功法介绍上说,这神通要靠着杀气成长、变强。

  戾气,不属于杀气,可长杀人,难免沾染就戾气。

  因此,他隐约猜测,这庶人剑的完成,可能要靠戾气。

  而最后这一下在不能成功的同时,何尝不是在积累戾气呢?

  心中有了这种想法,忠庸便有了目标。

  在之后的铭刻中,每每有意的积累戾气。

  说起来,戾气与杀气非常接近,只是它更近乎一种残忍,一种狠。

  它是一种偏向于极端的心理。

  而天下之大狠者,莫过于对自己最狠。

  一个人如果对别人狠,自然让人害怕,可若是对自己狠,就更让人害怕了。

  狠人很多,但最狠的人,多数都从敢对自己下很手开始。

  这种人,一般多会成功,因为他们连自己都可以下狠手,更何况自己之外的人。

  明了这个道理,忠庸觉得自己找对了路。

  之后的日子,忠庸不在承受痛苦,而是享受这种痛苦。

  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疼到至极,他会发出嘎嘎的笑声。

  附近的奴仆都被远远的下走,唯独依旧对它如故。

  它仿佛成了忠庸心中的一盏明灯,让他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

  有时候,一件事做的太认真,很容易陷进去。

  庶人剑的神通,本就是【紫薇七星耀天诀】的延续。

  而这个功法,恒古流传而来,修炼成功的人不多,不过亦有些幸运儿在机缘巧合下修炼至神通境。

  可他们都在神通境遇到忠庸一样的情况。

  有些人不明所以,修炼许久不成功最终放弃。

  有些人不知不觉间修炼成功,却带有一身的戾气,从此生人勿近,性格大变。

  还有一些人如忠庸这般明悟了,却因为陷入太深不能自拔,最后化身绝代狠人。

  这类人在之后的成就多为不凡,只是因太过狠厉,招惹仇敌无数,多难善终。

  能看明白,最后又不陷入其中的,少之又少,而这一类在最后,无不成就非凡。

  忠庸固然不知道这些,此时的他正游历于彻底陷入和一丝理智之间。

  情况的危险,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唯独小金,它聪慧的发现忠庸的不同。

  每当忠庸看向它,抚摸它的时候,他都会逗忠庸开心。

  这让忠庸不至于完全陷入,可也并不能彻底唤醒。

  要挣脱这种境地,还要靠他自己。

  七天,整整七天,自从忠庸明白积累戾气后整整七天,忠庸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彻底的转变。

  以前的飘逸的气质消失无终,剩下的只有狠厉。

  也不知为何忠庸的黑眼圈越见浓郁,整个人给人邪气凌然的感觉。

  普通人望去,第一眼就觉得不是好人,看过第二眼,多不敢再看。

  那邪恶的感觉,犹如择人而噬的猛兽,偏又从不吼叫,最是让人心惧。

  此时他的目光,唯有望向小金的时候带有一丝善意。

  有一次,一名仆人来送饭,被忠庸望了一眼,直接吓晕过去,从此后再也不敢进来。

  忠庸的情况也被他穿了出去,众人一一前来拜访。

  在他冷漠的拒绝声中,众人又一一离去。

  便是忠父忠母也不例外。

  在忠父忠母到来的时候忠庸心中有一丝颤动,隐隐感觉到自己的不对。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与父母的相见,没有多余的原因,只是怕吓到父母。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多么可怕,他敢肯定,如果以如今的样子对普通人瞪眼,绝对会吓死一个。

  他几乎不能把持自己的心态,唯独在看向小金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欣慰。

  仿佛那是心中最根源的一处光明。

  他却不知道,自己性情的转变便如人的新生,而新生儿总是对第一眼的存在留有好感。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忠庸终于完成了铭刻。

  在最后一笔落下的时候,整个灵种震动,黑气上闪烁出红色纹路。

  这红色纹路只占据灵种的千分之一大小。

  它成一把剑形,款式很普通,就像村野之民用的剑,与文人剑有很大差别。

  剑体通红,散发的戾气浓郁,让忠庸整个人更显森然。

  忠庸曾尝试施展神通,死光闪过,忠庸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

  剑痕很深却也很细,只有紫刀宽,没有对周边产生一丝破坏力。

  这是可怕的,因为这证明忠庸的力量给予一点。

  一剑划过,速度很快,甚至于忠庸自己也只能感受而不能看见。

  他敢肯定,若是此时与苏辄对战,他肯定收不回剑势。

  庶人剑出,必伤性命。

  结束长久的闭关,忠庸推门而出。

  门外正有奴仆扫地,忠庸推开门的一刹那他还没反应过来,看动作地扫的很匆忙,好像在惧怕什么。

  当他回过头看到忠庸的时候,整个人吓得僵在那里。

  忠庸只是淡然的看着他,可在他心中,却好像被忠庸凶狠的盯着一般。

  尤其是配上那黑眼圈,更显得好像这个眼睛都在黑暗之中,犹如厉鬼。

  “啊――”

  一声惨叫,奴仆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正常来说,忠庸会被这奴仆的行为弄的错愕,可此时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就像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他一方面觉得不对,一方面又觉得完全正常。

  整个人好似精神分裂一般。

  “怎么了?”

  “侯爷的院子。”

  “赵四的声音。”

  ……

  很快院外就传来声响,却没人敢进来。

  终于,忠父忠母感到,他们没有惧怕,大大方方走了进来。

  “爹、娘。”

  忠庸的语气淡然,好像与平常人打招呼一般。

  二老见忠庸坐在院中石椅上,正要上前,突然看到忠庸双眼,俱是吓了一跳,不敢上前。

  忠庸赶忙移开目光。

  虽然心态失衡,甚至有些不能控制自己,可总是知道自己有多吓人的,也知道不能吓到爹娘。

  见到父母恐惧的表情,忠庸一阵心痛,可脸上却毫无表情。

  “家生,这是怎么了?”

  忠老实大着胆子问道。

  忠庸没有回话,望着天空,他心思百转。

  ‘不能以这样的状态滞留在家中。’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远远离开他爱的家,免得吓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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