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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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个酒店,另一个房间,小女生问老哥,“哥,为什么好像尹夏一点儿都不记得你呢?”

  禹遥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你老哥我确实没给尹夏留下过多少印象。”

  小女生一脸的好奇,“老哥,你当初在俄罗斯建厂,是不是也因为尹夏啊?”

  禹遥眼镜下的双眼迸出一道锐利光芒,“宝贝儿你又聪明了,随便玩去吧,老哥要工作了。”

  小女生对自己的准确猜测一脸骄傲,“当然,想也知道,你们那会儿俄罗斯的科技就算是一流的了吧,论梦想肯定都说想去俄罗斯搞科技吧?”

  成年男性和青春小萝莉聊天永远聊不够,不代表成年男人跟亲妹妹也愿意闲聊,禹遥淡道,“再不走回头我就把你自己留在这,喂俄罗斯猛汉。”

  “切。”小女生撇着嘴,蹦蹦跳跳走了,走了两步,又蹦了回来,指着床上单反,“对了,里面拍了很多照片,留给你慢慢看。杨厚邺看着挺傲娇的,估计你几句话就能把他惹毛了。”

  禹遥微笑,皮笑肉不笑,冷静而淡漠。

  置身之中可比隔岸观火要逗趣得多。

  ……

  又是美好的一天,俄罗斯的太阳跟国内的太阳没有任何区别,有区别的是太阳下的雾霾的多少。

  大亮的苍穹之下,雄鹰翱翔追逐,争先恐后直奔同一处栖地欢舞,一眼望不到边界的草原上骏马飞奔,沙漠之上的重机车肆意疾驰,处处都是生命的力量。

  杨厚邺西装笔挺,精神焕发,站在全身镜前,眉飞色舞地暗自跟禹遥进行对比。

  “禹遥资料看过了?”

  杨厚邺屁股后的小黑一脸傲娇点头,“是的侯爷。”

  “那么……”杨厚邺边戴着手表边瞟了眼小黑,“你说侯爷更帅还是禹遥?”

  小黑顿时立正挺胸一脸正经昂头喊道:“侯爷更帅!侯爷比禹遥多了一坦克的爷们儿劲!”

  杨厚邺满意,戴好手表,将衬衫领正了正,随意解开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单手插到西装裤兜里,斜嘴一笑。既将男人坏痞的魅力展露无余,又将男人爱攀比小气鬼的幼稚散发得可爱一丢丢。

  “侯爷,针孔摄像头夹好不要掉了,入耳耳机也小心。”小黑不住地提醒着杨厚邺。

  这是杨厚邺前一晚决定的,无论何时都不能让自己的病态性格暴露在禹遥面前,就如同绝不能后背留给敌人一样。

  摄像头夹在西装兜口处,令小黑随时接到视频讯息,并随时通过耳机传话,及时制止他的错误性行为。

  准备就绪,杨厚邺点头淡道,“侯爷心里有数。”

  一度的秦禹柏文睿,都是他的假想敌,这一次的禹遥确确实实是他真正的敌人,情敌。

  面对这样威胁到他日后生活的人,他杨厚邺怎么可能会是吃素的?

  ……

  相比频繁国内外往返出差的人,尹夏倒时差的能力较之差,尤其认识杨厚邺后,又几乎没有过正常的睡眠与休息。尹夏在莫斯科的这几日,晚上睡不着,感冒发烧,清晨醒不来,完全是被吵人的敲门声惊醒的。

  “杨厚邺你如果只是来问我醒没醒的我就掐死你……”尹夏小声呢喃着从床上爬起来,顺手裹着床单,迷迷糊糊地过去开门。感觉脚底一阵冰凉,才发现忘了穿拖鞋。

  果然,门外之人肯定没别人,只杨厚邺。

  杨厚邺衣冠楚楚,看似风流倜傥,目光却沉着内敛,跟前一天有些微的不同,尹夏有些清醒了,歪着脑袋,上下反复打量着他,以及西装的袖口和扣子,“你……换了西装?”

  杨厚邺点头,“最新精制高档手工西装,侯爷有没有比昨天更英俊了?”

  说着,杨厚邺的视线从尹夏脑顶一直飘到脚底,反复打量了几次。裹着个被单,毫不顾形象,脚下连拖鞋都未穿,不凉?

  杨厚邺面无表情地绕过她,走进她卧室,瞥了眼乱七八糟的床,微微皱了个眉,方才捡起地上拖鞋,重新走回到她身边,蹲下,“穿鞋,你当你身体已经痊愈了?这么凉的地,不穿鞋等着脚底受凉,痛经疼死你?”抓起尹夏的脚腕,就将她的脚一一塞进了拖鞋之中。

  尹夏目瞪口呆地瞧着他重新站回到她面前,“杨厚邺,你……转性了?”

  “转什么性?”杨厚邺淡道,“是你转性了吧,你不是任何事都有条不紊的人么,怎么弄得客房乱七八糟的?”

  尹夏顿时清醒完全了,懒洋洋地从他身边经过走到沙发上坐下,“找茬来的是吧侯爷?”

  杨厚邺站在尹夏面前,尹夏眼睛若是不抬的话,则只能看见前面立着两条大长腿,想想还觉着有点儿好笑,好笑在哪里她又不知道,尹夏自顾自地倒了一大杯水,捧着仰头咕噜咕噜地喝,喝了两口发觉杨厚邺始终盯着她的杯,停下不再喝,狐疑地问,“你渴?”

  “嗯,渴。”杨厚邺两步走到她面前,顺着她手上的杯子,喝了个干净,末了砸吧砸吧嘴儿,“挺甜。”

  “……你大清早来我这是蹭水喝来的?”尹夏的脸一度只有单一的表情,但在与杨厚邺认识之后,渐渐的,多了许多生动的神情,哭笑不得地看着杨厚邺,“哪根筋儿又搭不对了?”

  “没什么,侯爷就是乐意。”杨厚邺一只手摸着尹夏的脑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脑门,点头道,“烧退了,恢复得不错,侯爷的药很有用,走,侯爷带你去吃早餐。”

  尹夏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摊在沙发上简直是一团软泥,“病未好,不宜久动,不去。”

  杨厚邺精神充沛,怎能允许面前有人瘫软无力。

  随即,表情突地一变,“你突然来的病,是因为禹遥?他真的是你单纯的学长?”

  尹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想问什么直问。”

  杨厚邺缓缓俯身看她,直逼她双眼,“侯爷的问题从来不多,就一个,你对我的感觉多,还是对他的感觉多?”

  尹夏有片刻的迟疑。

  “这问题很难?”

  “你。”尹夏直言道,“但可能和你想的感觉不是一回事。”

  “这就够了,侯爷赢人之前也得摸清当事人的想法。”杨厚邺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个纸袋,“清早送礼物,没有哪个男人比侯爷更贴心的了罢?”得意洋洋地向尹夏扬眉,“牛仔裤白衬衫,你最舒服的搭配,如何?”

  或许是换了地点,换了风景的缘故,尹夏心身放松,早上被杨厚邺吵醒也没有不悦,松垮垮地披着床单也不觉有任何失礼之处,眼见杨厚邺的得意,听闻杨厚邺的体贴,竟然有了那么点儿好似在恋爱的感觉。

  虽然她也不知道谈恋爱时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此时心情挺不错。

  一早上,杨厚邺也没做出任何令她反感的行为……唔,姑且算心情不错。

  尹夏悠闲地从纸袋里取出牛仔裤和白衬衫,左右翻看着,漫不经心地问:“之前就忘了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码?”

  “抱店员试出来的,侯爷对你腰的触感和围度记得很深。”杨厚邺突然迅速伸手,将进门后就一直想扯下去的被单从尹夏身上拽开,“就如这……”

  尹夏慢条细理地整理着衣领。

  “……样。”杨厚邺怒气横生地哼了一声,一点儿不掩饰他的失望,“里面都穿衣服了还围着被单干什么?!”

  尹夏乐了,抬头,对杨厚邺扬眉,随即微微一笑,简直同杨厚邺说话时的样子如出一辙,“没什么,我乐意你管得着?”说着,尹夏歪头停顿了会儿,又道,“今天我想穿长裙。”

  “今天有雨,穿长裙会容易感冒。”杨厚邺并不赞同,立即进行反驳。

  “可是我想穿长裙。”尹夏平静地说。

  “穿长裙会感冒。”杨厚邺皱眉。

  尹夏几步走到门边上,推开门,示意着谁若再不同意就立即出去一样,抱着肩膀,倚着门框,继续执着地说:“我要穿长裙。”

  杨厚邺沉默片刻,从她手上取过牛仔裤白衬衫,抬脚走了出去,“行,侯爷给你找长裙去!”

  “呵呵……”尹夏忽而冁然一笑,从杨厚邺手上抽走新衣服,满意道,“还不错,没跟我发脾气呢。”

  杨厚邺定睛看了尹夏半晌,她满脸都是恶作剧后的小喜悦,挺生动单纯的。

  随即杨厚邺也笑了,垂眉偏头看着她溢满笑意的眼,“考验侯爷呢?尹夏,你是已经爱上侯爷了吧?倘若没兴趣,你是不会花费时间来试探侯爷的罢?”

  尹夏登时一呆。

  眨了眨眼,手不自觉地捏紧衣角,好似突然发现,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是啊,她为什么会花费时间来试探他呢?是看她的治病成果?不,那也不符合她的为人,她永远是完成任务便不会再去关心结果的人。

  突然兴起的考验而已……算是花费时间故意来试探他吗?她……好像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情,那么暂且存档罢。

  此时杨厚邺洋洋自喜的模样,真是让她……感觉算是愉快。

  尹夏避而不答地抬脚去了浴室,“早餐我要吃莫斯科最地道的……”

  ……

  早餐的享用,杨厚邺的选择地点在红场附近的另一位置,带着尹夏下楼,杨厚邺边介绍着早餐的地道,边问她休息如何。

  “如果每天早上是自然醒,而不是被你叫醒的就好了。”尹夏不禁打了个哈欠,眼睛瞬间湿润润的,看得杨厚邺心脏莫名一痒,抬手在她眼角轻抿了一下,“被你所爱的人叫醒,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尹夏,你得接受这个事实。”

  “被我所爱的人叫醒?”尹夏又想打喷嚏,

  然而还未走出酒店的门,便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尹夏,杨先生。”

  杨厚邺顿时脸一黑,瞥着尹夏低声道:“尹夏你这位老相好真是让侯爷十分不爽。”

  尹夏不理他,扭头与禹遥礼貌点头示意,“早上好。”

  “可以叫我学长。”禹遥注意到交谈之中尹夏几次都未明确地叫他任何称呼,笑道:“好像有点生疏呢,不用客气,你们是要吃早餐吧?”

  不等尹夏开口,杨厚邺便开始进行自顾自地社交行为,“是,夏夏早上不吃早餐会胃疼,我带她去用餐,禹先生想必已经用过了吧?”

  “真巧,我也还没用过。”禹遥自来熟地偏头问尹夏,“一起吧?酒店里就有早餐,我试过,味道也很正宗。”

  尹夏摇头,“不……”

  “可以。”杨厚邺却突然应了下来,抬手揽住尹夏的腰肌,一脸明显的霸占欲,对禹遥微微点头,“既然到了禹先生的地盘,客随主便,就请给我们介绍几道美食吧,若是尝好了,还可以给我们的婚宴增加个菜单。”

  尹夏:“……”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禹遥微微眯起双眼,“哦?尹夏要和杨先生结婚了吗?之前一直未听说过,订婚宴也没有办呢吧?杨先生可是阜宾市的大人物,怎么还能这样怠慢了我学妹?”

  两人争锋相对,互不示弱,尹夏这个对此时状况本应慢半拍的人,都有了微妙感觉。

  站在这似笑非笑的两个男人之间,尹夏隐约觉着再站下去会有更大问题,出声淡道:“那么麻烦学长了,侯爷,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去找你。”

  随即明智的选择离开这是非之地。

  ……

  杨厚邺从远去的高挑的背影身上,缓缓收回视线,最终放在看似温文尔雅的禹遥身上,随即气场突地一变,直视对方双眼,一刀又一刀向最深处刺入。

  “真是巧啊,”杨厚邺磨牙切齿地说,“不仅知道我们住哪,几点下楼来都摸得这么准?”

  “杨先生,请放松,偶然而已。”禹遥微笑,双手背在身后,步履悠闲,率先走了进去,寻位,坐下。

  杨厚邺则是面目阴沉,全然不是在尹夏面前才会有的模样。

  此时满面怒火,简直怒发冲冠,好似再来一个小小的催化剂,就能将杨厚邺压抑许久的暴力因子激发出来。

  耳边聒噪地都是小黑的声音,“侯爷!侯爷!不能急!冷静!微笑!微笑!”

  杨厚邺的俊脸却愈发得沉,阴沉得要命。

  片刻后,小黑忽然又慢悠悠地在那边说:“侯爷,最后一次警告哦,否则五秒钟后,启动强制系统的呢~”

  小黑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倒数,就见杨厚邺对禹遥绽放了个极灿烂微笑。

  用一次强制系统就代表他还有问题,所以他一定要在尹夏答应他之前坚决不犯病,不用强制系统,得让尹夏知道他现在已经是正常之人。

  ……

  一个念头一瞬间的事,一种做法一个念头的结果。

  杨厚邺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画着圈,翘起的二郎腿亦十分悠闲,一副完全没把禹遥当回事儿的傲娇感。

  杨厚邺:“禹遥?禹氏家族老大?”

  禹遥:“还不是老大。”

  杨厚邺:“我知道,秦禹帮你不就是因为你会在抢那个位子的时候稍稍放水,他好渔翁得利。”

  禹遥:“你知道?”

  “侯爷何事不知?”杨厚邺笑,“不然秦禹那种人怎么会帮你的忙,他不是会伸出援手的人,坐山观虎斗才是他为人。”

  秦遥也笑,笑容却未溢进眼中,“你说的对。”

  “那么,谈完了破绽,该谈理由了。”杨厚邺凑近禹遥,像在打量一个雕塑品,左右瞧着,“啧啧,堂堂禹氏家族的人,为了个女人,竟然下了这么一大盘棋……你对我家夏夏的感情很深?”

  “你家夏夏?”禹遥挑眉。

  杨厚邺好整以暇地点头:“我未婚妻自然是我家夏夏。”

  “……这盘棋,并不是最大的棋。”禹遥微笑摇头,当真喜怒不形于色,“我见过太多女人,妖娆美艳,可爱清纯,御姐熟女,回头发现还是尹夏最纯。单纯,清纯,纯真,纯粹,随便你怎样理解。尹夏不做作,不乱发脾气,不乱使小性子,目标清晰明确,这是学生时代我便知道的事,而现在,尹夏的事业心强过对金钱的追求,同时又不忘修身养性完美自己,她对丈夫的要求,我每一条都符合……哦,除了长相背景以外。我最适合尹夏,而尹夏这样的女人也最适合我,更适合我的家族。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我需要得到她。”

  “你需要得到她,她就该是你的?”杨厚邺温和地讥笑着,说着脑中忽然抓到些蛛丝马迹,神色微变,缓声淡道,“汪文亮和曲桦东是你从中作梗,了解尹夏,并设计尹夏父母叫他们见面的?”

  “不遇到坏的更坏,怎会知道好的更好。”禹遥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头不抬地说,“不过侯爷,你好像也被我算计其中了。”

  “但是侯爷愿意。”杨厚邺仍旧极力地强忍自己,微笑不变,“你看,禹遥,算计来算计去,不还是把自己算进去了?如果没有你,我可能还真的不会和尹夏有太多发展呢,不如以后叫你禹媒人?”

  禹遥好似很久未曾听过有人这样不客气的说话,带着嘲讽,又略带幼稚,禹遥眉头缓缓蹙起,“我想还是叫我禹先生更好。”

  “ok,那么禹先生,你的下一步又准备对尹夏做什么?”杨厚邺吐出的每个字都云淡风轻的,“强取豪夺?”却仿佛只要禹遥点一下头,他就立即要拧断他的脖子。

  “我的下一步么,当然是……”禹遥淡淡地说着,却又突然没了声音。

  杨厚邺未转过头去看,听着脚步声就知道是尹夏回来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禹遥后,起身,牵起尹夏的手,“今天早晨不供应了,还是出去吃。”

  ……

  午饭过后,杨厚邺带尹夏又去了一次工厂。

  杨厚邺的情商低,但不代表智商也低,反而更高。他直觉秦禹还会拿什么事情,将尹夏绊住,绊住在俄罗斯。

  果然,进了厂房,杨厚邺稍一测试就发现问题较之前有增无减。

  “你在想什么?”尹夏悄声走到杨厚邺身后,慢条细理地问,“看似好像有问题。”

  杨厚邺点头淡道:“问题很多。”

  尹夏:“你能解决吧?”

  杨厚邺点头:“自然能。”

  尹夏:“现在?”

  杨厚邺摇头:“不,它们有问题是它们的事,跟我无关,走吧,晚点儿带你去看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杨厚邺也就像当初不动声色调查秦禹,又不动声色地还击黑他公司电脑的人一般,大脑进行着飞速运转。

  ……

  一天下来,两人俱都未曾提过禹遥,杨厚邺的表现也十分良好,就连摄像头那边的小黑都诧异不已。

  侯爷竟然在知道被禹遥这么耍了之后,还心平气和地陪夏夏玩了这么久?怎么可能!

  若放以前,侯爷不早就对禹遥大打出手了?!

  掐着禹遥的脖子,逼他妥协离夏夏远点否则绝不善罢甘休,最后还要一脚踹到禹遥的膝盖骨上,叫他直挺挺跪到他面前。

  所以此时这么和颜悦色的侯爷……这是什么政策?!

  杨厚邺尹夏两人空手出门,空手而归,比任何来旅游的人都要闲适轻松得多。

  尹夏也觉着这样的杨厚邺不错,洗洗睡了,准备如杨厚邺所说,再去圣彼得堡玩两天。

  杨厚邺却大步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两个小玩意儿,笑容有点儿狡黠,又有点儿不安。

  “先别睡,送你个礼物。”说着,杨厚邺晃了晃手中玩意儿。

  “什么东西?”尹夏的注意力顿时被杨厚邺手上的东西所吸引,“我看看。”

  小玩意儿有按钮,有显示屏,还有小灯,尹夏自然不会把它当做电子表,随手按了个按钮,就见杨厚邺手上的小玩意儿发出了声音,灯光一闪一闪。

  “呼叫器?”尹夏迟疑地问。

  杨厚邺摇头,“思念器。”

  杨厚邺的脸上终于有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在尹夏面前做着演示,“你想我了,就按这个按钮,我听到音乐声,看到了灯亮,就知道你想我了。如果你有事需要我立即出现在你面前,就按旁边这个按钮,它会第一时间把你的坐标位置发给我。之前就想送你了,但因为你跑了,没能送出去。之后我做了改良,现在看起来很完美。”

  很贴心很贴心的礼物,现今有几个男人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行踪一五一十地告诉老婆?

  但是尹夏却略不解,“有手机这种通讯设备,还用得着这个?”

  杨厚邺:“我这个防水防火,手机能防?而且电池够用,手机够?再说,沉默的心领神会的思念……你不觉着很浪漫?”

  尹夏对这方面反映无能,蹙眉道:“浪漫也只是瞬间的喜悦而已,为何去追求浪漫……而且,为什么今天送我?”

  杨厚邺站在尹夏面前,半垂着头,目光里有前所未有的认真。

  抓起她的手腕,将小玩意儿放在她手心上,缓缓将她的拳头握紧,边认真而又风轻云淡地说:“因为禹遥让我有危机感了,这感觉很不好。我怕我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家人生病,我在医院陪床,黑白颠倒倒班陪,完全提不起心情码字……更新已经完全没有规律了……你们会抛弃我了吗?

  这章写到后面,我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很懵,头也晕,回头再改改,买过的无需购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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