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三仆
谢廖沙觉得自己很背。
成功完成挑拨任务后,艾瑞登水电站周围三大势力开打,但没想到三方并不那么容易上当,尤其是两任酋长和一位将军的离奇死亡,让人们的疑惑更大,竟然只开打了一个星期就奇迹般地停止了,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前往桔子河、刚普湖流域继续寻找机会。但他显然没有机会了,不久就被中情局的人盯上,一番较量之后,有着本土势力支持的中情局大获全胜,谢廖沙等人只能尽快逃亡以摆脱追杀,但人家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不久,谢廖沙的同事先后被捕,透露了他的藏身地点,以至于他仓皇出逃,还中了两枪,严重影响了他的机动能力。
千辛万苦来到约堡后,秘密地被接进这间地下室养伤,才算过了几天好日子。
但中情局就是tmd强大,这才来了几天就又找了过来,还单枪匹马,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凯佩尔?雷恩到是很兴奋,几个月前他就知道谢廖沙,并且研究了所有可能的资料,认为这是一个强大的敌人。这对于刚入道不久的凯佩尔来说压力不小,但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不但能提高自己的能力,还能得到上司的青睐。但谢廖沙进入南非不久,就在伊丽莎白港市失踪,凯佩尔等了三天觉得不能再等下去,直接前往布朗卡姆城等待——因为这是南非南部很著名的内陆小镇,以盛产美女闻名。他下意识地认为谢廖沙必定在布朗卡姆城——他确实猜对了,但没想到早来了几天,否则,说不上能在同一个旅店里遇到。
艾瑞登地区三方混战之后,凯佩尔接到明确的指令,要拘捕谢廖沙。凯佩尔非常重视这次行动,设计了非常详细、可靠的预案,那谢廖沙似乎是在自己的预案里随便选择了一个就开始行动一般,以至于谢廖沙的行动几乎都在凯佩尔的算计当中。
但谢廖沙毕竟是多年的特工,每次到最后都让凯佩尔跳脚。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就能抓住他。就是差那么一丁点儿。虽然开枪击伤谢廖沙后,他的机动性大大降低,但也更加难找了,往往找到的时候。谢廖沙已经在前一天就离开了。甚至谢廖沙还向南跑到布朗卡姆城。然后混在牛肉运输车里一直跑到约堡。大大地耍了凯佩尔一次。
但谢廖沙没想到凯佩尔来的这么快。
谢廖沙听到楼梯的声音时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因为那不是地勤珍妮小姐的脚步声。
凯佩尔一打开地板就闻到药味儿和血腥味儿,知道谢廖沙受伤还没好。心中大喜,欧美人常犯的个人英雄主义情节就大大发作,竟然没有给上级通报,就要求谢廖沙投降,自己爬上来。
谢廖沙本以为被瓮中捉鳖,也没有多想,现在反抗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就老老实实地爬了上来,但看到躺在地上的珍妮小姐,以及得意非凡的凯佩尔,心中电光火石般一转,趁转身之际,带着手铐抱拳顺着转身的劲道,双拳直接砸在凯佩尔的颈动脉上,瞬间让凯佩尔晕了过去。但凯佩尔也不是彻底的窝囊废,感到不妙之时就下意识地开枪击中谢廖沙,然后彻底昏迷。
这一枪打的够狠,从左肋进入右胸出来,贯穿整个胸腔,造成的伤害极大,谢廖沙还没走到珍妮身边,就陷入黑暗,让珍妮急的干瞪眼。
大民看到的就是两人这一秒种的生死较量。
大民本不打算管这种明显带着国家意志的搏杀,但想了想,觉得还是多个仆人好,尤其是这种有极高专业素质的仆人。
随意走进一片灯光昏暗之处,悄然消失。
珍妮急的发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背后的电线打的结自己知道,是一种特工专用打结方法,双手的拇指、食指、中指相向捆在一起,让其余指头互相干扰,不能发挥出半点用处,除非有一个手脚自/由的人来帮忙,否则即便两个被这种结捆住的人互相帮忙都无法解开。
看着谢廖沙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流,生命迹象在迅速消失,珍妮也是面若死灰,干着急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自己是俄罗斯土生土长的黑人——虽然自己只是偏棕,相貌和俄罗斯人没什么差别,但他们还是刻意放大了自己六七代以前的祖母是黑人的事实——考上大学后就加入了特工组织,经过两年的培训后,以国际交换生的名义来到南非,在约堡大学进修非洲文化,毕业后加入南非国籍,开了一家酒吧,专门针对国外旅客,生意还不错,甚至还是《世界旅游》杂志社上推荐的本土风情酒吧。五六年下来组织没有任何事情交给她办,以至于她都快忘记自己的那个身份了,庆幸自己逃脱了那个可怕的组织。但组织可没有忘记她,前几天会然接到一个电话,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挽救谢廖沙的性命。她终于清醒了,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摆脱那种阴影。
她知道自己这种人暴露后的结局,一般都被组织清洁了,即便是南非,那可是叛国罪,虽然南非没有死刑,但在监狱里度过一生,还是人人鄙视的叛国罪,那种滋味还不如早点死亡。
办公室的门锁忽然“哗啦哗啦”响了几下,随后进来一个人。
“完了!”珍妮闭上了眼睛,但下一刻她又睁开眼睛,因为她看到的是一个黄人。
大民进门后没有看珍妮,直接给谢廖沙疗伤。
谢廖沙的伤其实算不上特别大,但关键是子弹洞穿了胸腔、膈肌、肺叶,造成了气胸,血液进入肺叶。肺无法完成气体交换功能,导致缺氧窒息。然后大量失血也是他快速进入死亡通道的元凶。
但这在大民看来很简单,不过是机体损伤罢了,正是他的拿手好戏。双手分别贴紧伤口,先给心脏输入真气,然后修复肺脏、膈肌、胸腔,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谢廖沙就开始自主呼吸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真气的滋养下迅速恢复,这十分钟也足够大民对谢廖沙他们进行他心通了。
扭头看看睁大眼睛的珍妮。自然二话不说先进行他心通式的搜魂。顺手就解开了绳索,获得自由后珍妮的眼神都变了,散发着一种崇拜的光彩。女人如此善变?
对凯佩尔,大民自然不会落下。一道神识直接刺入他的识海。搜魂。甚是顺手。
这几个都是人才,档次比以往收服的人高的多,那就收服吧。嘎嘎。当凯佩尔、谢廖沙都醒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拔枪、抢枪,让大民很是生气,没见救命恩人还在现场吗?
地下室里顿时一阵鬼哭狼嚎,连珍妮都叫的比杀猪还难听,当三个人看到大民的眼睛就躲、后来都不敢看大民的时候,大民觉得差不多了,估计一下时间,比托马斯、小山由夫他们确实强多了,这都快半个小时了,不愧是两大超级阵营训练出来的精英。
他们虽然是经过严酷训练的特殊人才,但识海里面依然没有多少东西,几分钟就被大民吸收的干干净净,到是比托马斯他们要多多了,也特殊一些,很有实用价值。
“留下你们的联系方式,有事情我会找你们的。”
“我等当尽心为先生分忧!”谢廖沙、珍妮、凯佩尔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就好。”
他们怎么收场,大民不关心,直接瞬移走人。神识一扫,寻了一处草木旺盛的野外,过去补充真气去了。
对他们搜魂后,大民才明白艾瑞登事件的始末。
说到底就是两大阵营对南非的渗透和控制的**造成了艾瑞登周边部族的祸事。
一直以来,南非属于英属国家,从国家制度、文化、习俗、武器等等等等各个方面都顺应英国的制度。但这些年来,英国经济疲软,对南非的支持渐渐不力,恰恰南非近些年经济渐渐好转,迫切需要大量外汇进行国家建设,但英国目前无法做到,让南非不得不另寻投资。这就造成南非变成了一大块肥肉,任何国家都想吃一口。
俄罗斯没钱,但也不想眼看着这块肥肉被米国独吞,他也想出口武器、粮食、化肥、水泥等等物资,但他争不过小弟大堆的米国。南非的稳定更加符合米国的利益,但俄罗斯在这次盛宴中无法捞取好处,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混乱的南非才符合俄罗斯的利益。
众所周知,俄罗斯的武器便宜,米国武器金贵,这也是俄罗斯唯一具有优势的地方。近几十年间,中东、非洲战乱不断,说到底,就是这种战略思想导致的。贫穷的非洲只有混乱下去,才能使他们得到最大的利益。因此非洲的武器系统极为混乱,不说国家之间不同,甚至同一个国家不同的区域,他们的武器系统都不相同,甚至在同一个炮团里有几个国家的不同大炮,造成后勤压力极大,配给极为困难,而且,弹药价格也非常高。
因此,俄罗斯希望南非打起来,那么,起码**武装的武器来源他有很大的把握,然后粮食、水泥、各类物资也都能趁机进入,那当然很符合俄罗斯的利益了。
大民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太黑暗了,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在意别人的生死,表面上看是俩家的世仇,实际上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罢了。
谁不是别人手里的棋子呢?即便伟大如上帝耶稣、佛祖释迦,不也同样被后人随意打扮吗?
谁避免得了呢?上帝、佛祖、孔圣人,武松、雷锋、喜洋洋,不管是神仙、传说、还是真人、虚拟,哪个能避免得了呢?
大民深深慨叹,弱者容易被利用,强者不一样被狐假虎威吗?
或许,这才是世界的本来模样吧?
大民感到一阵阵心累,是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人心,才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难怪圣人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劳心者确实不易啊。
可又说回来了,咱现在还怕什么,即便劳心者也不过是自己的一枚棋子而已,那就让喜欢劳心者为自己劳心吧。
那自己是什么呢?高高在上、不思、不动的神像?
呵呵,到是很像,但愿自己能做到吧。
夜半时分,漆黑的天空开始下雨。
雨点很小,几乎像是雨雾,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山河、草原、森林,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像是一位满是爱心的女孩子,静静地为你做任何你需要的事情,不声张,不抛媚眼儿,就那么静悄悄地做,倾心地做,也不图什么报答,就那么静静地、柔柔地、不知不觉中就做了很多很多,只是为了你好。
等发现的时候,伊人竟然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她走了吗?她伤心了吗?她是否嫁人了?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她就那么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为你奉献着一颗纯美的心,然后静悄悄地走了,走的无声无息,满怀的伤心化作漫天的雨雾,依旧静悄悄地飘落,生怕惊吓了你……
只知道,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睛,总是那么安静,看一眼就能让人从烦躁中安静下来。
留下的,唯有那一缕女孩子特有的清香,淡淡的,悠悠的,却绵长无尽的余香……
此生无法遗忘。
不知道为什么,大民竟然很文青地想起久远的事情,想起了那个叫古丽的女孩子,是邻居马老爷子的孙女,马大叔和阿依木大婶的女儿,自己的小学同学,怕是有20多年前的事情了吧?
马大叔脾气火爆,喜欢打人,还打老婆,但却是是条汉子,在那个年代,算是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因此结局也不好,大民亲眼看到他被人抓走,说是进了监狱,直到大民出事儿也没见到他回来,不知道现在回来没。
阿依木大婶是个很安静的人,平时不怎么说话,走路都是低着头走,总是带着黑色的丝巾,包的很严,只露出眼睛。现在回想起来,大民竟然不知道阿依木大婶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的眼睛很好看,漆黑漆黑的,睫毛很长。
古丽是他们的女儿,年龄和大民差不多,长的很好看,自小和大民一起玩,彼此很熟悉,从一年级开始,一直到小学毕业,和大民都是同班同学,天天都一起上下学,而且几乎都是古丽在大民家外面等他。大民当时有小神童的美誉,也让古丽很开心,常看大民捣鼓那些电子元器件,时间长了还能帮上一点忙。老爸老妈都是闲不下来的人,干妈很忙,眉儿喜欢闹人,唯有古丽能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大民捣鼓无线电,有时候抱着眉儿,顺手帮忙。现在想想,自己的少年时期竟然是在古丽的陪伴下度过的。古丽小学毕业后就没上学了,帮着大人做生意,就接触的少了。最后见她的那次,是在高二的那年,古丽走了,就再没见过。临走的那天晚上,大民被古丽拉着跑到洛河边儿的河滩上躺着看星星月亮,自己竟然问古丽为什么哭,让古丽哭的更加伤心。
那天晚上,月亮很亮,星星不多,但很亮,一眨一眨的,似乎在飘动……
无邪的少年时代。
不过,也太无邪了吧?
据说,女孩子的眼泪不是那么好还的。
这不,一场绵绵的雨雾,竟然将大民的思绪撤回20多年前,忽然就想起那个静静的女孩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