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神教风云起 第十章 西湖梅庄,一字电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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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东方不败把家眷搬出黑木崖的决定,任我行考虑了一阵之后,同意了。倒是任大小姐不太满意,因为这样一来,能陪她玩耍的人,就没了。

  东方不败并没有同意东方云那个搬到华山周围去住的想法,谁敢保证华山派的岳不群不会伤害他们呢?那里虽然是华山派的地盘,可是华山派说到底那也还是白道门派,和神教那是势不两立的!要是有别的白道门派的人伤害了东方云他们,岳不群绝对会帮着他们,而不会帮东方云的!

  所以,能搬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了两个,其中一个,就是梅庄,其实在梅庄四友中,只有黄钟公和东方不败的交情不错,这家伙是个天生的自来熟,跟谁都能谈上几句,也曾经和少林方丈在一起谈过佛经,有他的照看,东方不败自然是非常放心,白道的那些家伙,总的卖少林方证几分面子,不会跑去刁难黄钟公的。

  另外一处,却是任我行提供的住处,洛阳东城的一座小院,那里是任我行师门的一处产业,现在只有一个叫做绿竹的徒孙辈弟子在那里打理,东方云一听便知,那相必便是令狐冲初会任盈盈的地方了!绿竹既然是任我行徒孙辈人,称呼任大小姐,自然得叫师姑。

  搬到洛阳去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想想洛阳的金刀门,东方云还是没同意,这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兼且无能好色,可偏偏又有着不小的名气,要是被他们纠缠上,那还真是个麻烦!

  所以,两兄弟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搬去梅庄住!

  把家里收拾好了之后,东方不败和童百熊两人各带了几名心腹,一起护送着东方云一行人下了黑木崖,直奔杭州!

  只是黑木崖距离杭州颇远,东方不败的七个小妾中倒有六个身体娇弱,行程不免慢了下来,直到了运河边上,这才雇了一艘大船,向南驶去,在杭州城外方才下船,童百熊先行到杭州城里去雇了几辆大车。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一直行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令东方不败的七个小妾赞叹不已。

  东方不败带着路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面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众人都下了大车,沿着石级向上行去,东方不败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象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老大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动近处,只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几个字儒雅中透着勃勃英气,大门上的狮口铜环擦得精光雪亮。

  东方不败上去抓起铜环,敲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又敲五下,停一停,最后敲了三下,这才放下铜环,站在门口静等,不一时,大门缓缓打开,一名青衣小帽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看到东方不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童百熊看到此人,却是“咦”了一声,中年汉子也对童百熊点了点头,把众人引进院中,东方不败问道:“老丁,老黄收到我的传书了吧?”

  一听到这人姓丁,东方云立刻便想到一人,乃是一个重量级的龙套,一字电剑丁坚!!

  为什么说他是个重量级的龙套呢?

  在笑傲里面,龙套是非常多的,可是在这些龙套里面,能让人连绰号到名字都记得很清楚的,那倒是不多,而这位一字电剑丁坚,就是其中的一位!

  日月神教十大长老的名字,你要是去问看过笑傲的人,他们未必能说得上来,可是你要是问梅庄看门的是谁,十成里会有九成都知道这个一字电剑丁坚!

  听着东方不败和丁坚的谈话,东方云也对这里的情况有了些了解,黄钟公虽然不正不邪,但是在名义上却是神教之人,只是不在神教中担任任何职务,也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神教的一员,否则的话,少林方丈方证老和尚又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

  本来最近有朋友邀请梅庄四友去赴宴,不过黄钟公收到了东方不败的传书,所以留在梅庄等他们,其他三人都已经出去了,现在这偌大的梅庄之中,就只有寥寥的三五个人。

  东方不败见了黄钟公,十分高兴,两人就在房里叙旧,看出东方云有点坐不住的样子,黄钟公让丁坚带着东方云在梅庄里四处转转,丁坚应了一声,头前引路,东方云跟了出去。

  “丁大哥,听说你的武功很高,曾经单掌劈四霸,能不能教教我?”东方云问道。

  丁坚的武功确实相当不错,此人行事亦正亦邪,从不留下名号,所以武功虽高,却很少有人认得,被东方云说出自己的英雄事迹,脸上不免带了些得色,毕竟连个十来岁的小孩都知道你武功高强,这确实值得骄傲。

  自嘲地笑了笑,丁坚说道:“我这点微末武功哪能称得上高强!四位庄主的武功都要比我好上十倍!想学武功的话,应该向四位庄主学才是。”

  东方云淡淡一笑,说道:“我也知道梅庄四友的武功高强,毕竟我大哥和他们四位有点交情,不过,我想学武功的话,却不能向他们学,梅庄之中,也只有找你丁大哥学了。”

  “为什么不能找四位庄主学?”丁坚倒是觉得奇怪,自己的武功半数都在剑上,一手快剑少有人能抵挡得住,可是梅庄四友随便哪一个人都能胜过自己,这样的高手,东方云竟然不愿意他们学武功,却要找上他,这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很奇怪,要知道四庄主丹青生的剑法也是非同一般的。

  两人恰行至庄内一片梅林处,梅林边置着石桌石凳,东方云过去坐在石凳上,说道:“我也听大哥说过四位庄主的武功,高强确是高强,可是四位庄主的武功寓予琴棋书画之中,意境高雅,用来娱情,确是非凡,用于武功,却有一点不足,不称我意。”

  “不错,四位庄主的武功确实意境高雅,只不知何处不称你意?”丁坚也在石凳上坐下。

  东方云望着梅林,缓缓地说道:“没有杀气!”

  丁坚闻听此语,倒是吃了一惊,十来岁的小孩,竟然知道杀气!

  东方云继续说道:“练武就是用来杀人的,没有杀气的武功,即使意境再高雅,临敌之际,彼有杀我之心,我无杀彼之意,孰生?孰死?”

  丁坚愕然半晌,忽地大笑道:“你这小友倒是有趣,好!既然你想学杀人的武功,我教你便是!”

  东方云说道:“那咱们可事先说好,我不学剑,只学你那掌法。”

  丁坚又是愕然半晌,轻笑道:“果然有趣,果然有趣!我还是第一次碰到你这么有趣的人!知道我丁坚名号的,都以为我最强的武功是剑法,却不知我最强的其实是掌法,没想到今天却碰到你这个不愿学剑之人,不过,你为什么不愿学剑?难道我的剑法不够强吗?”

  东方云笑道:“丁大哥你却是误会了,兵器技法我已有选择,只须学些拳脚功夫即可。”

  丁坚也没有多问,学武之人喜欢什么兵器,那都是个人爱好,虽然现在江湖上主流兵器是剑,却也依然有很多人用其他各种兵器。

  两人坐着谈了一阵,却是十分投机,又在梅庄里转了一阵,回到黄钟公处,他们已然谈完了,正在听黄钟公抚琴,东方云身上没有什么音乐细胞,看大哥东方不败还有童百熊都在那摇头晃脑的听,实在是想不通这玩意有什么好听的,要听就听笑傲江湖曲,虽然那曲子他也听不懂。

  东方不败没有在梅庄多待,住了两天,等七个小妾还有东方云都安置好之后,和童百熊一起告辞回黑木崖了。

  东方云想起黑木崖上的鬼医方子草,很是感慨了一下,随即找到黄钟公,询问习字练武之事。

  黄钟公却是懒省事,直接把丁坚找来,让他来负责教东方云习文练武,要是东方云想看什么书的话,就去秃笔翁的书房里拿,也就他那里藏书多一些了。

  幸好秃笔翁把一些孤本都另放一处,不然黄钟公也不敢让东方云这半大孩子跑到那书房里去寻书。

  丁坚和东方云臭味相投,却也没有推脱,丁坚确实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其实想想就明白了,梅庄四友琴棋书画,意境高雅,他们的仆人,怎么可能会是大字不识的卤莽汉子?纵然文采上比不得他们四人,却也足以到乡村私塾去担任讲师。

  由于从黑木崖到杭州的路途遥远,东方云并没有携带兵器,只好找丁坚去要来一柄九尺长枪,好在梅庄之中十八般兵器俱有,也不费什么事。

  东方云从这天开始,每逢单日,则上午学文,下午练武,双日则上午练掌,下午练枪,清晨黄昏出梅庄去转一圈,锻炼身体。

  由于临近西湖,游泳这一项锻炼,也被东方云提上了日程,基本上每隔几天总要去西湖里游一圈,黄钟公也不多问,丁坚还特意给东方云指出了后门所在,也省得总是走大门进出,惹人注意。

  没过两月,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人,却是和丁坚同属仆人的五路神施令威,擅使一把紫金八卦刀。

  对于庄里多了一家子人,他们也没有在意,东方不败想把家眷搬到梅庄来,是和黄钟公通过气的,而他们名义上到底还是归神教管,神教长老的家眷住进来,只要不惹什么麻烦,他们也不在乎,反正他们兄弟四个,各有各的爱好,平时也不大出门。

  这兄弟四人中,东方云接触最多的还是老三秃笔翁,毕竟经常要跑到他的书房里去找书来看,见得多了,也渐渐熟悉起来,秃笔翁对东方云也颇有好感,听说教他习字的是丁坚而不是大哥黄钟公之后,瞪着眼睛把丁坚赶到一边,接下了这个担子。

  甚至连东方云练武的事情,秃笔翁都要插上一手。

  “我说,老哥,我练的是枪法,你就不要老是炫耀你的那石鼓打穴笔法了!”看到秃笔翁总是想让自己学他那套笔法,东方云苦着脸说道。

  秃笔翁把眼睛一瞪,说道:“小子,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二十八路石鼓打穴笔法,那可不是谁想学我都教的!江湖上想学我这套武功的人可多了去了!你竟然还不想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三哥又在生什么气啊!”丹青生从外面走了进来,却是来找秃笔翁切磋武功的。

  秃笔翁用手中大笔指着东方云说道:“我好心想教这小子我那二十八路石鼓打穴笔法,谁知这小子竟然不知好歹,居然不愿意学,你说气人不气人?!”

  东方云翻了翻眼皮,把手中九尺枪一亮,说道:“四庄主正好来评评理,我只好使用长兵器,练我的枪法练得好好的,他非要拉我却学那短兵器,不愿学还不行,哪有这个道理?!”

  丹青生看看秃笔翁,再看看东方云,有点不明白了,这二十八路石鼓打穴笔法,是秃笔翁的独门绝学,多少人想拿绝技交换他都没有教,今天居然会平白无故要教给别人,而这一个就更强了,这样绝学级的武功,竟然还不愿意学,这要是到江湖上去说给人听,估计是没人会相信吧?!

  丁坚在旁边插嘴说道:“小五,你练的那是枪法吗?看你练了两个多月,怎么越看越像是棍法了?”

  东方云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表情略带不屑地说道:“哼!这里面的道理就是说了,你也不懂的!”

  “哦?”丹青生来了点兴趣,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道理?要是说的有理,我不光帮你对付三哥,我还再送你一本枪法秘籍!”

  “此话当真?!”东方云一听到枪法秘籍,马上转头问道,眼睛里出的精光让丹青生都吓了一跳。

  “当真!”

  东方云握住枪身,随手一抖,抖出数个碗大的枪花,立在当场,说道:“我是在练一种没有枪头也能捅死人的枪法!等我练成之后,自然不会拿着枪出去行走江湖,只要一根棍子就行了,到时候少不了要和人交手,棍法中夹含枪法,一枪捅过去,别人只当我用的是棍,捅不死人,定然不会多加提防,那他可就惨了!谁说没枪头就捅不死人?!”

  听了东方云的理论,秃笔翁和丹青生两人都吃惊地大张着嘴巴,居然还有这种歪理?丁坚的眼睛却是一亮,抽出身上的细剑挽了几个剑花,在东方云的身边站定,赞道:“小五说的还真有些道理,这样说的话,那我以后和人交手,也可以只用一根木棒来施展我的快剑,嘿嘿,谁说用木棒就刺不死人?!”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雕塑一般的人,秃笔翁和丹青生互相看了看,同时苦笑,他们俩只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太疯狂了。

  丹青生说道:“三哥,我看,我还是回去吧,我觉得我脑子有点转筋。”

  秃笔翁点点头:“好,好,我也得去歇着了,我的脑子也有点转筋!”

  东方云横枪立马,大喝一声:“呔!四庄主,别忘了我的枪法秘籍!!”

  一个“呔”字喝得丹青生全身一哆嗦,又苦笑起来,点点头,不过是一本枪法秘籍罢了,对他而言,还算不上什么难事。

  抬步正要走开,丁坚也喝道:“呔!”

  丹青生顿时怒视过来,东方云算是借宿在梅庄,是半个客人的身份,又是个小孩,敲诈一下就算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可你丁坚居然也跟着起哄,是不是不想好了?!

  丁坚被丹青生一瞪,身子顿时矮了半截,说道:“四庄主,我,我,我去和老施一起看门去。”

  说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秃笔翁在丹青生走后,对东方云说道:“其实你真想学枪法的话,就得多向丁坚请教一下,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用的是兵器是短枪,后来才改成剑的,所以他的剑法里,七成以上的招数都是以刺为主,即使你打算用长枪,也可以练练双短枪,必要时再接成长枪就是了。”

  “哦?!”东方云得到秃笔翁的提点,眼前一亮,拎着长枪就跑出去找丁坚去了。

  找到丁坚把秃笔翁的话一说,丁坚面有难色地说道:“小五啊,教你是可以,不过当年的枪法我都快忘的差不多了,这样吧,我呢,教你我的剑法,你也不必去学,只从里面找适合用枪施展的招数,你看怎么样?”

  东方云点头说道:“好!不过,你可得慢一些,太快的话,我可是看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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