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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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休息的时候,这种冷冰冰的硬木床板,让荣远航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室内的鼻鼾声彼此起伏,特别是当中有一个肥胖的趟子手,那鼻音简直比打雷还响,荣远航恨不得爬起来赏他几脚。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忽然间感到有人在动自己的脚丫子,惊醒过来一看,荣远航出其不意,吓得怪叫一声:“啊,我草!”

  一室十几人全都被惊醒了!

  “主人,什么事?”彩龙就躺在他身边,他非常迅捷地站起来摆出防御的架势,瞪大眼睛机警地看着周围。镖师与趟子手们都齐刷刷的看过来,眼中都露出了警惕,有的甚至手里摸出了防身兵器。他们从事走镖这一行,都是舔着刀口过日子,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异常敏感,即使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刀都不离手,或是压在枕头底下。

  哪知荣远航一脸尴尬,他自己知道反应过度了,指了指一个角落里,说:“没事,这家伙刚才爬我身上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

  众人一看,原来地板上一只比猫还大的老鼠正不安地上蹿下跳,企图离开这个可怕的环境。

  “我草,个贼小娘生的,原来是只耗子,至于叫那么大声嘛?”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趟子手嘴里骂咧咧起来。

  “就是,好象被汉鸡·奸了似的……”

  “刘中甲,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那是人家荣公子,看清楚了!”镖师包大尊喝止了那个叫刘中甲的汉子。

  “呃……抱歉,俺睡迷糊了,呵呵。”刘中甲讪讪地对荣远航笑笑。睡觉之前还吃过人家的零食呢,就算他吃喝得最多,一箱啤酒他独占了三瓶。这会儿因自己嘴贱骂人,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周传信手一挥,一道白光疾射过去。

  “吱、吱、吱……”大老鼠顿时惨叫起来,只见一柄弯刀不偏不斜的钉在了它的身上,那刀把还是巍巍颤动着。

  “没事了,荣大哥,你安心睡吧。”周传信拨出刀,捻住老鼠尾巴随手就丢出门口。

  ……

  次日早晨,众镖师起床,到盥洗室清理个人卫生之后,一般这个时候都是很清闲的,他们最多的一项活动就是赌博,用一个磁碗,三颗骰子就成了赌具。大伙轮流做庄,三五成群扎堆的下注。

  他们赌的是银子、铜板,荣远航可没有那玩意儿,只是甚为无聊地观看着。听周传信说,再有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家乡仙阳城了。

  这时,一个肥胖的中年大叔扛着个箩筐进来,大声呦喝道:“吃饭啦!”

  众赌徒哄然散开。

  “走走,分吃的了。”有人说道。

  这胖大叔是镖局里的随镖伙夫,负责镖队里的伙食。只见他手中的箩筐,全装满了一累累焦黄色的烧饼,每人三块,全舱人一个不落,就连荣远航与彩龙都分得一份。

  “又是这玩意儿啊?”一个趟子手嫌弃道。

  另一人说:“吃你的吧,有得吃就不错了,要是你不吃让给我好了。”

  “你休想。”

  ……

  这饼是用米麦粉烙烤,干巴巴,而且很硬。荣远航尝了一口就再也吃不下了。他想喝口水,问那胖伙夫道:“大叔,有开水吗?”

  “有有有,”伙夫笑容可掬地答道,他指了指一个木桶说:“在那呢。”

  荣远航一看,原来木桶里装的是凉水,里面放置了一个水瓢,谁喝水就用来盛,直接饮用。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并非什么开水,而是淡水,由于船上缺少柴火,一般都是用炭烤,这水根本就没经过煮开,而且人人都是用同一个水瓢来喝水,很不卫生。

  荣远航十分无奈,他瞟了一眼彩龙,吩咐道:“彩龙,你去后面橡皮艇里帮我拿几瓶矿泉水吧。”

  “是,老板。”龙彩转身就走。

  “还有,”荣远航叫住了他说道:“彩龙,这个……不如你去海里看看,有什么能吃的,最好是龙虾或者金枪鱼之类的搞点上来。咱来个冰镇龙虾肉吃吃,顺便取些配料过来。”

  “好的,老板。”

  彩龙走后,周传信靠过来问:“荣大哥,怎么不吃?”

  “我吃不下,我让彩龙下海看看有没有鱼给捕捞上来,咱也弄个生鱼片吃。”

  周传信瞪大眼睛惊讶地道:“荣大哥,这可是深海啊,船还在航行当中呢,他怎么抓鱼?”

  “没事,他水性好。你不用担心,嘿嘿,传信,你可别吃太饱啊,呆会还有好吃的呢。”荣远航说道。

  “荣公子,又有什么好吃的?”镖师黄国义耳朵灵敏得很,昨天荣远航的零食让他念念难忘,这回一听说他又有好吃的,居然腆着笑脸走了过来。

  “呵呵,目前还不知道,我已经叫彩龙下海捕捉了。能抓什么上来我也说不好,要不大家等着?反正他一抓上来的鱼,肯定够分。”

  一个趟子手过来说:“原来是捉鱼啊,船上的柴火可不多,煮起来挺麻烦的,除非能求到吴总镖头开开恩,给咱们批点柴火。”

  众人一听说又有吃的,都纷纷聚了过来。有的担心彩龙,无论多么熟悉水性,但这船可是在航驶之中,怕只怕一下子将他甩得远远的,只留下他一人置身大海。

  只是荣远航对自己的战宠很有信心,相信以彩龙的速度,非常轻而易举就能追上来。

  ……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时,一个趟子手兴冲冲的闯进来说:“回来啦、回来啦,大家快出来看!”

  众人一听,纷纷走了出去。只见甲板上,彩龙一身湿漉漉的滴着水,他的旁边地上,摆放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两条鱼都是同一个品种——三文鱼,它们背部肥厚,鳞片细密,都是长若两米挂零,估计两条鱼加起来的重量超过五百市斤!

  “主人,这片海域水太深了,没有找到龙虾,只抓到了这两尾鲑鱼,要不要我再去看看?”彩龙丝毫不理会众人的惊诧,很认真的对荣远航说道。

  荣远航哈哈一笑,挥挥手说道:“不必了,这三文鱼就很好吃,你去把我的调料跟矿泉水拿上来吧。”

  活的三文鱼,那味道当然最美,这么大的鱼,整只船九十多人都可以吃个饱了。另外两只跟在后的面船就没这么幸运了,不可能每只船都派肉。

  接下来,伙夫胖大叔将鱼宰杀切片。

  荣远航等一个寝室的人,另外切了一大块拿到了室内,自己整制。留下其除的三文鱼那些水手役杂自己弄。虽然每个汉子随身携带的刀,都擦得油光闪闪,似乎很干净,但荣远航还是用自己带来的多功能刀,他怕人家的刀不卫生呢。

  一片片粉红鲜嫩的三文鱼肉,被切成簿簿的,带点透明状,再沾点芥末加酱油,那味道十分鲜甜可口。吃得众人额上抹汗,却又忍不得口。

  趟子手刘中甲是最能抢吃的一个,荣远航所带来的芥末,不知深浅的他故意沾了很多,和着肉片一口吞下,结果那辛辣之味顿时从鼻子里钻出来,直把他呛得眼泪鼻涕滴流不止。

  “我看你还贪吃不,现在被辣着了吧,活该!”周传信笑骂起来。众人见刘中甲那个糗样,顿时哈哈大笑不止。

  在船上,荣远航与众人相处甚欢,如些熬过两天后,远洋之船终于进入了人类的国度。洋船入海口,就是一条绵绵延伸一万二千公里的沧霸江。江上千帆竞影,百舸争流,一派繁华之景。沧霸江横跨数省,贯穿大寅国南北地域,也是朝廷漕运的主要水路交通枢纽。

  ……

  仙阳府城,作为大寅国石门省一省之省会,其商业十分繁荣发达。早在前朝年间,就已集州之东西两城、子城,并清江县城、海神县城三城联合为一城。外有濠池环绕,内城衙门有布政司、按察司、石门都司、提举司、文庙、清江县署、海神县署等等集行政心中为一体。

  不说城内的喧哗热闹,就是南门城外濠畔也是繁华的商业区,这里面对沧霸江。城下濠江以外也是众码头货物集散地。大寅前朝期间,有人将其与皇城洛河相比较,曰:“日费数万金,饮食之盛,歌舞之多,过于洛河数倍。”可见其繁华之佐证。城内的渠沟有如水上街道,而城濠就有如主干道,与城中的湖水连成整体。交通便利。商业的繁华少不了这水路的功劳。

  远洋船在城南门沧霸江码头停泊。船已靠近岸,但这里骤满了大大小小船只,密密麻麻,杆桅林立。置身其中看不到边。如此多的舟舸,也造成码头的吸纳量不足,商客脚夫们只能排队等待登陆。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官差打扮的登上船来。荣远航眼看就可以进城,领略一下这古色古香的城市风貌,却不想还要排上长长的列队,而且还得接受官差的检查吗?自己与彩龙可是什么手续都没有,更没有这个国度的户籍什么的。

  周传信在他旁边说道:“荣大哥,别担心,他们是市舶提举司的人,上来只是检查船上货物,再按货物抽税。没事的,咱们很快就能下船。”(我的小说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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