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离开后,荣远航想安慰一下燕晓丹,看到她埋首在荣畹兰的怀里抽噎哭泣,心里涌出难言的滋味,这些危除可是因自己而起!
“晓丹,别哭了,事情都过去啦,别怕。”荣远航走过去想伸手抚摸她和肩膀。可荣畹兰抱着女儿巧妙的换了个位置,避开了他的手,脸色不虞的说道:“远航啊,你看你,都惹了些什么人呐?”
荣远航脸上一热,讪讪的无语以对。
她又道:“你以后,还是少点找我家晓丹吧。不是阿姨不讲理,也不我势利眼瞧不起人,但这可要出人命的事儿!你没必要找咱家晓丹也牵扯进来,对吧?晓丹这孩子是无辜的,万一那些人看见你跟晓丹有什么瓜葛,你想想看,她会不会跟着倒霉?她一个女孩子,不比你们这些男人,胆子小得很、就算看见条小虫子她都会感到害怕,更何况一大帮子黑涩会?大流氓?对吧?这次走运……。”
“妈,您别说了!”这时燕晓丹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那梨花带雨的脸转过来,看了看一直红着脖子受训的荣远航,表情有些复杂。
荣畹兰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好了好了,妈不说,咱回家。……咳,远航,你也早点歇着吧,时候不早了。”
……
发生了这些事情,荣远航躺在床上难以入睡。“他们会不会找小姨他们的麻烦?”总是感到忐忑不安。有徐忡然参与其中,因为他本身就是自己老乡阳光人,不难打听出自己家里的一些情况。
但又心存侥幸:好几个月都不来找自己,昨天恰好街上碰到,他才带人找上门。这也间接证明徐然忡可能没有打听到自己的家里人的情况、而去通过小姨他们找到自己。
这些潜在威胁一天不除,荣远航就一天难以安心。他不禁感叹,如果连身边的亲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自保能力都欠缺,就算拥有再多钱、再多的财富也很难安安稳稳过日子。
想再再燕晓丹,更是心情沮丧,经过这一次事,他们一家人肯定会对自己产生成见,燕文礼虽然说话得体,但看得出他话里行间已经透着生疏。特别是荣畹兰,认为自己与黑·社会有什么葛瓜,甚至所赚的钱都不干不净。而燕晓丹,虽然看不透她的态度,但自己好意思还象以前一样,毫无顾虑的去找她吗?
这一切,都是自身实力问题!假如自己是只老虎,看谁还敢随便过来捋虎须?那些阿猫阿狗看见自己还不远见远走?在这一刻,荣远航暗自下了个决定……
……
那花梨椅子也要等一个月后举行拍卖才能收到钱。这里没什么事,仙阳城老宅那边昨天交代了黎氏,也许她今天会吩咐周传信过来帮忙。于是锁好家里房了,带了一些昨天买好的生活用品、再带上白银就在卧室里进行越穿过去。
一天跨入位面之门过来,就听得外面的院子人声嘈杂。荣远航把银子藏在了室内一个满是灰土的彩漆炕柜里。整了整身上的长袍汉服,这才走了出去。
这老宅院的五进房屋,就数二进院厅的面积最大。由大堂、东、西厢房、北正房组成,形成一个很大的厅井,只是这露天的厅井并非铺有砖石的,而是泥土夯实的地面。经长年月累,地面上长出来的篙草都有一两米高——几乎每个院厅都有类似的情况、长满野草。
此刻二院里,正有*人干着活儿:有的除草,有的清理地面,有的收拾碎瓦砾,整个场面搞得热火朝天。这些人当中,大多数是少年人,有说有笑干起活来却手脚一点都不慢。
荣远航一眼就看到笑容灿兰的周传信。于是叫道:“传信!”
整个场面都为之一静!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从后院回廊里走出来的他。奇怪这人怎能无声无息的从后院走出来?
“荣大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周传信一见到他,就开心地笑道。
这话可难回答了,荣远航只得以带笑的口吻说道:“哈哈,我从天上飞下来的,信不信?呵呵,说笑的。对了,他们是……?”
“哦,他们都是我小从玩到大的伴当、好兄弟,”周传信招了招手:“你们都过来!”
五个少年抱括两位成年汉子都放下了手里的镰刀、锄头等农具汇聚了过来。周传信开始指每人都认真介绍:“这位就是我荣大哥,也是此间主人。”
荣远航笑着跟他们点点头。
周传信接着道:“荣大哥,他们是两兄弟、兄长叫程寿长、弟弟程年九,他是朱水生、这个是严大华、最小的这个是胡安,今年才十四岁,我们都叫他猴子。”
众少年哄然笑了起来,那胡安脸色一下子就红了,看样子象个女孩很是腼腆。周信传又指着两个成年的大叔说:“这位是孙师傅,泥瓦匠工,这位是我本家堂叔,是个木匠工,他手艺很好。我娘说你这需要匠工,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这时正是阳光正午,看着一张张纯真朴实的脸、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样子,荣远航有点小感动,他笑着说道:“大家都辛苦了。都歇歇吧,看把你们累的。”
“不累不累,”那叫朱水生的少年看样子一脸憨厚相,却咧嘴笑道:“荣大哥是传信的兄长,也是我们的兄长,帮兄长干点活儿,也能叫累呢,大伙说是不是?”
“对对对,不累……”众少年纷纷付和。荣远航笑道:“既然大家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气啦,好好干,对了,一会谁帮忙到外边买些酒菜回来,咱们酒肉管够!”
一听见有酒有肉,大伙欢呼一声。荣远航正想跟那两工匠谈谈,这时,忽然从外边进来一个身材窕窈的女子,身穿一件浅桃红褙子,长及过膝,下身着长裤。脚下一双千层粗布鞋沾满了泥泞。
她挑着一担空粪箕,满脸汗水,胸前的裹衣也湿了好大一片。而这个女人,正是周开山的小妾黄观妹。
“二娘,荣大哥来啦!”周传信率先就开口叫了她。
黄观妹愕然地看过来,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啊,远航来啦。”
荣远航想不到她居然也过来帮忙干活,一时有间真的感到很暖心,周家这是真把自己当亲人一般。他开口说道:“二、二……婶子,怎么你也过来了?这种粗活怎么劳烦你呢?”虽然是周传信的长辈,但她的年龄比自己还小,才二十一二岁,也造成称呼上怎么也无法叫顺口。
黄观妹含笑道:“不碍事,家里环儿与守义两个孩子有他大娘带着,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跟传信过来帮帮忙。”
她咽了口水,放下粪箕说道:“我去给大伙烧点水吧,这大热的天容易出汗,烧点开水可以解解渴。”
荣远航一听,心想自己作为主人家,应该按排一下才行,说道:“婶子,你先别忙,传信,你派个人去煮开水吧。两位师傅,你们先等等我,呆会得有事要劳烦。”
对着黄观妹道:“婶子,你跟我来。”荣远航本来就开过厂子,当过小老板,指挥起来自然而然的把他们当是工人来看待,也就没多少客气。
荣远航带着满心好奇的黄观妹来到第五进院里子,他从炕柜上随手取出一部分的白银原料,对黄观妹说道:“婶子,你能不能帮我办点事?”
“你说。”黄观妹看着他手里沉甸甸的黑朔料袋不明以所。于是荣远航请求她帮自己去街上购买些酒水菜肉、另看着家里缺的东西让她拿主意帮着买,剩下的银了去钱铺把它换成银票,这样方便携带。
黄观妹一一答应下来。她开说道:“远航,这些白银成色这么好,是真正的赤足银,换了票子有些可惜啊。”
荣远航好笑的道:“这有什么可惜的,换了银票不是更容易携带吗?”
“可是……,”黄观妹一脸心疼地看了看袋子里的白银,她估计大概有二百两左右、重达十五斤,接着说道:“可是钱铺里兑银子要抽分的,一千抽五,一两银要抽个五厘,这一下子就要去一两多的银子,那多可惜呢。”
“哦,还有这规矩?”荣远航想了想,只不过一两手续费,这次就算了。说道:“没事,你跟传信相两人一起去吧,东西多记得雇辆车。”
“哦。”黄观妹答了一句。
荣远航之所以交给她来替自己买办,主要是看着黄观妹是个持家女人,比较细心。由这里出到大街也并不远,只是一两里的路程,雇用车辆装货回来,也不算辛苦,总好过她在这一担担的挑那些余泥垃圾出外倒来得舒服。
“那我就去办了?”黄观妹说道,忽然又道:“远航,我顺便帮你买杆戥子回来吧?”
“‘等子’是什么?”荣远航愕然问道。
“秤啊,戥子秤,秤银子用的。”黄观妹奇怪地瞅了他一眼,心里给他找了个理由:他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总有下人帮着打理,从小到大没接触过这些事情,所以才会连戥子都不懂。
“哦,原来是这样,呵呵,”荣远航失笑道:“买吧,你认为该买什么就放心地买,还有,婶子啊,一般工人的工钱是多少?我想给外面的那些人开工钱。”
“还开什么工钱啊,”黄观妹说:“管他们一天两顿饭已经很不错啦。”
荣远航连忙摇头:“这不行,怎么能让人家白干活呢。”
“怎能说是白干?他们不是有吃的嘛。”
荣远航有点想笑,他要的是有个参考,好发给人家多少的工钱。“婶子,你还是告诉我吧,你也知道,我不太懂这些。”
黄观妹这才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嗯……那些孩子,就给个二十铜子一天吧,至于两工匠……就三十?四十文也行。”
“那我明白了,你去忙吧。”荣远航不会真的给这么少,二十个铜板一天,按照当地民间的兑价六百铜币换一两银子,就是三分银子一天,刚够买一斤半的猪肉,太少了。起码也得超出三、五倍的工价才合理,他现在有的是人民币,要购买白银也很容易,所以不想亏待了那些热心的伙记。
……
黄观妹带着周传信走后,荣远航又交些银子那两个工匠,吩咐该买材料由他们去买,再由他们代雇佣一些工人回来,正正式式把这个大宅院装修好。
荣远航干活是向来出口不出手的懒性子,看见人家在帮自己干,他也不好意思老呆在这里不动手,于是走出外面,围绕着老宅院看看周围的环境。
一边散步一步心里想,以后这里安个家,少不得要用替自己跑腿办事的人,这个世界可不同现代主位面,何况自己有的是钱,不展发壮大一下自身实力,那就太窝襄了。
“雇佣管家、护院、丫环、打杂的,甚至还有保镖!”荣远航越想越兴奋,只要除掉徐三水那帮祸害,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发展了。其实自己也完全可以当个大财主、做一做那绔纨少爷,亨受生活!
这老宅子的东面有一条泥土路,据吕七说,这条路叫铁公巷,但却完全没有‘巷’的样子,反而更象乡间小路。道路的一边,是淙淙流水的小溪,旁边长满了杂草与杨柳树。另一边才有几间土坯房子,稀疏的排开来,显得孤仃仃,甚为荒凉。
自己的大宅院排在村的最未,后面有一个小山包,上面那萋萋野草,枯树成林,更是人烟稀少显得荒芜。脚下这一条小道直绕小山包而过,荣远航不知这路通住何方,只是从这光秃秃的泥土路上猜想,应该后面还有村落。
走走停停,正漫无目的地沿着土路越行越远,忽然觉得小溪旁边有动静。他转过头来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只见路边一棵歪脖子树上,那延伸到小溪里的树梢,上面挂着一条灰绫,布条下一个女人正被缠着颈脖被吊起来,双脚离水面上一尺多高悬空着。
此刻女人正双腿乱蹬,正剧烈地垂死挣扎着,无奈脖子被白绫勒得紧紧的,双手乱抓乱舞却怎么也够不着,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地与死神抗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