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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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他不要我,我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如此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嫌弃他?

  傅希尧一气之下挥拳捶向身侧的镜墙,煞那间镜子像蜘蛛网一样龟裂开来,他的拳头也被破碎的玻璃刮出了几道血痕,他却不觉得疼,只是定定地凝着夏小冉的眼睛,明明是天生的笑眼,一笑起来春光明媚,现在怎么可以淡漠,怎么可以不把他放在心上呢?怒火烧得他的心翻滚地疼着,全身都被她气得颤起来,英俊的脸庞已涨满骇人的戾色。

  夏小冉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不哭反笑:“傅先生,我觉得你真可怜,真的。”她不怕死地强调,在她眼里,一个完全不懂爱的人,就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斑斓的水晶灯下,夏小冉的笑容过分的灿烂,过分的刺激了傅希尧,他伸手用力地揪起她的衣领把她拖到床上,狠压着她如野兽般凶狠地撕咬她的唇瓣,她却像根木头一样没给他任何的反应,那双眼像看一个笑话似的瞅着他,可恨得让他恨不得毁了她!

  他头一偏,失控地张嘴咬住她瘦削的肩头,她痛得忍不住“啊——”了一声,嫩白的皮肤上冒出猩红的血珠,有些还沾在他的嘴角,魅惑的红色妖冶极了。

  而仿佛这样还不够,他的手还渐渐地渐渐地往下探寻,然后伸了指头进去,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弓起shen体,恨自己有了反应,羞愤地拼尽力气推开他,他愣了一下又猛地朝她扑过来,像一个张开黑色羽翼的恶魔,将她密密实实地笼罩在他的世界里。

  她始终斗不过他。

  此时此刻,她爱的人正等在楼下,而她正在跟她恨的人苟且。

  她绝望地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手臂瘫软在身侧,无力地随着他进入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摆动,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却忽然不敢看她,捡过身边睡袍的袋子把她水样的眼睛蒙住,身下的力道不减反增,恨不得把她揉碎融进自己的shen体里!让她知道她是他的!只有他能这么疼她爱她占有她!

  她被他无情地占着,一整个晚上昏了醒醒了又昏过去,像跌进一个无休无止的深渊浮浮沉沉。

  只不过,楼上的人,极尽缠绵,楼下的人,彻夜未眠。

  邵峰的脸色比纸还白,呼吸一下重一下轻的,额上还冒出细细的汗珠,这么炎热的天气他的腿上竟然盖着一张厚厚的毛毯,他毫无知觉,手指机械的一次又一次摁拨号键,只是里头永远传来“该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这样冰冷的字眼。他的心像被凌迟似的痛得入了骨髓,肋骨上的伤更让他雪上加霜,快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的助理李玉文越看越着急,终于忍不住劝说:“呃,邵先生,要不咱们先回医院吧?”邵先生根本没有好全,强行出院对他的shen体有益无害,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真是不堪想象啊!邵部长第一个不饶他!

  许久之后,邵峰才掀了掀唇:“不,再等一会儿。”

  直到那盏晃眼的灯熄灭,天已露白,他终于支撑不住,昏在了车里。

  问世间,情是何物?

  灿烂的阳光漫进欢爱过后旖旎的室内,凌乱的黑色大床上两人亲密无间地相拥着。

  傅希尧的眼睛紧闭着,呼吸很平稳,似乎还在睡,浓黑的剑眉,高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整个五官立体得异常俊美,熟睡的表情安详得像个孩子,可夏小冉清楚,这个人清醒的时候是个不可一世的暴君,再没有人比他更矛盾了,她缓缓地闭上眼,不受控制的泪越流越多。

  这样无声的抽噎让傅希尧醒了过来,太过激烈的欢爱耗了他不少精力,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挂钟,还不大清醒地嘀咕:“怎么就醒了?还早呢!”他说完才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现怀里的人在闷声哭,肩的一侧还有他狠留下的牙齿印,身上也被他啃得没一处好的,他心里一紧,忽然想起昨夜自己不管不顾的粗暴,没准是伤了她,于是掀开被子想瞧一瞧。

  夏小冉却以为他还要再折磨自己,纤细的手臂掐着他的肩,哀哀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力捶打他,似乎要泄这段日子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那表情哀伤得连他的心都受不了,也就这么随她出气释放,直到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再也哭不出来,他才抱起她到浴室洗去一身的黏湿。

  他出门的时候,她还继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揉了揉她的头,轻声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等会儿回来再给你带点吃的,你乖乖的,别再哭了。”她睁开眼望了他一下,又重新合上,他沉下脸摇了摇头,穿上外套就出了门。

  才回到公司,秘书就报告:“傅总,周先生已经等了您一上午了。”

  傅希尧点点头,可等他开门走进办公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挨了一拳狠的,他伸手摸摸嘴角,再低眉一看,都出血了,他“砰”一声合上门,有些犀利地盯着一脸怨气的周跃民,冷冷地呵斥:“你抽什么风?”

  “不是我抽风,是你疯了!”周跃民握着拳头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似乎在控制自己,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真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女人,你们至于这么闹么?”现在是怎么回事?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傅希尧心里窝火,却面无表情地走到酒柜那儿拿了瓶烈酒倒一杯猛灌,盯着手上的伤口好一会儿,然后才嘲讽地说:“你烦不烦啊?你是清楚邵家都对夏小冉做了什么事的,他们还能在一起吗?没有我,她能像现在这样安然无恙吗?况且是她亲自写保证他们会断了关系后我们才开始的,我没对不起他。”

  周跃民涨红着脸忿忿:“可怎么说她也是邵峰的女朋友!”

  “曾经是!”傅希尧狠瞪了他一眼。

  “那你呢?你不会是玩认真了?你以为你家里就不会闹革命?”周跃民咄咄逼人地质问。

  傅希尧一滞,一下子被他问住了,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很快就替自己辩驳:“现下又不是谈婚论嫁,关家里什么事?”

  周跃民耙了耙头,忽然喊道:“啊,烦死了!我这就订机票南下,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管不了!”

  他表情淡淡地说:“随你。”

  傅希尧赶回公司是为了一个签约会议,结束后他根本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心里惦记着夏小冉一个人在公寓,特意去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带回去,没想到夏小冉居然还躺在床上,他第一反应就是摸摸她的额头,很快又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烧。

  他换了身衣服,抱她到饭厅,拍拍她的头安抚着:“没一点精神,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她默着声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他有些不高兴地问:“才吃那么点就够了?再多吃一些!”

  她摇了摇头:“难受,吃不下了。”

  “哪里不舒服?”他伸出手想碰碰她,可她却像受惊的小动物猛的一缩,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厌恶充满恐惧。他难受极了,他想对她好的,可她看似柔弱,实际上顽固得跟石头一样,永远永远将他排拒在心门之外,偏偏他犯贱,她越是这样他越想接近她。

  “冉冉,你别怕我好不好?”他放软了语气把她纳进自己怀里,揉开她握紧的拳头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你乖一点,跟我好好过成不成?”要他怎么做她才能接受自己呢?

  她没有回答,只是疑惑地睨着他,他跟她,怎么可能好好过?

  又到了晚上。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shen体的纠缠,就再也分不开了,只会越缠越紧密。

  他低喃着她的名字,碎吻落在她受伤的肩上反复**,知道她害怕,他就克制住自己出闸的**,用前所未有地温柔教导她做出该有的反应,想给她一次美好的回忆。

  可她怎么也放不开,他不死心,一直吻一直揉,终于听到她控制不住的呻吟。他兴奋极了,小心翼翼地分开她闭着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倾身融进那份独有的温暖里。夜,是属于情人的疯狂。就在攀越高峰的瞬间,她哭喊着抱住他,他以为她跟自己一样舒服,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喜悦,却听见她问:“你什么时候会放了我?”

  这句话狠狠地无情地扇了他一巴掌,击溃了他刚刚拾起来的温柔。

  怎么还有女人这般的不识好歹?

  他怒极反笑,反手让她趴在自己身上,双手来回抚摸她细滑的背脊,声音听不出喜怒:“什么时候?怎么着也得我腻了吧,保不准明天我就让你滚了呢,别以为你多矜贵!”

  她咬紧唇不再说话。

  半夜醒来。

  她又不在他身边,浴室的小灯开着,他轻轻地走过去,听见里头传来压抑的哭声,他像被人用刀狠狠地戳进心窝,疼得他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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