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路,百合终于按捺不住了。
“,你不能这样!”
御九回头,笑嘻嘻地看着她,“不能怎样?”
“你不能招一个奴才为婿!”
御九慵懒地回道,“可是,他曾经也是富家公子。”
“但他现在是个奴才啊。”
百合愤番她不懂,白玲珑既然已经退出,那相当于已经毫无疑问成为祈少的准妾室,为什么还要招婿入赘?
御九,“百合,你不要这样说他,大家都是人,没理由奴才就低人一等的,别人家怎样是他们的事,但是于我而言,大家平起平坐,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以的架子去压迫谁、小瞧谁。——百合,你最有体会的,不是吗?”
百合低了头,还是不能理解,“就算这样,奴婢还是觉得,祈少论相貌、论家世,比那个顺会要好不止百倍、千倍,招了他,委屈了。”
御九摆弄着手中有些老旧的纸伞,那是顺会临走时塞给她的,虽然破了几个洞,却还是给她支起一片阴凉。
“样貌不能吃,家世也不是属于我的,谈那些虚的干什么,祈少绝不会像顺会那样,对我好。”
百合绞着手帕,“或许,他想借由攀高枝!”
御九在百合的额头轻弹,“你呀,我有什么好攀?他知道我在伍家不受宠,而且,他自己还有四十位官宦家的大龄妻子,要攀早攀了,为什么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轿夫兼石瓦匠?”
百合瘪了嘴,“奴婢说不过。”
御九笑了,之所以她能说过百合,是因为她并不是鲁莽地想什么就做什么,招赘不是游戏,抢夫她可以兴致勃勃地去凑凑热闹、打发打发人生,可是招赘……
她有思前想后,确定了人品,没有严重后果,她才会对顺会说出那样的话。
而顺会当时也只是眸色一亮,却婉转地答她,“如果奴才只身一人,我定当毫不犹豫,可是,奴才家有四十位妻妾,虽然她们和我并无夫妻之实,她们似乎也不屑与我同屋檐下生活,虽然我的用处只是给她们提供一个夫婿的头衔,但是,既然娶了,我一定要负起这个责任。——,可否给我时间?让我安顿。”
御九但笑不语,她听得出,顺会没有说谎,起码,没有尽数说谎。
这个世界的女人们只要走过了嫁娶的那道流程,不要落下被笑话的把柄,之后的生活又有几人会去关心?
所以,顺会说得话并无矛盾
至于他是否与其他女人有夫妻之实,她并不关心。
御九当时笑道,“如果她们愿意,可以一并入赘过来。只不过……不能和我睡在一处院落里。”
反正,她不管是嫁给祈少、莫二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贵公子们,不一样要和四十九个女人共侍一夫?
比起这个,顺会的后宫还少了九个,值!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是没后宫的,估计也就白无痕了吧,可惜,那个男人心有所属了,她不想招赘一个心不在她这里的男人。
她的思想与时俱进,而且,绝对是想得开!
不过,她也清楚,能够这样想,只是因为她还没有爱、没有真正地喜欢……
那时,顺会瞪圆了眼睛,叹为观止,良久才应了句,“好。”
想到此,御九偷笑,该不会彻底把他吓到,再不敢见她了吧。
……
回到伍府,御九整个下午都在房内与自家娘亲促膝长谈。
连百合都被关在门外。
“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有探听到?”
子夜的后花园,假山后秘密站着两个人。
看身材,很明显地是一男一女。
“对不起二少爷,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月影下,女人晦暗不明的小脸,正是属于百合。
而站在她对面的,被称为二少爷的男人,毫无疑问地,正是伍二。
“这个御九,在搞什么鬼?”
“看的意思,应该是不想嫁给祈少,她似乎在张罗招婿入赘的事情。”
伍二张大了嘴,“招……招……,招婿!就是让男人嫁给她的那种招婿?!”
百合苦着脸,“奴婢也是闻所未闻,但是大概是那种意思。”
伍二崩溃了,“这个御九,敢情是让鬼上身了吗?她想招谁?”
百合低头,抿了抿嘴,“奴婢不知,只知道有这个意思。”
黑夜里,伍二看不见百合因为说谎而泛红的小脸,信以为真。
“睦计她也就是这么说说,我还真以为她有这么大的胆子,想要入赘?就算我同意,爹也会阻止,打断她的腿。——你们今天还去了哪里?”
百合想了想,“还去了白玲珑白姑娘的家里。”
伍二闻言,一脸严肃,“她竟然和白玲珑这么熟稔了?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白姑娘似乎也不想嫁给祈少,要弃权。”
伍二的脸色更加凝重,事情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想不到,那么抢手的祈文轩,竟然接连遭到两个女人的拒婚?而这两个女人,还是必须要娶的女人!
“她们还说了什么?”
百合低着头,“再没有什么,就回府来了。”
伍二挥挥手,“你回去吧,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是。”
百合战战兢兢地一路小跑,虽然以往她也有少许隐瞒,但是这次,她却隐瞒地太多太多。
要做假死药、要招赘顺会、盖了十三处别院……
这些她认为是尤为重要的事,可是,她却一件也没有跟二少爷说。
为什么?
她自己也无法回答,只是话到了嘴爆一个字都说不出。
走回御九的厢房,她小心翼翼地开门、关上。
房间的灯却在此时陡然亮了,就见御九坐在油灯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百合,你有梦游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