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一世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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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如何长大,在我21岁就突然长大了,不是渐渐长大,是突然。不记得曾经是谁说我像人,我总是想起后就端起大大的镜子,真的就发现我长得真的很像人啊!不难懂一个异类存立于世间,游走在极喜与极悲的无休无止的涯畔,绝望着希望自己不再脆弱着说坚强。

  还忘不掉去年深秋的一天。那一天,有个叫硕的女孩说我真的就不会如愿,我听后自然很生气却依然不动神色地我行我素。结果,结果却明了至极,她真的言中,尽管我一点儿也不愿意。更加可悲,越来越多的人像硕一样对我,让我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这种“事实”。

  那天。我真的想哭,只是无泪至极。

  是谁?是谁?是谁让我生命背负了如此多世俗的评论?

  真的,我真的一直觉得我是个极为优秀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有很多我极为敬重的人务必告诉我八遍那只是我的自以为是,另外还委婉地表示“你绝对真的一点儿也不不优秀”。而有一天,也就是被我注释上“突然”的那天,希望尽失的我绝望着仰望苍穹,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它坍塌下来刚好就砸在我的头上,之后,让我理所当然地死去。

  如若如愿,我一定会猜想出那些看我死后的残骸的人所表露出的种种怪异,可怜我的人却要远比诅咒我死后不得安宁的杂种们少很多。这倒让我觉得似乎是我惧怕了谁而选择了懦弱的逃离,可我舍了命地不想苟活于世,那究竟又是在惧怕着谁来着。无论在我的尸骸旁是表露出冷漠、厌恶的神情,还是伪装着同情、怜悯的做作姿态,总之,他们与我,就这么联系起来的,而后,我的尸骸渐渐腐烂……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竟召至无数复杂的愤恨目光,却很快那些人在我凝眸的瞬间全逃离了。呵呵,我不否认,我的目光的确清澈如水,却黯然深藏着一圈圈无情责备罪恶的纹理。

  很多天过去了,而我竟然莫名奇妙地苟活了下来。日前,邻家哥哥却不知何故客死他乡,让我突然明白过来,即便有这等好事,也自然是落不到我头上的。

  如若生命还在继续,那么就该接受痛苦的煎熬,否则,就是罪过,甚至不可饶恕。我真的毫不觉得承认我信奉基督就一定会泄恕耶和华的神圣,只是我从来不会祈祷他给我赐福罢了。

  可是不得不说我热爱文学,早已爱到绝望的境地。我说我已不会再爱上除了文学之外的那个自己,只是悠悠岁月让我忘记那些痛从不虚拟,唯一留给我的,是那芳华渐远后,散落了一地的斑驳绿叶的记忆,即曼珠沙华给予我的血滴。

  年华如一片浩瀚的海,并非每一片海都能被夏季风吹过,而我却是那个梦想着被夏季风使劲儿吹过我这片海的孩子,终于守望成了一个极为遥不可及的期待,年华苍老是我唯一而仅有变更。

  是的。年华备至,我已苍老如初。

  其实我一直很感激一群孩子,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是他们一直在欣赏着我的极度绝望。他们总狂喜地告诉我“你的文字真的很绝望,让我很不得不喜欢”,很沮丧我却的确是在快乐时极力克制自己尽量保持现有状态的情绪下狂喜着完成的。可日复一日刻成铅字的仍旧是我不能自我克制在不是绝望时书写的自以为是希望的绝望。要是我能让自己再也不去书写任何文字而又能不发疯着书写任何文字就好了,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听着广播在笔记本上敲字算是怎么回事儿,只但愿明天清晨我能脑子一冷一热就把稿子全部删掉才好,那群孩子反正看与不看我的文字都会在总有一天的那一天痛快或痛苦死掉。

  我依然书写文字,可他们全已长大,不知又有谁会再愿饕餮我的文字,再去迷醉我那些滴答着鲜红血滴儿的文字。不错,你信或许不信都好,那些鲜红血滴儿的确是我从我身上流淌在文字里的,而我身上却真的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伤口,只不过心头的裂痕还总是忍不住隐隐作痛。我要说的却是那些文字,那些文字不管滴不滴答着鲜红血滴儿,都是属于我的,也将永远属于我。

  为此,我依旧狂喜,依旧狂喜后伤怀,依旧伤怀后绝望,绝望后……依旧伤怀后绝望,依旧绝望后狂喜……如此种种,循环往复。

  为此,我离家。

  不为此,我也不得不离家。

  远方。

  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虽然我曾去过比那里遥远上无数倍的地方,但是我还是要说那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最终,在那里寄人篱下,却固执的唤它作“家”——潍坊之家。

  我很喜欢静静地躺在罗列着十余张床的房间里能被阳光最佳照射的床上。

  可以想象满怀着梦想的一群孩子同处一室,将要发生怎么让人匪夷所思而又能够无法忘怀的事情来,结果我总是极不安分地不停举着再烂不过的手机疯狂拍照,而我却目不忍视那些打搅他们学习或者破坏他们打闹时收获的像素极低的战利品。才不过几天光景,我便能一眼就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出来他们将要出去还是刚刚回来,可拥有这种本领,一点儿也没能够使我高兴起来,可想而知,我和他们的情形别无二致。当夜幕在璀璨的华灯陪同下降临,那时才能让我们这群满怀着大大梦想的小小孩子暂时的纵欲狂欢,终究在还不到深夜的一段时间里,被我们那个慈祥的房东大爷进行了几十趟的逼迫才极不情愿地睡觉。

  天气时好时坏。心情时坏时好。

  我们这群既陌生又熟悉的孩子,总是惊诧于雪花与阳光同时出现,大片的雪花如鹅毛一般,在阳光下愈发晶莹,映衬在四周的楼群间,美丽至极,可以说这的确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景。

  号称“风筝之都”的潍坊,随处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风筝,就连火车站的大厅里也挂满了很多风筝。虽然风筝的缤纷多彩很是令我喜欢,而我却还是再三犹豫之后才买了几只,可以想象,就我这样的人哪会有什么情致放风筝啊!

  在潍坊,也不是苦不堪言,起码我是不会这么认为。

  倒是在富华游乐园旁边的那条老潍县美食街附近,有一家兰州拉面馆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虽是出门在外考试,一天吃上一顿饭还是有时间的。由于刚到,就觉得这个饭馆和家乡邻家的同名,应该不会不习惯,就经常去。起先,有菜单,照单收费;两三天后,无菜单(老板称从未有),超“标”收费。人生地不熟,还以为物价涨了。艺考接近尾声之际,我自己去了趟,结果有菜单(老板称一直有),照单收费。其实,这也本不算什么事儿,商人都是以盈利为目的的,只不过就是这家的手段和良心比同行黑了点儿罢了,或许日后还能遇见更黑的呢。对我的影响也不算太大,心情糟糕透顶,本就来之前那八遍“你绝对真的一点儿也不不优秀”,早已让我没心思考试,如此这般,就更加没什么心思了。

  总觉得那些日子,寒冷得出乎想象。天寒地冻,自然是没说的,更至关重要的,当属丧失了信念的那种心冷。天冷,尚可加上几件衣物,那心冷呢?

  不知为何,每每回忆起来,还总觉得那不堪回首的一程很美很美。

  只是美好的憧憬,如今,现实已拒之千里之外。

  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可惜梦想虽好,却总是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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