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离消失之后,张欲凡确实紧张了好长一阵子,暗中观察了弟弟小凡,一切正常。而王二叔家那条黑狗,也同样正常,丝毫没有被下了咒的状况,这令张欲凡小小的疑惑了。
难道末离想要找小凡的头发,不是为了下咒?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张欲凡想来想去,毫无所得。
随着接下来几年的时间过去,末离这个名字已经被张欲凡慢慢收在了心底,刻苦的修炼再次充斥了他的生活,时间不等人,草庙村之夜即将到来,想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强大的修为是唯一的保障。
这几年,张欲凡继续苦练《飞蓬剑典》和高渐陆的剑丸功法,在张欲凡吃下末离的金蚕化元丹,功力暴增后,终于开始显露出两者的差距和威力来。
《飞蓬剑典》是飞蓬一生经验和剑法,其威力自然无所披靡,但那剑丸之术也是玄奥神奇,两者的初阶都是以剑气伤敌,张欲凡有着修炼的经验,进境神速,只用了一年就把两种都修炼到了很高的境界,三火七雷碧落霞飞神剑也修炼到了三颗火丸,一颗雷丸,现在施展起来,已经能够抖出一道带着绿莹莹雷光的赤色剑芒,挥动指尖,山石草木无不化为粉尘。
但是,当他修为大增后,两者的区别也逐渐出现了,《飞蓬剑典》是飞蓬以用剑为本的功法,一招一式都以剑为本,依靠剑术提升修为。但是,剑丸之术讲的,却是以身体做剑,以意念控剑,两者的差别一个内在,一个外在,修炼到高深处,一个讲人既是剑,一个讲人剑合一,有着根本的区别。
张欲凡面临这种情况,也有些稍稍的苦恼,不过,在经过思考后,他选择了剑丸为主,飞蓬剑典为辅的修炼之路,只是因为他对剑丸之术的好奇,飞蓬剑典他早在飞蓬那一世就修炼到了极致,走以前就有的路子哪有走新路线来的刺激?
如此又过了两年,张欲凡专嗅升功力,参悟剑丸,品接着心性于功力,一路突破第七层心劫火,达到了三火三雷的平衡境界,此时的剑丸,一道剑光唤出,犹如实质,剑身火雷齐舞,威力无穷,看那威力,张欲凡丝毫不怀疑,这一道剑光完全击中,哪怕是高渐陆那种修为,也绝对会重伤!
如今的张欲凡,已经完全不下于蜀山仙剑派长老之流!
达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张欲凡这才稍稍舒了口气,这个程度,应该可以阻挡事情的发生吧。在亲人的眼中,几年的时光,张欲凡仿佛又成熟了很多,他变得更稳重和沉静了,不过,当他真正面临那一天的时候,张欲凡还是心中一片惊涛骇浪。
名义陪小凡出来玩,张欲凡还是独自一人来到草庙村,虽然在他能够御剑飞行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修炼地点,但这个地方他还是经常来,因为他害怕错过普智,谁知道草庙村事件究竟是撵?虽然已经不在这里修炼了,张欲凡在破庙之内,盘坐在地,闭目养神,思索剑丸的妙用!
那一日,张欲凡正在心中演练剑典剑法结合剑丸剑虹的妙用,忽然感觉到一股气息悠长的人闯入了草庙。
张欲凡天生气感强大,灵识抖开,整个草庙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感知内,但是这个闯入的人,却给张欲凡一直于草木合一的感觉,如果所料不差,这人绝对是天人境界的高手!
张欲凡眼皮颤动几下,睁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庙门负手而立。
那人从入了草庙就朝庙门一步步走来,步伐稳重而有致,一呼一吸间气息间隔完全一致,内功修为已经达到收控自如的境界,他自走入草庙后。花了九步,便来到了庙门前,似乎顿了一下,停住了步伐。
随后,一个人影走入了草庙。
光头,黄袍,佛珠,慈眉善目,一个老和尚手持一串碧绿的佛珠,走了进来、
张欲凡的手,一下子握的紧了。
普智!
血洗草庙村的真凶,造就小凡一生悲惨命运的黑手,传说中奠音寺“神僧”,普智!
张欲凡只觉心头猛然狂跳,一种想要出手做掉普智的冲动自心间而起。
普智其实在老远处就感觉到了草庙中的张欲凡,和自己一样,张欲凡也没有隐藏气息,如果普智是给张欲凡一种绵长悠久的沉静之气的话,那么张欲凡就是一股凌厉浑厚的剑气,未见到人,就感觉到了一股股锋芒刺目的感觉。
感觉这种东西很玄妙,就像天音寺,佛门重地的那种不怒自威刚正醇厚,青云仙门那种飘渺潇洒自在,都是呼之欲出的感觉,而且看修为,很自然的普智就认为,这破庙中,必然有一位修为高绝的以剑为修的高人!
普智此时身怀噬血珠,本不想多留,但此刻对方毕竟没有躲避而殊明正大的出现,那么出于常识,他认为这股气息的主人目标肯定是自己,即使自己视而不见,对方也会换个方法找上门来,既然避无可避,普智觉得不如不避,对方既然肯光明正大的出现,那就不一定回事邪魔外道之人,而且那感觉,竟给人一种浩然正气!
在门外的犹豫只一刹那,普智便推门而入,但是,当他看到这所谓的高人的时候,却不由得哑然了,眼前那里存在什么高人?,只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孩子罢了!
十三岁,修为就达到如此地步,普智震惊骇然只余,只有深深地惭愧,他投身青云,虽以佛法心性为主,但数百年修炼竟然比不过一个十二岁小孩,这有点让他接受不了了!
“这位……小施主,贫僧普智,有礼了。”普智打个稽首,到底是高僧,诸般皆缘法,法到而功成。可是没想到,等稽首做完,就觉得一股森森的剑意锁定了自己,隐隐的一股杀意从小孩眉间升起!
普智一时不察,给剑意盯在原地,一股一动便会挨到一剑的感觉油然而生,知道自己已经被锁定,只得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小施主,敢为可有什么指教?”
张欲凡一声不吭,一双星目仅仅盯着普智,半晌才缓缓闭目,终于忍住心中杀意,道:“大师来此处,为何?”
普智感觉身上剑意散去,不由心中一松,笑道:“小施主不必紧张,小僧只因天色渐晚,特来此处庙宇参拜,暂得栖身一夜,随后便去。”
张欲凡道:“你若打扰了草庙村的村民,我便不再客气。”
普智道:“小施主言重,小僧不过区区佛子,岂敢妄惊村民?”
张欲凡挥挥手,道:“我不管你什么佛子佛孙,你只需记住我的话,若你扰了这方凡民,我便对你出手。”
普智一时语塞,合十道:“阿弥陀佛。”
张欲凡哼了一声,起身大步离开了草庙,只迈了四步便出了草庙范围,消失在普智感知内,普智依旧双手合十,半晌才面露惊悚之色,虽然知道对方有意警告,但只四步便离开自己感知,这份功力的强弱先且不说,只那份控制与步伐,便远远超过了天音寺任何一种身法。
普智在原地里脸色变幻不停,许久之后才悠然一叹,来到破庙神像处坐下,闭目诵经,一双枯黄却有力的双手,一颗一颗的拨动手上那串碧翠佛珠,随着他手指点拨,一缕缕卍字金光从他指尖流溢到佛珠之上,渐渐汇聚至佛珠中那可唯一血色圆珠上,不断形成一个小小的卍字,随后隐没。
普智乃是得道高僧,禅心坚固,不为所动,心中修不畏不惧不燥不焦不动,但与他想法,此时的张欲凡却心里老不平衡!
一股股的杀气和冲动激荡着他的胸口,自来到这个时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为普智这个和尚准备着,当他一眼看到这个导致自己一家死绝的和尚后,他第一个冲动就是拔剑砍人,但是,纳冲动却被张欲凡死死地克制,因为,毕竟,普智此时没有动手,没有失去理智,还只是个得道高僧,毕竟,那些事情还没有成为事实。当然,这些并不是张欲凡不肯动手的全部原因,因为张欲凡真的想杀一个人的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让张欲凡放弃动手的真正原因,却是一个人!
苍松!
此时普智身怀噬血珠,那件威力绝伦的吸血法宝却是天底下所有邪道追求的绝世法宝,苍松之所以对普智动手,还不是因为噬血珠的原因,此刻张欲凡要是对普智动手,打过打不过不说,就算凭着受伤杀了普智,那么苍松必定也会因为噬血珠来攻击自己,普智陷入疯狂是可怕的,但苍松无论是否陷入疯狂都是可怕的,张欲凡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在受伤之时还能不能杀掉青云门七大首座之一的苍松!
张欲凡早就想好了,无论普智还是苍松,他都不会主动杀过去,只有等两人互相动手的时候,才是自己一击必杀的绝好时刻!
而现在,自己只要好好地潜伏,装作一个隐居的修炼者就好了。
在这个家里,自己越来越难以自处了。在临近家门的时候,张欲凡忽然想到了这点。
他一叹,也是,自己从小修炼,又是带着记忆轮回,虽然想要守护这份亲情,但是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还是使他跟家里人慢慢拉开了距离,甚至到如今修为有成后,身上纳飘渺的气质,更使家人对自己惮度变得疏远。
自己跟凡人,有着本质的区别。或许,若自己能够真的拯救草庙村,那就离开吧,修道者必定孤独寂寞,必定都是出家之人啊!
在家中呆了不久,也不知道自己弟弟张小凡是不是像原著那样遇到普智,稳重的鞋使他没有去确认,但等到小凡回家的时候,那一次次走神却告诉他,事情的发展跟原著差不多。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当听到自己地底张小凡从坐起,走出家门的时候,张欲凡知道,自己的狩猎和守护,开始了!
张欲凡不会像小凡那样,他只是身子微动,人就已经出了家门,连方向都不辩,直接朝熟的不能再熟的草庙而去。
草庙中的对持此刻差不多已经开始了,当张欲凡压制气息出现在草庙的时候,普智已经面带黑气满目怒火看着半悬浮空中的黑气,脚爆是昏迷过去的林惊羽。
“你将这剧毒之物放在这孩子身上,原来一早就是冲贫僧来的!”
眼见普智已经被七尾蜈蚣所咬,致命的毒素开始侵蚀高僧的身体,黑气之中的苍松心中狂喜,哈哈哈一阵怪笑之后,把搬来的面目展露了出来,“普智秃驴,不错,我的目的便是你。识相的,就把‘噬血珠’交出来,我若高兴,说不定便会赐下七尾蜈蚣的解药,饶你性命!”
普智呵呵惨笑,道:“你炼这恶毒的毒血邪物,又岂有不贪噬血珠之理?倒是我大意了。你这妖人,想要我将这世间凶邪之物交给你,却是妄想!”
苍松大怒,毒血黑气一阵翻腾,传来他冷酷无情的声音,“那我就只好先送你去见佛祖,然后亲自找出来了!”
他周身黑气缠绕,如烟如雾般翻腾,但在他的驱使下,竟然凭空鼓胀起来,一丝丝一缕缕打着旋,蓦然幻化出无数青面獠牙的鬼物,一时间草庙之内鬼气蒸腾,阴风煞煞!
普智枯瘦的身形在黑气漩涡之中似乎站立不稳,左右摇摆,但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沉静,他拽下手腕上的碧玉佛珠,口中默诵六字真言,忽然扬手一撒,十数颗佛珠便一下飞射,滴溜溜的绕着普智飞旋起来,一颗颗佛珠闪烁佛光,将黑暗中的草庙照出一个金灿灿的佛地!
苍松见鬼气难以伤到普智,催动毒血幡,黑气之中鬼物便参声戾嚎着扑向普智!
捻物完全是戾气怨念所结,其攻击方式也在那声戾嚎和青色煞气内,普智虽有佛光护持,但受了以及惨厉悲嚎,饶是他修为高深,也不由得脸上一白。
普智暗叫不好,枯瘦的身形踏前两步,忽然伸手合十,周身的碧绿佛珠中,忽然飞出一颗,在空中一晃,接着便炸碎开来,幻化成一个金色佛文,狠狠地砸在鬼物身上!
鬼物凄厉的一声惨叫,这回事货真价实的惨叫了,被佛文击中的地方青烟滚滚,整个竟然被擦退数场
普智得势不饶,碧玉佛珠连连碎裂,一个个佛文将鬼物连连砸退。
这两人激斗已然开始,张欲凡在暗处看的心中痒痒,今世苦修十数年,只是一味的埋头苦修,一个把剑比试的对手都没有,今天一见这两人激斗,一股久违的在心间萌发,但这股却难以抒发出来,只恨不得此刻现身,参与到打斗中去。
两人的激斗地动山摇,原本就破败的草庙更是难以支撑,当普智捏碎第三颗佛珠时,草庙便如狂风暴雨中的浮萍一般给揉的碎裂倒塌,等到那些佛珠将鬼物化为血水的时候,普智终于坚持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毒血幡被普智以六字真言破去,苍松也不惋惜,只是冷冷一笑,成功的把普智削弱了呢!
普智倒在地上连连吐血,但很快便又站起来,看着空中的苍松,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扑通一声跌落地面的声音!
这声音好突然,似乎无论普智还是苍松都未料到,两人都急忙去看,却见如同林惊羽一般,有一个少年摔进了草庙!
一个脸色苍白,似乎陷入昏迷的小小少年!
张小凡!
从来到草庙,张欲凡都没怎么感觉到小凡,想来也是,草庙建在草庙村外,弟弟小凡又是个在普通不过的男孩,脚程并不快,还以为他尚在路上,此刻的异变,却是张欲凡都没有预料到的!
因为,这一夜如果按照张欲凡的记忆,所出现的任务应该只有普智苍松,现在又加了个自己,应该不会再有别的不确定因素了,所以他也没有担心小凡的安全,草庙村附近的山沟沟小凡早就转的熟悉,也不会迷路,附近也没有野兽什么的,怎么会有危险?
但是现在,当张欲凡看到小凡的时候,他先是诧异的一愣,之后,一股预算失手的怒意,一下燃烧了他的胸膛!
普智苍松二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凡,也都是一惊,互看了一眼,普智先动了,他如疾风一般甩动了下袖子,只见那袖子见风就长,一下飞出几丈,将小凡卷了回来,吃一堑长一智,他先摸了小凡全身,见他身上没潜伏什么东西,似乎只是仅仅陷入昏迷后,便松了口气,之后再吐一口黑血!
吐啊吐得,普智都习惯了!
苍松此时却沉默了,待普智救下小凡后,才冷声道:“是你?你来做什么?”他这话是对着草庙外小凡飞来的方向说的,不是普智。
普智自然知道,也扭头去看草庙之外,合十道:“阿弥陀佛,又是哪位施主,竟也会对无辜的小小孩童出手,不妨献身一见。”
他话音落去,就看到草庙外人影一闪,一个穿白色衣服无比风骚的人飞了进来,一来就冲着苍松嘿嘿笑道:“怎么?只许你来?便不许我来?”
苍松眉头大皱,“你我有言在先,互不干扰,你来,是为了什么?”
白衣人呵呵笑道:“你为了什么,我就为了什么。我俩虽有言在先,但似乎并不包括噬血珠吧?”
苍松似乎被问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苍松似乎对着人有些忌讳,不敢对其过于强硬。
白衣人见苍松不说话,嘿嘿一笑,看着普智,笑道:“普智大师,你还是把噬血珠交出来吧,我以人格担保,绝不伤你性命。”
普智哑然,看着眼前这人苦笑,良久才道:“原来是玉阳子道兄亲临,却不知长生堂护法到了几位?”
玉阳子呵呵一笑,道:“放心,今日只有我一人前来。再无其他人。普智大师,我滇议如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你点点头,草庙村几百人便可活命,而且你还可以活着继续宣扬你的佛法,念你的经文!”
玉阳子得意洋洋,他本就是长生堂门主,一身修为绝脯此刻面对重伤的普智,自然有万分把握,语气不由得略微强硬。
苍松听了,却只想吐血,他几番心血才打探到普智和噬血珠的消息,一番算计努力,不惜陪上法宝毒血幡才将普智逼到如此地步,本以为噬血珠几经是囊中之物,却不想半路杀出程咬金,一番努力全给玉阳子做了嫁衣。要是别的什么人以苍松的修为自然不惧,但偏偏玉阳子是他没法动的人,现在也只好看着噬血珠跟自己说拜拜了。
普智却不知其中原委,但无论他是否知道也无关紧要,老和尚自玉阳子出现便知道自己已经绝无胜利可能,趁着苍松玉阳子说话时他已经预算过所有可能,最后只得黯然一叹,他已经下了决定,纵然身死,也要毁去噬血珠,自己死了没什么,但若噬血珠落到魔门手中,无论天下还是正道玄门,都是一场灾难!
良久,普智微微抬手,捏出那颗绯红色的珠子。玉阳子和苍松顿时激动起来,眼睛都炽热的看着那颗珠子。
玉阳子脸上笑意更盛,他连连点头,道:“对,这便是噬血珠,快,快给我!”
苍松虽说表面放弃,但心底却念动,一种想要向前夺取的冲动在心间缭绕。
普智看着他二人的样子,忽然十分不符合神僧形象的冷笑起来,然后高高举起噬血珠,用力向地上摔去!
他这一举动又快又突然,无论玉阳子还是苍松,都没想到普智竟然会做出这种举动,都一声惊呼,连阻拦的动作都做不出!
就在噬血珠即将毁坏之时,一双手猛地扯住了普智的胳膊,将他紧紧抓住,普智那只灌注了佛门之力的手,竟然被轻易的抓住了!
“不要轻易毁坏属于我弟弟的东西!”张欲凡轻轻松开普智的手,鬼魅的身法一闪,来到了昏迷的小凡身边。
苍松和玉阳子先是见噬血珠没有被毁,又是激动又是松了口气,但随机都一愣,看着忽然出现的张欲凡,打心底一寒!
他两个都是高手,自认在这世间,就算不是巅峰也不过差之厘许,但是之前,无论玉阳子还是苍松,都没有看见张欲凡其怎么出现的!
张欲凡静静走到小凡身爆为他擦去脸上的泥污。动作精细而稳重。
普智见了他来,喘息着道,“小施主……”
张欲凡理也不理他,只是起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玉阳子。寒声道,“是你伤他的?”
张欲凡修为虽然进步,气质也稳固如山,但他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像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但此刻,看着他严重的寒意,玉阳子绝不会再拿他当做孩子一样对待!他乃是堂堂魔门长生堂门主,能在魔门狡诈之地获得如此地位,自不是普通角色,在张欲凡起声时,便猛然一扬手,手中豪光一闪,一轮白背黑面的古镜已经给他祭出,悬于头顶,遥遥的洒下一团白光,护住全身。又有一道黑光喷发,迎向张欲凡!
那些白光凝练如丝绸般顺滑,但说到其韧性,却是世间少有,黑光深沉如散雾,但一路荡去,无论花草木石竟皆枯碎,玉阳子这阴阳镜法宝内分阴阳,可攻可守,乃是修真界中少有的绝世宝物之一!
玉阳子这一番动作,一来是为了防范张欲凡偷袭,而来是他行事向来不择手段,张欲凡以来便气势汹汹,是敌非友,不如先下手为强,普智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除去大患才是首要目的!
但他没想到,自己行事狠辣,但对手行事风格却完全不逊于他,也更不曾想到,张欲凡的攻势会如此的迅速,如此的疾雷电闪,阴阳镜刚刚悬浮,黑光还未照射开去,就听一声沉闷的巨响,玉阳子眼前一花,张欲凡的身子已经射进身旁,然后张欲凡挥手便刺,一道雷火剑气夹着橘色光芒,重重的刺在玉阳子胸口前的白光上!
玉阳子如遭雷击,直觉一股火辣的凌厉气劲隐隐破体而入,这感觉已有多年未有了!
玉阳子大惊失色,抽身飞退,低头一看,之间阴阳镜白光已经被破出一个残缺,胸口衣襟被张欲凡不知用什么东西烧了去,露出一片有些焦味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