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初见便已放不下
“向日啊,这就是村长爷爷的家啦,阿泉,快过来!”“诶,爷爷,怎么了?”
“这是你阿梅婶婶的孙女,叫向日,暂时会待在我们家,我现在去你阿梅婶婶家一趟你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了吗?”阿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知道了,爷爷,你放心吧。”“恩,那我走啦。”
“向日,我叫阿泉,你就叫我阿泉哥吧,赚我带你去见我的好朋友。”说完,阿泉便很自然的牵起向日的手,但却被向日狠狠甩开,阿泉不死心,以为向日只是害鞋仍然主动去牵,但结果还是被向日一次次的甩开。乡村小孩的单纯,表露的一览无遗。可向日不喜欢被男生牵。当向日还在读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一个男孩第一次牵起了向日的手,向日以为牵手就跟自己拿右手吃饭一样,只是一个很简单很普通的一个动作,结果被大惊小怪的老师发现后,老师就叫来了向日的妈妈和那个男孩的父母。男生家里很有钱,听说还为这所学校捐了很多钱,之所以叫他的父母来只是做给其他小朋友看的。因此,该骂的人安然无事,而向日和妈妈却受到了来自于老师的羞辱。男孩在旁边快看不下去了,几欲帮向日解围,无奈妈妈的手一直紧紧圈住他的身体,便是想帮,也动弹不得……那时,向日就在心里默默的想,我以后绝不要男生牵我的手!这样,妈妈就不会因为我而受到责骂了。回到家,妈妈并没有打她骂她,只是轻轻的问:“是那个男生先牵你的是不是?”向日点点头。“我知道了,回房间吧。”随后给了向日一个安心的笑。向日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男生叫秦朗。
阿泉见向日不愿他牵她的手,只好作罢,无奈的说:“好嘛好嘛,我不牵就是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我的好朋友。”说完便自己先走了,向日随后跟着。阿泉走几步就会回头看一眼,他怕向日会不跟上来。向日在后面看着阿泉的背影,默默地跟着。
阿泉一看就知道是这个村庄的产物,淳朴,皮肤黝黑黝黑的,向日在想,会不会连他的脚趾头都是黑的,穿一件白色的大褂和一双布鞋,布鞋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一定是他的妈妈或帮他缝的吧,阿泉脑袋很大,但是和身体很协调,因为他的四肢很结实,不像有些人只长脑不长身体,看起来就跟个外星人一样,着实突兀。向日细细打量阿泉,在心里用“舒服”两字给阿泉下了定义。
向日一边观察阿泉,一边跟着阿泉,她不知道阿泉究竟要带她去哪里,只知道他一直带着她转了很多个弯,走了很多条直线。街上的村民则纷纷跟他打招呼,眼神偶尔无意瞟向向日,是不是无意,只有他们知道。
走过许多条街,阿泉总算停下了脚步。他来到一户人家前,轻轻敲着门。向日抬头望屋顶看去,是一片的薰衣草,紫色的,密密一片,像是一片紫色的云,在楼下能闻到那一片浓郁的香气。向日在街上看到了很多屋顶上的不同的花,有百合、茉莉、紫罗兰、还有不同颜色的玫瑰,美丽的不可方物。向日正出神的想着那些不同姿态,不同颜色,不同种类的花朵时,眼前的门已经打开了。
向日从村长家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恢复正常,家里每个人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母亲红红的眼睛却骗不了向日,向日还多了一个外婆。一个稍稍肥胖的老人,胖胖的脸颊上,没有过多皱纹,显然岁月在她的身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典型的一个慈祥婆婆。虽然身材已走样,但向日看得出来这个外婆年轻时一定很漂亮,要不然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漂亮像百合一样的妈妈呢。妈妈在向日耳边说:“向日,叫外婆啊。”“外婆……”然后,她的外婆就哭了,然后,她的妈妈也哭了。
哭,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有人是难过的哭,有人是高兴的哭,有人是幸福的哭,也有人是看着离家多年的孩子终于回家而哭,也有人是因为当年离家的孩子现在也已为人母而哭。但我想不论是哭还是笑,我们都应该去珍惜,珍惜那些轻易就能牵动我们情绪的那些人,假使现在不学会去珍惜,那老了以后能用什么来度过空虚寂寞的剩余的人生呢。
向日不知道白天发生过什么事,不知道她的妈妈是如何跪在外婆的面前苦苦哀求外婆原谅自己,不知道外婆是如何控诉着自己的妈妈,不知道妈妈和外婆哭得有多伤心,不知道村长是如何苦苦规劝的,她也不知道外婆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原谅他们的,这些向日都不知道,她也无需知道。
于是,向日就这样在花田村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