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起来了吗?”于妈轻轻的在我的房门上敲了敲。
“于妈,你进来吧,我已经起来了。”我轻快的回应。
于妈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我神采奕奕的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但也感到很欣慰。
“小姐,你精神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整天愁眉苦脸回老的更快的,我已经快30岁了,也要好好保养一下啊。”我向于妈撒娇着。
“小姐……小少爷们在楼下等你……他们……你们……”于妈的脸上再次涌起为难。
我知道于妈想说什么,我走过去把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
“于妈,你别为我们担心,我已经有决定了。”
客厅里,赵沂博和赵沂轩已经衣着笔挺的等在楼下,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十分阴郁,精神也都十分不好,看的出来应该是一夜没睡,我的心你里涌起一阵小小的报复快感。
我没有理会他们,直接经过他们身边走进餐厅,坐在餐桌前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早餐。他们并没有跟进来,餐桌上其它的几分早餐还没有动过,他们应该还没吃早餐。
我不理他们,继续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心情一放开,顿时觉得食物变得美味起来。等我吃完早餐,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我走出餐厅,坐在沙发上沉默着的双胞胎立刻站了起来,两双看不出想法的眼睛同时盯在我的脸上。
沉默了片刻。赵沂博张口说:“青夏,和医生约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又检查身体吗?昨天不是检查过了?”我故作无知的说。
“不……是手术,你去拿掉这个孩子。”赵沂博困难的说,眼光从我的脸上移开,似乎不敢与我对视。
“流产手术啊?听说很痛的。”我的故作惊恐的说:“我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流产手术的报道,听说人工流产是以一种类似汤匙的机器伸入子宫里面,然后抓住胚胎,绞成烂泥,然后再导流出来,不然就是以大钳子探入子宫刮刮弄弄,将小胚胎夹出来。如果没有掌握好深度就会造成终身不孕,严重的话会有大出血……”
他们的脸色在听到我的话后变的更加难看,似乎这个可怕的场面正在他们眼前上演。
看着他们铁青的脸色,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小小的报复快感。他们把我囚禁了九个月,就这么小小的报复他们一下算是便宜他们了,以后还有他们受的。
“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赵沂博僵硬的说:“刘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很有经验,不会有意外发生的。”他不知道是想说服我,还是想说服自己。
“任何手术都不能确保百分之百的安全吧,说不定我就不能离开医院了。我爸妈……”我假哭了起来。
“……”他们沉默的站在客厅中,没有再继续要求我和他们一起去医院。
“你好好休息吧。”
最后他们留下这句话,就匆匆的落荒而逃了。
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我放声大笑起来,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小姐,你可真聪明,我头一次看见小少爷们这么狼狈呢。”于妈也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逃离的慌张背影。“你打算留下孩子是吗?”
“是啊。我也不年轻了,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我笑眯眯的打趣。
“那你原谅小少爷他们……”于妈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似乎不愿意提起以前让彼此都痛苦的往事。
“原谅他们?没门!我一直都在受欺负,不报复回来我不甘心。”我小孩子气的记恨着。
于妈看着我“呵呵”的笑了起来,似乎没有把我的话当真,走进厨房收拾餐具去了。
经过我的一番吓唬,赵沂博和赵沂轩很久没有提起过堕胎的事情,他们开始翻阅大量的妇产科方面的医学书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赵氏要跨了,他们要改行从医去了呢。
但是四个月以后,他们又在此为我预约了医生。
该死,他们就那么相当杀人凶手吗?我在心里狠狠的道。
“听说四个多月的时候孩子已经基本发育完全了,这时候堕胎很危险呢,很容易造成感染和大出血,而且被从体内的孩子已经能够看得出四肢和躯体了,血肉模糊……”
他们的脸色再次变得铁青,喉头上下滚动着,像是快要吐出来了。
活该!看着他们难看的脸色,我在心里幸灾乐祸的笑道。
经过这番恐怖的描述,他们再没有胆量提起堕胎,但随着我预产期的接近,他们变的十分的焦躁不安,但我没有精力去安慰他们,怀孕所带来的疲倦感让我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卧床休息,我也不想去安慰他们,虽然我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与他们从头再来,但多半的原因是为了腹中的小生命,我并没有那么大的肚量真正忘记他们对我做的一切。
虽说生命的意义在于未来而不是过去,但过去仍然是不可抹杀的。
很快,我的预产期到了,再经过一天一夜的痛苦折磨,一个白白胖胖、重9磅的男孩降生到了这个世界上。
虽然在同一时间我和两个男人都保持着关系,但我知道这个孩子只有一个血缘上的父亲,我不想去追究究竟赵沂博和赵沂轩哪个是我的儿子的父亲,我只想握住手中现在握有的。
赵沂博和赵沂轩在产房外等待了一天一夜,他们疲惫的神情比我这个产妇更加难看,让我忍不住怀疑究竟是他们生孩子还是我生孩子。
因为宝宝父亲们显赫的身份,宝宝的降生收到了很大的关注。政商界的知名人士都送来了花篮表示祝贺,许久不见的颜水琳亲自送来了礼物。
“青夏,祝贺你喜得贵子。”她虽然极力自持,但仍看得出她神情中得落寞。
“水琳……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只能说出一声抱歉。
“没什么,你幸福就好。”她笑了笑,俯下身子都弄宝宝,“他可真可爱。”
“水琳,他们后来没有为难你吧?”我担心的问。
“他们只是通告我老爸,让他把我调到国外分公司去,否则就要对绝世开战,所以我就被调到国外去了。”她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们已经是很手下留情了,不然绝世船业现在就不存在了,我很感激。”
“……”都是我害了她。这笔帐有机会一定要和他们算。
“我大哥已经回家了,这件事还多亏了他们,要不是他们威胁我大哥的话,他还不知道要在那个小村子里窝多久呢。”她笑眯眯的提起颜伯年。
“你大哥还好吗?”我关心的问,虽然没有和他深交过,但是他毕竟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收留过我。
“还好吧,心伤总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愈合,至少他已经回家了。”她说,言语中似乎也在影射她自己。
“你呢?这是你想要的吗?你现在幸福吗?”她把话题转向我,专注的盯着我。
幸福吗?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幸福的?我不知道,我想她也不能给我确切的答案吧。
看着两个提着补品和水果的男人一边朝我快步走来,一边防备不悦的盯着坐在我病床边的颜水琳,我想,至少现在我是幸福的吧。
“我很幸福。”我笑着回答她。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人有各自幸福的方式,幸福是没有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