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饮酒少许,虎七尾、书六文已召集了三万马旄骑,乾八翼听到消息后带兵出征,一行人悄悄地水下行军,盘踞于有朋岛附近。+◆頂+◆点+◆小+◆说,封肖若自与白岈从通天之渠中返回了煌天府。
白岈道:“这些侍卫一个个麻木非人,前番来时就觉怪异,今番看来是被丁若雁下了符篆,你无法调遣,事后再想治疗之法。”
封肖若道:“丁若雁的符篆之术不比长孙什伯逊色多少,瞒过甘戈九等人轻而易举,好在你来了,不然渔美人恐怕要栽倒丁若雁手中。隐藏的够深,居然是仙界人,想想都害怕。你能打败乌魈,自然有仙界的实力,算是给了我一粒定心丸。”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煌天府,巡逻的马旄骑看见渔煌后吃了一惊,急忙上前跪拜行礼,封肖若假装无事,笑道:“我刚出关,要了解军情,打算亲自出征蛟龙海贼团,你传令下去,在鱼雁府门外集合,我另有吩咐。”
说罢,不慌不忙地走去了鱼雁府。这是封肖若为丁若雁所建,名字是丁若雁所取,也不知怎的,丁若雁有偏爱“鱼雁传书”的情思。
艾鱼正与桃、弓、苇、戟四娟于门口切磋,忽见封肖若走来,身后还跟着白岈,不禁吓得花容失色。正要遁去,白岈当先一跃而来,连出四掌拍退了四娟,继而擒住艾鱼,冷笑道:“想跑,门都没有!渔煌来了,怎么不拜而跑?”
艾鱼嘟囔道:“渔煌出观我自然高兴,要去告诉师父,让他出门迎迓,免得丢了礼节。”
白岈笑道:“没这么多繁文缛节,我们一块去便可,一路上也好聊聊,切磋下摹肖瞳,看你练得出色,还是我练得出色。不如你拜我为师,这丁若雁恐怕命不久矣!”
四娟各抚心口,被白岈掌力所伤,但觉浑身无力,骨骼具碎,每一运气疗伤,九幽雷电袭身委实痛不可忍。艾鱼依然不怕,对封肖若说道:“你不要听信他的胡赖话,他是色鬼,要抓煌后!”
封肖若笑道:“他也没说什么,你不要道心,不过误会一场而已,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从此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个吴娇绿斗来斗去?今天我是来说和的。他也是高手,我有两大高手,何愁拿不下蛟龙海贼团?”
艾鱼惊奇道:“怎么说和,吴娇绿给谁?我们伪传命令,你不恨我们?”
封肖若笑道:“这个嘛,自然不恨,不过要装作恨得样子,并且严厉惩戒,做给我夫人瞧瞧,我也好耳根清净。”
白岈坏笑道:“吴娇绿可以让给丁若雁,你跟四娟从此要效命于我。你看怎么样?”
艾鱼道:“一人换五人,师父吃亏。”
白岈道:“你们不吃亏就好,管他作甚,跟着我比跟着他好多了,丁若家哪里比得过我乄代家族,反正他已经没落了,你们也该另投明主。”
四娟恼羞成怒,大骂道:“淫贼,你不要乱来,快放了郡主!”
白岈朗声道:“我管什么郡主,就算是仙界公主我照娶不误,要怪就怪奈九姮娥那个妖道不分青红皂白,对绾晴下死手,逼得我们走投无路!”
封肖若苦笑不已,有对付纳兰王朝的实力,可没有对付仙界的实力,想必这郡主是仙界王爷的千金女儿,那公主自然是龙帝的宝贝女儿。白岈说奈九姮娥还在情理之中,干嘛非要带上龙帝,那还有得混嘛?
艾鱼厉声道:“你大逆不道,死不足惜,等着被鬼魅杀手抹杀吧!”
白岈冷声道:“大逆不道?我有胆娶四娟,就不怕鬼魅杀手。什么仙界,在我心中只有一路仙界,神仙谱录中何曾有你们这些名字,分明就是一帮妖道,自视甚高,还这里得意,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少废话,要想说和,让丁若雁出来,要是答应这笔交易,我既往不咎,若不答应这笔交易,我非要跟你们斗个鱼死网破!”
这时忽见怪风吹起,先是七盏明灯飞来飞去,再是一个蓝袍青年踩踏而来,立地无声,飘若履虚,正是丁若雁。腰间的宝剑已经出鞘,凝眸射冽,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白岈手中加足了力道,生怕艾鱼跑掉,冷笑道:“你都听到了?答应还是不答应?”
丁若雁没有想到白岈如此顽强,更没有料到他潜入海底禁宫救出了封肖若,对于封肖若他十分了解,并非笨蛋,哪里是来说和,分明是来兴师问罪。如果浦尚农、谯神鸦没有叛逃,封肖若既往不咎还在情理之中,但是如今叛逃,渔美人情势岌岌可危,封肖若自然有杀心。
他掏出手帕,擦拭宝剑,冷笑道:“剑既然出鞘,自当是要杀人,而且要干净,不失为一种圣洁之法。你的条件呢,我是有答应的可能,不过并非是在渔美人共事,而是做我丁若家的宾客,我可以考虑把艾鱼、四娟许配给你。”
白岈凝眸道:“我要杀奈九姮娥,你居然还敢招我为宾客,就不怕得罪了奈九姮娥?”
丁若雁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我家人也是死于乌魈叛乱之中,你杀了乌魈,也算是为我报了仇,我自然对你刮目相看。只是我还有一个心结,就是羽滢,她与萧姝神似,我不能容忍她活着。至于剑红伞的冤屈,我会帮你查证,有我帮忙,消息可直达龙帝口中,即便幕后黑手是女帝,有过必罚也是实情。话已至此,你该明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
艾鱼无多少火气,想到白岈能跻身丁若家,自当会风生水起,共同获利。对于情爱,以及联姻之事,她根本就不懂,师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只是倒苦了四娟,让她们又羞又气,一想到白岈答应后,自己要服从命令嫁给一个淫贼,心中就老大的火气了。
白岈心头确实有点心动,但心动处并非是艾鱼、四娟,比较之下,利用丁若家族为绾晴洗刷冤屈,比自己孤胆直闯要好得多了。其实封肖若也有此想法,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仙界并非是民间所言,但也是一方宝地。只是要杀羽滢这一点,两人皆不认同,异口同声道:“我不答应!”
丁若雁一怔,哼哼笑道:“羽滢怎么了,牺牲一个换来你们的光明不是很好吗?如果查明属实,剑红伞是被冤枉,并没有滥杀无辜,那女帝自然要受到惩罚,说不定连带着惩罚纳兰烛,你也有了推翻纳兰王朝的良机,何乐而不为呢?”
封肖若道:“你身为纳兰烛的宾客,哪里有这么好心,我才不会上当,快放了吴娇绿,否则我不管什么大冥宫、九阳仙府,一并针对!”
丁若雁惊笑道:“屈屈渔美人,居然敢口出狂言,若是被人得知,只怕要迎来千万个鬼魅杀手,将你们抹杀,话可不能乱说呀。”
封肖若堂堂渔煌,本是雄心壮志,然而听到有仙界,加由纳兰烛是女帝的得意弟子,而且是冥界护法神之一,这如何能搬得动?还不如稳居煌海逍遥快活的多,只是也不能不帮白岈,既然要帮,也不能害怕,可是心中确有畏惧惶恐之心。
“情不得已,也就不怕了,当有血战之心。我奉劝你一句,阳间有揽妖宫,冥界有渔美人,乄代家族也不弱小,什么天地不容,正邪不留的都是你们的偏见。阴阳两界,皆有立足之处,也远非龙帝、女帝两人所管,神明当头,你我皆是凡人!”
封肖若的出现,无疑给白岈吃了一剂安心药,他得这番话更让一众人钦佩不已。白岈虽然感动,但十分了解封肖若,比他们谁都了解,重情重义自然是真的,不过这番话中,却也有他损友的性子。无疑也是在表明,若是仙界与凡间对抗,那为首的老大就是白岈了。
“大不了揭竿起义,一旦得逞,我做冥界大陆、仙界两头王;有扶苏就做阳间大陆、仙界两头王;天上天下皆是一家子,哈哈,我才不怕龙帝、女帝。”
丁若雁笑道:“你太异想天开,一点都无王者风范,你的路子也走到头了。过不了多久,也会被白岈带入魔道,我不清楚,你为何会一面之人如此信任,莫非你觉得他比我强?”
封肖若道:“什么一面,我是阳间人,死后魂飞于此,得邱绮芙相救,已为冥界人。杀我者正是乌魈的手下沫兮冷,所以我听说你家人被花蝎姬所杀之后,我倍感同情,所以才用之不疑。”
丁若雁惊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可惜了,我们三人本应有共患难的机会,可惜你们不答应。”
白岈嗔怒道:“羽滢不过是与萧姝神似,又非萧姝,你何必针对她?霞韫染、闻人访仙对她弃之不顾,去了仙界,她已经很可怜,也是被乌魈所害,你更应该对她肝胆相照才是!”
丁若雁哼声道:“事不关己,自然别有议论。”
他相助纳兰烛,也是因为纳兰烛了解乌魈……再者,冥界大陆是他家人葬身之地,他不想看到冥界再起争端,得知有个渔美人图谋不轨,就毛遂自荐。
此举,也是经过多番考量而来。一来是为了历练自己;二来以宾客身份委身于纳兰烛旗下,得知宾客之心,方便招揽更多的强者;三来就是,不想在九阳仙府多呆,以免露出马脚,被人得知自己无法继承丁若家血脉之后,也就没有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