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印三元了,为何还活祭自己,开光铸造禁器,不划算呀!”不筱直摇头。
颜官不空:“胤印三元者,也有他们的无奈,也有他们的殇。值得与否,他们自会判断。而且,禁器,远不是甘愿活祭开光,就能铸成的。”
“哎,黑石月泱前辈,想必是不知道禁器需要胤印三元者活祭开光吧,否则当不会有寻求战器肉身再做突破,成就禁器的想法。”蒙赦叹息了一声。
“肉身成就禁器,黑石月泱啊黑石月泱,不论战力与想法,都无愧为太古之后第一人!”对于黑石月泱,以颜官不空的身份,居然也发出了赞赏声。同样曾是绝代神王级的人物,这样赞叹别人,委实不易。
“魔王黑石,是太古之后第一人?空桑不败,都难与他比高吗?”悟珩问道。
“空桑不败,确实惊才绝艳一世,但与黑石月泱相比,还是要差一筹。”
“太古之后,恐怕也就能够召唤数具过往之身的杜亦天,与他不分伯仲,但也会很狼狈。”
“圣器,分为初开级、大成级、准禁器三个品阶,空桑不败的空桑一仪剑,是一件大成级圣器,而黑石月泱肉身是准绝级圣器。”
“战器再如何人兵合一,也比不过肉身即是战器契合度高,修为同一阶期,战器高那么一大品阶,拼斗起来,绝对是要落败的。”
“全盛状态的黑石月泱,当可叫板胤印三元者!”
颜官不空点了点头,说道。
可与胤印三元者叫板,魔王黑石,确实无愧为太古之后第一人!
准禁器级的战器肉身,给了他这个资本。
无怪乎,当日黑石月泱蜕下的魔躯,敢叫战大魔弥腾。
可惜,绝代魔王黑石月泱,冲击禁器肉身失败,陨落在了远古。
“颜官前辈,全盛时期的您,也难比魔王黑石吗?”不筱似乎是有心揭颜官不空的短,颜官不空赞黑石月泱为太古之后第一人,当然是自愧不如了。
“嗯哼,嗯哼!”颜官不空干咳了两声,表情有些不自然,道:“颜官爷爷我,并非生在太古之后。你们走快点!”
“并非生在太古之后……”
不筱与蒙赦、悟珩相视一眼,微微一笑,都觉得他是在给自己找台阶。没有停留,他们抬着颜官不空,往古山坟深处飞去。
古山坟内的广阔虚空内,修者大潮持续涌进,开拓前路。
难以磨灭的战痕,意杀千古,时不时划破虚空而过,释放不世的威,照耀不朽的辉。
一件件惊世异宝,横插在前,布置成杀阵,阻挡后来人。若不是已经太过久远,必定大饮命血才能破。
“都是古时的欺天玄法,久远的盗天大阵啊!”
“残兵染锈迹,余威镇古今!”
“行到这里就已经如此艰难,前路不可破,我等还是止步吧。”
“确实,凶险到这等程度了,里面定然九死一生。有再多的神藏,也得有命要。何况,上好兵宝,根本轮不到我们。”
不少修者生出了退意,杀劫太多太重了,即便祭歌已经很近,也不想再前行。
“百步之遥,已有九十,退却太不值。”
“如此杀劫重重,内里的存在定然非同寻常。大魔弥腾的不世战器,不日凶魔棺,极可能就在这里。瞻一眼它的风采,也不虚此行了!”
也有不少修者,不想放弃。
“应该是最后一道屏障了!”一道巨型光墙前,炅澹神族的一位老者说了一句。
圣器的战波,时不时从光墙内荡出,霸烈到了极点。没有准圣器级神器在,根本靠近不到光墙的十里范围内。
“是赤蓝冲天槊!”
“是大吕玄黄钟!”
“我族的圣器,早已杀进去了!”
濮阳古氏与婣泱古氏的长老们,感受出熟悉的战波,立马惊叫了起来。
他们不再平静,一个个爆发出了山崩地裂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出手,拍出极尽战能,欲破开光墙。
炅澹神族的高手们没有收手,南离昊天镜极速旋转,道光大耀,一束一束刺出,终将光墙灼出了大缺口。
濮阳古氏、婣泱古氏与炅澹神族的高手们,一个个虚汗直冒,面色疲惫,消耗太大了。
后方的修者们蠢蠢欲动,很想飞身从光墙上的大缺口冲过去,但终究不敢迈出这一步。濮阳古氏、婣泱古氏与炅澹神族若是迁怒,他们绝对下场非一般凄惨。
服下几颗丹药,稍稍喘息,三大族的高手们,便腾空而起,从光墙上的大缺口飞入。
映入人们眼帘的,是赤蓝冲天槊与大吕玄黄钟在按照一个玄乎的轨迹游走,时不时还一番碰撞,迸发出无与伦比的道兵对决之芒,构筑起了一个阵法空间。
阵法空间里面,炅澹神族的炅澹迫日、离墟老伯,将炅澹月之守护在正中心,与濮阳古氏、婣泱古氏的四位长老,浴血恶战。
残肢断臂,战血肉末,大面积漂浮。
阵法空间里,大对决上演,他们的丹田气海里,七八颗道核,绽放出了最灿烂的辉,爆破出了可以摧毁一切的力。
轰!
巨响惊天。
恐怖的大爆炸,撕开了阵法空间,大吕玄黄钟与赤蓝冲天槊,都被冲偏了轨迹。
浑身血肉模糊的离墟老伯,抱着炅澹月之横飞而出,其他五位长老级人物,则一瞬溃为了血雾。
“吼,这是怎么回事?!”
越过光墙而入的炅澹神族高手们,接住昏死的离墟老伯,抚摸炅澹月之,怒声嘶吼。
抹去额头上的血珠,炅澹月之噙着泪花,啜泣道:“濮阳古氏与婣泱古氏的几个糟老头,本想仗着大吕玄黄钟、赤蓝冲天槊,悄无声息地把我们抹杀在亘古死城。可惜后来,两件圣器自封了不说,还被一位蓬头垢面、一身邋遢的盖世强者收走。他们担心,没有了圣器,日后遭我炅澹神族惨烈报复,打算仗着人多杀我们灭口。一场恶战后,就遇到你们了。一定要为死去的长老报仇!呜呜呜~”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天大的误会!”
“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濮阳古氏与婣泱古氏的高手们,听到后脸色大变,一方面矢口否认,一方面拼尽全力召唤大吕玄黄钟与赤蓝冲天槊,骇然发现根本没有感应,便朝各自的圣器飞身硬扑了过去。
“尔等止步!”
炅澹神族一马横穿,凭借撕裂虚空的大神通,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恶战,一触即发。
濮阳古氏与婣泱古氏的高手们,很想冲杀过去,重掌圣器。奈何,忌惮于炅澹神族,终究没有出手。
且不说炅澹神族操持着南离昊天镜,即便没有这件圣器,濮阳古氏与婣泱古氏,也没有绝对把握拿到。
“仅凭这女娃的一念之词,难服我等,更难服天下!”濮阳古氏一位长老慷慨激昂地叫道。
“别开口闭口言天下,你等没资格,也代表不了天下。”炅澹神族一位长者,满眼杀意,“是否一念之词,印证一番,便见分晓!”
话说间,炅澹神族一位老者扬手一招,抓来刚刚殒命者的血雾残魂,以荒古的祭祀之法,镌刻成篆纹,临摹在了南离昊天镜上。
南离昊天镜上,血光大泛,镜面上的画面时光,转瞬逆流到了炅澹月之、炅澹迫日等炅澹神族之人,刚刚踏足亘古死城,观星台还完好的时刻,逝去的镜像开始回放。
画面辗转到一副炅澹月之**裸的玉体,被蒙赦勾勒出来时,无数修者发出了嘘声,美如诗画、沾满血渍的炅澹月之,稚色未尽褪的嫩脸上,娇羞到了极点,赤红如火。
“‘生是炅澹神族的人,死是炅澹神族的鬼’,那叫蒙赦的凌虚道派小子,若非刚才被我们合力绞杀,倒是要成炅澹神族的女婿呢!”
“未必能成女婿!你们没看那画面里,炅澹月之可是咬牙切齿,估摸着那小子刚才没死,日后也极可能死在炅澹月之手里。”
“蒙赦那小子,从了不就得了!做炅澹神族的女婿,是一桩大好天缘呢。莫非,炅澹神族的明珠,炅澹月之,非常风尘荒淫?才多大年纪……”
“你找死啊,小声点!”
流言蜚语,时不时从修者人群中冒出来,炅澹神族的老者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
“啊,刚才被我等绞杀的,是那位高人!”
“死而复生前,曾是一位绝代神王,死而复生后,虽天寂神候之位也不保,但仍然是一位天寂神祗……”
“他叫颜官不空!”
“绞杀个屁!我肯定,不但颜官不空老前辈没死,蒙赦那小子定然也没死。颜官不空那等伟世高人,怎么不选我来为他拐圣器呢?蒙赦,你太让人羡慕了!”
“大凶绝荒,燧汐古川,远比我们知道的神秘。曾是绝代神王般的人物,死而复生走出。到底是谁,葬下了那片逆天坟冢?”
镜像画面继续,真相大白,确实是濮阳古氏与婣泱古氏欲下杀手。
砰!
噗!
事已至此,婣泱古氏与濮阳古氏的长老,猛然竭力出手。
重掌圣器,斩尽进入亘古死城的所有修者,是他们免遭灭族的唯一选择。
一出手就是以命相搏,太暴烈了,炅澹神族根本挡不住,大吕玄黄钟与赤蓝冲天槊,操持在了手中。
“大吕玄黄钟,怎无法催动了!”操持住大吕玄黄钟的婣泱古氏长老,大惊失色。
赤蓝冲天槊,划出了一弧璀璨长虹,割开了光墙后方的虚空黑幕,古山坟内景,展现在了眼前。
沉寂,沉寂随风而起,四处弥漫,空气霎时令人窒息。
一口一口的巨大荒古棺椁,悬空漂浮,一时难以计数,足有数万口之多!
每一口棺椁,都透出悸人的恐怖波动,构筑起各自的战势能场,丝毫不比赤蓝冲天槊、大吕玄黄钟及南离昊天镜弱。
“每一口棺椁,都释放着堪比圣器的威!”
“天啦,数万件圣器般的存在……”
“也许,其中的一口,就是不日凶魔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