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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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怀宝在韩笑月凤目的瞪视之下规规矩矩的答道:“主动便是先下手被动就是后下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师父小宝答得可对?”

  谭菲雅点头道:“小宝答的虽然浅显却也没错。

  那么你们兄弟可曾觉自出江湖以来你们虽然每战必胜闯出天大的威名甚至连江湖一方霸主的双刀门也被你们挑落马下然而若仔细分析实则我们每一次对敌都处于被动之势都是在别人先出招的情况下。被的动的应招?

  诚然每一次你们都赢了且赢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漂亮但其中到底有多少是运气的成份想来你们应该比本座更加清楚。”

  谭菲雅的话每一个字都如千斤重锤砸在了无名与程怀宝的心中这是一个他们以前做梦都没从未梦到过的更高层次的见识。

  无名点点头虚心救教道:“请园主继续说。”

  谭菲雅继续她的谆谆教诲:“你们俩个之所以到现在仍然不败战绩也并非只靠了缥缈无痕的运气还因为你们每次对敌所使战术皆深合兵法之中的奇诡之道毫无章法可循叫敌人难以捉摸不知不觉间便中招落败。

  本座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们两个是战术层面上的绝顶高手举目江湖本座还想不出有哪人能与你们比肩。

  然而临阵战术虽强却无法掩饰你们在更高层次的战略上的极度不足”

  此时此刻程怀宝也收起了玩笑之心一脸肃然正色道:“敢问园主何谓战略?”

  谭菲雅道:“战略一词包罗万象。岂是一言所能尽答?简单来说战略就是对于未来的筹划与安排。”

  程怀宝有些不解道:“对于未来的筹划与安排?这个我们有啊比如无名。他的人生目标就是老婆孩子势炕头。这个难道不是未来地筹划安排吗?”

  众女哑然失笑间无名却不以为耻反而认真的点点头。

  看到无名这副模样徐文卿忽然笑不出来了芳心中一股暖流澎湃涌出握住无名大手的玉手禁不住用力握了握。

  老婆孩子热炕头岂不是说家便是无名心目中地全部?

  谭菲雅点头道:“没错无名地人生目标也算战略的一种但他的战略却仅仅局限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的一切筹划与安排。也仅仅局限在了眼前一点之上太短视了忘记了人们的命运往往不由自主。

  所以当某些对自己未来战略不利的事件生之时无名事先没有丝毫预见自然更谈不上在生之前将其消之于无形。

  这个便是你们兄弟始终被动的根本原因。

  实则本座方才所说仍属于主动中的被动。真正的主动是掌探天下大势。令每一个敌人地每一项动作都在不知不觉间受到你的控制依你的意志完成你想要达成的目标。这才是战略层面的顶尖高手。”

  程怀宝瞠目结舌的想了半天才吐口气道:“我的娘照园离所说只怕只有神仙才能做战略的顶尖高手了。”

  谭菲雅摇摇头道:“最起码本座知道一人确是个真真正正的战略层面顶尖高手。”

  程怀宝刚待要问是谁无名已然接道:“可是6天祺。”

  谭菲雅素面之上一片郑重点道:“正是此人自从你们口中得知魔门灭亡地真相之后本座细思前后每想清一点心中对于这个6天祺的敬畏便深了一分。此人才智实在只能用可怕二字形容江湖就像他手中地棋盘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程怀宝蹙眉道:“老6确实厉害却也没园主所说这么夸张吧?弄得这老家伙好像是个打不倒的神仙一般。”

  谭菲雅淡然道:“若6天祺不主动犯错要想打倒他确实很难。”

  程怀宝一脸不服地神情仰身靠在椅背之上心中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咱们兄弟都做到了区区一个老6还能例外不成?

  始终沉思的无名紫眸中紫芒一闪。缓缓道:“我有些明白了。”

  徐文卿欣喜地望着总能叫人意外的弟弟情人轻怕道:“弟弟明白什么了?”

  无名眉头微蹙道:“战略就是尽可能多的综合各种已知未知因素制定而出的因应未来的筹划与安排战略制定得越准确越仔细未来所碰到的沟坎就会越少。”

  谭菲雅点道:“是的无名所说的基本上就是战略的本质了。”

  无名的眉头蹙得紧了有些不乐道:“战略既然是未来的筹划如何解决眼前之急?若圣宫被人现覆没只在顷刻之间筹划未来还有什么用?园主你绕了一个弯子却等于什么也没说。”

  谭菲雅哑然失笑摇头阻住了徐文卿即将开始的嗔怪责备优雅道:“前面说的是战略接下来该说具体的战术了。战术方面你们兄弟都是高手若是你们的圣宫已然被人现依照你们的方式应该如何应对?”

  “这个……”两兄弟对视一眼陷入苦思房中忽然陷入一片绝然的寂静之中。

  谭菲雅望着大伤脑筋的两兄弟不失时机的吟起了兵法中的一段语句:“兵法有云上兵攻心其次伐谋再次伐兵最下攻城。比起直接动刀动枪的拼杀攻心与伐谋更加简单与有效。”

  “攻心……伐谋……”

  无名与程怀宝的眉心同时拧成了疙瘩兄弟俩是横扫千军的大将之才但距离运筹帷幄的帅才可还差的远了被谭菲雅这么一说两个头有四个大。

  许久之后。程怀宝苦笑着道:“江湖人解决问题不动刀枪的拼杀难道靠嘴皮子吗?”

  忽地虎躯剧震程怀宝惊咦一声。脸上现出惊喜神情道:“有了!嘿嘿……谁说靠嘴皮子不能解决问题?”

  所有眼神立时集中在了程怀宝的脸上。

  程怀宝的尾巴开始向上翘起。洋洋得意道:“老6之所以厉害是因为除了我们之外江湖之上无人知晓他地存在。可是我们为什么要替老6保密呢?我们把他地底揭出来叫三教三门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存在那么原本想要对付我们兄弟的人自然便要认真考虑一下了。”

  谭菲雅赞许的点头道:“小宝终于开窍了这个正是6天祺最大的失着。不!这不是他的失着这世上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他又怎能晓得无名会从魔门隐匿的大长老口中得知有关于他的全部情报人毕竟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只能说这是天意。”

  得到了谭菲雅地夸奖程怀宝更加的得意忘形起来哈哈一笑道:“这算什么我还有更厉害的没说呢!一直以来都是老6往我们兄弟的头上扣屎盆子送黑锅这回咱们也给他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什么屎盆子黑锅的全都往他身上扣反正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出来辩解。”

  无名淡然道:“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是他搞出来的小宝还能扣什么屎盆子给他?”

  程怀宝混不在意轻松道:“只要想扣。总能扣上的。”

  无名懒得搭理得意忘形的程怀宝紫眸地目光投注在谭菲雅的素面之上。认真道:“什么时候园主才肯答应我带姐姐与小邪儿走?”

  谭菲雅直迎着无名带着丝丝威压之势地炯炯目光淡然道:“当你们兄弟可以光明正大的亮出自己玄圣殿的名号之时。”

  无名紫眸中射出两道厉色。他已受够了相思之苦。再不想受了。

  徐文卿心中亦是难受却强自笑着拉起无名地手低声安抚道:“那么多磨难都已经过只差一点我们便能团聚弟弟何必如此着急。”

  在徐文卿的安抚之下无名终于还是没有作出来闷闷不乐靠在椅背之上。

  房内的气氛因为无名陡然变得压抑沉闷起来。

  程怀宝望了望无名眼珠转了转忽的站起身来一脸鬼祟的前行两步走至谭菲雅的近前故意弄得好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一般低声道:“小宝有些话想说但却不知道园主愿不愿听?”

  韩笑月又好气又好笑禁不住嗔道:“小宝在师父面前怎么这么一副做贼的模样?成何体统?”

  对程怀宝这个无法用常理揣测的无赖小子谭菲雅也有些头痛一看这小子鬼祟的脸色就知道说出来的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言论但事已至此她能说不听吗?

  带着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无奈谭菲雅淡然道:“小宝说吧。”

  程怀宝干咳两声突然向谭菲雅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而后又毕恭毕敬道:“弟子程怀宝恳请谭园主来咱们的玄圣殿。”

  除了白魅之外所有人皆被吓了一大跳包括一向了解程怀宝的无名在内四双惊诧的目光同时落在了程怀宝的身上没人能猜到这个无赖小子哪里来的如此大胆子。

  “小宝你……你怎能开这等玩笑?”韩笑月真的恼了秀眉紧蹙凤目圆睁外柔内则的她起火来威慑力十足。

  程怀宝面对怒的韩笑月哪有一点畏惧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肃然道:“小月误会我了我并未开玩笑反而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

  经过初一瞬间的震惊谭菲雅立时便恢复了平静明眸之中看不出一丝恼意仍是那么平平淡淡的道:“小宝因何突出此言?”

  程怀宝忽然狡猾一笑道:“若小宝说是想与小月奉养师父享天年大家可信?”

  “呸!”能做出如此不雅举动的自然只有徐大小姐其他人虽未做出如此极端的表示但眼神中的意思却也差不到哪里去。

  程怀宝莞尔一笑。面色一正侃侃而谈道:“律青园隐退江湖已然成为事实地盘被瓜分。弟子散去大半。若小宝推测不差园主实则早已厌倦了江湖的尔虞我诈心中隐意已决律青园再无重出江湖地可能了敢问园主小宝说的可对?”

  谭菲雅不置可否道:“小宝继续说。”

  程怀宝嘴角泛起一丝淡笑信心十足的续道:“但园主之所以每日仍然关注着这个令您厌恶烦恼地江湖自然有您不得已地原因。”

  谭菲雅明眸之中生出一丝波动显然被程怀宝说到了心事。

  程怀宝嘴角那丝笑意更深了炯炯目光直视程怀宝。一字一句道:“因为律青园虽然退隐但作为最后一任园主园主身上的责任使得您放不开留在园中以及行入江湖的这些弟子。园主怕她们受人欺负怕她们走上歧途总之一句话这些曾经的律青园弟子是园主心中永远无法放下的负累。”

  谭菲雅轻轻一叹秀眸直迎上程怀宝锐利的目光徐徐点道:“小宝说得没错。不过这个与本座入玄圣殿又有何关系?”

  程怀宝慷慨激昂道:“一场江湖巨变已然开始在这无人能够预知结果的大变中。园主以为凭借已然隐退的律青园残留的一点余威真的便能保护那些散落江湖地弟子们吗?小宝在这里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远远不够!但是我们玄圣殿却可以。不论这场巨变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我与无名都有十足的把握玄圣殿将崛起为江湖一方之天混得再差也能与三教平齐所以我们有足够的信心与实力帮助园主完成您的心愿。”

  听了程怀宝这番豪情万丈的话韩笑月的目光在一瞬间有那么一霎那的迷离自己喜欢地这个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叫人难以揣测。

  谭菲雅忽然笑了。且是徐文卿与韩笑月从未见过的畅快笑容所有人都愣了程怀宝不自禁地在肚子里面嘀咕道:“这老婆娘笑这么开心做什么?莫非看上宝爷了?”

  笑声方歇谭菲雅徐徐恢复了一贯的娴静安详玉微摇道:“小宝说得都没有错不过本座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将来文卿与小月嫁给你们兄弟便是本座不入玄圣殿你们俩个又岂能对我律青园的弟子放手不管?她们俩个会答应吗?”

  程怀宝哑然敢情自己费了半天口舌却有如此大一个破绽被人看破他不甘心白费这许多心思与唾沫求救地眼神看向无名自己不灵或许木头还有办法。

  哪想到无名视若未见理都不理。

  程怀宝冲谭菲雅傻笑一下凑到无名身旁拉过无名的耳朵也不管当着众女的面两兄弟这副模样有多滑稽悄声道:“木头你帮我就是帮自己老的都跟咱们过来了还怕小的不来吗?你忘了大姐面前如月如霜的事你还没搞定哩只要把老的拉过来到时候便容不得大姐与小月不来这叫打上一重保票你懂不懂?”

  无名一怔给了程怀宝一个你小子想得挺远的眼神程怀宝当仁不让的回了一个这就叫战略的眼神。

  四女望着两个小子有如无忌孩童咬耳朵般的模样都有些忍俊不禁就连白魅空洞的星眸里又有那种奇异的波动在闪。

  两个小子眼神交流完毕程怀宝施施然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下面就看无名的了。

  无名依然如他以往的风格一般说话直来直去想都不想张口便道:“园主无名也想请你来玄圣殿。”

  谭菲雅秀眉轻扬道:“无名又为什么要本座加入玄圣殿?”

  “因为我们需要你。”无名没有一点借口用他不含一丝世故虚假的真诚道:“经过园主方才一番教导我与小宝终于知道了我们的缺点是什么但是园主说的东西太高深了根本便不晚们短时间内能够想得通参得透的如果没有园主的帮助。可能我们还需要很久才能达到园主地要求甚至可能永远也达不到。可是我想与姐姐和小邪儿在一起很想很想。想到快要狂。想到想要杀光一切阻碍在我面前的人。”

  在无名那双透彻的没有沾染一丝尘世俗气地清澈紫眸地注视下谭菲雅竟然觉自己的心在渐渐变软她甚至怀疑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怕也会在无名这无比真挚纯净的目光下熔化。

  听着无名那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徐文卿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感动晶莹的泪滴似断线的珍珠一般自星眸之中滑落一颗芳心早已化的水一般的温柔。

  谭菲雅地素面之上显出一丝苦笑顷刻之间脑海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她晓得自己即将作出的决定是何等的重要与关键。甚至可能会完全改变江湖的未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房中静极了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谭菲雅的决定其中最紧张的莫过于徐文卿与韩笑月了。

  许久之后谭菲雅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樱唇微张说出一个即将改变无数江湖人命运的决定:“好吧我答应你。”

  短短六个字。却有泰山一般的分量。

  无名与程怀宝这两个无法无天地小子若没有正确且合适的引导约束。在正道诸派地逼迫之下沦入魔道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为了整个江湖的福祉为了不会再出现一场旷日持久、死伤无数地正魔对峙。她别无选择只有继续趟入早已令她厌烦无比的江湖这摊浑水。

  冠冕堂皇到极点的理由但是谭菲雅心中却明白这些都是借口。

  她……

  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那双充满恳求与渴望不含一丝杂质的清澈的紫眸。

  无名笑了他的笑容有点孩子气的傻气轻轻的道:“谢谢你。”

  谭菲雅的素面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轻咳一声以她一贯淡雅的声调道:“本座有一条或许可以省去许多无谓厮杀的计策不知你们愿不愿听?”

  两兄弟同时点头。

  谭菲雅又道:“你们先答我一问。你们俩兄弟有没有称霸江湖的野心?”

  汉中府城西郊的一处荒山下树林里有一座巨大的坟丘一块大青石做的墓碑上书着墓主人的名字双尊盟斧头堂堂主龙霸天之墓。

  石碑前摆着各式祭品除了常备的酒肉点心外赫然有一颗苍老的人头与双臂双腿可不正是公孙天祥尸身上失踪的人头四肢经过特殊处理的残肢虽有些干枯却并未腐烂。

  无名与程怀宝就靠坐在石碑之下程怀宝轻轻的拍着墓碑就仿佛拍的是龙霸天的肩膀一般喃喃道:“老龙木头与我没有食言你与众多兄弟们的仇已经报了。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双尊盟已经改名叫玄圣殿了不只是名字更加威风了实力也增加了十余倍双刀门都被咱们收拾了。

  你在那边别担心咱位双尊盟一般老兄弟都挺好的纪中是五大堂口的堂主之一他领衔的双尊堂中都是咱们的老兄弟五恶人也还是如以前般一天到晚的咋咋呼呼没个安静。

  大家伙都挺想你的纪中他们喝醉的时候还经常叫着要你来喝酒。

  今日宝爷带了一坛好酒窖藏了二十年的烧刀子咱们一人一半喝光它。”

  说罢双目已然通红的程怀宝捧起身旁一只酒坛打开封口仰脖就灌一通猛饮半坛子老酒已然入肚刚待将酒撒于墓前一直静坐一旁默默烧着纸钱的无名忽道:“小宝把酒给我。”

  程怀宝一怔却二话没说将酒坛递给了无名。

  无名接过酒坛学着程怀宝方才的模样连灌三口随即两兄弟共同执着酒坛将剩余老酒尽数倾洒于墓前。

  距龙霸天的大墓不远便是钟老爹的墓两兄弟又祭扫过这位善良老人之后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山野之中。

  抬头仰望着远处那座曾经无比熟悉的高耸入云山峰。两兄弟心头都有万千感慨。

  我们回来了玄青观。

  在山间小道缓步上行望着周围似是而非的般般景物。无名与程怀宝谁也没有说话。默然中回忆着在前方那座恢宏道观中十余年前所生过的点点滴滴地往事。

  虽然离开时两人因为师父至真老祖对玄青观充满了怨愤。

  曾经……

  他们以为自己再不可能回到这里然而当真正归来的这一刻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类似于游子回家时望乡心怯的古怪感觉。

  终于走到山门前那座高大地牌坊下程怀宝双手微颤着扶上粗粗地木柱轻声道:“木头咱们终于回来了。”

  无名没有答话一双紫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气势恢宏的大门与院落内的殿宇一角缓缓的点了点头。

  两兄弟正在感怀间一个雅嫩却充满了骄横的声音道:“哪里来的村夫野汉?报上名来。这里是你们可以乱闯的地界吗?”

  五个十二三岁的小道童满脸不耐的从观门中走了出来说话地显然便是其中之一。

  这五个守门道童都是近两年通过晋级大会甄选的宽字辈弟子哪里认得眼前这两个貌不惊人年轻江湖客就是玄青观有史以来凶名最著、成就最高的那两位弃徒。

  程怀宝眉头一蹙。斜楞着眼睛不屑的瞄了几个嘴上没毛的小家伙一眼不耐烦道:“皇帝老子的宫寝咱们兄弟也是要来便来何况小小一个玄青观?滚一边去!惹得老子火起揍死你们几个不长眼的小混蛋!”

  玄青观称尊江湖十数载观内弟子早已养成了目高于顶骄横自大的性子。何曾受过这等无礼对待五个小道童登时恼了。也不想想自己刚练了些基本地身手是不是对手齐展手法扬起各自的拳头。劈头盖脸地打来。

  无名眉头紧蹙紫眸中厉芒暴射虎躯一动间空旷的山野间登时响起一片稚嫩的惨叫之声。

  惨叫声登时惊动了观内地高啤院内响起数声示警的嘹亮长啸几道迅疾无比的身影冲出了观门。

  为的一名年约四十的玉字辈弟子怒喝已到喉头猛然间认出了面前站的两人是谁原本的怒斥脱口而出时已然变得无比恭敬客气:“原来是两位……两位……前辈不知大驾光临玄青观有何指教。”光是想个妥善的称呼便已令这位玉字辈弟子急出了一身冷汗。

  几个倒地哀号的宽字辈小道童登时傻了眼无名因心头那归乡感觉百年难得一见的手下留情他们并未被重伤此时更被这位玉字辈的师叔祖的话吓住了连身上的难当剧痛都忘了愣在了当场。

  这两个小子……

  前辈?开什么玩笑?

  程怀宝冷哼一声道:“怎么着?我们哥俩回来拜祭师父你小子想拦着不成?”说话间还真有几分爷爷数落孙子的模样。

  这名玉字辈弟子四十多岁的人被二十多岁的程怀宝叫成小子不但不恼反而更加诚惶诚恐道:“小……前辈说笑了晚辈不敢。您二位想回来看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莫说晚辈便是掌教与诸位级长老也绝没人敢拦阻。”一急之下小祖宗这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这话倒是不假自从玄青观主持公道替绝世双恶平反恶名之后两个曾经的小祖宗在玄青观的威名一时无两随着他们每一次大胜的消息传来观内都是一片欢声笑语毕竟再怎么说都是从玄青出去的这份渊源使得玄青观中的绝大多数道士都将他们视作了自己人。

  更何况今日这两位还是打着拜祭至真老祖的旗号正显示了他们不忘本示好于玄青的意思。

  倒地的五个宽字辈小道童终于知道了自己得罪的是什么人了除了那两位弃门而去并将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的小祖宗外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个谱?

  想明白了五人立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叭伏在地上头如捣蒜道:“弟子有眼无珠冒犯了两位小祖宗求小祖宗怒罪。”

  无名淡哼一声程怀宝会意摆手道:“都滚起来吧以后眼睛都擦亮点。”

  这时数十道快疾身影自墙头飞掠而下正是被警啸引来的支援高手其中一半以上都是规法殿中的护法弟子。

  “什么人胆敢在玄青观门前闹……”

  看清了无名与程怀宝领头那名玉字辈护法弟子震耳欲聋的喝声嘎然而止换上了一脸尴尬神情道:“原来是二位……二位……唔……不知是您二位大驾光临弟子们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程怀宝大袖一挥干脆道:“都是自己人哪来那么多客气的我们兄弟这趟回来是要拜祭先师至真老祖顺便探望那几个逍字辈的老师侄。”说着话两兄弟抬脚便向观内走去。

  几个护法弟子下意识的闪身拦在前面无名与程怀宝虽然当年位列两位小祖宗但毕竟早已被玄青逐出山门更何况凭他俩现时的身份多少还有些不确定的因素在其中。

  无名眉头蹙了起来紫眸中隐有煞芒闪现声音奇冷如冰道:“让开!”

  “这个……两位……”

  那领头的玉字辈护法弟子还待说什么程怀宝也已变脸冷森道:“行啊!连咱们哥俩儿的路都敢拦着了你们够有种的!是不是还想动手将咱们这两个恶人拿下呀?来呀拔剑呀瞧把你们能耐的!”

  玄青观的道士对上无名兄弟。失天上便站在了劣势且不说两位小祖宗的余威犹在便是近年来这二位在三教五门联手捉拿之下竟还能白手起家干下了灭亡双刀门这等奇迹般的壮举也足以叫这些玄青观的道士敬畏。

  数十个玄青观的道士你望我我望你谁也不敢上前动手迫不得已乖乖让出去路任无名与程怀宝昂阔步行入了久违的玄青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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