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天师道。
紫阳殿。
硕大的殿堂内,人头攒动,奇装异服的各色人等三五成群地纠集在一起,低声窃窃私语着什么。
空气中,传出阵阵嗡嗡的声浪,仿佛有一千只苍蝇在飞,乱轰轰的。
这里,本是天师道召开本门大会的地方,临时充做掌门大会的会所。
虽然规模不小,但大大小小数十修真门派近二百人挤将进来,却也是满满当当。
玉真子站在殿前,看着这纷乱的场面,干脆闭上了眼睛,来个不闻不问,眼不见为净。
忽然,有道童朗朗宣来:
,‘龙组’‘火神’欧阳施主到??”
“掌教张天师到??”
“茅山祝由宗林丹枫到??”
一下子,紫阳殿内马上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看向殿口。
欧阳轩和张天师并肩而入,林丹枫跟在后面。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师??张天师??许久不见了……马上,各门各派蜂年上前,先向张天师问好,但眼光却纷纷流转在欧阳轩身上。
至于林丹枫。一个小小的茅山祝由宗,在这里压根排不上号,直接忽视。
张天师连忙抱拳:“各位道友,少见,少见。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林施主想必大家都认识了。”
“是啊,是啊。”众人连忙点头,有人道:“上次在龙虎山就见过了。”
张天师又一指欧阳轩道:“这位便是‘龙组’欧阳施主,勇挫教皇和各国高手,向无一败。乃当世第一人杰!”
诸人马上马屁如潮:“久仰??欧阳施主光我华夏神威于异域??勇挫西方第一强者教皇??当真了得……”
欧阳轩听着这些或是嫉忌、或是奉承等等口不应心的言辞,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微微笑了笑:“感谢大家错爱,还请安坐。掌门大会这便开始。”
“好,好。”见欧阳轩不冷不淡地,各派掌门都是上了年纪、要面子的,不好纠缠,便讪笑着纷纷退回。
忽然。欧阳轩脚步一定,一颗圆圆的光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小大师??”欧阳轩快步几声,大声笑了起来。
小小和尚原来隐在一个慈眉善目地老和尚背后。这时也不得不上前两步:“欧阳施主,小和尚又见面了。”
“呵呵,你也来了?”欧阳轩抓住小小和尚的肩膀,有些不悦道:“我们都是老朋友了,怎么不来见我?”
“咳??”见众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复杂得令人胆寒,老实巴交的小小和尚忙道:“多谢施主厚意,小小本想讨扰,但听说欧阳施主掌门大会前不见客,便不敢打扰。”
这说一出。天玄宗上下脸色不禁一红,但好在修养老道,众人也没看出来。
“噢,这样,真是太客气。”欧阳轩心中好笑:这小和尚,竟还是这般诚实得有些木讷,真是可爱。
“咳??”张天师这时轻咳一声:“欧阳施主,该开会了。”
“噢,我们会后再聊。”欧阳轩向小小和尚抱了抱拳,自向前殿而去。
小小和尚连忙回转,又隐回到那老和尚背后。
看着众人嫉忌的目光,老和尚嘴角隐现笑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思。
欧阳轩三人在殿前坐下,这是主位。
张天师是东道,又隐然道门至尊,自然无人不服。
欧阳轩隐然当世第一强者,又是‘龙组’代表,众人也是敬服。
林丹枫则纯属凑数,要不是‘龙组’的身份,又有欧阳轩带着,单凭茅山祝由宗的招牌,恐怕得坐到紫阳殿的最角落。
“各位道友,”还是张天师这个东道先开口:“此次掌门大会,由我天师道和‘龙组’共同发起,主要为了两点。
一是为了调解近日各派失宝纷争,并且找出幕后黑手。
二则欧阳轩施主乃数百年来看破天机第一人,有些心得与诸位道友分享。
可以说,这是我修真界数百年来最为重大的盛会,咳,希望在会上各位道友谨守本份,莫要失礼才是。”
欧阳轩听得出,张天师这是婉劝部分不对劲的门派,莫要在会上大打出手。微微一笑道:“正是,大家都是同道,各当以和为贵。”
“没说地,怎么也得给张天师和欧阳施主面子。”各派人等纷纷应诺,倒是没有异议。
的确,这些人来这里,以前的私怨基本都成了次要地,主要目的,是人都会明白。
只不过,没有愿意先说出口而矣。
“欧阳施主,你看??”张天师转视欧阳轩。
欧阳轩点点头道:“在下以前奔走于江湖,对各派的前辈们并不熟悉,今日之会,首先便是要彼此认识一下。张天师,有劳您老引见一下。”
“老道不胜荣幸。”张天师气宇轩昂地站将起来。环顾身前。
基本上,各派是自觉按照身份地位排列的,实力最强的坐在最前,弱地则往后排。
“这位是兵家鬼谷门地前辈抱朴子。如今各门中,当以鬼谷门历史最为悠久,抱朴子前辈也当是我辈楷模。”首先,张天师便一指坐在殿前正中的一位布衣老头。
这位老头,好家伙,头发、胡须全白了,都几乎有半米长,也不知年岁几何。只是脸色红润、棱角坚毅、眼神有力,很有几分兵家特有地凌厉气魄。
“见过前辈。”欧阳轩欠了欠身,抱拳相待。
“不敢。不敢。”抱朴子虽然嘴上说着,却是脸色自得,显是有点倚老卖老的味道。
张天师又往下说:“这位是白鹿书院掌院周阳明老先生。德高望重、法力高强,当为儒门骄傲。”
便见抱朴子旁边,有个儒雅老者,穿着青衣儒衫、三缕须髯、目光随和而沉稳,颇有几分大儒气度。
“见过前辈。”欧阳轩也起身抱拳。
“不敢。不敢,我辈尸位素餐,不如小友远矣。”周阳明文绉绉地吊着书袋子。跟过去地读书人一样满口之乎者也。
张天师又道:“这位是大慈悲寺悲悯方丈,执掌佛门第一圣地,佛法高深、神通广大,为佛门泰山北斗。”
这是一位老和尚,紧挨着周阳明,光头,细毛浓眉仿佛要遮住眼帘,双耳垂大,几近肩部。目光锐利而祥和,有着一种不火而威的佛门气质。
“久仰大慈悲寺声威,今日得见方丈,三生有幸。”欧阳轩客气地抱抱拳。
悲悯从容起身弯腰致佛礼,微笑道:“惭愧,惭愧,老和尚究研佛门百余年,不及施主一朝悟道。又无大功于世,岂敢当此大礼。”
“这位是峨眉山广玄居士,剑宗之雄,宗教繁盛,德高望重。”张天师又一指一位青衣秀士。
这位秀士紧接着悲悯和尚,看起来很年轻,约摸四旬左右,却是儒雅俊秀,眉宇间又有几分脱俗、狂傲和不羁,显得非常与众不同。
“飞剑传说,轩自小便听闻听说,神往久矣,今日得见前辈,甚幸。”欧阳轩还是一番客套话。
广玄居士也不敢在欧阳轩面前搭架子,起身直视欧阳轩,连连道:“不敢,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等老了。”
欧阳轩心中一笑:这秀士却挺有趣的,众人中他看起最年轻,却一副老气横休的模样。
不过,这时候,欧阳轩也看出来了:最前面只有这四派,看来,这四派当是各修门当派中最强的泰山北斗了。
当然,天师道也应算其一。
果然,接下来,张天师越往后介绍,实力便越不济,有的门派,压根便不在大派之列,原以为已经灭绝了,如今却忽然也蹦出三五个传人来凑数。
不过,也没办法,总不能不让人家来。
欧阳轩心中苦笑,眼睛却是没有闲着,他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称量一下殿中这些人的斤两。
就这样一个个看过去,忽然,在张天师介绍至一派时,欧阳轩地眼神定住了。
这派是无极宗清微派,虽然不在大派之间,在小派之间也算有点名气。
掌门长积道人,老成持重,苍老厚实,算是各派中的老好人。
张天师刚介绍过,欧阳轩便抱拳道:“原来是清微派的前辈,有礼了。”
“不敢当。”长积道人忙道:“施主智谋天纵、法力高强,所谓达者为师,这前辈二字实不敢当。”
“呵呵,道长过虑了。”欧阳轩话音一转,目光投向长积道人身后:“不知道道长身后这位朋友是??”
这一下,殿中便都是一愣:张天师介绍地只是各派掌门,其余人等身份较低,都不在介绍之列,欧阳轩也没有问,却不知为何忽然对清微派的一个门人感了兴趣。
长积道人愣了愣,却是不敢怠慢。连忙道:“这是小徒,元字辈大弟子元微。元微,快来见过欧阳施主。”
“元微见过欧阳轩施主。”长积道人身后之人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地向欧阳轩做了一揖。
众人视之。此人颇为年轻,看起来只有三旬左右,当然,修真人士的表面年龄是做不得数地。
短发,普通装束,似乎是俗家弟子。
面貌无甚特色、眼晴温和、神情憨厚,似乎只是一个小派平常弟子而矣,别无异相。
不过,欧阳轩却是上上下下直直打量了这元微有半分钟,这才笑道:“没想到。清微道竟然藏龙卧虎,阁下竟然是个人才。”
众人顿时莫名其妙:这元微是何人,恐怕没几人听说过。欧阳轩‘人才’两字。这无名之辈也敢当得?
当下,不免有人心中不服,只是碍于欧阳轩威望,不敢说出口而矣。
那元微却一直是憨憨地模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色竟有些羞红:“施主过奖了,我才智只是平庸,哪敢当‘人才’二字。”
“是啊。是啊,欧阳施主真是太过誉了。小徒只是中下之才,比起各派年轻一辈杰出人物,那差得还远。”长积道人也摸不清欧阳轩是什么意思,再加上他也知道自己徒弟也有几斤几两,不想以后惹麻烦,连忙客气再三。
“就是吗?就这厮,我一手就可以把他打趴下……”当下,有人在顶下低声嘀咕。
欧阳轩微微一笑。仿佛歉然:“那许是我看错了。张天师,麻烦继续介绍各派的朋友。”
“好。”欧阳轩突然转口,张天师一愣,便继续介绍起来。
众人也只当是欧阳轩看错了,注意力迅速转移。
不过,欧阳轩的余光却始终停留在这元微身上,只看着他又憨憨地退回长积道人身后,默默无语。
转眼间,各派介绍完毕,张天师也讲得有点口干舌躁起来。
正好道童上茶,众人便喝上几口香茶,略微休息一二。
定了定神,欧阳轩缓缓道:“现在,我们大家也认识了,那么便该谈正事了。我这里有份材料,是各派丢失的法器珍宝,我这里说一
下,看看有没有补充地。”
大殿中,马上安静下来。
“无极派,紫金无极轮,火属性,焚妖炼魂,为镇山之宝。
全真派,混灵丹,土属性,可持丹可遁地飞行,日行三千里,用之击人,地陷山崩。
峨眉派,紫青剑,金属性,可飞行杀人,或引雷电击人,为剑中至尊。
昆仑派,木极幡,木属性,可引动万木布阵,亦可发万千风刃削人血肉,沾之即死。
龙虎宗,四海瓶,水属性,可收人宝物,亦可发滔天洪水、扑灭烈火。
天玄宗,烈火旗,火属性,有两道火龙飞出伤人,所过处,赤地百里。
大慈悲寺,冰魄珠,水属性,用之,风雪齐天、冰刃蔽世,却亦可疗伤,见血即消。
宝缘寺,捆龙索,木属性,出则捆人,挣之不脱。
鬼谷门,八卦图,土属性,若发动起来,可赶山填海,上古异宝。
以上九件宝贝,都是各派至宝,现俱已失窃,还有没有补充的?”
说完,欧阳轩扫视殿中。
殿中低低议几声,抱朴子点点头道:“就是这几件宝物了,其它的却也都在。”
“那么,各修真门派宝物失窃之时,就没有发现一点异像?”欧阳轩道。
一下子,各派脸上俱各有些尴尬,还是悲悯方太咳嗽一声道:“惭愧,各派宝物失窃得都是非常突然,如果早有发现,前段时间也不会乱轰轰地了。”
欧阳轩缓缓道:“无独有偶,昨晚天师道亦有人夜闯玄牝观,连破十七道禁制。要不是第十八道禁制乃是张道陵天师昔日留下的镇山灵符,将其惊走,恐怕已经得手。”
众人顿时一惊,他们只知道昨夜有人闯宫。却被惊走,实情却是不知,如今只说贼人如此厉害,不禁都脸色一变。
“厉害。厉害。”周阳明长叹道:“能在道陵天师所留灵符面前尚全身而退,这贼人之能可想而知,怪不得能在各派欲取欲求。”
“不错,”张天师脸色阴沉:“在祖师灵符面前,我若无灵咒,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这强贼,究竟是何许人?”
众人更是一惊:以张天师之能,恐怕在座者无人敢说定能胜出,这强贼,究竟是何许人?
欧阳轩见得众人神色。微微一笑道:“其实,当晚龙虎山为免意外,早已封山。所以贼人应该还在山中,而且,就在各位中间。”
一下子,各派中人纷纷躁动起来,脸色惊疑不定。大有点人人自危的意思。
“咳??”广玄上人起身苦笑道:“这样说来,我们几个老家伙嫌疑便是最大了。”
抱朴子、悲悯上人、周阳明脸色也是有些阴沉。
显然,各门派之中。能和张天师一较长短的,只有这几人,若有嫌疑,自然便是这几人最大。
“不可能……”底下纷乱起来:“几位前辈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岂会做此宵小之事……想必有人栽脏……定是误会……”
眼见得场面要失控,欧阳轩忽然断喝一声:“禁声!”
霎那间,仿佛紫阳殿中炸开一片惊雷,炸得众人一跳,俱各安静下来。
欧阳轩微微笑了笑:“不要乱猜。我想应该不是几位前辈。”
周阳明脸色略松,忍不住道:“欧阳小友怎么见得?”
“道理显而显见。”欧阳轩脸色有些奇怪:“挑唆各派互相猜疑,向来是这幕后黑手地拿手好戏,不然,前段时间各派也不会有冲突。
昨晚,贼人明知龙虎山高人云集,依然敢夜闯玄牝宫,说明对隐密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这样,又岂能轻松被我们猜到是谁?
我想,再次挑动我们各派互相猜疑,便是这贼人夜闯玄牝宫除盗宝外的重要企图。说不定,打地是让掌门大会鸡飞蛋打地主意。”
一听欧阳轩这样说,各派上下醒悟过来,纷纷怒骂道:“岂有此理,原来以前我等都是被人利用了……这恶贼莫在被我找到,不然生剐了他……”
抱朴子脸色阴沉,抚了抚长须:“欧阳小友所说有理。这贼人能在我等中隐藏得如此之好,看来已非一日之功。”
“晚辈也是这样想地,而且内奸应该不是少数。”欧阳轩点点头道:“试想,失宝者多是大派,恐怕不会差上天师道多少,若非多有内贼,想来贼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屡屡来去自如!”
被欧阳轩这么一点,诸派大哗,更怒:“太过份了,岂不是蓄谋已久,我等却是茫然不知……”
广玄居士挥了挥手:“安静,安静。”
观内渐渐平静下来,广玄居士阴着脸道:“都怪我等平时一心修炼,不通俗务,不然早该醒悟了。欧阳小友,若非你提醒,真不知幕后黑手还要逍遥多久。”
“破案缉凶,本就是我‘龙组’拿手好戏。”欧阳轩微微一笑。
“那么,欧阳施主可有办法找出这幕后黑手?”悲悯老和尚有点坐不住了。
欧阳轩微微一笑:“本来,我召开掌门大会,只是为了各派之间消弥误会、暂停纷争,末打算便能找出奸贼。只想来着会后到失宝各派走走,好找找线索。
不过,现在看来,竟是不用了。昨夜夜闯玄牝观地拙劣表现已经足够让我确定这位贵客是谁了!”
殿中上下顿时大喜,张天师道:“莫非欧阳施主已经知道是何人闯的玄牝观?”
欧阳轩冷笑道:“然。这贼人算错了两件事:一、他不
该以为比我聪明,二,他不该以为我看不穿他的假面目。元微兄弟,你说是不是?”
众人一愣,上百道目光一下子都看向了元微。
元微脸色一红,憨憨地羞红道:“这个、我、我不太清楚。”
欧阳轩厉声道:“不要演戏了,在我得窥天机的一双神目面前。你以为能藏得过吗?现出你的本来面目,不然,今天龙虎山就是你地葬身之所!”
“轰??”一下子,殿中大乱。各派纷纷而起,将清微派上下围在正中,个个咬牙切齿,目光恨恨。
而且,这时众人才醒悟过来,怪不得欧阳轩刚才会对这元微道人这样感兴趣。
张天师更是霍然而起:“来人,封闭山门,全体戒备。”
一下子,龙虎山上警钟长鸣,无数高手纷纷行动,顿时布下天罗地网。
这下,可慌了长积道人,连忙频频做揖:“错了。错了,欧阳施主,各位道友,误会,误会。怎么是我元积徒儿呢。他跟随我已有一二十年,忠心诚恳、从无虚言,而且本领平平。岂有闯玄牝宫之能!”
然而,众人不理,显然,大家都信欧阳轩,不信长积道人。
那元微更是一脸苦相,仿佛手足无措地无辜模样,连连颤声道:“不是我,不是我。”
“哈哈哈……”欧阳轩大笑起来:“事到如今,再装就没有意思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顽抗到底,这里高手云集,相信后果你很清楚;二、乖乖投降,说出一切我们想知道的东西,我可以担保,饶你不死。”
“不行、不能饶他……生剐了这厮……”各派却是不肯答应,有年轻气盛地更是眼都红了。
真是群情激愤啊!
那元微低头不语,苦着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欧阳轩挥了挥手,殿中声音慢慢平静少来。
“大家不要急,我相信这位元微兄也是受人指使。真正的幕后黑手,不会那么轻易被我们抓到地。”欧阳轩淡然道:“所以,用他地一条命换一个惊天黑幕,还是值得的。”
“那好,看在欧阳施主的份上,只要他能说出一切,就饶过这厮。”抱朴子、悲悯几个商量了一下,很给欧阳轩面子,点了点头。
“怎么样,元微道兄,是死是活,就看你的了。”欧阳轩声音非常有诱惑力。
长积道人这时急了,眼见众人的眼光越发不善,慌道:“欧阳施主,各位道友,定是弄错了,这不能啊。”
欧阳轩见长积道人急得要哭,微微一笑:“长积道长,我相信你与阴谋无关,纯属受人利用和蒙蔽。我想,你太小看你这个徒弟了,该醒悟了。”
长积道人怔了怔,自己也怀疑起来:莫非,我这徒儿真是叛徒?
忽然,那元微抬起头,众人顿时一惊,便见这元微已与初时完全不同:
脸色凌厉、双目炯炯有神,竟有着一股强大地霸气,再也不是刚才那般唯唯喏喏,憨厚老实地模样。
“欧阳轩,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人,我真是小瞧你了。不错,昨夜夜闯玄牝宫的就是我,输在你手,我心服口服。”
“果然是这厮!”众人终见其亲口承认,更是群情激奋。
估计要不是欧阳轩及各派长辈在此坐镇,恐怕早一拥而上,将其撕碎了、踩平了。
“那么,你是选生路还是死路?”欧阳轩一脸早知如此地冷笑。
“很抱歉,我不能说一个字。”元微脸色很平静,仿佛一点犹豫也没有。
“真地是你?元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长积道人脸如土色,一脸的痛心疾首。
显然,长积道人对这个大弟子非常看重。
元微忽然苦笑两声:“其实,我十几年前投入清微派就是有目的地。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请允许我再叫您一声师父。”
“你、你??”长积道人见得发抖,被人愚弈了十几年显然不是很让人愉快的经历:“师父!?不敢当!我这个师父可没你这个徒弟十分之一的本事,徒惹人笑。从今天起,我清微派再与你无干,你是生是死。我清微派也再不过问。”
见长积道人气得直跺脚,元微叹了口气,脸色忽然又恢复了凌厉:“既然师徒之义已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想动手的。就来吧。”
欧阳轩忽然道:“你不后悔?”
“不。”元积说得斩钉截铁一般。
众人顿时大怒,张天师更是排众而出:“无量天尊!此等逆贼,如此不知悔悟,当留你不得,今日,便看我替天行道。”
“天师,”欧阳轩平静地拦住了张天师,沉声道:“这厮不简单,让我来吧,相信只是举手之劳。”
张天师想及元微连闯玄牝宫十七道禁制之能。心中也颇为忌惮,知当不在自己之下,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欧阳施主了。”
欧阳轩笑了笑。忽然迈步向外走去:“元微,莫要坏了人家地祖产,我们到外面打过。”
围攻众人当下散了条路,都打算看看这元微究竟有多大本事。
当然,估计想看看自称已窥天道的欧阳轩是否真的强大如神。
元微见状。倒也不惧,阔步而出,跟在欧阳轩身后出了紫阳殿。
便见殿外。天师道高手云集,已将紫阳殿附近封死。
而各派人等,也纷纷跟出观战。
欧阳轩在殿前长身而立,山风徐来,衣衫轻轻作响,忽然道:“元微,这不是真名
吧?总不能让我打个糊涂仗吧。”
元微眉头都没皱一下:“无可奉告。”
口风真是紧得很。欧阳轩冷笑道:“好,有种,希望待会你还有这样地表现。”
说罢。欧阳轩忽然长啸而起,不腾云、不驾雾、不化光,就这样轻松而从容地飞在半空。
一下子,围观者无不变色:不借助任何法器、符篆,灵力也不外放,单以一股内气便能飞腾自如,这样地境界,天下能有几人!?
元微也微微变色,厉喝一声,化为道清光腾起于半空,和欧阳轩正面相对。
“来吧,我让你先出手,不然,恐怕你没有一点机会。”欧阳轩看着元微,很静,那高傲的眼神却仿佛是在怜悯和施舍。
元微大火,厉喝一声:“好,今天我就领教一下,你这个天下第一人的厉害!”
说着,元微双手合十,忽然,身后炸开道道水光,瞬间遮蔽了个半空。
“去吧??”元微忽然向欧阳轩一指:“轰隆??”一声霹霹巨响,仿佛大坝崩溃,万千水光似滚滚洪流倾泻而来。
隐约间,十数里外,都可以听见那滚滚奔雷之声。
张天师、抱朴子、周阳明、广玄居士、悲悯方丈等俱各变色,好纯净、好暴烈的水系力量!
欧阳轩面孔上却是平静得有些吓人,忽然微微一笑:“破??”
用手一指,天空也是一声巨响,不过,这巨响也太狂暴了些,震得整个龙虎山都抖了三抖。
就在众人惊疑末定间,一颗巨大的、烈焰凝成的‘流星’仿佛忽然平空而来,破空急啸着,震得天地齐颤。
那灼热的温度更是霎那间让整个龙虎山如坠融炉,不少山顶的草木都瞬间枯萎下来,险被炙死。
“轰??”耳笼中便听一声巨响,‘流星’一头坠入连天水光之中,顿时将水光炸得粉碎,化为漫天朦朦细雨倾泻下来。
一下子,龙虎山上,一片雨蒙朦胧,各派人士免费冲了个凉。
“漂亮!”即使如此,众人也是一片喝彩之声。
而击灭水光之后,那‘流星’却是不灭,腾腾烈焰窜起百十丈高,气势汹汹直扑元微。
元微脸色大变,他将才已用全力,却不想便欧阳轩举手破去,心中惊惶之下,一声长啸,忽然化为道散光,消失在原处。
‘流星’一击扑空,不禁有些困惑地停在半空。
山顶上地各派修真者们也傻了眼:人呢?藏到哪里去了?
正想着,忽然,一声狂暴而尖厉的嘶吼从深山峡谷中窜起,霎那间天摇地动。仿佛有什么洪荒巨兽要从地底深处窜将出来一般。
“什么东西?”众人大惊失色间,一声霹雳巨响在深谷中炸开:“轰隆??”一道巨大而漆黑地身影飞窜而出,盘踞在半空。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唬得魂飞魄散的众人仔细一看。顿时都吓得呆了。
便见一条百丈巨蟒盘踞在空,头大如山,凶信瑟瑟,两颗血色地双目仿佛巨只巨大地灯笼一般喷着令人胆寒凶光,全身上黑鳞片漆黑如铁,散发着异样的金属光泽。
最让人吃惊的是,这巨蟒竟然不是幻像,而是一条实打实地生物!
“天啦,元神本体。那个元微竟然不是人体!”众人大哗,脸色狂变。
“按这厮的道行,还有体形。修为恐怕不下五千年!”张天师脸色漆黑,声音凝重至极。
“若还是人形,我等寥寥数人尚可敌住。但这元神本体。恐怕我等独力皆非其对手。一切,就看欧阳施主地了。”抱朴子长叹一声。
不提龙虎山上众人惊惶,空中的欧阳轩神情却是笃定,只是微有些诧异而矣。
不是吗,好大的一条蛇。而且看起来太过狰狞恐怖!
不过,欧阳轩并不害怕:不是吗,在神面前。蛇再大,也还是蛇!仅此而矣。
“烤熟了它。”欧阳轩一指巨蟒,不忘幽默地来上一句。
“轰??”‘流星’霎那间凶焰大作,扯起嗓子便一千辆救火车狂啸,猛扑向巨蟒。
巨蛇却也毫不示弱,紧紧盘紧身子,伸起脖颈,竟有近百米高,然后便是一声仿佛声嘶力竭地狂吼:“吱??”
万千道清光忽然从巨蟒头上的一颗黑冠中涌起。化为一片巨网便兜向烈火习流星,。
“轰隆??”一声巨响中,清光如网,密密匝匝,‘流星’顿时被裹得结实,大片冰洁、纯净的水气开始拼命打压‘流星’腾腾的火焰。
一时间,天空惊雷滚滚,雾气蒸腾,却是怒气冲冲的‘流星’在万千清光中霸道地左冲右突,上腾下坠,那狂暴如洪荒巨兽似的凶猛似乎要把整片大网扯得稀烂。
那巨蟒眼见得清光似乎困不住‘流星’,大急,将百丈狂躯整个伸展开来,绵延竟有千米之巨。
“吱??”一声凄厉的蛇吼中,巨蟒脖颈一伸一突间,喷出大股毒雾,似滚滚风煞席卷而来。
霎那间,真是遮天蔽日花木枯萎,飞鸟惊遁,走兽潜藏。
欧阳轩见状大笑:“原来你道行仅此而矣,那么,该结束了。开!”
忽向‘流星’一点,‘流星’霹雳声响,威力瞬间增加十倍,立时将百千道清光水网炸得粉碎。
紧接着,‘流星’忽然急速伸长,化为一条巨大地‘火鞭’,数百米长,似火神震怒,一鞭扫向袭来黑雾。
“轰??”毒雾来势汹汹,但被‘火鞭’一鞭扫
中,立时炸得粉碎,化为丝丝乌有。
那巨蟒顿时惨叫起来,血盆大口中鲜血狂喷,黑冠也变成了血色,身子一矮,竟是欲有遁逃之意。
欧阳轩长笑一声:“孽障休走!”右手烈焰熊熊中,忽现出一方古玉,正是霭玉魄,。
如今,以欧阳轩地神力,可化腐朽为神奇,实力一般的‘玉魄’在他手中,也有所向披糜之威。
“喀嚓??”一声当空巨响中,便见这”玉魄’古玉迸射出瑞光万道,万千降魔符篆闪电般击向巨蟒。
“轰??”一声巨响,巨蟒被符篆拦腰击中,嘶声惨叫,在空中连番几滚,已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吱??”眼见不妙,巨蟒忽然化为道黑光向着东方急掩而去,似乎要撞破龙虎山结界,强行逃走。
底下众人顿时大惊失色:“不好,这孽障要走!”
欧阳轩收了‘玉魄’,大笑一声:“哪里走,再亲热亲热。”
忽然,身子一晃。瞬间变成百丈巨人,全身赤甲,威风凛凛,仿若巨神。
巨蟒更慌。遁逃更速。
便见欧阳轩却只是大脚轻轻一迈,巨手一探,一把便将逃至结界边缘的巨蟒抓在掌中。
只微一用力,巨蟒大声惨叫,鲜血狂喷,几近被勒得筋骨尽断、魂飞魄散。
“欧阳施主真乃神人也!”张天师惊叹不已:这份神通,自己真是拍马也赶不上。
“太强了!”林丹枫看得也是眉飞色舞,心道:我若有欧阳轩十分之一的手段,与愿足矣。
众人也是一片惊叹之色,彻底敬服。
不是吗。简直是将元微这等强敌玩弈于股掌之中,恐怕龙虎山上众人齐出,也未必能够。
“再问你一问。说是不说?不然,一把便用‘三昧真火’将你炼死!”巨神般地欧阳轩俯视巨蟒,断喝一声,仿若雷霆。
巨蟒垂死挣扎,只是不语。
欧阳轩大怒。右掌一扔,“轰??”巨蟒飞砸而下,坠向龙虎山。
快要落地时。那巨蟒再也维持不住蛇身,又化为元微人形,轰然坠地。
“砰??”直砸得乱石飞溅、尘土四扬。
“抓住他。”呼啦,大批修真人士或飞或跃,飞窜上来,那这元微围在当中。
尘土略散中,那元微已是全身酸软、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处,哪还有精力再行顽抗。
欧阳轩冷笑一声,当空化为原形。似一道金光坠入人群之中。
“元微,你说是不说?”欧阳轩脸色凌厉,杀气腾腾。
“我早已立下誓言,你休想我说半个字。”死到临头,这元微却依然嘴硬似铁。
“好,不要以为我拿你无可奈何,希望你待会还能这般嘴硬。”迫不得已,欧阳轩只好用强。
忽然众人眼前光影一闪,欧阳轩已至元微身旁,右手抓住元微脑袋,强大而灼热地灵力奔腾而下。
“啊??”那元微顿时凄厉惨叫起来,只觉得全身上下,无数经脉,都有一股股熊熊的火焰在燃烧。
这些火焰非常毒辣,不似寻常,只烧得蚀骨穿心般巨痛,却又不死。
一时间,那种痛苦真是欲生不得、欲死不能,比之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十倍!
围观众人只见得元微厉声惨叫,面目拼命扭曲、变化,七窍也是漱漱渗血,那恐怖地模样也将他们吓得心惊胆颤。
只想着若是这般手段用在自己身上,该如何了得。
“现在,说是不说?”欧阳轩低沉的声音简直像是魔鬼一般。
元微虽然是硬骨头,这时候也几乎扛不住这般奇痛巨楚,颤声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我说、我说。”
欧阳轩一放手,元微顿时像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那可怕地痛楚竟似将他全身的感觉都完全剥离一般,元微只感觉如今自己仿佛就是一个死人。
“说吧,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欧阳轩声音缓慢,却似死神在宣判。
“我、我原是一条海蛇,世居北海,后、后来成为‘水神’共工大人的部属。当然,只是最、最低等的‘水兵’,不够资格列入仙班。
后来,共工大人与火神祝融大战,撞倒太华山,引发天遣。于是,祝融被囚太华山光明神宫,共工大人则被永镇北海极地‘水眼’。
当时,共工大人麾下数百神族,金仙、天仙、散仙俱被女娲娘娘用招妖幡擒住,以无上神力同共工大人一起封印于北海极地‘水眼’。
而其余众多水族水兵在各方天帝等大神围剿下或死、或收,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我与寥寥数名好友因法力低微、又见机得快,不引众神注意,这才侥幸逃脱。
逃生后,我等惊恐天界再来捉拿,只得深深藏匮,不敢再现人世。后来,听说封神大战后,神魔各守一方,不问世事。
我等才敢出来,收积法宝,苦心修炼,只想着一心要把共工大人从北海水眼中救将出来。
不过。我等自知法力低微,绝无可能,遂苦心修炼,近年各自大成。这才决定去救共工大人。
但是,北海‘水眼’有女娲娘娘‘洗心云台’镇压,非绝**力不能破。我等数人法力远远不够,当借助五行阵法方可。
于是,我等遂至各修真门派潜伏,探查各派有何强大五行法器。前后历经十余年,方才准备妥当。
这才于前日发动,夺取各派最强五行法器,并顺便挑动各派互斗,以便共工大人复生以后。统治世
间时阻力小一些。
原本一切顺利,只想着再能取得天师道张天师遗留的一支金光镜便可大功告成,没想到竟然功败垂成。到至于斯。
只可惜,都是我等人手不够,‘天师道’收徒又谨细,不能混入,不然当不至于此。”
听到这里。各派人等、包括欧阳轩,脸色都凝重得吓人。
水神共工,残忍暴戾。若他再临人世,岂非一场浩劫!?
便是天界再开,众神降世,恐怕也不了一场大难。
想到这里,欧阳轩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厉喝道:“大胆妖孽,你等既有幸得逃残生,自当潜藏隐匮、以过余生。又怎敢逆天行事,祸乱天下!?当真留你不得,说,其余残存水族现在何处?”
“哈哈哈……”那奄奄一息的元微突然狂笑起来,直笑得七窃流血、恐怖异常:,‘火神’,就算你神威盖世,也是迟了。我等练有通心术,如今他们定然已知不妙,现在肯定已投北海,抢先去放共工大人了。你就算知道在‘水眼’哪里,再赶去,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欧阳轩和众人大惊,张天师抢着道:“你们不是还要我天师道的金光镜吗,没有金光镜,十件法器五行不全,焉能成功?”
“哼,别忘了,我们本身也有法器,虽然威力不及金光镜,但也差不太多。如今事态紧急,自如从权,拼命一试。相信,只此一环稍弱,也有九成把握。哈哈哈,你们这些愚蠢地人类,就算今日杀了我,来日共工大人也会为我报仇的。”元微又狂笑起来,神情颠狂。
“找死!”欧阳轩震火,‘三昧真火’一摧,顿时将这元微烧得元神俱灭,化为灰烬。
而元微死了,众人却是没有反应,只是鸦雀无声,沉重的心理压力让众人都有些发傻。
“怎么了?怕了?”欧阳轩冷冷地扫视一下左右。
“欧阳施主,如今大难临头,这、这如何是好?”张天师这时也没了主意,脸色有些苍白。
“还有什么说地,立即赶赴北海‘水眼’,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那些该死地水族金孽!否则覆巢之下,你等焉有完卵!共工复生,第一个收拾的就会是你们这些碍事地修真者。”欧阳轩一瞪眼,隐有威容,
“只是,我等都不知北海‘水眼’在何处。”抱朴子苦笑道:“如何去?”
欧阳轩冷笑道:“不妨事,我如今可与天地人鬼沟通,这事难不倒我。那元微还是小看了我的能力。不过,事不宜迟,我等当速去。不然,恐怕真来不及了。”
“好,如今苍生有难,我等自当义不容辞。”周阳明道:“各位,我们都听欧阳小友吩咐。”
“人不要多,多了无益,反而拖后腿。有我、张天师、抱朴子前辈、悲悯方丈、阳明先生、广玄居士五六人足可。”欧阳轩想了想道。
“好,我等都可腾云千里,想不会拖累小友,如此,便当速去。”周阳明点了点头。
“那好,张天师,开结界,我等出发。”欧阳轩长吸口气。
“好。”张天师点了点头:“玉清、玉真,各位师弟,你等谨守山门,招待好各派朋友,我等当赴劫难,以身为道。”
“是,师兄。”“师尊走好,师祖走好。”
龙虎山上下,天师道门人躬身相送。
“等一等。”忽然有人急道:“欧阳施主,你还没有说成仙之道呢?”
“是啊,是啊。说了再走吗。”这一席话提醒了众人,当下不少人窃窃私语起来。
周阳明火道:“你们这些混蛋,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众人也知过份。当下脸一红,也不敢再吭声。
欧阳轩心中伤感:就这等素质,还想成仙?
虽然如此,欧阳轩却也长吸口气,定了定神道:“也罢,各不能让各位空来一趟。其实,也无非是些简单的道理,看不透,便就复杂了而矣。”
顿时,附近静得可怕。每个人都屏住了呼息,生怕错过了一个字,便连抱朴子、悲悯方丈这等高人也不例外。
“我只说三点。一、欲求仙当先修德。至高仙界不可能收录一些自私自利的人污了仙界净土。就这一点,你们中就有九成九的人不合格。
不要不服气!四五百年来,仙界末尝再开,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修真者私心渐重,功利性太强。已违修仙之道。
而你们,不想着修德修生、多造福苍生,却生怕受俗世影响。反而闭了山门,与世隔绝,更违仙道本意。
这样,越加求仙而不得,便陷入恶性循环之中。
第二点,欲求仙道,当不求而求。也就是说,想成仙,好。但不想整天只想着成仙。太过执著于表象,便难得窥曾天人屏障,。
真正地做法,应是潇脱心境,勤心修炼自身大道,功到自然成,急也无用。
第二点,仙度有缘。有人数夕而顿悟,有人千年而不破,就是这个道理。一切都讲究一个缘字,缘至自然成,缘末至莫强求。
你等众人,对修仙过太急躁,便失了仙缘,想窥天机,难。
我自加入‘龙组’,从末有过成仙之念,只知为国为民,四处奔走,血战无数,屡经死劫,无形中便正应了修德、无求之境。
正因最后我有大功于世,天赋又佳,大道突飞猛进,终破‘天人屏障’,得授仙缘。
要不是如今我尚有老父老母在堂,佳
妻爱子在世,我早已不在尘世。
此等过去,当为尔等借鉴,再说便是泄了天机,便此住了。”
说到这里,欧阳轩停了口,扫视左右。
便见众人这时都呆了,欧阳轩的道理很浅显,但数百年来,众人竟是都不能看破。
有道是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终是太过执著于表象,以至于此。
“唉,错了,错了……忽然,有人长叹,有人痛哭,有人郁闷、有人愁苦,都知道以往走错了路。
“可笑,可笑。”周阳明陡然大笑起来:“我等老朽迟钝晕庸,却还妄想天道,该有此劫啊!”
“唉??”广玄居士脸色悲苦:“走了这许多弯路,怪不得仙界越发不肯开了。蠢啊!”
一时间,上下无不叹气,脸色沮丧。
欧阳轩却笑了:“其实你们都还来得及,闻道不在先后,只要有心,都有机会。眼下,便是世间一大劫,也许,便是仙缘。当然,莫要强求。”
听得这话,众人顿时精神一振:是啊,只要有心,都还有机会。
“欧阳施主,不用说了,我等自当舍身前去。”张天师正色道:“至于什么仙缘的,今后再不敢强求。只求能造福苍生,愚愿足矣!”
“我等也是此意。”抱朴子几人脸色诚恳,这几个老家伙终于领悟了仙道真谛。
“那好,我们走。”欧阳轩点了点头。
“欧阳,小心一些。我来等着你回来替我指点一二呢。”林丹枫上前,跟欧阳轩握了握手。
“放心,我不会有事地。”欧阳轩微微一笑:“你马上告诉安头他们,注意戒备。”
“好。”林丹枫茬了点头。
“开!”张天师见交待已完,掷出一符,天地齐颤,龙虎山结界打开。
“走??”欧阳轩当先,和张天师、抱朴子等化为道道光华,消失在龙虎山上空。
瞬间,结界闭合,而龙虎山上,众人又沉思许久,仿佛各有心得后,这才渐渐散去。
至于,今后仙缘如何,全凭各自悟性、毅力和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