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然冷笑一声,抬手一挡,出手如电,抓住她的胳膊肘借力把她圈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颜拉拉惊愕地看清是唐浩然。
她只能乖乖地不再反抗,猫咪一样,软软地蜷在他的怀里。
两人在静默中默默相拥,贪婪地偷偷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不早了,睡吧。”
终于,唐浩然率先开口,抱着颜拉拉往房内走。
“你——”颜拉拉的心忽地就涌出一阵异样的委屈。
他这算是什么啊,说了晚上陪她的,可是,一转眼就失踪了六七天,把她孤零零地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闻不问;
现在他回来了,一句睡吧,他们就能像以前一样亲昵吗?
可是,这万千的埋怨却让她的嗓子发哽,什么也说不出来。
唐浩然也默不作声。
她隐瞒了他多少事情?
她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告诉他,就让他这么糊涂着?
短短的六天,她身上的谜团让他到处奔波着求解,依然一无所获;
他是那么的想她担心她,那种异样的思念深入骨髓;
可是,她呢?
和别的男人一起泡吧热舞。
看来有没有他,她都能活得很开心。
彼此间一句交流都没有。
进屋、踢上房门,唐浩然有力的臂膀把她挤压在门后。
抬手就强势地脱掉她的外套、迷彩裤、小内内——上上下下利落地几下就要把她扒光了。
这些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颜拉拉试探着阻止说。
唐浩然正在举起的要脱掉她套头衫的胳膊停滞了一下,眸中闪着亮到诡异的光看着她,一手啪地衔亮了灯,等她的下文。
“我——我是说,我一身都是汗水,让我去洗洗。”
颜拉拉知道他要做什么,有些羞赧地说。
她刚刚跳舞,扭动了半天,浑身热汗;加上唐浩然刚刚的煞气,又变成了冷汗直流。
冷热交加,她的身体别提有多腻味了。
唐浩然毫不理睬她的解释,伸手一把剥下,眯眼看着白色的套头衫上那巨大的签名,他的眼神越来越暗。
“这是怎么回事?”
唐浩然冷冷地问,那个嚣张浅薄的三连冠当初这个签名还是求了他好久,他给指点出来的造型,不然,他怎么会有点眼熟?
“我在练散打,听说基地有个三连冠的人,很仰慕,今晚见了,就要了他的签名,据说——可以借给人勇气的。”
颜拉拉有些汗颜地说,她也知道这后半截话有点浅薄了,可是,她真的很渴望这具脆弱的身体能够拥有那么耐摔打的韧性和耐性。
唐浩然抬手把那套头衫丢了,说:“勇气产生于一个人对自己格斗技能的自信,还有,不怕死的血性!”
颜拉拉弯腰去捡。
唐浩然抬脚踩住,不让她如愿。
颜拉拉扯了几扯没有扯动,她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就那么刷刷地滚下。
她讨厌这种自己无法控制的软弱情绪,可是,她却无法控制。
找不着唐浩然,她本以为他就这样把她丢在这里了,任她自生自灭;
不是没有怨恨的!
可是,无论训练多累多苦,她依然每晚都洗白白躺在床上,等他回来,他知道那种被遗弃的惶惑和悲凉吗?
本来以为他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她只好出去散散心,因为唐十四说,明天的考核,如果她不,后果很严重。
严重到什么程度?
她会被逐出基地吗?
一想到她就这样孤零零地一个人被丢弃在这不知名的荒野里,她无法不恐惧。
没有人借给她信念和力量,她想起以前在S星球上的考核,一些上届的冠军的签名会给人带了勇气和好运,她只是本能地渴望,有点什么能让她看到或者抓到的信念,来支撑她空落落的心。
他竟然在这样的骨节眼上回来了,他在挂念她,可以这样理解吗?
“一起洗。”
唐浩然没有睬她,兀自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说。
他紧致有力的身体,在暗沉的灯影中,充满着一种让她羡慕和渴望的力度。
她多么想像他一样的强健有力,不再活得这么忍耐和仰人鼻息。
他猎豹一样轻捷地把她抱在怀里,走进浴室,随手把浴室里的灯按开得灯火通明。
“别这样,很丑的。”颜拉拉低声地弱弱地抗议。
唐浩然漆黑的深不可测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脸。
眼睛有些水润的红,伶伶的让人可怜。
红嫩的右唇角有一片乌黑的青紫,左脸颊有些青肿,光洁白皙的肩头有着大片的淤青。
“能承受这种训练强度吗?”
唐浩然的声音慢慢地软了下来。
“能。”颜拉拉小声说。
“明天如果我不能考核,后果是不是很严重?”
她勇敢地抬起头,问出最担心的问题。
“是。”唐浩然惜字如金,她从他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却也不敢再问。
她小心地抬起纤白的小手,顺着淋浴的水,认真地给他清洁身体,这是不是她最后一次和他亲密了?
他说过要请他训练,必须他的考核,她很努力,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够实现的。
唐浩然当然看不出她的心思。
可是,她那软软的小手所过之处,让他筋骨如铁,却又灼出严重的内伤,让他虚弱得不敢多问。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给她清洗身体,对于女人这种生物,他一向都敬谢不敏。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们每月流一周时间的鲜血,却依然无损她们的生命力,这女人,本来就是逆天的存在,不能用常理来推测的。
他怎么能要求一个别人的妻子,在上了他的床之后,就不能再去和别的男人亲密接触了?
他凭什么?
是啊,她只是愿意跟他走,因为他可以训练她,保护她。
又碰巧,他们的身体能如此清晰地相互吸引取悦。
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这已经足够。
至少现在她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