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阴沉和死寂,黑色的魔气几乎填满了所有人的视野,连昨天还是澈蓝的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到一阵压抑。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手一直握着自己的武器之上,不敢有一点放松。
因为他们在地上看到了那些被肢解的尸体,还有地上一道道划痕还有一个个雪坑,这都表明这里附近有着一支怪物的族群,估计规模还不小。
所以所有人的视线都警戒地看着周围,不过他们的视线还是时不时被周围的环境给吸引,因为这样诡异扭曲的环境,东大陆很少出现。
干枯的雪松树树枝无力地指向天空,原本笔直挺拔的树干,在魔气的扭曲之下变成各种奇形怪状,死去的树干之上还残留着各种痕迹,一个个孔洞出现在其上,显然这些雪松树都是在魔气的影响之下枯死了。
但是一些感觉敏锐的人还是注意到这片雪松林的不对劲,譬如说安贝尔哈扎克利他们,他们的双眼在扫过雪松林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雪林中无端出现的一些空当。
为了抵挡冻土高原能吹半年的暴风雪,雪松林生长时基本都是密密麻麻一大片,但是他们注意到这片雪松林有一些地方是空白的,若是雪松还存活的时候,这里就能够看到天空。
这是不合理的,而那一块块空地上残留的还残留着魔气的土坑,则证明了扎克利和安贝儿两人猜想。
连扎克利和安贝尔这两位对冻土高原不了解到的人,都注意到了雪松林的不正常,从小生活在这里的斯克鲁奇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斯克鲁奇直接下令让兽人侍卫们开始小心警戒,因为他们这一次可能会遇到一些没有见过的魔化怪物了。
而且斯克鲁奇看向那些土坑的双眼很是凝重,因为雪松不同于一般的松树,它的树质极为的强韧,这是在冻土高原狂暴的暴风雪中磨练出来的。
所以兽人的武器还有房屋,都很喜欢用雪松树来做材料,就是因为它的树质不仅有韧性,还有足够的强度。
所以斯克鲁奇心中有点担心,这些撑过魔气改造变成了魔树的雪松树们,树干肢体会变得多强硬,而且以这片雪松林那十几米临近二十米的高度,他已经可以想象到等会自己的队伍会遇到多高大的怪物了。
就在所有人还在警惕地注视周围的动静之时,扎克利和安贝尔猛地抬头看向队伍的北方方向,下一秒斯克鲁奇也抬头看向了那边,然后三人都下意识地把自己手放在了武器之上。
三人的动作让身后的乔安娜和卡巴斯他们都不禁紧张起来,手中的武器几乎都要拔出来了,而后面的士兵们也立即从警戒阵型换到了战斗阵型。
这边的动作让勃朗宁的年轻人有点不明白,不过不一会他们也把头看向了北方的方向,然后让身后的士兵们准备战斗。
过了好一会,就在士兵们都在怀疑自己的队长他们是不是感知出错的时候,一阵轻微的震动感忽然从地面传了过来。
这让士兵们刚放松的心立即蹦了起来,无数道视线死死地盯着北方冰原的地平线,想要知道哪里到底是谁过来了,是敌是友。
震动感变得越来越强列,直到一片黑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地平线之上,当这片黑影出现的一瞬间,扎克利和安贝尔还有斯克鲁奇、维罗妮卡几乎同一时间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而下一秒之后卡巴斯也察觉到来者不是敌人。
随即,扎克利就让身后的所有士兵们都放松点,得到自己队长们的命令,莱纳和兽人王国的士兵们立即松开了紧握着武器的手,一直这么握着武器可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有避过路德维希他们,勃朗宁这边的年轻人在警戒着震动传来的方向之时,也在注意着扎克利的他们的动作。
路德维希此时的心中是充满了无奈和不甘,还有就是意思难堪,因为他此时也发现那片黑影并不是那些魔物,而是身着白色斗篷的联军士兵,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哪一支队伍,但也是友军。
路德维希面色难看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扎克利和斯克鲁奇他们,他本以为自己的天赋不会比他们弱太多,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彻底击破了他心中的侥幸和自欺欺人的想法。
不论是提前发现北方有异动,还是远远就发现来者不是敌人,路德维希刚才都要比扎克利他们慢上半拍,这证明了路德维希的实力要比扎克利他们低上一大截。
自视甚高的路德维希实在不想承认自己不如他人,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他并不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天才,他并没有他自认为的那么独一无二。
这让骄傲到性格张狂的路德维希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尤其是比较的人还有扎克利,这个他此时心中很不得立即杀死的莱纳人。
但是,路德维希也明白了自己此时是无法打败扎克利的,他只能在心中祈祷着,那些想要对付扎克利的塔尼夫人快点赶过来,然后和他一起合力搞死扎克利,让他眼不见心不烦。
这个想法才刚刚从路德维希的脑海中闪过,他的双眼就猛地睁大,死死地盯着远处地平线上的那片黑影,那支部队显然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行进。
而飘扬在那支队伍上空的旗帜在虽然此时看上去完全只是一个黑点,但是上面的花纹在此时的路德维希眼中是那么的耀眼,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和喜悦几乎要从他的双眼中喷了出来。
塔尼夫人,来的人正是塔尼夫人,而且随着对方越来越靠近这里,路德维希在看清楚领头的是谁后,心中忽然一松,然后双眼十分愉悦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扎克利。
扎克利忽然心中一动,回过头正巧对上了路德维希望向他的视线,只是微微对视之后,对方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但是扎克利心中却忽然闪过一丝警惕,因为他刚才从路德维希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还有毒辣。